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温:
最近过得还好吗?我在詹姆家,如果你受不了你家的空气,可以来我们这里度假。
西里斯
正巧西里斯的猫头鹰衔来信件(字迹一如既往的潦草却好看,多么矛盾!),这简直就是缘分——不断犹豫和踌躇的伊洛温在精神恍惚的状态,把早早写好的回信绑在了猫头鹰脚上,目送它飞向远方。
西里斯:
不知道你有没有得到一些消息,总之我见到黑暗公爵了,而我决定逃离家族,你是否愿意帮助我?
E.F
伊洛温从那天的纯血聚会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艾琳和弗利夫妇自然因为丢脸和愤怒不愿意看见她,而加尔夫人几次试图进门都被伊洛温关在门外。她这几天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必要的衣服、魔杖、抽屉里麻瓜玩意儿都被她一股脑塞进了背包,至于课本、羽毛笔、魔药材料这一类可以在对角巷采购到的学习用具,她决定留在家里,背包里的东西越少越好。
尽管在收拾行李,还给西里斯写了信,但伊洛温对于逃离家族的决定依然有些恍惚和害怕,她隐隐约约感到这不是真的,但虚弱的身体否定了她侥幸的幻想——她的确被施过钻心咒。逃离的想法自从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不断壮大,雷古勒斯冰冷的眼神刺痛了她,她同时也明白,不能因为怯懦就继续在所谓的高贵纯血们之间苟且偷生,她不能再当笼中鸟。
她安慰自己,逃吧,逃离这里之后,纯血的一切都不再束缚她,她也无需恐惧了。细想,她究竟在恐惧什么?是艾琳的讽刺,斯莱特林们的刁难和羞辱,还是母亲的吼叫和父亲的咒语?然而这些,这一切,和逃离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这么多年她都挺了过来——
西里斯的回信很快,没有多余的问话,信上写他会在星期三,也就是今天晚上到弗利庄园伊洛温的窗户前接她离开,伊洛温最后检查了一下行李,不禁暗自担心西里斯这样明目张胆的来弗利庄园,是否会被发现。如果弗利家的人发现了他们,她这辈子几乎就不可能离开了,父亲会把她锁在房间里,她说不定连房门都踏不出去一步。
不过西里斯信上写的时间是晚上,纯血们为了保养,一般都睡得很早很熟,还会在房门上施一道隔音咒,家养小精灵和管家的房间和活动区域也不在伊洛温的房间这一块。
但糟糕的是,这天下午在下雨,刚开始只是毛毛细雨,后来越下越大,当夜幕降临,乌云遮盖天际,看不见一点月光或星光时,倾盆大雨毫不留情的洒在英国的土地之上。
一道道雨痕在窗玻璃上交错,伊洛温定定地站在窗前,这扇熟悉的窗户,和英国久见不怪的大雨,终将离她远去,她将逃离雨天,奔赴晴天,到时候值得害怕的也只有回霍格沃茨之后的事了——不过干嘛要担心还未发生的事情?更何快只有一年了,她自我安慰道。这时候激动和担忧的心情之间才滋生出一点点喜悦和期待,可她又不合时宜的想到雷古勒斯,想到三把扫帚、想到那幅被她丢进壁炉的画、想到猪鼻子集市的接骨木花露,还有她终究是不舍得砸碎的双面镜。
那是最后一点残存的念想了,她不愿毁掉它,而是将毫无动静的它同随身物品一起塞进了背包里。
晚上十一点出头,西里斯来得很突然,当伊洛温躺在床上发呆时,他重重敲了敲窗户。
“咚!咚!”
伊洛温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她眯起眼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可能幻听了吧……”她重新躺了下去,瞪着天花板,腰有点疼。
“咚!咚!”那声音又响起来了,“伊洛温!”
这回不可能听错,伊洛温皱了皱眉头,翻身下床,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细雨洒进房间,闷热的室内染上了一丝潮湿。
西里斯在窗外一把扯掉隐形衣,隔着玻璃模模糊糊地看见他满身都被浸湿,黑色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一双和雷古勒斯神似的灰眼睛神采奕奕,棱角分明宛如古希腊雕像的脸在黑夜和大雨里更显英俊和不羁感,忽而闪过的白色闪电照亮了他。西里斯踢了旁边什么东西一脚,一辆黑色摩托车显露出来,车灯忽明忽暗。
哦,梅林,我的救世主。
伊洛温以最快的速度背上背包,完全推开窗户,任由雨水淋进来,她艰难地从窗口跳了出去。脚下是打湿的、看不清颜色的柔软草地,暴雨几乎一瞬间就吞噬了她,浑身湿得一塌糊涂,但是——
“你现在看上去,出奇地精神啊,”西里斯笑了笑,跨上摩托车,启动了发动机,“我没带伞,也用不了魔杖,将就一下吧。”
伊洛温担忧地看了房子一眼,希望发动机的声音不要惊动他们。
西里斯指了指摩托车后座,“上来,我们去詹姆家,他的父母很愿意让你在那里度过剩下的暑假。”
喉头有些哽咽,“……好。”伊洛温稳稳地坐在西里斯的摩托车后座上,她从背包里翻出一件大衣裹在身上,最后毫不留恋地看了过去的家一眼,“走吧,西里斯。”
大概第二天,弗利家的人就能看见她留在桌子上的字条了,“我将离开这个迂腐的家,抱歉,请把我除名吧。”既然确定可以离开,伊洛温也不再害怕和担忧,她开始在心里想象亲人们狂怒和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摩托车起飞了,伊洛温微闭双眼,并不惧怕腾空而起的感觉,反而享受这种刺激。浸泡在大雨里,摩托车的嗡鸣声和刮过脸颊的疾风令她尝到了些许自由的味道,她在高空,将那个痛恨她的世界远远抛在身后。
“原来反叛的感觉这么好啊。”
“是吧?我就说,你早就该离开那群自视甚高的老东西了。”西里斯尖锐地说。
寒冷是肯定的,但伊洛温不在乎,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喜欢这种刺骨的寒冷所带来的自由。
她眯起眼睛,透过密集的雨滴往下看去,地面的灯光在雨雾中,呈现出一个个模糊的亮色块。
“你飞在天上,真的不怕被麻瓜看到吗?”过了一会儿,伊洛温忍不住问道。
“不怕,”西里斯干脆地回答道,“詹姆的爸爸帮我施咒了,只有坐在车座上的人才能看到我的摩托车,所以现在不用披隐形衣了。”
所以当时从摩托车上下来之后,失去了咒语保护的西里斯才披上了隐形衣,他踢了摩托车一脚,为了让伊洛温能坐上去而解除了保护咒语之后,摩托车才显露出来,当他们再度启程时,西里斯又重启了保护咒语。
伊洛温点了点头,随后反应过来,意识到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才开口,“好。”
等西里斯准备降落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破晓,摩托车着地时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伊洛温在颠簸之后摇摇晃晃的回到地面,看着西里斯若无其事的把摩托车停进波特家的后院。
他敲了敲门,“叉子,我回来了!”
开门的却是伊洛温不认识的一位女士,和詹姆波特极为相似但更为柔和的榛子色眼睛,加上一头炫丽的金色卷发——尤菲米娅·波特夫人朝他们招了招手。
“辛苦了,西兹,你去了一夜呢,詹米一起来就念叨你的名字呢,”尤菲米娅笑眯眯地对西里斯说,又转向伊洛温,“还有伊洛温·弗利小姐,赶快进来,你彻底湿透了,亲爱的。”
她轻轻拍了拍伊洛温的后背,把局促的她推进了波特家的大门,“浴室在那里右转,第二个门,亲爱的,你先去洗澡然后换衣服吧,小心别感冒了!我丈夫做了点心当早餐,还有南瓜汁,一会儿来吃点喝点!”
詹姆·波特向她行了个绅士礼,她报之微笑。
尤菲米娅的声音,就像波特家的氛围一样柔和,伊洛温觉得鼻头酸酸的,眼眶红了又红,这就是,妈妈吗?她开始羡慕詹姆·波特,从骨子里,发疯般的羡慕。
当尤菲米娅用烘干咒迅速吹干了她的头发(尤菲米娅坚定拒绝了弗列蒙特尝试他改装的麻瓜吹风机的提议)后,坐在早餐桌上一边吃奶油蛋糕,一边听弗列蒙特念《预言家日报》上的新闻时,她几乎有些贪恋这份幸福,从内而外的温暖与关怀,还有壁炉里噼啪作响的火苗,暖黄的灯光与木质的大圆餐桌,无不彰显着:这是一个绝对幸福的家庭。怪不得连西里斯都有略显忧郁的时候,但詹姆几乎没有沮丧难过的一面。
詹姆和西里斯在一刻不停聊天的同时,把盘子里的蛋糕席卷一空,他们此刻又在比较谁喝南瓜汁的速度更快。尤菲米娅笑着说,“你们两个,小心别噎着了!”
弗列蒙特放下报纸,伸了个懒腰,“孩子们,一会儿有兴趣去打魁地奇吗?”
“弗列蒙!”尤菲米娅责备地看向丈夫,“西兹才刚回来,他一夜没睡呢,伊莉也是。”
“别关系,Mum.”西里斯很自然地叫道,“我一点儿也不困,被那么大的雨淋在身上怎么可能困嘛!我相信伊洛温也不困,对吧?喂!”
伊洛温回过神,“什么?噢,我不困。”她露出一个轻松的,不经修饰的真实笑容。
要是困倦,那才见了鬼了,梅林知道她此刻多么兴奋和高兴!只是一夜的功夫,她从多年来想逃但不敢逃离的家,来到了这个温馨的可爱地方,一个人的世界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尽管恍恍惚惚,但毫无睡意。
不过伊洛温真怕自己此刻走向天晴后的阳光下,会泪流满面,她发现自己爱这里,爱这些真真切切的善意和温暖。
最后一句话其实有点隐喻雷尔啦,大概就是觉得他给的关怀很假这样x
我看到了一位友友在第六章下面给的长留言,但不知为何被官方删了eee,总之我看了!情侣关系不对等的问题我会注意哒,后面会加女主高光(主要是现在还是没毕业的小孩子),傻白甜问题从上一章开始应该有在调整,如果女主还是显得傻白甜的话友友们一定一定在评论区告诉我啊,我很虚心的!
关于这一章,就是“反叛”的开始啦,重申一下女主和狗子之间无箭头!我爱这种无私友谊啊喂,虽然我写着写着觉得这像西里斯原女,但真的没有,朋友而已啦,,女主两个最亲密过命朋友就是狗子,还有莉丝。
求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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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暴雨与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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