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西里斯·布莱克的公寓从未如此充满生活气息。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充满了整个客厅，茶几上散落着医学期刊和电影剧本，两只马克杯并肩放在厨房中岛台上——一个印着"世界第一外科医生"的夸张字样，另一个则是简单的黑色，杯底残留着咖啡渍。
莉莉站在衣帽间里，手指轻轻拂过一排高级定制礼服。这些是这半年来作为好莱坞紫薇星的莉莉·伊万斯出席各种活动积累的行头，每一件都承载着红毯闪光灯的记忆。
她的指尖最后停在一件简单的白衬衣上——那是佩妮昨天刚从伦敦寄回来的，袖口还绣着她的名字和医学院徽章。
“找到了？”西里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靠在门框上，因为没睡醒，声音还带着些沙哑。他手里端着两杯咖啡——这半年来，西里斯煮咖啡的技术进步神速，已经能完美掌握莉莉喜欢的温度和浓度。哪怕以后淡出演艺圈也能混个咖啡师的名头讨生活。
莉莉接过咖啡，在他嘴角轻吻一下：“嗯，就这件。”
“很合适。”西里斯说着，手指卷起她一缕红发把玩“虽然我会想念你穿Versace，Gucci和Fendi最新款的样子。”
莉莉笑着拍开他的手：“别闹，今天可是重要日子。”
两个月前，《史密斯夫妇》全球上映，前期营销和化学反应共同作用下，票房远超预期。一夜之间，莉莉从过气童星变成了炙手可热的新星，米高梅甚至为她量身定制了一个医疗剧项目。而西里斯不仅洗清了债务，《暗夜骑士》的制片人已经将他列为下一任007的候选之一。
但今天，莉莉要重返牛津校园，继续她中断的医学学业。
“真不要我送你？”西里斯跟在她身后走进浴室，看着她扎起马尾：“我可以推迟那个制片人会议。”
莉莉对着镜子涂上淡色唇膏，摇了摇头：“我们说过什么？你的事业，我的学业，互不干涉但互相支持。”她转身面对他，手指抚平他睡袍的领口：“而且，你该去见见那个制片人了。《暗夜骑士》是个好机会。”
西里斯抓住她的手，眉头微蹙：“我没有非演不可的戏——你比我清楚。”
莉莉叹了口气。这半年来，他们一直在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在公众面前，继续扮演久别重逢的恩爱情侣，在私下，则一点点试探与靠近真实的彼此。
关于未来，始终有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她的学业与他的事业，该如何共存？
“西里斯，”她轻声说：“我们已经讨论过无数次了。我不会放弃医学，就像你不会放弃演艺事业一样。就算你不热爱它，也没有比它更加合适，更加自由，更能供养你烧钱的摩托车爱好的职业。”
“我没说要放弃。”西里斯松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看看这个。”
莉莉疑惑地翻开文件，是一份牛津大学与伦敦某家顶级医院的联合研究项目邀请函，还有一个电视剧的医学顾问聘用合同。
“这是……？”
“米高梅提出的方案。”西里斯靠在洗手台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你可以一边完成学业，一边参与这个医疗剧的制作。拍摄地在牛津和伦敦之间来回，我接《暗夜骑士》的话，外景地也不远。”他顿了顿，声音柔和下来：“莉莉，我不是要你选择。我是想找到我们都想要的路。”
莉莉的眼眶突然发热。这半年来，西里斯变了——那个玩世不恭的大少爷学会了为他人考虑，学会了妥协和规划未来。而这一切改变，似乎都与她有关。
“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些？”她声音微颤。
“上个月，在你第三次半夜爬起来复习解剖学的时候。”西里斯耸肩，眼神里闪动着调皮的光：“我总得找一个办法，呵护我岌岌可危的睡眠。”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她走向床头柜，拿出一个信封。
西里斯挑眉：“牛津的通知书？”
“更正式些。”莉莉深吸一口气，“合约到期，这是我的退圈声明。今天下午由万斯发布，我只负责全平台转发万斯娱乐的推文。”
西里斯的表情凝固了：“什么？但米高梅的那个项目……”
“我会以医学顾问的身份参与，而不是演员。”莉莉平静地说：“这半年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喜欢表演，但我更爱医学。当初回归演艺圈是为了父亲，现在他病情稳定了，我想回归自己的人生轨迹。”
西里斯沉默地接过信封，莉莉轻声唤他：“这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事。只是我不再需要活在镜头下了。”
“我知道，你是自由的。”他抬头：“我从来都知道，在我当年随手打开你的ins的时候，我就在期待着，你回归真正属于你的地方的那一刻。”
莉莉惊讶地抬头：“你还记得那张照片？”
“记得很清楚。”西里斯走到窗前，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高傲又温柔：“配文是——下一篇章，牛津，没错吧。”
莉莉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从未想过，在她默默关注着西里斯那些光鲜亮丽的杂志封面时，他也曾留意过她平凡的学生生活。
“所以，”西里斯走近她：“去做让你眼睛发光的事吧，伊万斯医生。”
阳光渐渐爬满整个卧室，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莉莉知道，前方的路不会一帆风顺——媒体的追问，异地相处的挑战，甚至布莱克家族可能的阻挠。但此刻，站在这个充满两人生活痕迹的公寓里，她比任何时候都确定，这是她想要的人生。
“下午去牛津的机票，给我也订一张。”
“但你的会议……”
“去他的会议。”西里斯已经套上了皮夹克，那副叛逆少年的模样让莉莉心跳加速：“今天是我女朋友，他们的摇钱树和招财情侣重返校园的大日子。让见鬼的环球等着吧。”
莉莉大笑起来，任由他拉着自己出门。电梯下行的过程中，西里斯突然严肃起来：“有个条件。”
“嗯？”
“每周至少来探班一次。”他说：“不然诺兰导演会以为我被甩了，影响我竞争007的形象。”
莉莉忍不住笑出声，轻轻靠在他胸口：“自恋狂。”
西里斯顺势将她拉进怀里。他身上还带着晨间的慵懒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咖啡香。莉莉将脸埋在他肩头，呼吸着这令人安心的味道。
“还有，”他狡黠地眨眨眼：“塞尔温医生下周要见你父亲，我们需要一起去。”
看着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恋人，莉莉感到一阵暖流涌过心头，在电梯到达一楼前给了他一个吻：“成交，布莱克先生。”
走出公寓大楼时，初春的风带着花香拂过他们的脸庞。远处，一群学生模样的女孩认出了西里斯，兴奋地指指点点。莉莉下意识地想松开他的手，却被他更紧地握住。
“营业发糖？”她小声问。
“不。”西里斯骄傲地扬起下巴，在众目睽睽下吻了吻她的发顶：“毋庸置疑的事实，学霸女神莉莉·伊万斯是我的。”
阳光下，他们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延伸向远方。前方是牛津古老的校园，是摄影棚的聚光灯，是医院的走廊，是所有等待他们共同书写的未来篇章。
而这一次，没有协议，没有表演，只有两颗终于找到归途的心，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选择了彼此作为方向。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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