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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预订场地

周六的猫头鹰邮差总是选择在中午时分到来,因为很多人会缺席早餐。此时,上百只猫头鹰涌了进来,在礼堂中盘旋,将信件和包裹准确无误地丢向人群。

妈妈给秋寄来了最新款的冬装,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信里,她还特别嘱咐秋千万别贪嘴多吃零食和夜宵,并且悄悄请求秋不要泄露秘密——她把爸爸原本要送给秋的一大盒巧克力糖果给没收了。

秋告诉对面的奥琳娜:“你又错过了一大盒巧克力。”事实上,爸爸以前寄来的糖果大部分都进了奥琳娜的肚子里,但妈妈对此完全不相信,她认为秋只是想借奥琳娜的名义来偷吃糖果。

玛丽埃塔什么也没有收到,因为艾克莫夫人忙得根本没有功夫关心自己的女儿。

艾克莫夫人在魔法交通司飞路网管理局担任要职,据玛丽埃塔所说,一旦现任局长高升或平调,局长的宝座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她妈妈的囊中之物。相比之下,艾克莫先生只是魔法部电话亭的一名普通操作员,他的日常工作就是驱散那些误入电话亭的麻瓜。

送包裹环节一向是玛丽埃塔最讨厌的时刻,秋怕刺激到她,也不敢多炫耀自己收到的东西。为了转移玛丽埃塔的注意力,秋不停地寻找话题,以至于自己盘子里的牛排都凉了大半。

礼堂里的气氛愈发热闹。

“秋,你洗头发了吗?怎么今天这么多头皮屑。”罗杰的好哥们理查德·钱伯斯从秋背后经过时随口调侃。

秋现在最不想提的就是这件事,有人撞她枪口,她看也没看就找了一个东西扔了过去:“什么头皮屑,这是噼啪爆炸牌的纸屑!”

理查德用一个自以为非常帅气的动作接住了橘子。

罗杰就走在理查德的后面,他原本只是想顺手帮秋取下她头顶上一大块爆炸牌留下的碎屑,没想到那纸屑的粘性极强。他干脆停下来,非常认真且小心翼翼地帮秋清理发丝上粘着的碎纸屑。

玛丽埃塔带头起哄了起来。秋就知道她不靠谱,明明几天前她还因为特里劳妮的预言向秋做出了承诺。

“让它去吧,罗杰,最多一个小时,它自己就会掉下来的。”她抬手去阻拦,却被罗杰飞快地轻轻拍开了。

秋僵坐在座位上,下意识地朝赫奇帕奇的方向望去,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塞德里克也正在注视着他们,但他的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这让秋无从猜测他在想些什么。

罗杰取下秋头上所有的纸屑后,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的身旁。他今天似乎打定主意要和她保持亲密的距离。

秋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理查德提及的“双面镜事件”。她越琢磨越觉得罗杰的行为透着一股刻意的味道,就好像他是在特意表演给谁看似的,可这“观众”到底是谁呢?秋环视了一圈礼堂。

拿我当“刺激源”和“挡箭牌”,可真有你的!秋偷偷瞪了罗杰一眼,然后把自己的位置往另一边挪了又挪。

黑魔法防御术的补充课程定于下午两点开始,秋和她的朋友们提前抵达了,却发现教室外面已经人头攒动,聚集了来自不同学院的学生,其中以五年级的居多,但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却显得尤为稀少,只有零星几个在场。

卢平教授似乎预料到了课程的受欢迎程度,当他们走进教室时,发现里面已经被施了无痕伸展咒,教室的空间现在比原先扩大了一倍不止。

“博格特驱逐咒是O.W.L.S笔试的必考内容,同时,你们也有一定的几率会在实践考试中遇到它。因此,我认为有必要为四五年级的学生们重新开设这门课程,以确保你们都能熟练掌握这个咒语。”卢平教授开始了他的开场词。

教室的前端摆放着两个相隔甚远的衣柜,其中一个衣柜安安静静,而另一个则咚咚作响,里面有什么东西似乎正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来。

“衣柜里面,坐在黑暗之中的那个博格特还没有呈现为任何形象。它还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吓住门外边的人。谁也不知道博格特独处时是什么样子,但是等到我把它放出来的时候,它就会马上变成我们每个人最害怕的东西。”卢平教授说,“击退博格特的咒语是简单的,但需要意志力。你们知道,真正吓退博格特的是大笑。你们必须做的只是强迫它变成你认为可笑的形象。

卢平教授邀请了一位格兰芬多的志愿者上前来为大家做示范。一只身高达12英尺的巨怪从那个咚咚作响的衣柜里钻了出来,它挥舞着手中的巨大棒槌,虎虎生风,气势汹汹。

教室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秋猜想大家一定是想起了前年万圣节时奇洛教授冲进礼堂大喊的情景,没想到眼前的巨怪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巨大和凶狠得多。

“滑稽滑稽!”这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大叫。

巨怪的棒槌突然悬浮起来,脱离了它的控制,朝着它的脑袋狠狠打了过去。巨怪被打得嗷嗷直叫,想要跳起来去够那个棒槌,却又突然脚底打滑,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最后,它只能被棒槌打得抱头痛哭,显得既可怜又可笑。

“雪莱小姐给我们做了一个非常好的示范!”卢平教授大加赞扬。

接着,他让学生们自主分成两组。四年级的学生以及一些对考试分要求不高的五年级学生被安排到了那个安静的衣柜前。

据卢平教授解释,由于这只博格特尚处于幼年期,其洞察人心的能力尚显不足,因此仅需一位七年级的格兰芬多学长在此监督练习即可。完成驱逐咒的学生可以提前离开,除非他们愿意留下来参加第二轮的练习。

秋跟着朋友们排到了队伍里。

“克拉拉!你怎么把我们带到五年级的组里去了?”奥琳娜抱怨道。刚才她们还叽叽喳喳地聊着天,谁都没把心思放在分组上,没想到克拉拉逮着这个机会就把她们带错了队。现在要是想回到四年级的组里,只能排到队末了。

“就这里吧,我不想再浪费时间重新排队了。”索菲亚一反常态,竟为克拉拉说起话来。

两只博格特都已经被放了出来,秋觉得它们所变幻出的形象全部缺乏新意,无非是些令人作呕的生物、恐怖故事里的鬼怪,或是父母老师的严厉责备。她心里放松了下来,认为自己目前最恐惧的事物估计就是完全失效的恒温石。

到时候,所有人大概都会一头雾水,估计只有塞德里克能明白她为何如此惧怕这块巨大的石头吧。秋想着,一边探头在人群中寻找着塞德里克,可把教室环顾了一圈,也没瞧见他的人影。

理查德正站在她们面前侃侃而谈,分析着每个人博格特背后隐藏的心理阴影。索菲亚积极捧场,秋抿了抿嘴,不太赞成他们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剖析他人内心世界的做法。

“等你的博格特出来,我立刻给你写篇两千字的分析论文。”秋暗示他别再说了。

“那我回馈你一篇四千字的论文。”理查德笑嘻嘻地说,“不用谢。”

无可救药,秋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

她继续琢磨着晚上要刻写的古代魔文,可思绪总是不自觉地跑偏——不知怎的,又飘到了塞德里克身上。她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今天不来上课。

难道他这个时间就去温室了?

还没等她猜测出个所以然来,队伍前方突然传来两个男生压低嗓音的呼唤:“塞德里克!这边!”

塞德里克狼狈地低着头从教室门口跑了过来,怀里抱着他那已经裂开的书包。

秋匆匆瞥了他一眼便迅速别过头,可双耳却不受控地竖了起来。塞德里克应该没有发现她。

“你收拾个书包怎么这么久?”他的朋友问道。

“碰到事情耽搁了。”塞德里克言简意赅,语气很是无奈。

他试图对自己的书包施展一个“恢复如初”咒,但效果不佳。

“你书包里怎么有女生的手帕?” 赫伯特·弗利特突然兴奋地从他裂开的书包里抽出一件丝绸制品,“有情况啊!这一看就是格兰芬多的,角落还有名字呢,让我看看,N.S——南希?娜塔丽?妮可?”

秋强行忍住了上前探头的**。

“别瞎猜了。”塞德里克轻描淡写地说,“刚才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过来帮我捡东西,可能不小心把手帕夹进我书里了。”

不小心?把手帕夹进书里,这难度可不小。他再跑去还手帕,两人很快就能认识了。秋闷闷不乐地看着塞德里克把手帕叠好揣进了外袍口袋里。

她现在已经发展到不想让他和别的女生说话的地步了。

但是我又不能不和别的男生说话,秋在心里默默谴责自己的双标行为。

果不其然,总有男生会来故意招惹她。

理查德在她们一堆女生面前炫耀完自己所掌握的心理学知识后,便重新排到了罗杰他们特意为他留的位置上,现在,轮到他去面对博格特了。

一个女鬼出现在众人面前——黑发一直拖到地上,一张脸只有骨架,还绿阴阴的。她大张着嘴,一种非人间的声音充满整个房间,漫长凄厉的叫声使众人毛骨悚然。

没有心理阴影,根本学不好心理学!秋一边摇头,一边在心里暗自腹诽。

但秋很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理查德学心理学竟然是为了给别人制造心理阴影!

“滑稽滑稽!”理查德一挥魔杖,女鬼低下了头,黑发瞬间遮住了她的全部面容。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已经变成了秋的漂亮模样,开始用秋唱歌时那五音不全的声调唱起了霍格沃茨的校歌,并陶醉地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理查德是合唱团的资深男中音,他是见识过秋唱歌的。学期初弗立维教授组织合唱团选拔时,秋去给玛丽埃塔鼓劲加油,还顺带“牺牲”了自己,只为衬托玛丽埃塔。

“啊!钱伯斯!你今天死定了!”秋抑制不住愤怒,用一种比女鬼还要尖利的声音喊道。

塞德里克震惊地回头,可秋已经顾不上他了。

奥琳娜率先带头指责理查德,罗杰也从背后狠狠踹了他一脚。可理查德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甚至大摇大摆地走到秋的身边,毫无歉意地提醒道:“两千字的分析论文,可别忘了写啊。”

秋抱着双臂,盯着他冷笑:“你马上就要出名了,我打算给你写篇一万字的人格分析报告,然后哪怕倒贴加隆,也要让霍格沃茨所有女生都传阅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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