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期的最后一天,学校公布了考试成绩。
秋这次破天荒地取得了年级第二名的好成绩,激动之下,她捧住塞德里克的脸狂亲了好几口。
出乎意料的是,斯内普教授竟然也给了她一个相当高的分数,秋单方面把他的这份“高分示好”当作了停战协议,心想下个学期,就算斯内普教授继续嘲讽她几句,自己也一定要忍气吞声,不再计较。
从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下来后,秋挥舞着手里的成绩单,兴高采烈地就朝张夫人奔去,而塞德里克则忐忑不安地拉着秋的行李箱跟在后面。其实他完全没必要担心,有成绩单“撑场面”,张夫人对他可热情了。最后,塞德里克红着脸,心满意足地走了。
秋像往常一样四处寻找奥琳娜的身影,她原本以为奥琳娜正和伍德不知道在哪难舍难分、互诉衷肠呢。没想到她一扭头,就瞧见张先生正搂着奥琳娜的肩膀,站在车站角落的阴影里说着悄悄话。不知道的,指定以为他们才是亲父女。很明显,两人已经偷偷观察和议论塞德里克好一会儿了。张先生看到秋,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勉强挤出了一个欢迎的微笑。
假期过半时,张夫人对塞德里克的好感度上升到了最高点,甚至开始拿他和张先生进行比较。按照她的说法,她现在特别羡慕嫉妒秋,毕竟她从十八岁开始,就一直看着身边这张没什么出众之处的老脸,感觉自己吃了大亏,连和大帅哥谈恋爱是什么感受都不知道。张先生气得整整一个礼拜都不愿意跟她说话。
“我十六七岁的时候有多风光,你们都难以想象!”张先生气呼呼地对秋说,“我走在大街上,所有年轻姑娘都盯着我看。我眼睛往谁那儿一瞟,那个姑娘保准脸红。还有那些个老东西,一个个都争着抢着要把女儿嫁给我。你那个迪戈里有这魅力吗?根本没有!你妈妈最后绝对是捡了个大便宜,现在还敢对我挑三拣四的!”
“我碰上你爸那会啊,他都成滞销品了,压根没人敢要。”张夫人和张先生在秋面前开启了激烈的辩论大赛,“所以一瞧见我这个大美人,就开始动歪脑筋,想着法子来骗我。”说着,她凑到秋耳边,故意装出一脸嫌弃,撇着嘴道,“你爸爸当初在魔法禁区里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一跟就是整整半个月,就盼着能找个机会上演英雄救美呢!”
张先生没控制住,嗤笑了一声:“我哪里还需要找机会去英雄救美?你不会真的以为你那只破笛子能对那些远古魔法生物产生影响吧。要是没有我,你踏入禁区不到半个小时,就会被它们吃得干干净净。”
“你可是‘大魔头’呀,那些家伙听你的有什么问题嘛。”张夫人完全掌控了这场辩论赛的节奏,把张先生拿捏得死死的,“你们合起伙来给我演了整整两年的舞台剧。可怜我的老父亲在外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现在都以为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被你绑去当了人质,天天觉得我在你这儿受尽折磨,过得惨兮兮的。”
“哎呀,怪不得外公不喜欢我呢!”秋一下子恍然大悟,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他每次给我压岁钱就抠抠搜搜给那么一点点,简直小气到家啦!”
张先生赶忙为自己辩白,不肯承认秋在外公面前受尽冷落是因为他的原因:“你外公小气,是因为他有七个儿子、十二个女儿,近百个孙辈,还有数不清的曾孙辈。要是每个人都正常给,很快他就会破产了。”他把话题又拉了回来,铁了心要在秋面前把自己的名声扳回来,转头对着张夫人说,“如果你的老父亲真的这么爱你,为什么当初不亲自进来带你出去呢?是害怕他自己也出不去吗?如果换作是秋,她前脚刚掉下去,我后脚就冲进去救她了,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张夫人重重地冷哼一声,表示今天她不做晚饭了,大家都饿肚子吧。
“你干嘛非要戳穿她呀!”秋气呼呼地瞪着张先生,“她心里清楚外公不过就是在表面上装装样子罢了,其实根本没那么爱她。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只肯生我一个,好让我一个人独占你的父爱呀。”
事实上,张先生还有更确凿的证据,只是没敢提出来。当初,秋的妈妈从魔法禁区出来后,仅仅因为帮张先生说了几句好话,就被绑到大众面前接受审判,罪名是疑似与大魔头有染。秋的外公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和官位,竟眼睁睁看着自己那所谓心爱的小女儿承受“雷刑”,全程一言不发。不仅如此,他还大义灭亲,当众宣布将张夫人逐出安家大门。最后,还是张先生在禁区里闹出超大动静,扬言要把魔法禁区的禁制整个炸掉,放出里面的远古生物,这才把张夫人从狱中换到一个相对舒适些的环境,但他们依旧限制着她的自由。
“我要点醒她!”张先生小心翼翼地往远处张夫人的方向瞟了瞟,压低声音说道,“最好你妈妈能马上宣布,下个礼拜咱们不用大老远地赶回去,就为了看她家那老头。我实在是不想跟你外公那只老狐狸虚情假意地打交道,还得看他的脸色!”
“是你们,可别把我算进去。”秋眼睛滴溜溜一转,贼兮兮地提醒他,“你和妈妈之前都答应我啦,下个礼拜我能去参加芭布玲教授组织的古魔法遗迹观摩活动呢。”
受张先生的影响,秋一点儿都不想回去看外公。毕竟,秋的外婆早在张夫人还是少女的时候就去世了,而在那个四世同堂的大宅子里,根本就没有欢迎秋、喜欢秋的人。可张夫人根本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每年暑假都雷打不动地安排一次探亲活动。当然,每次探亲的结果都差不多,要么是张夫人触景生情,回忆起小时候外公对她的疼爱,然后一头扑进张先生怀里大哭一场;要么是张先生在一堆亲戚的议论声中,忍不住搞出点小动静,闹得有点“恐怖”,最后被张夫人狠狠骂一顿。
“今天我要是饿肚子,全都是因为你!我是实在没辙了,才故意去刺激你妈妈!”张先生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怒视着她,“本来咱俩做伴,我还能勉强忍着。结果你呢,给我耍小聪明,七月份找各种借口,死活不肯陪你妈妈回去。等到了八月份,你才跟我们说有个百年一遇的古魔法遗迹!我告诉你,要不是之前答应了要和奥琳娜一起去看球赛,我直接把你下下个礼拜的魁地奇世界杯门票给撕了!”
秋顺势搂住了张先生的脖子,她现在撒娇起来驾轻就熟:“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才会一直憋着脾气呢!以前你每次发飙,都是因为觉得我被人欺负了。这次你可得在妈妈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呀。”
的确,张先生有太多容易应激的情况了,而且这些情况百分百都和秋有关。比如亲戚分点心的时候故意漏掉秋,秋说话的时候大人们都假装没听见,小朋友们不带着秋一起玩,甚至还当着秋的面窃窃私语……每次遇到这些事,张先生最后都控制不住,也不管男女老幼,非要给那些人点颜色瞧瞧。这么一来,他曾经“大魔头”的名号算是彻底坐实了。
好在,张夫人到底还是对他们心软了,宣布晚上全家去对角巷吃饭,顺便给秋置办一些去探险必备的物品,比如防护斗篷、照明设备,以及用来和他们联络的双面镜等等。
张先生兴致勃勃地带着她们来到了对角巷新开的一家奢华餐厅。一进餐厅,他便十分豪气地大手一挥,直接点了一整桌魁地奇世界杯每日限量套餐,菜品丰富得让人眼花缭乱。
“莎菲克昨天送了我好几家顶级餐厅的VIP会员,接下来的一年我们出门吃饭都不用自己花钱了。”抛开下个礼拜要去拜见岳父那件烦心事不谈,这周张先生可高兴坏了。他刚完成了一笔大单子,报酬相当丰厚,足够秋一家三口未来两年不用为赚钱发愁。
“他们庄园的防护魔法失效了,莎菲克紧张得不行,找了好多个专家都没修好,最后托了三四个人的关系才找到我。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大难题,结果过去一看,两小时就能搞定。不过为了多赚他点金加隆,我故意拖了半个月才弄好。”张先生说着,脸上露出沾沾自喜的神情。
“爸爸,干得漂亮!”秋一边慢慢品尝着保加利亚牧羊人沙拉和爱尔兰炖肉,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套餐赠送的火弩箭小模型在餐桌上灵活地窜来窜去。
张夫人一脸无语,狠狠瞪着张先生,埋怨道:“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女儿的?她以后再耍小聪明坑你,你也别觉得委屈,依我看,这全都是遗传了你的劣质基因!”
张先生一想到下个礼拜的行程安排,脸上瞬间写满了痛苦,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了。
吃完饭后,秋跟着来到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她就跟个木偶人似的,乖乖站着,任由裁缝这儿量量、那儿测测,给她各种量尺寸。张夫人下了血本,直接给秋定制了一整套防护装备,有龙皮做的防护服和靴子、用独角兽毛精心编织的反诅咒斗篷、火蜥蜴皮制成的手套,还有能保护精神的防护镜片,这是打算把秋从头到脚都武装得严严实实的。
“我就是去冰岛看看冰川火山下面那些古代魔文遗迹,又不是要去罗马尼亚跟火龙干架,不至于打扮成这样。”秋无奈地说。
“百年一遇的古魔法遗迹我也想看呢。”张先生突然转头对张夫人说,“女儿好不容易放假了,我们得多陪陪她。探望你老父亲的事,以后再说吧,反正少去一年他也记不住。”
张夫人先是瞅了瞅张先生,又把目光转到秋的身上,突然,她脸上“唰”地挂起了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你现在就问问你女儿,看她希不希望你陪着她一块儿去。可别怪我没提前给你打预防针,你最好老老实实给你女儿当个好榜样,让她心里明白,见岳父这件事,一次也不能少,而且多多益善!”
张先生被这话弄得有点懵:“秋怎么会不希望我陪着呢,我们父女俩感情好着呢,是不是?”说着,他伸手推了推秋的肩膀。
秋把头埋得低低的,眼睛只顾盯着自己的脚尖,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不敢说话。
“什么意思?那个迪戈里也要去?”张先生终于反应过来了。
张夫人大肆嘲笑了起来,全然不顾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哎呀!我的火弩箭模型忘在餐厅里啦!”秋大呼小叫地冲出了长袍店,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明天应该大概率还有一章……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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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父母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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