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的大门徐徐打开。
秋挽着塞德里克，在热烈的掌声里一同走向前方的裁判席。她脸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之前那场“婚礼集体照”的预演，让她到现在都有些晕乎乎的，脚步轻飘飘得像踩在云朵上。
生活真是太美好了！走到一半时，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她忍不住偷偷瞄向身旁的塞德里克，却恰巧撞上他同样投来的目光。两人的嘴角不约而同地扬起，又同时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假装看向别处，唯有交挽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他们来到主宾席前，邓布利多教授正笑眯眯地望着他们。塞德里克体贴地为秋拉开芙蓉身旁的椅子。芙蓉今天穿着一袭银灰色缎面长裙，美得令人屏息。但秋此刻正沉浸在巨大的幸福感里，觉得自己也毫不逊色，便自信满满地坐了下来。
她悄悄环顾了一圈，心想这张桌子简直堪称三所学校的八卦中心。四周传来阵阵窃窃私语，不少女生都在重新热议那个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协会——连秋自己都开始疑惑这个协会的真正目的了，毕竟谁能想到，魁地奇巨星克鲁姆的舞伴竟然是赫敏，而且还是如此光彩照人的赫敏！
所以，既然不是克鲁姆，那奥琳娜那位神秘的舞伴究竟是何方神圣？秋伸长脖子，把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长桌都仔细扫视了一遍，却始终没找到奥琳娜的身影。
“你看到奥琳娜去哪儿了吗？”秋轻轻拉了拉塞德里克的衣袖。
“她坐在布斯巴顿主桌最中间的主位。”塞德里克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压低声音说。
秋震惊地回过头，果然看见奥琳娜一身惹眼的红裙，姿态张扬地斜靠在椅背上。坐在她身旁的奥利维耶正低头翻看菜单，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我们不熟”的微妙氛围，全程没有任何交流。见秋望过来，奥琳娜还故意冲她挑了挑眉，眼神里写满了得意。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秋实在难以理解眼前的画面。她思索片刻，忽然带着一丝怀疑看向塞德里克：“该不会是某人花了金加隆收买奥琳娜，让她帮忙看住她的舞伴吧？”
没想到塞德里克一听，竟开始莫名其妙地自我反思起来，低声嘟囔着些秋听不懂的话：“是我太小看他那只鹦鹉了……没想到它的听力这么好。我明明是在走廊尽头和麦格教授说的呀……”他最终得出了一个让秋更加摸不着头脑的结论，“我以后再也不帮那两只苍鹰办事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秋已经完全接受了塞德里克时不时冒出的谜语行为。她没好气地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也懒得追问——反正问到最后，只会得到更多让人云里雾里的答案。她学着邓布利多教授的样子，给自己点了一份匈牙利烩牛肉。
珀西·韦斯莱开始对着塞德里克高谈阔论，讲述着进入魔法部后的种种前景。这位前任男生学生会主席看起来比以往更加自命不凡，胸脯挺得老高。塞德里克依旧好脾气地应和着，但秋对这类话题实在提不起兴致，便无聊地转向了另一边，恰好听见芙蓉·德拉库尔正对罗杰挑剔霍格沃茨的装饰布置——从盔甲的摆放位置到烛台的光亮程度，几乎无一满意。而罗杰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简直把霍格沃茨的脸都丢尽了，不管芙蓉说什么，他都一味点头称是。秋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忍不住朝罗杰甩去一个嫌弃的白眼。
或许是察觉到了秋不认同的目光，芙蓉忽然转过头来，将话题引到了她身上：“我一直很好奇，你和奥利维耶是怎么认识的？”她微微挑眉，带着几分探究的神色，“难道是小时候的青梅竹马？”
秋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完全不明白芙蓉怎么会得出如此毫无根据的结论：“不，我们只是在暑假见过两次面，纯属巧合。”
“奥利维耶不会对任何人一见钟情。”芙蓉轻笑一声，目光若有所思地在秋脸上流转，显然并不相信这番说辞，“他对所有人都筑起高墙，认定每个试图靠近他的人都心怀不轨——宁可错判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照理说，你暑假在对角巷认错人的冒失举动，本该让他第一时间就将你列入高度嫌疑名单。”
“这你就得去问他本人了，”秋无所谓地歪了歪头，觉得芙蓉这样高冷的女神竟会对这类八卦感兴趣实在有些奇怪。她忽然想起宣布勇士的那场晚宴，泽菲尔朝她大喊“纯属造谣”的场景，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试探问道：“可能有些冒昧，但……你和奥利维耶曾经是情侣吗？”
还没等芙蓉回答，邓布利多就微笑着站起身。他示意全场师生起立，随后魔杖轻挥——所有的长桌便悄无声息地滑向墙边，在礼堂中央留出宽敞的舞池。紧接着，他又在右侧墙边变出一个精致的舞台，上面整齐摆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银色的风琴。
秋立刻把刚才的好奇抛到脑后，兴奋地站起身，任由塞德里克牵着步入灯火通明的舞池。古怪姐妹奏起一支缓慢忧伤的曲子，塞德里克轻轻搂住她的腰，两人随着音乐缓缓旋转。他们含情脉脉地对视良久，秋觉得再这样下去怕是真要亲上去了，赶忙移开视线看向周围。哈利显得局促不安，和自信张扬的帕瓦蒂形成鲜明对比，活像马戏团里被牵着表演的可爱小狗。而克鲁姆则目不转睛地望着赫敏，那张惯常冷漠的脸上竟泛起淡淡红晕。
“以后家里得留个舞厅。”当塞德里克托着她的腰将她举起的瞬间，秋暗自想着。她看见赫敏那身浅紫蓝色长裙的裙摆如仙子的羽翼般飘扬，立刻有了主意：“还要把裙摆系在指尖，这样转圈一定美极了。”
很快，越来越多人涌进舞池，勇士们不再是全场的焦点。古怪姐妹适时换上一支节奏明快的新曲，秋和塞德里克跳起了轻快的维也纳华尔兹，在人群中灵巧地穿梭。
“我们去把C位抢回来！”秋在欢快的旋转中笑得像个孩子，整个人洋溢着未经世事的天真光彩。看到罗杰和芙蓉一直占着舞台正中央，她二话不说就拉着塞德里克快速旋转着插了进去，硬是把那对给挤开了。
塞德里克也被逗得笑个不停，尤其是看到罗杰那一脸无奈的表情。为了防止那对再来抢回位置，他顺势将秋搂得更紧了些，两人几乎相拥着跳舞。
果然，芙蓉立刻不服输地拉着罗杰转了回来。两对舞伴就这样在舞池中央玩起了“抢地盘”，你挤进我的位置，我旋到你的前方。没过几支曲子，四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停战！停战！”秋笑着举起手，“我们认输啦！”
芙蓉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优雅地甩了甩她银色的长发。“这还差不多。”她和秋一起走向舞池边的圆桌休息，留下塞德里克和罗杰去为她们取饮料。
秋还沉浸在兴奋中，不自觉地随着音乐轻轻晃动身体。忽然，她惊讶地张大了嘴——新加冕的舞会国王与王后正在舞池中央大跳摩登探戈，动作如此狂放不羁，以至于周围的人群纷纷后退，生怕被他们的舞步波及。
奥利维耶身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天鹅绒礼服，宛如童话中走出的王子；奥琳娜的酒红长裙则在旋转中如烈焰翻飞，美得夺目。他们的舞步精准流畅，在舞池中快速穿梭旋转，每一个动作都无可挑剔。
然而秋看着却不禁提心吊胆——奥利维耶的每个牵引都透着十足的掌控力，仿佛只要他稍一松手，奥琳娜就会真的像团火焰般被甩出去。
“全是技巧，毫无感情。”秋忍不住皱起鼻子，发自内心地评价道。
“不过现在的奥利维耶确实非常有魅力，不是吗？”芙蓉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整个人气场全开，一天比一天更加自信张扬。谁能想到大半年前，他看起来还是个唯唯诺诺、谁都不敢得罪的人？整天泡在图书馆，连在公共场合说句话都会脸红。”
秋惊讶地睁大眼睛，这番话信息量太大了：“他半年前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吗？”芙蓉的描述，倒是和她梦里的模糊印象有些吻合。
“你以前真的不认识他吗？”芙蓉探究地看着她，“布斯巴顿很多人都在猜测，也许是在他最低调蛰伏的那段时期，你曾给过他某种温暖和善意。所以现在他彻底解决了麻烦，收回所有家族产业后，才会表现得像是专程来霍格沃茨，要夺回本就属于他的珍宝。”
“他收回了所有产业？那么多亲戚呢？他叔叔不找他麻烦了吗？”秋感到一阵头痛，仿佛有根针在刺着她的太阳穴，迫使她问出这个问题。
芙蓉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像是终于抓住了秋的马脚：“今年复活节，他叔叔突然死于一场魔法事故爆炸——和奥利维耶父母当年的遭遇如出一辙。”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最大的受益人是奥利维耶，而其他家族成员也都纷纷保持了沉默。自那以后，他渐渐不再隐忍退让，而是事事以牙还牙，甚至要对方连本带利地偿还。”
他叔叔在这个时间就死了？秋瞬间感到天旋地转。就在这时，风琴奏出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下一秒，她突然莫名地清醒过来，望向舞池中央，正好看见奥利维耶和奥琳娜摆出一个极其复杂的结束姿势。
“咦～”秋刚才那股莫名的沉重感顿时烟消云散，连自己都觉得奇怪——奥利维耶的叔叔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看着奥琳娜一条腿勾在奥利维耶膝盖上，另一条腿高高抬起后放下，觉得这画面实在有些辣眼睛——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奥琳娜的腿部肌肉线条确实很美。
礼堂门口突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起哄声。奥利弗·伍德穿着笔挺的燕尾服，打扮得格外隆重，正面无表情地紧盯着舞池中央的两人。奥琳娜得意地甩了甩金色长发，毫不避讳地迎上伍德的目光；而奥利维耶则从容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最后，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坐在一旁的秋身上。
“我们快溜！”塞德里克迅速将一杯鸡尾酒塞进秋手里，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站起身。两人借着人群的掩护，一路小跑，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喧闹的礼堂。
“你干嘛呀！”秋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手中宽口的鸡尾酒杯，一边被塞德里克拉着跑下石阶，来到了被夜色笼罩的玫瑰园。
塞德里克终于停下脚步，两人顺着一条蜿蜒的小径，在缀满夜露的玫瑰花丛间缓步穿行。秋注意到四周错落着低矮的灌木丛、装饰精美的曲折小径，以及几座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的巨大石像。点点仙女之光在枝叶间闪烁，很是浪漫。
“我担心有人会借机来找你，”塞德里克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解释，“比如要你赔他一个舞伴什么的。”
“我们全都成了那两只苍鹰play里的一环啦。”秋一针见血地吐槽道。她算是看明白了——奥琳娜八成是不想一个人参加舞会，又盘算着等伍德来了之后能随时甩开临时舞伴，这才和奥利维耶一拍即合。
秋喝着鸡尾酒，甜中带着一丝辛辣。月光下的漫步让人心情舒畅，四周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他们俩。她挽紧塞德里克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走着。
“我现在觉得特别幸福。”秋轻声说。
塞德里克温柔地回应：“想到我们还能像这样一起走一百多年，我就觉得更幸福了。”
秋吃吃地笑了起来，眼角弯弯的。
他们走到一处巨大的喷泉旁，在镂花长椅上相拥着坐下，聆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秋惬意地躺在塞德里克怀里，时而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时而轻轻亲吻他的下颌线。偶尔瞥见几对男女悄悄钻进隐秘的玫瑰丛中，随后传来若有若无的暧昧声响，她忍不住轻笑出声，突然觉得和塞德里克这样单纯地依偎在一起，实在是太纯情了。
“在笑什么？”塞德里克柔声问。
“我刚才看到罗杰和芙蓉也躲进远处的玫瑰丛里了。”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别说啦，小妹妹。”塞德里克故作哀怨地叹气，“再说下去我都要觉得自己可怜了。”
秋转过身，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那我跟你说个让你安心的猜测。我觉得奥利维耶——”
“哎呀，约会的时候能不能别提无关的人？”塞德里克打断她，“除非他现在正带着别的女生躲进玫瑰花丛。那样的话，我倒可以等他出来时突然冲过去吓他一跳。”
神经病。秋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继续搂着他的脖子悄声说，“我是认真的！我有个重大发现，奥利维耶说不定是想通过我来刺激芙蓉！他们俩以前很可能是一对！”
“还是别自欺欺人了，”塞德里克毫无兴奋之情，“不是人人都是罗杰。”
“可芙蓉真的特别在意我和奥利维耶是怎么认识的！”秋认真地反驳，“今晚一直都是她主动在跟我聊奥利维耶，还不停地暗示我他是个危险人物，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想让我离他远点。而且我和你说，宣布勇士的那天，我就对玛丽埃塔随口说了句芙蓉可能根本不想搭理奥利维耶，结果泽菲尔立马破防了，当场就冲我喊说我在造谣。”
塞德里克看着她一本正经分析的模样，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怎么能这么可爱。”说着便凑近在她脸颊轻轻一吻，“不过你的推测恐怕不太对。走吧，我们回礼堂去跳舞。”
无视秋投来的大白眼，他拉起她的手就在喷泉前旋转起来，在月光下跳起了即兴的华尔兹。两人一路嬉笑着转圈，沿着来时的路往礼堂方向走去。
然而下一秒，她的记忆突然出现了断层。
前一刻她还在笑着推塞德里克往前走，转眼间却已跌坐在玫瑰花丛中。身上不知何时披上了一件熟悉的隐形斗篷，更令人心惊的是——塞德里克正从身后紧紧搂着她，而另一侧的奥利维耶竟也近在咫尺，一只手牢牢握着她的手腕。
秋难以置信地望向奥利维耶，而他只是静静地回望着她。此刻的他让秋感到陌生——那双眼睛里全是压抑的怒火和难过，甚至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但在对上她目光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都逐渐消失了，平静得就像在看一个从不认识的人。
就在这混乱之际，斯内普教授阴沉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魔杖挥动间，周边的玫瑰花丛被粗暴地轰开。
待斯内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秋仍怔在原地，眼前的状况显然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塞德里克一把掀开隐形斗篷，将她从地上拉起，随即跨前半步将她护在身后，怒视着正慢条斯理整理衣袍的奥利维耶，低声质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和我的女朋友即便要做些情侣间的私密事，你又有什么资格阻拦？”
秋躲在塞德里克身后，脑子乱作一团。她紧紧环住他的腰，既担心两个男生会爆发冲突，又搞不懂现在这是什么状况。等了半天都没听见奥利维耶说话，她忍不住悄悄探出头去看。
奥利维耶的目光淡淡地扫过秋，方才所有的激烈情绪仿佛从未存在过。他低头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被扯乱的衣领，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调说：“刚才不行。至于现在——你们请便。”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船锚胸针，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塞德里克仍紧绷着脸，死死盯着奥利维耶离去的方向，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台阶尽头才收回视线。
“他不太对劲。”塞德里克沉声道，“我想我们可能惹上精神有点问题的人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秋困惑地揉着太阳穴，“我是不是撞到头了？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听到这话，塞德里克原本满腔的怒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紧张。他赶忙双手捧住她的脑袋，左左右右仔细检查，嘴里还不住地念叨：“跌倒的时候是不是撞到地上了？不应该啊，我明明及时把你抱住了呀。”
回礼堂的路上，秋终于搞清楚了刚才失忆时发生了什么。她先是突然站在原地不动，深情地捧住塞德里克的脸，就在两人快要亲上时，她却猛地把他往玫瑰丛里拽。就在他们要躲进花丛的瞬间，奥利维耶怒气冲冲地出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拉出来。而她竟然直接一脚踹在奥利维耶的膝盖上，结果自己却没站稳摔倒了。紧接着斯内普就来了，最后三个人只好愤怒又尴尬地一起躲在隐形斗篷里。
“听起来……我的神经好像也不太正常啊。”秋小声嘀咕。她暗自琢磨，这已经是第二次失忆了，是不是真该去圣芒戈检查检查。
塞德里克还在担心她是不是撞到了头，甚至想拆开她的发髻检查头皮。秋赶紧拍开他的手——要是被人看见她披头散发的样子，那还得了。
“你刚才确实有点反常，眼神过分深情了，好像很多年没见过我一样。”塞德里克终于放弃检查，回忆道，“而且平时你主动吻我的时候都会踮脚，但刚才你直接拽着我的领结把我拉了下来，我还挺不习惯的。”
“居然有人还嫌我过分深情？”秋立刻瞪圆了眼睛嗔怪道，顺势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
再说了，踮脚多累人啊，以后就该直接拽领结。她在心里理直气壮地想，这明明是天经地义的事。至于她为什么会把塞德里克拉进玫瑰花丛……
“可能刚才受的刺激太大，一时糊涂了，等会儿应该就能想起来。”秋安慰塞德里克，也像是在说服自己。塞德里克表示能够理解，毕竟他自己的心到现在还跳得厉害，脑袋里也乱糟糟的——试想，要是他们三个人一起被斯内普教授发现在玫瑰丛里，那场面可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我真的忍不住要说，”塞德里克重重叹了口气，“但卡斯特尔这里一定有问题。”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想法在他们回到礼堂时得到了最大的印证——女生们正兴奋地交头接耳，传播着“奥利维耶在做慈善”的消息。不少被舞伴冷落的女生都赶回了礼堂，正排着队等待与奥利维耶一起跳舞。
在舞会剩下的时间里，奥利维耶始终保持着绅士风度，耐心地陪着一个又一个女生在舞池中缓缓旋转。而塞德里克和秋则一直待在离他最远的角落，刻意保持着距离。跳着跳着，秋渐渐泛起困意，索性将头靠在塞德里克肩上，随着最舒缓的节奏轻轻摇摆。
午夜十二点，古怪姐妹奏完最后一曲，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演出。人群开始向门厅流动时，塞德里克为报答哈利在第一项目中的提示，特意追到大理石台阶上叫住了他，准备透露金蛋的线索。
跳了整晚的秋早已饥肠辘辘，此刻正靠在礼堂装饰着冬青花环的墙边，小口吃着餐桌上所剩无几的纸杯蛋糕。
“愿意陪我跳最后一支舞吗？”奥利维耶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微微欠身朝她伸出手。秋正低头舔去唇边的奶油，闻言怔怔地抬起头。
“可是舞会已经结束了呀，”她迟疑地说，“连音乐都停了。”
奥利维耶微微喘息着，却仍保持着微笑：“那就随便转两圈，就当是走个形式。”他目光诚恳地望着她，“我折腾了一晚上，就为了能和你光明正大地跳一支舞，这是我参加圣诞舞会唯一的心愿。”
秋一时语塞，望着他竟有些不忍心。她歪头打量奥利维耶，没想到对方也学着她的样子歪头回望，眼神纯良得让人生疑。
“我之前不是踹到你的膝盖了吗？”秋试着找理由推拒，“你这样跳个不停，对伤势不太好吧？”
“你踹了我的膝盖？”奥利维耶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什么时候的事？”
秋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也不记得了？就在两小时前，玫瑰花园里啊。”
“我去玫瑰花园做什么。”奥利维耶疑惑地挑眉，伸出的手掌依然稳稳悬在半空。周围已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停下脚步，眼带兴奋地注视着这出意外的邀请。“那是情侣约会的地方，可惜我心仪的女孩定然不愿与我同往。”
难道她和奥利维耶同时失忆了？秋盯着他胸前那枚船锚胸针看了许久，珍珠托底，中央嵌着颗深邃的蓝宝石——这种古老的切割工艺与宝石的稀有度，绝无可能在霍格沃茨出现第二枚。她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她终于伸手握住奥利维耶的手，另一只拿着纸杯蛋糕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被他带着在原地缓缓转了几个圈。
“你是不是在骗我？”秋压低声音问道，手中的纸杯蛋糕险些蹭到他的肩膀，“既然我都答应和你跳舞了，你现在必须说实话。你说你没去过玫瑰花园，那你之前到底有没有离开过礼堂？”
“我确实出去过，”奥利维耶带着她继续旋转，唇边笑意未减，“不过只是在庭院里坐着赏了会儿月。”他稍稍倾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你在失望我没有去找你吗？我只是担心会惹你生气。”
秋借着转圈的惯性松开了他的手。她坚信塞德里克绝不会说谎，也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只能是奥利维耶在故意捉弄她，撩拨她的情绪。
“你在骗我。”她坚定地说，可话音未落，一阵莫名的悲伤突然涌上心头。她像是陷入某种恍惚，又轻声重复了一遍，嗓音里带着哽咽：“你永远在骗我……”
恍惚间，她看见奥利维耶的神情也骤然改变。那份游刃有余瞬间消散，被一种深切的痛苦与绝望取代。“我没有存心欺骗，”他的声音轻得像来自遥远的地方，“我只是……在想办法让我的船长返航。”
话音落下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仿佛刚从一场共同的梦境中惊醒，脸上写满了同样的茫然与不解。
秋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礼堂，正好撞进刚要走下台阶的塞德里克怀中。
“我刚才肯定把脑袋摔坏了！”她惊慌失措地抓紧他的衣襟，声音里带着哭腔，“都怪你没抱稳我！”
这是一本塞秋甜文，也是一本成年秋秋的救赎文
（p.s.使用“双”生镜是有代价和限制的）
塞德里克：完了，这回怕是碰上精神病了……
少女秋秋：塞德，别管他了！快带我去圣芒戈！！！
成年秋秋和罗杰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亲兄妹作风……
成年奥利维耶：本人不是影帝，望周知。
下一章是成年奥利维耶和成年秋秋的回忆专场，我看看能不能今天发，只喜欢塞秋的小伙伴们晚上就别等啦。[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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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圣诞舞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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