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薇和奥米尼斯早早地去共进了午餐。
塞巴斯蒂安说他对于包裹魔杖的这种晶体有点模糊记忆,据他说好像在炼金术课上听教授提过一嘴,要立刻去图书馆查一查,让两人不要等他。
餐后西尔薇在拱桥庭院散着步,奥米尼斯陪在她身边。自从两周前她从赫卡特教授那回来后,她心情似乎好了些,精神也渐渐好起来了,愿意在城堡各个室外休憩处走动,偶尔和同学打招呼说两句话。
每次她想要出去走走,奥米尼斯总是和她一起,除了西尔薇多选修了一门古代如尼文,他俩的课几乎一样,空闲时间也因此基本一致。散步的时候奥米尼斯不知为何放弃了用魔杖导航,西尔薇走到哪,他亦步亦趋跟随她。因而西尔薇尽量不会走不平坦的路,即便不得不走,也会仔细地提醒。
出玄廊前西尔薇试过几种咒语,没有丝毫办法能把晶体块变小或者装进施了无痕延伸咒的口袋里。她只得用自己的发带把圆柱体仔细地包裹起来,和书一起抱在怀里。两人就这样并肩静静地走过整个庭院,穿过人群,越过无数道目光,来到城堡的围墙上。
初夏的风从湖面上扬起,吹拂过整座城堡。奥米尼斯伸出手不着痕迹地整理西尔薇被风吹乱的发丝,西尔薇安静地走着,没有拒绝。
校园里悄悄流传着斯莱特林新来的五年级生和冈特在约会的讯息。塞巴斯蒂安在图书馆的角落里轻轻合上了书本。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好事之人在传这种谣言了……或许,不是谣言。他心想着。
圣诞节假期结束后,他有意无意总看到西尔薇的目光多数时候都追随着奥米尼斯,即便奥米尼斯并不能察觉到。而奥米尼斯也会经常下意识地用魔杖感应靠近西尔薇,或待在最近的地方静静地聆听西尔薇说话,即便交谈对象不是奥米尼斯自己。
奥米尼斯并不喜别人的碰触,但是塞巴斯蒂安发现这几个月,奥米尼斯会主动在征得西尔薇的同意后与她拥抱,尽量不让对方感觉到冒犯。直到两周前,他看见两个人在玄廊中争执后,没有任何预兆地主动拥抱在了一起,那个拥抱已经超过了奥米尼斯任何礼节的底线。
他悄悄站在角落,看到挚友闭着盲眼,表情带着一丝喜悦,沉浸在那个拥抱里。
塞巴斯蒂安把一切看在眼里,他回忆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以前西尔薇和他拥抱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的,在她高兴的时候,失落的时候,愤怒的时候,悲伤的时候,他和她之间从来没有拘束和小心翼翼。在奥米尼斯面前,她拘谨着,保持着一定尺度,直到那天,她杀死了兰洛克,平息了暴动的古代魔法,也失去了菲戈教授,她快速地沉默和清减了下去。
当时他一有机会就出去找寻妹妹,这一年多下来也去了许多个地方,他知道安妮在和奥米尼斯偶尔通信,奥米尼斯也从不隐瞒,但是并没有寄件地址,连猫头鹰都是邮局的,每次都不太一样。从那时起,三个人的角色似乎互换了,塞巴斯蒂安成了经常跑出去的那一个,西尔薇成了留下来的人,而她身边最常见的人成了奥米尼斯。
他错过了妹妹,也错过了与两位挚友情感的联结,两个人理所当然地靠在一起互相取暖,这是不可避免的结果。但是他的所有牺牲都是为了安妮,他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他不后悔。
塞巴斯蒂安呼出一口气,把书放回了书架。从资料上得知,那种晶体是古老炼金术的成品,作用类似妖精魔银,可以保护和封印一些存在,吸收或排斥一些力量,没有太详细的记载,也没有提到和古代魔法有关。
他决定等会儿告诉西尔薇。如果魔杖能够增强古代魔法,说不定安妮可以……但是得先把安妮找到……
西尔薇和奥米尼斯走回了公共休息室,他们互相道别,西尔薇回自己卧室小睡了一个午觉,然后起床,和伊梅尔达一起去了魁地奇球场。
塞巴斯蒂安在下午不到两点的时候走到了魁地奇球场旁边的山坡上,一棵茂盛的大树下有个平坦的地方,他召唤来一些干草铺好,半躺着靠在树干上。这个地方视角很好,基本可以俯瞰大半个球场,塞巴斯蒂安惬意地把手臂枕在头下,用魔法让炼金术的教材飘在眼前,自动翻页。
半个小时左右,西尔薇过来了。她随意地在塞巴斯蒂安左边坐下,解下校袍丢到脚边,开口:“伊梅尔达实在太严格了,”她抱怨道,额上有些许的薄汗,“按照她那个标准,整个霍格沃茨也选不出几个队员。”
塞巴斯蒂安头也不偏地继续看书:“我看有两三个还不错的,怎么,她也瞧不上?”
“她非要按照我的标准来选人,”西尔薇无奈地说道,她有点热,动手挽起长发,“我只在最后一次飞行赛道对决上输给了她,按这个标准,斯莱特林队全员伊梅尔达。”
“那你可以参加哦。”塞巴斯蒂安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别,我不感兴趣,”西尔薇连连摇头,“以前我祖父母带我去看板球,据说女王也十分感兴趣,但是我确实不喜欢,”她往前凑了凑,看了下塞巴斯蒂安悬在眼前的书,“炼金术?”
“课前预习一下,我三点开始上课,”塞巴斯蒂安坐起来,“我和奥米尼斯说过了,你们就在这等我,我下课就来找你们,一起去霍格莫德玩,宵禁前赶回来。”
“哦,好,”西尔薇摸了摸挂在腰间的丝绒长筒状袋子,里面装着包裹魔杖的晶体,“奥米尼斯在哪呢?”
“他一会儿就过来,”塞巴斯蒂安说着,脸上带了一点笑容,“他最近晚上睡得不是很好,可以让他多睡会午觉。”
“他身体不舒服吗?”西尔薇关切地问道。塞巴斯蒂安摇摇头,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他很好,只是有一些男人间的小秘密,”他笑着瞥向西尔薇的右边耳朵,想到那块手帕,“女孩子不能知道的。”
“神神秘秘的。”西尔薇吐了一句槽,没有继续追问。她挪了挪,贴着塞巴斯蒂安坐好,也把头靠在树干上。
塞巴斯蒂安打了个哈欠:“中午我在图书馆查到了。”他把书合上,放到自己右边大腿上,转头看向西尔薇,“那晶体和妖精魔银差不多,一样可以储存和封印,也可以吸收和排斥力量,至于出现字符,”他摇了摇头,“我还没查到。”
“对于打开它似乎帮助有限,”西尔薇摇摇头,“中午奥米尼斯甚至用过蛇佬腔,我只能说我没有萨拉查的血缘关系,”她拿出那块晶体,双手捏住,动用魔力,演示给塞巴斯蒂安看,“这样子,用古代魔法去感受,似乎可以感觉到变软一点点了,但还是打不开。”
塞巴斯蒂安笑了笑:“你可以写信问你外祖父。”
“我倒是这样想过,可我不知道我外祖父现在在哪,”西尔薇把晶体放回去,打了个哈欠,自嘲地笑,“他几乎就没有在英国的时候,一直在世界各地旅行,连离学校最近的居所都安在希腊爱琴海边上。”
“酷~”塞巴斯蒂安来了兴趣,“有机会带我拜访一下他?”
“唉,那得有机会才行,”西尔薇叹了一口气,又打了个哈欠,运动过后,暖烘烘的阳光更加催人眠,“不知这次暑假他又要带我去哪了……”
塞巴斯蒂安转头看向西尔薇。女孩的眼睛眯着,昏昏欲睡的样子。
他轻笑了一声,揽了一下西尔薇的肩膀:“困了?靠我这儿,”他让西尔薇的头枕到他左上臂外侧,“免得睡着了摔了头。”
“唔……”西尔薇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眼皮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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