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
悠莉对待德拉科的感情,也慢慢抛在脑后。
这段时间以来,她每天要么就是看书学习;要么就是和斯内普教授聊天谈心,听他年轻时候的故事;要么就是与还有哈利、罗恩和赫敏一起偷偷溜到霍格莫德村吃新出的甜点。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30分钟。”斯内普教授在讲台上监考魔药学。
不知不觉已经六月份了,这场考试结束就是暑假。
最后半个小时是被允许交卷的,同学们纷纷把卷子交了上去。
悠莉俨然不动,手中握住的羽毛笔在纸上哗哗作响,她一刻也不曾抬头,皱着的眉也一刻不曾松懈。
当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她深吸一口气,站起来交卷,她把自己的卷子放在一沓试卷最上方,抬眼冲着斯内普教授笑了笑。
她低语嘀咕着,用着只能自己听到了声音悄悄说:
“教授,我来祝你端午节快乐了。”
她微笑,笑得很甜,她无数次希望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不止是现在。
悠莉是最后一个交卷的,现在教室里空荡荡的,除了她和教授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从门旁的储物柜里拿出书本,慢慢出了教室门,在走廊尽头,摸着旋转楼梯的扶手下楼。
一个学年过得真快,就这样没了,也不知道祖母怎么样了,家里那么远,她一个学年没回去看过。
她心事重重,抱着书本,低着头走路。
没有发觉正前方站着一个人堵住她的去路,直到熟悉的V领毛衣,绿白拼色的领带挡在眼前。
“悠莉,悠莉·琳。”
她猛地抬头,德拉科·马尔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眼前。
她震惊一激灵。
“悠莉,我们得谈谈。”他堵着楼梯口不让她走。
她心里一怔,整个心脏像是被拉扯住了不得自由。她反复思考,有气无力:“你不用解释……我赞同你那天所有的话……”
他难以置信看着她的眼睛 。
她沉默几秒继续说:“你是对的,我完全主持你的所有主张。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她侧过身往右走,他后退两个台阶又堵住了她。
“我有话说。”他讲话了。
“以后再说吧。”她低下头,她找不到别的合适措辞。
“以后?你不肯见我 ,你知道我想见你一面多难吗?”他低声怒吼,嗓子哑了很歇斯底里,“我给你写了那么多手写信,你一封都没回。”
自打那次舞会结束后,悠莉起初会去一去图书馆,后来索性不去了;只有时不常去一次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她推辞掉了所有的聚会活动,那个时候连罗恩都约不出来,更别提他了。
可以说这一段时间以来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德拉科·马尔福。
“手写信?你写了手写信??”她疑惑,歪头看着他,用着难以置信的语气。
“你没有收到,当然这不重要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不在乎你是否纯血,这都不重要,你是什么身份对我都不重要。”他用尽力气挽留。
“这太天方夜谭…对你来说。”她摇摇头。
悠莉笑得有点无奈,但是弯得月牙似的眼睛带着喜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眼泪。
她也是服了,为什么看到他还是会想哭?
他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小少爷,我呢,我连一个完整的家都没有。他根本不知道世界多么现实。
“可是我更无法想象没有你的世界,我不能失去你了。”
悠莉不理解,她只是一个对他没有任何价值的人,不值得他这样低三下四地挽留。
“我立誓说,我将平等对待别人不抱有歧视;如果你不愿意相信,那么我会承诺,我对你永远会向下兼容,爱你所爱的世界。”
晦涩难懂的英语,悠莉反应半天才在脑海中翻译成中文。
愿意对我向下兼容…爱我所爱的世界…悠莉痛苦地闭上双眼,眉头紧锁。
他根本不知道我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生活在怎样的泥潭之中。他是英格兰长大的孩子,无论是魔法世界亦或是人类世界,他都是身世赫赫有名的贵族之子,而我只是东方国家被祖母一手带大的贫苦出身的孩子,无父无母,在他眼中可能比最低等的泥巴种还要低贱吧。
悠莉刚考完最后的一门课,还是最难的一门,她两眼昏花,疲惫不堪,只想快点回去。
她温和地说,靠着楼梯的栏杆,摇着头失神:
“我们还是太稚嫩了,什么都不懂…”
“为什么!”他怒吼。
“因为我们的差距太大了!”她尖叫,哽咽几秒冷静下来,“对不起……我实在配不上你。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精力了。”
她后退几步,转过身,他用力地拽住她的胳膊。
他顿了顿,艰难地说: “圆圆的爪子常常挠抓撕扯着皮革沙发,每天早醒或睡前都要发疯一次,但这次无论它如何闹脾气,如何撒娇,软磨硬泡,我都不能再放它出门了……
我知道,它前一秒出门,后一秒肯定去找你……
圆圆回到家后要么食欲不振得沮丧,要么歇斯底里地大叫。我厌烦它,几度封窗锁门以免它又偷溜出去……”
她脑海里回忆起,舞会结束后前她就把它交给高尔,托他交还给德拉科·马尔福。圆圆当时扯着嗓子喵喵乱叫,在高尔如何怀中挣扎,四肢不停如何胡乱踢。但是她都视若无睹。
她忍不住快哭了,狠下心还是甩开了他的手。
“对不起。”她带着哭腔,
她转过身冲跑下楼去,一刻也没停歇。
德拉科停留在原地。
这个学年是彻底结束了,
临走前,悠莉想告别海格,看到他正在饲喂三头犬。
她穿着斯莱特林的院袍,但内里搭着白色洋装,一双简单的素色单鞋。
她感叹着:“没想到那么巨型的灵宠,也会那么乖顺啊。”
“魔法世界的宠物跟麻瓜世界的怎么能一样。”海格笑了。
“不都是养得时间越长,跟喂养它的人越像么?”
悠莉像是想到什么笑话,笑了出来:“圆圆被我喂了那么久,死脾气一点都没改。”
海格仰天大笑。
“没那么简单,像是养了五年的灵宠,它会爱主人所爱,恨主人所恨,甚至能与主人互通神识。”他揉着三头犬的脖子,“我难过的时候,小狗狗你也会发疯是不是?”
三头犬舔舐海格手指。
悠莉沉默了,回忆圆圆的行为,她的腿颤抖着,内心翻江倒海。
“灵宠最懂主人了,远隔千里也能感受到主人心之所想。尤其是那种在身边养得够久的,小家伙,你不也养过猫吗,怎么连这也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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