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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等她醒来,天已经黑了,纳威早就走了。斯内普却坐在床尾,对着地板发呆,他听到Violet醒了,就站起来给Violet倒了一杯水。

接着他说,“你之后不需要给校医院提供药水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会完成这部分的工作,他已经答应了。”

Violet坐起来,喝了点水,依然头晕,感觉很累,又躺下了。她的嗓音还没恢复,于是她用气音对斯内普说,“给我念个故事吧,《夜莺与玫瑰》。”Violet脑子由于生病一片混沌,想什么就说了。

夜色很明亮,可能也迷乱了斯内普的思绪,他真的念起了故事。枕着他天鹅绒一般的声音,Violet又睡着了。

斯内普看着Violet,她的皮肤在蜡烛的光晕下显得很柔和,深棕色的头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他动摇了,总是违背自己的心太累了,一个聪慧的女孩子就在他的面前,他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很快,他又想到上学时的自己,当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只有莉莉会来探望她,但她已经死了,黑魔王还活着,一切都还没结束。

看Violet睡熟了,斯内普趁着月光走了。

等Violet第二天醒来,她恍然记得夜莺为了爱情唱了一夜的歌,那么悠扬,那么渺远。她好像在夜莺身上获得了些许勇气,而且她感觉到斯内普的纠结,她觉得或许爱情离自己很近。

Violet出院的那一天,罗恩被送进了校医院。他喝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准备送给邓布利多校长的酒,中毒了,幸好哈利在旁边,罗恩并无大碍。Violet很快离开了病房,想给邓布利多他们一个安静私密的谈话空间。她固然知道有很多人想要邓布利多的命,但是又是一次拙劣的下毒,这实在是非常令人迷惑。

晚上,Violet专门在黑魔法防御教室等斯内普,她不断地心理建设,她决定直白的表述自己的心意。与此同时,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在天文塔,邓布利多请求斯内普,在必要时,结束自己的生命。

“西弗勒斯,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既然你不在乎死,”斯内普说,“为什不让德拉科得手呢?”

“那个男孩的灵魂还没被完全糟蹋,”邓布利多说,“我不愿意因为我的缘故把它弄得四分五裂。”

“那么我的灵魂呢?我的呢?”

“拜托你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红着眼睛,或许是出于愤怒,他不愿答应,但是最后,在邓布利多温柔又坚定的注视下,他点了点头。接着,他快步离开了天文台,一秒也不想多呆了。

霍格沃茨偌大一个校园,竟然没有一个角落能把他的避难所。最后,他还是回到黑魔法防御教室。

Violet看到斯内普,甚至不敢自己观察斯内普的脸色,因为她怕多看几眼就会失去好不容易积累的勇气。她脱口而出。

“西弗勒斯,我想,我喜欢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说罢,她才发现斯内普脸色很不好。

“让我把话说明白,我们不可能,Miss. Moore。”他完全没有犹豫,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你可以走了。”

Violet在意识到自己被完全拒绝之前,就已经呆呆地走出去了。如果Violet能够仔细看看西弗勒斯的眼睛,她或许能够看到斯内普的不忍,但她没有,她走出去了。

乔治和弗雷德恰好在霍格莫德考察店铺,听说罗恩中毒了,赶来探望。弗雷德甚至还听说了Violet生病的消息,给她带了一朵会变色的玫瑰花。

她和弗雷德来到湖边的石头上,坐下。她问,“你觉得是谁给罗恩下毒呢?或者说是谁想杀邓布利多呢?”

“肯定是黑魔王的同伙。”

Violet白了他一眼,“这谁都知道好吧。”

“幸好哈利在一边,不然罗恩真的会有危险。你知道吗,我听说罗恩中毒的时候浑身冰冷,他是我唯一的弟弟。”

Violet听着弗雷德的剖白,非常难过,战争让太多人伤心了。

“弗雷德……”Violet看向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一阵,Violet拍拍自己的肩膀,说,“如果你想哭的话,我的肩膀也可以很宽阔。”

弗雷德笑了,像往常一样。

“唐克斯和卢平要结婚了。”弗雷德说。

“恭喜他们啊!”Violet想,勇敢的人依然或许可以得到爱情,卢平是她认识的脾气最好的人了,他从不和任何人高声讲话,永远那么温柔。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

“你看错了。”Violet想也不想就直接说,她手里摆弄着那朵玫瑰。

弗雷德收起他所有的顽劣,静静地看着Violet,轻声说,“不,我没看错。”

Violet苦笑着说,“斯内普彻底拒绝我了。”

“卢平以前也拒绝唐克斯,很多次。”

“这不一样,弗雷德。完全不一样。”Violet想,自己远没有唐克斯的勇气,斯内普也没有卢平那样的温柔。确实完全不一样。

Violet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就借口说自己累了。

后来,在寄给卢平的狼毒药剂中,她附上了新婚礼物,一套精美的茶具。

从Violet表白以来,她和斯内普之间一直保持着专业且疏远的关系。斯内普在工作上对Violet一如既往要求颇高,他依然讽刺她,就像以前一样。Violet也强迫自己做出成年人的样子,成熟地处理这种尴尬。但也有时候,当Violet一个人时候,她会灰败地想,自己果然对斯内普毫无影响力,否则为何斯内普完全看不出一点不自在。

她不再像以前一样请教斯内普很多乱七八糟的魔药问题,凤凰社的问题,她在斯内普面前渐渐沉默下来。

斯内普把这种变化看在眼里,却狠下心来,维持现状。

一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脱去了黑色的外袍,穿着纯白的衬衣,天上没有月亮,星野垂坠在天边,他在一叶舟中,四周是无尽的深蓝的静谧的海,空气里有柏树的芬芳,远方有一座死之岛,上面既有白色大理石的棺椁,也有黢黑的山洞,他撑着船一个人向前,一直向前,目的地却一直没有到来。他醒了,他想,这艘晃晃悠悠的小船,只需要载他一个人。

或许是心情不佳使得Violet的黑魔法防御获得进步,她攻击和防御时出手更加果断了。斯内普也把Violet的进步看在眼里,他想,如果大战真的爆发,Violet至少已经能够保护自己。

终于来到期末,Violet已经想好了,无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诅咒是不是真的,她都不想继续给斯内普当助教了。如果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换人了的话,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留下来,如果黑魔法防御的老师没有换,她就拜托邓布利多让她给斯拉格霍恩当助教,她想邓布利多会答应的。

但是,Violet没有想到,魔法世界变天了,邓布利多死了,杀了他的正是斯内普。

由于食死徒已经渗透进校园,这个学期在震惊,悲恸,以及混乱中戛然而止。考试统统取消,学生们被要求回家,剩下三个院长则在讨论霍格沃茨下学期还开不开学。

Violet也被要求回家了。她每天在家,看书或者思考,她越想越觉得关于邓布利多的死迷雾重重。之前的投毒也是他斯内普吗?肯定不是,斯内普还帮忙配了解药。况且如果斯内普想要动手,他有更高明的方式,何必提前制造错误的警报,给邓布利多更多反应的时间呢?她不认为如果斯内普要动手,会给别人反应的机会。

再者,排除所有理性的迷思,Violet就是在情感上单纯的不信,她没有见过斯内普作为食死徒的样子。她也不认为上一个暑假还坐在客厅帮她处理丧事的人,过了一年就变成了刽子手,她不相信那个给自己读《夜莺与玫瑰》的嗓音,能够说出阿瓦达索命这样的恶咒。

Violet试图给斯内普写信,但是都石沉大海。

又过了几天,Violet回到学校给卢平准备狼毒试剂,她来到黑魔法防御教室,站在教室中间,恍如隔世。

《夜莺与玫瑰》是《快乐王子》童话故事集中的一个小故事,剧情很简单,夜莺被青年的爱情感动了,为他去寻找红玫瑰,最后夜莺唱了一夜的歌,用自己心口的血染红了一朵玫瑰花,满足的死去了,但是青年并没有珍视这一朵玫瑰,在被女生拒绝后,把这朵花扔在路上,被马车碾过了。

斯内普的梦境的灵感来自勃克林一幅画,叫做《死之岛》,拉赫玛尼诺夫根据这幅画写过一曲交响诗,也叫作《死之岛》,非常好听,很有意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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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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