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Violet回到宿舍,她无意识地开始翻看斯内普不要的书,《免疫和中毒反应(Immune and toxic reactions)》。里面掉出一张便签,这或许是斯内普的书签吧,上面抄着几行诗:
O, if, I say, you look upon this verse(如果呀,我说,如果你看见这诗,)
When I perhaps compounded am with clay, (那时候或许我已经化作泥土)
Do not so much as my poor name rehearse. (连我这可怜的名字也别提起)
But let your love even with my life decay,(但愿你的爱与我的生命同腐。)
Lest the wise world should look into your moan(免得这聪明世界猜透你的心,)
And mock you with me after I am gone. (在我死去后把你也当作笑柄。)
他的笔迹很好看,工整而锋利。Violet隐约感觉这首诗是专门写给她的,但是她也不敢确定。Violet觉得斯内普真可恨,正在她以为她要忘记的时候,他又出现扰乱她的心,她觉得斯内普让她扔掉的书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圣诞夜里,Violet做了一夜的梦,梦里的斯内普穿着黑色的礼袍和另一个人决斗,那人穿着纯白色的衣服,Violet看不清他的脸。
时间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流逝,Violet看完了所有斯内普的书,一共8本,全部都是和魔药学相关的专业书,大部分都与毒理学相关,也有少部分关于外伤的书。
Immune and toxic reactions《免疫与中毒反应》
Novice procedures for wound healing《关于伤口愈合的新手程序》
Nuances of natural poisoning and potion poisoning《天然中毒和魔药中毒的细微差别》
Organic potions《有机魔药》
Contemporary potion making《现代魔药制备》
Epidermal restoration by potions《魔药修复表皮》
Nottingham encyclopedia of potions《诺丁汉魔药百科全书》
Toxicology avant garde《毒理学先锋》
有一天早上,当Violet起床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看到书架上的这一排书,他们的首字母拼起来是innocent。她忽然醒了,这一年好像是大梦一场,她还记得那天,她问,你是不是杀了邓布利多,斯内普用沉默回答。可是他现在说,他是无辜的。
Violet迫不及待地去了校长室,一见到斯内普,她就说:“你是无辜的,对吗?”
“你说什么,Miss. Moore?”
“你给我那些书,说你是无辜的!”
“别给我打哑谜,没事就出去。”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Violet的热情忽然被浇熄了,如果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呢。Violet离开了。
斯内普想,Violet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明白,他本来想着等他死了,如果Violet能够知道真相,她就会原谅自己,然后追求新的爱情。但这不重要了,大战一触即发。
在哈利波特回到霍格沃茨的那一个夜晚,斯内普离开了学校。麦格教授组织大家对抗伏地魔,Violet拿出她提前准备的很多止血的药水和广谱解毒剂,分给所有人。除此之外,Violet也举起魔杖,保护霍格沃茨。
那一夜,很多人死了,卢平,唐克斯,弗雷德。
那一夜,斯内普被纳吉尼咬伤了,他在弥留之际,想的是他要把大脑封闭到最后一秒,千万不能被伏地魔发现他双面间谍的身份,不然霍格沃茨将会面临更大的危险。他愧对邓布利多,没能把最后的信息带给哈利。所幸,哈利找来了,他把记忆给了哈利,就昏迷了。赫敏喂他喝了止血药和解毒剂,尽管不能完全解了纳吉尼的蛇毒,却可以延缓毒素的扩散,很快他被送往圣芒戈,治疗师爱德华收治了他,在那里他得到了专业的照护,可惜没人能解斯内普的毒。
第二天的晨光中,斯内普的故事被哈利告诉了所有人,接着伏地魔死了。
Violet迅速赶往圣芒戈,斯内普已经脱离了昏迷,但是他依然虚弱。爱德华说,现在的治疗手段只能痛苦的拖延他的生命,最要紧的是要配出适应纳吉尼的解药。
Violet每天早上就配置药剂,下午来探望斯内普,晚上则继续研究解毒的方法,才四天,她就可见的憔悴下去。
“别费力气了,Violet,你走吧,也让我走。”斯内普轻声说。
Violet这几天几近崩溃,斯内普的这句话点燃了她的愤怒和失望。
“你就忍心让我抱着我的爱人死去吗,死在我的眼前,我的怀里?就像你曾经抱着莉莉那样!”Violet说着开始流泪,当眼泪流出眼眶,她就迅速擦掉,仿佛这样她依然是那个坚强的斗士。“不要假装你不知道我的心意,西弗勒斯,我知道你早就知道了!”
他看着她,带着一丝悲悯,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说,“好吧,Violet。”身体的痛苦又让他闭上眼睛。
这时Violet又不忍心了,她也不知道是应该立刻结束西弗勒斯的痛苦,还是仍然怀着希望制作解药但同时要他忍受蛇毒的折磨。她再次冷静下来。
“一周,就一周,最后一周……”她轻声说,“如果这一周我还不能……”她哽咽了,但她擦了眼泪继续说,“我会亲自结束你的痛苦,西弗勒斯,我保证。”
她每天都在试验不同的配方,Potion Today有一个知名解毒药方。但是这个药方需要根据中毒的原因进行简单的更改,只差最后的原料。她曾经认为以毒攻毒是一个好办法,她取了密室毒蛇牙齿的粉末。又觉得或许是伤口愈合效力不足,所以她尝试使用凤凰的灰烬。但是这些都失败了。直到第五天的早上,在梦与醒的边界,她意识到,韦斯莱先生也曾被纳吉尼咬伤,有可能韦斯莱先生的血清就是那个缺少的配方。
她写信给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很快来到学校,表示愿意帮忙,第二天一早,Violet就拿着药水去看斯内普。
他依然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几乎看不出痛苦的神色。他不想别人为他担心,也不想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得到很多无关紧要的人的怜悯。
斯内普本来就没想在一场战争中活下去,他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他在等待天堂和地狱的审判以及灵魂的皈依。
Violet来了。“西弗勒斯,最后一次了,喝了吧。”斯内普什么都没问,就喝了下去。Violet没有离开,这是她的承诺,如果一周仍然没有办法,她会帮斯内普结束他的痛苦,她会的,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喝了药,斯内普感到困倦,他又睡着了,Violet近乎贪婪的看着他,他依然俊美,失血让他看起来很苍白,像一个中世纪的吸血鬼,好像多年没有见过阳光。她很怕,如果这次他不能好转,这种苍白或许就会变成青灰,然后他们就会阴阳两隔了。
奇迹出现在深夜,斯内普开始略微发烧,但是伤口出血的情况有所好转,Violet激动的要跳起来,却因为一晚上的神经紧绷而腿软。她想出门去叫治疗师,但是人仿佛钉在沙发上,浑身脱力,她只好拉响病床前的铃。爱德华很快就赶来了,他说,“这确实是好转的迹象,Miss. Moore。”
听到这里,Violet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她无法出声哭,她怕吵醒斯内普,但她依然不停的流泪,仿佛要把从受伤那一夜到现在的眼泪全部流干。
斯内普有些口渴,他醒了,就看见Violet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满脸通红,连他醒了都没发现。
“我……”斯内普一出声,Violet就问,“怎么样,你好些了吗?”
“我想喝水。”
Violet拿来一杯温水,斯内普就着她的手喝了一些,就又睡着了。Violet依然没有办法放心,她一直等着,直到天亮,斯内普不再发烧。
纳威来了。Violet放下心,就回去了。斯内普恐怕还需要新的药,白天还有的忙。
斯内普的便笺上写的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71,整体非常纠结,在我第一次看到这首诗的时候,我就觉得一定要把他用在斯内普的身上。整首诗都在说,等我死了你要忘记我,不要再提起我的名字,但是我怎么读都感觉好像在说,你要把我记在你最深的心里,不要提起我的名字,但是也永远不要忘了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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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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