有一郎......!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時雨顿时汗毛竖起。
虽然知道他俩坐着不动,对方迟早会找来,但再怎么说时机也太不巧了!
然而,那身影确实已经站在了树下,此刻也正扶着树干,抬头微喘着看了过来。
只是对方眉头虽然习惯性地蹙着,可眼里却没有任何令人害怕的情绪,责怪、埋怨、生气......统统没有。
而有的只是......
時雨一愣,双眼无措地一眨。
对自己的在乎和......
满满的担心??
...
“哈......哈......”
有一郎还在喘着,因跑得太快而一时有些岔气,不过还好,很快他就缓了过来,擦着唇角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呼......”
随后,他放下扶树的手,站稳腰身朝上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没有。”
有一郎仰头很不客气地对弟弟道:“把人放下来。”
无一郎:“......”
无一郎:“.......什么啊,哥哥想要的话自己上来对姐姐说啊。”
似乎是还在对之前的话闷闷生气,无一郎闻言也只是不耐烦地闭上眼睛,头也不抬地怼回去道:“这种事光和我说也没用的吧。”
“还是要听当事人......”
还是要听当事人的意愿,对吧?可他要是能开口的话也就不用和你小子说了啊......!!
有一郎脸颊气出懊恼的红晕,心中暗骂关键时候不知配合的弟弟。
然而目光一转,映入時雨脸庞时他表情一僵,随即不自然地偏过头去,有些不太敢就这个话题继续和她对视。
并非是不想搭话,要知道对方这一跑远比想象中难找得多。
先是跑过了各个柱的住处,再来连路上遇到的巡察队员也询问过了。
最后还是一个队员一拍脑袋,说似乎有点印象,不知有没有用吧,但自己曾看到炎柱大人从主公大人宅邸出来,又往离出口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联想到这可能和主公交代的事务有关,要么就是对方另有私事,不然这位一向习惯回炼狱家过夜的炎柱,通常不会这么晚了还在总部里游荡。
但反正找不到不如碰碰运气,有一郎抬腿便转身朝着队员指的方向赶去,一路上虽说并未碰到那位炎柱,却也的确让他远远瞧见了自家两个在树上交谈的身影。
而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说好的找到人后立刻联系,你小子居然就自顾自地享受起来了......?!
看着弟弟将時雨环在身前,脸也不知好歹地朝对方后颈埋去,他一个激动不小心跑岔了气,只好强忍着腹部不适朝他们赶去,可临近了就又听见時雨为炭治郎辩解的那番话,一时不由得心下更气。
在家时的争执就是因对方而起,然而你现在竟然还要为那个家伙说话?
不过只是个违反了队规的家伙而已,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一直念着了啊......!?
有一郎咬牙脸一下又黑了三分,简直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一个了,可是当他终于来到树下,满怀怒气地向上看时,仅对视了一眼所有的不满就瞬间烟消云散。
看着時雨愣愣地看过来,天青眸里泛着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委屈,他喉间一梗,只觉得自己再也说不出任何的重话了。
心心念念的家伙就这么坐在弟弟腿上,手也攥紧了肩上不知从哪儿来的毯子,一副神情紧张又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看得人既无奈又胸口发涩。
真是的......一刻不停找了这么久的是自己才对吧,为什么被找的那个反而一脸难过、忍不住想哭的表情啊?
“......咳,”
但不说点什么还是不行,他轻咳了一声以掩饰尴尬,眼神也四处乱瞟几下,不经意瞥到对方时迟疑一瞬,还是忍不住又抬起头,故作无事地干巴巴问了一句:
“......怎么了吗?”
有一郎面色别扭:“是有什么事——”
然而,话还没说完,树上時雨突然转身猛地环住了无一郎的脖子,有一郎见状顿时一噎:“@#¥&*......?!”
他浑身罩起黑线,一把捂住脸重新思考要如何才能再搭上话了。
而另一边,時雨紧紧环着无一郎的脖子,将下巴也搁在了他肩上,抱着对方时手臂收紧,声音不安地问道:
“怎么办,无一郎......”
時雨眉尖纠结地皱起:“我该下去吗?可是下去的话又该说什么好呢?”
想要去见,但害怕去见。
不敢上前,可全身细胞都欢呼着“过去吧!过去吧!”
没想到比起逃避,胸中第一时间升起的竟然是想要靠近的心情。
然而虽说已经在炭治郎那边做过功课了,可实战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時雨隐忍着,胸腔里心脏砰砰直跳,自看见对方起,飙上来的速度就再也没下去过。
不如说,能看到对方找来的画面,仅这一点,就已经让她浑身都止不住地微微战栗了。
很快,就连脸也开始发热了,時雨轻叹,低头将脸越发压进无一郎的肩膀里,发出小声而懊恼的哀嚎。
察觉到自家姐姐此时的纠结,但更难忽视的是肩侧传来的热度,无一郎好笑的同时也感到了一阵无奈,不由地轻轻叹了口气:
“哎......”
他也没想到哥哥会来得这么快。
本以为两人能再多呆一会儿,至少再把那个带鬼队员的事情多问出来一点,然而有一郎似乎是半路改变了想法,赶过来时方向和自己预测的完全不一样。
時雨也是,无一郎压根没想到对方消失了那么久是去和人烤红薯,甚至陪她一起的还是那个惹事的队员。
和哥哥不同,无一郎并不担心他们和時雨之间的问题,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倒是那个带鬼的队员异常得让人有些在意。
说不清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以及对方背后所引来的命运,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里追上他们两个和時雨。
虽然不明白这种想法从何而来,又为何如此真实,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缥缈不定的感觉。
承受着心里乱糟糟的冲撞,无一郎闭目隐忍地皱了下眉,罕见地有些内心焦躁。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将之前的话题暂时搁置,他沉吟着开口道:“嗯......虽然我也不清楚到底应该怎么做......”
“但是姐姐,通常人在问出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就代表第一个问题已经有答案了哦?”
時雨闻言神色一变,接着就感到对方将手搭上了自己肩头:
“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吧,‘我和哥哥是绝对不会讨厌你的’。”
耳侧响起清润磁性的声音,同时腿也被人温柔地抬了一下又稳稳抱住:“既然如此,那剩下的也就只有和我们聊聊,听听彼此的说法再一起回家了不是吗?”
“姐姐很擅长这个的吧?”
再怎么说,因为怕被他们讨厌而逃跑什么的,也实在是太多虑了啊。
无一郎十分确信,只要時雨主动过去了,哥哥那边也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所以去听听看吧。”
他建议道。
“与其担心我们会对你好感减弱,倒不如先切实问过了再做决定。”
“而且你看那边——”
時雨:“......?”
時雨依言抬身,从他怀中退开些许扭头看去,就见树旁的空地上,有一郎正单手撑腰,低着脑袋烦躁地挠头,浑身焦躁的气息藏都藏不住。
或许是在林间穿梭过了的缘故,对方一身队服像是沾了不少灰,从这边望去连挂在发尾上的树枝碎屑也看得一清二楚,乍一瞧仿佛是黑猫在树丛中打过了滚,本就有些皱的衣服看上去更加凌乱。
而此时对方发顶青黑蓬松鼓起,被挠得毛乱乱的样子也令其冷厉严肃的气质一下子弱化了不少,但怎么说好呢......
“噗......”
她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唔......还怪可爱的。”
“虽然姐姐也差不多就是了啊。”
无一郎偏头无奈地看她一眼,目光在落对方一头同样散乱的白发上。
的确,時雨也是今晚到处折腾,连发圈都被震松了些许。
但想着既然如此不如全部解开,他抬起左手指尖微动,随即轻轻一勾便带着发圈将对方整头长发都顺了下来。
顿时,蓬松的银白长发荡出一道弧度,银瀑一般朝着下方缓缓倾泻。
時雨:“?”
迎着对方不解的目光,无一郎弯唇露出狡黠微笑,解释说这样一来待会儿效果更好也说不定。
......真的吗?
時雨挑眉好笑地看着他,有些不信。
然而即使被这么看着无一郎也不慌,反而伸手握住了对方放下来的左手,将人又拉近了些点头笃定道:“当然。”
“毕竟我和哥哥本来就很难拒绝姐姐啊。”
哈......
時雨被逗笑了,故意回怼道:“那你当时还不跟我一起?转身就往浴室走,我还以为你也生气了呢。”
“怎么会。”
无一郎面色不改,气都不喘一下地否认道:“姐姐当时要是向我搭话,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和你一个阵营了。”
“下次别只是用目光,也出声向我求助下怎么样?”
呵呵,下次?
時雨笑眯眯地伸手揪住对方脸颊,在那张白皙光滑的面庞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下次姐姐直接就心脏爆掉,等不到无一郎赶过来就倒在原地,升天成佛啦。”
那样的话就太残忍了啊。
无一郎叹了一口气,转头将脸埋进了对方肩颈里。
顿时,鼻尖嗅到了心上人带着体温的暖香,放松的同时,他也难以自制地软了语气讨饶道:“别嘛......”
“姐姐都还没和我订婚呢.......而且要是因为这种事情倒下也太逊了吧。”
“你小子今晚是执意要惹我生气咯?”
“不敢,但姐姐要是真成佛了我们也一定会追过去就是了。”
这话回得极其自然,一丝犹豫也没有,对方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除此之外的可能,完全凭着本能回答了自己方才的问话。
倒是時雨闻言微微一怔,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诚然,自己一直自诩为双子的保护者,将二人的生命乃至未来视为己任,哪怕昏迷期间二人在外出阵的细节,也都在事后找同僚事无巨细地一一了解过了。
然而此时听到无一郎的回话,時雨这才恍惚意识到似乎并不只有自己,无一郎也同样对她抱有着笃定的,平和的,历经良久以至于早已变得理所当然的觉悟。
......但这真的可能吗?
不,她不是怀疑无一郎的感情,只是这样、这样沉重的情感......能用如此轻松而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出来什么的......这真的可能吗?
時雨嘴唇抿紧一瞬,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受还在家时的影响,她根本不想去确认对方说这话时到底是不是认真的,不论有意还是无意,探听他人的心声总归是有代价的不是么?
自己正是因为在被有一郎训话时无意放大了触感,才听到了完全承受不来的内容啊。
况且无一郎方才的回答......那样自然又平和的,怎么也不像认真的样子,说不定也只是在顺着自己,往下继续说情话吧。
还是不要当真了......
時雨沉着脸摇了摇头,努力将试图传入耳中的对方的心跳声屏蔽,让注意力从这件事上分开。
而这一摇头,也就让她再度瞥见了下方有一郎的身影:对方不知何时踱步走到了另一侧,但仍是背对着这边、浑身黑线,脚下的距离也始终没有超过离树三米多。
虽说苦恼的内容或许彼此不同,但很明显有一郎也正处在某种烦恼之中。
往日里这个时候三人早就吃过了饭,连晚饭后的甜点空盘都收拾干净,说不定正互相依偎着,捧着书或卷轴随意地翻看。
然而现在,却是看得到却触碰不到的距离......
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很难让人心无芥蒂地靠近,可炭治郎说的话又实在正确,至少,看到有一郎时自己身体的反应已经证实了这一点——长久的相处的确可以证明一些东西,自己并不想和对方长久地分离。
但是......!!
想起杏寿郎之前的话,時雨一下攥紧了拳头。
如果是这样主公那边又该如何交代?!已经说好了不是吗?在条件满足了的当下,一旦对方有所需要,那么自己也必须遵守条约,按照曾经商量好的去做......
本就已经享受了几年不该有的时光,现在也不过是一切回归原样罢了......
更别提自己是柱,以身作则本就是基础中的基础......何况她也根本不想毁掉与主公大人的约定!
主公大人......
時雨五官皱起,脸上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从刚入队起就处处给予自己关照的主公大人,即使自身深受着诅咒折磨、也始终不忘他们这些出阵在外的队员们。
能在自己不对劲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察觉,以严厉却不失温柔的口吻将她拦下......哪怕是听到她那样冲撞失礼的言辞也只是缓和了神情,像随口聊天一样提出了那个宽松包容的提议......
这样的主公大人自己不可能背叛,无论说什么都不能让对方露出失望的神情。
想到那熟悉可亲的身影,以及总是弯眼笑着看过来的面容,時雨眼里兀的暗下了三分,已经为之后的事情做好了觉悟。
她不再犹豫,手微微一顿后缓慢抽出。
察觉到对方的行动,无一郎睁开了眼睛,轻轻一眨:“......”
“......姐姐?”
他慢慢支起身子,从对方肩颈抬头疑惑地看去:“怎么了?”
“是又在......担心着什么了吗?”
眼前,对方呼吸平静,神色也并无异常,可不知为何心头的不安却越发凝重。
无一郎缓缓皱起眉尖,盯着对面一双薄荷眸里逐渐染上郁色。
似乎有什么在方才的一分钟里突然被落锤敲定,而之后一切都无法改变,包括他们三人的命途。
无一郎心脏狂跳着,身边人的存在使他几乎不会升起关乎性命的危机感,但对方本身的去向就已经是最牵扯他神经的那一根细丝。
此时時雨神情淡漠,垂眸安静的样子也像是已经对什么事情有所决意,可无一郎却笑不出来,只觉得越发无法维持方才为止的轻松姿态。
片刻后,他嘴唇猛地抿紧,开口道:“姐姐,我——”
“无一郎。”
突然,对方打断了他的话,而无一郎抬眸望去,就见時雨眉眼低垂着抬起手,无声摩挲了下方才被自己握住的指尖,声音平静地问道:
“你们两个,应该还没吃晚饭对吧?”
无一郎:“?”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无一郎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嗯......”
“应该不算吃过吧......”他迟疑着回道。
如果沿路那些加餐不算的话。
“这样。”時雨点头,没有细究他话里的犹豫,继续淡淡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还是快点回去吃饭比较重要啊。”
“我已经跑出来了太久,而你们两个找了这么久,肯定也早就已经饿了。”
更别提她姑且还吃了点红薯,可有一郎和无一郎两人怕是连一口水都还没喝过。
啧,果然今晚太不像话了啊......
時雨阖眸摇了摇头道:“不管是没能注意到你们的心情,还是一言不发地就跑掉,我都做得太不成熟了。”
“这样已经完全不能说自己配做姐姐了,简直丢人丢到家。”
在意识到自己明知时间有限,却还瑟缩着不敢面对后,時雨胸腔里就像被灌了一汪冷水,已经无法再劝说自己去挽留那一丝因看见对方而升起的愉悦热气。
况且,其实也清楚只要继续选择隐瞒,那么即使这次无事也终究会有被双子厌烦的一天。
既然如此那不如先把主公的通知传达到位,而如果还能有共处的时间就尽量去珍惜,这才是自己现在真正该做的事吧?
“还有,拿生死来调笑也是,是我考虑欠妥了。”
時雨斟酌着话语,语气逐渐变得严肃,“再怎么说也不该拿这个和你打趣的。”
“以后我会注意......”
她说着,移眸朝对方不轻不重投去了一瞥:“所以无一郎你也......”
“不要再开玩笑了吧。”
......等等,玩笑?
无一郎闻言眼睛睁大一瞬,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提高了音量:“姐姐,你在说什么呢?”
他哈了口气,几乎要被气笑了:
“可是你应该有听到吧?刚才我的心声明明——”
“总之——”
時雨伸手扶上周围树枝,移了位置重新站起来,踩着树干声线平淡地说道:“有一郎那边我会去说,而之后要做什么我也已经很清楚了。”
“今晚的事必须有个了结,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由我来背负。”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单方面下了决定,時雨低头朝下看了一眼,却意外发现那道身影竟也站定不动了。
在她犹豫的这几分钟里,对方身上气息不知为何逐渐沉和,变得平静,然而時雨内心漠然,已经不敢对这件事抱有额外的期待。
接着,不管身边无一郎的反应,她捏紧肩上布料一个下跃跳了下去。
于空中时,风猛然吹起,将她的衣摆和毛毯吹出剧烈的波浪。
眼睁睁看着对方二话不说突然坠落,无一郎即使惊愕中也下意识呵了口气,直到凛冽的风也同样扑到自己脸上,这才后知后觉回味过来了時雨刚才话的意思:
......也就是说,自己刚才的话全都被认为是在开玩笑吗......?!
可他明明超认真的啊......!!
无一郎的脸瞬间黑了,额角今晚第一次冒出了青筋。
...
時雨心跳如鼓,即使下落也不免感到身后那紧盯不放的目光。
不论是有一郎还是无一郎,有时两人真的会带给她远超小时候的压迫感,看来真的是长大了么,刚才自己就差点又有些承受不来了。
只是无论如何都该正视的一点是,既然有了矛盾那就要尽量解开,而如果做不到,至少也让她先把该传达的话都传达完。
考虑到主公已经派了人来,那就说明他们能相处的时间或许比想象中还要少许多,更别提她纠结了这么久,不论是否做好了准备,也都该去见见他才是。
有一郎......
默念出名字的瞬间,時雨的内心五味杂陈。
气流快速地从脸颊两侧刮过,也将她的刘海吹起,白皙面容上,那双天青色眸子难耐地眯了眯,朝下方身影投去了目光复杂的一瞥。
很快,七八米高的距离也不过一瞬之息,時雨脚尖一点轻巧落地。
着陆时,身后红毯被风鼓出“呼——”的一声,随后缓缓平息,无声垂向了地面。
“......”
一时间,時雨几乎不敢抬头看去。
难以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脸上又是什么表情,但满腔的心跳声加速鼓动着,已经带着血液的流动声一齐冲到了耳边。
自己现在一定已经满脸通红了吧。
她这样想着。
可即使如此,身体却还是僵硬得犹如几百年没有动过的石像一样,如此的僵直又难以动作。
然而,又切实有动静在夜间响起了——
“沙,沙。”
树叶被踩中、压实在土里的沙沙声。
不属于自己又该死的熟悉的脚步声,在最初的一瞬迟疑后逐渐坚定,而接下来,走向自己的每一步都沉稳又踏实。
時雨气息细微地颤抖着,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她还在呼吸:“......”
一步,两步。
脚步声停下了。
而随即,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抬起,轻轻触上了她的脸颊,与此同时耳边也传来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怎么这么凉?”
有一郎蹙着眉心,担忧的目光从下到上扫过眼前人的身体,确认她身上没什么划痕后才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他就注意到对方自下来后一直紧紧地攥着肩上毛毯,因用力过猛指节处甚至已经泛起了白:“......”
那双薄荷色眸子复杂一瞬,但最终还是默不作声地移开,转而换了个语气优先处理起眼前人的情绪:“時雨。”
有一郎正经了语气道:
“不管怎么样先把肩膀松开。”
他声音徒然变得好笑:“你要把自己憋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无话可说但内心的情绪混乱复杂一发冲天,这是第几版早已数不清,但除去极度钻研细节以至于绕死自己的n版,和放任情绪乱窜如癫狂触电的n版......这结合了三分薄凉两分机敏一份可控和六分“我寻思之力”的一次应该是最有可能真正前进的版本了。被打断是大敌,尤其是在‘十来章内容看似写了很多,但实则细细算来——喂这才一天不是吗?!’的情况下,如此衔接情绪和情节便成了重中之重,每次重来都会磨灭掉一些什么,加之不会吵架以及吵架不会等诸多无趣理由,像这样一而败再而败,无数败后因此书写不能,所以与其说是不想写倒不如说是写不出来,一度以为挖的坑要把自己玩死......然而最后决定一切的是“俺想要!”之力!带上这股**投身于用不止歇的码字之海,在艰难产出与一发不可收拾的畅快之间反复搁浅与遨游......这难道不是最爽的吗?!这不比写小作文小日记爽?!所以很好不管怎么说,这一章的作话暂时就这样!在我彻底走出这一阶段的阴影前就一直这么放着吧嗯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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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和好啊岂可修!!!!!!!!!!!!!!!!!!!!!!!!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3章 从来不只是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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