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荐你们尝尝这个,是麻瓜的糖果,叫柠檬雪宝,”邓布利多微笑着递来两颗柠檬味硬糖,“很美味,我很喜欢。”
吃点糖果确实能让进办公室以来一直紧绷着的心情舒缓许多。
克莱尔道谢:“谢谢教授。”
西里斯把糖握在手里,没有吃。
邓布利多自己也拆了颗,看出他们的心急,他切入正题:“我把两封信反复看了几遍,既然你们已经下定决心,我能做的就是尽力提供帮助。”
克莱尔和西里斯全神贯注地听着,就像在听考前最重要的一场复习课。
“我之前提过,莉莉牺牲时,她的爱使我在哈利身上施的魔法生效了。那是一种相当古老、强大的魔法,足够与杀戮咒抗衡。”
邓布利多继续说,咬碎糖果发出的脆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响亮。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或许也存在类似的魔法,可以保护你,使你免受穿越的创伤。”
他注视着克莱尔,神色平静,和他截然相反,克莱尔心跳快如擂鼓:“有这种魔法?!”
西里斯同样激动不已:“找到了?!”
要是真有这样的魔法,那真是——
可邓布利多摇了头:“很遗憾,那只是我的猜想。我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书,也没能发现一条合适的咒语,强大到能抵抗时间的惩罚。”
果然没那么容易。
那些创伤无数次让妈妈险些丧命,折磨了她那么多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破解?
西里斯不死心:“没有其它办法吗?”
邓布利多目光深沉,像在权衡什么:“虽然不能完全抵挡,但可以试试‘共生’。”
“‘共生’?”克莱尔疑惑。
“不错,简单点说,就是‘分担伤害’,”邓布利多用了个无声咒,桌上的一颗糖果一下子裂成两半,“就像这样,把负担一分为二。只要有人能和你建立起一种特殊联系,把你受到的伤害分去一半,你就能轻松许多。”
克莱尔连忙追问:“咒语是什么?有什么条件?”
要是没有条件,可以随便选择共生对象,她就能把创伤分给食死徒,比如彼得、小巴蒂·克劳奇。她今天就能去阿兹卡班“探望”他们,最好能多分点,把他们直接痛死。
不过……
既然是“共生”,是不是代表着不仅对方能分到她受到的伤害,她也能分到他们的?
“有两个条件,”邓布利多伸出两根手指,“首先,是数量上的限制,最多只能分给一个人;其次,那个人必须是自愿的——”
他还没说完,西里斯便抢着说:“我来!”
克莱尔还在为不能痛死食死徒遗憾,听他这么说马上转向他:“你来什么来?这不是开玩笑!”
把创伤分给他,除非她疯了。
“我也没开玩笑,”西里斯说,“我撑得住,阿兹卡班十二年我都熬过来了。”
“这不一样!”克莱尔反对。
西里斯抓住她的手:“我说过要陪你的,帮不到你我才会受不了。”
他说得很认真,克莱尔没能挣开他。
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你会痛死的。”
“只有一半,”西里斯毫不在意,“除非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邓布利多也让克莱尔放心:“分出一半,就不会像原来那样严重了,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教授也会帮忙。”
听见斯内普的名字,西里斯调侃:“你就当行行好,给斯内普一个表现的机会。”
这话让氛围缓和多了。
确实找不到比西里斯更合适的人选,克莱尔犹豫良久,最后深吸一口气:“你肯定没我适合喝药。”
西里斯笑了:“那可不一定。”
“那就开始吧。”邓布利多让他们伸出手,一根火红、炙热的细线从他的魔杖杖尖冒出,缠绕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克莱尔看着这条线,喃喃:“像牢不可破咒……”
细线擦过她的手腕,烫得她忍不住一抖。紧接着,胸腔内仿佛有第二颗心脏在跳动,一下接着一下,和她自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这是西里斯的心脏。
她看向西里斯,西里斯也正看着她,说出的话比细线更滚烫:“这下分不开了。”
很快便结束了,他们准备离开校长办公室时,克莱尔还不太适应。
“好怪。”她捂着胸口。
邓布利多嘱咐他们:“一旦出现问题,就联系我。”
他们同他道别,邓布利多和他们来时一样坐在办公桌后,半月形眼镜后的眼睛和蔼、慈祥。
这种名为“共生”的魔法,可以把克莱尔受到的伤害分给西里斯,但不能把她的幻觉也分给他。
同样,西里斯也感受不到她因为幻觉产生的晕眩。
所以他们出门前,只有她突然踉跄了一下。
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再次浮现,眼前闪过的画面比上一次清晰得多——
有人从天文塔坠下,像一个破了洞的布娃娃。
第一次看见这画面,克莱尔只能感到无尽的悲痛,看不清那人的脸,可这次……
“怎么了?又有幻觉?”西里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对,又是幻觉,有关未来。
“教授,”克莱尔往回走了一步,声音颤抖,“我看见你从天文塔上摔了下去!”
.
一整个上午,哈利满脑子都在想着两件事。
第一,下午就要上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穆迪的第一节课。
第二,克莱尔和西里斯来信说,今天会来一趟霍格沃茨。
“他们什么时候到?”罗恩在午餐时问。
赫敏没来吃午餐,为了给家养小精灵争取权利,她最近经常待在图书馆。
“没说几点,他们要先去见邓布利多,”哈利不停往礼堂门口张望,“可能会聊到中午,然后再来看我。”
“见邓布利多?他们要聊什么?”罗恩把一盘太妃糖推过来。
哈利一口也吃不下:“聊克莱尔——”
他突然看到一头金发,差点跳起来,但那不是克莱尔,是赫奇帕奇的汉娜·艾博。
“克莱尔还好吧?”罗恩问。
西里斯的信今天早上才送到,哈利还没来得及分享给罗恩。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哈利回答。
“那天真是吓人!”罗恩一脸后怕,“我真以为是那个克劳奇杀了——”
“小声点,罗恩。”哈利提醒道,让他别吓到周围的同学。
“哦,好吧。”罗恩闭了嘴,但没一会儿又开始说,“珀西那个傻瓜,他一直说老克劳奇是无辜的,还说什么‘克劳奇先生肯定不知道他儿子也在那儿’,怎么可能啊……”
罗恩把珀西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哈利听他抱怨了一会儿,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去找找他们,你帮我把课本带去教室吧。”
“行,”罗恩抱怨得解气了,冲他点点头,“你快点。”
“我会的。”哈利说。
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天空放晴,变成了明亮的白色。
哈利跑出礼堂,脚步很快。他等不及要见到克莱尔和西里斯,他有好多话想和他们说。
这些天以来他一直在内疚,克莱尔向他隐瞒了创伤的事,而他信了,他还以为穿越回过去、改变过去是件非常好的事,不知道它竟然还有副作用。如果不是他一直帮克莱尔找照片、搜罗各种线索,帮她瞒着西里斯,她说不定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不会陷入昏迷。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天在树林,自己是什么心情,记得西里斯有多崩溃。
那天,当他向西里斯和莱姆斯坦白一切,西里斯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囚犯,一下子丢了灵魂,眼里没了光。
莱姆斯也痛心地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的,哈利。”
他应该早点告诉他们的。
要是克莱尔没能醒来,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内疚和后悔浓云般笼罩着他,久久不散,直到他听见了两声呼唤。
“哈利!”
“这边!”
哈利回过头,看见克莱尔和西里斯站在庭院的树下,朝他挥手。
克莱尔看上去和平常没区别,她恢复了。
他立刻赶过去。
.
克莱尔把自己看到的画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听完,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表现得这么风轻云淡,她很难不着急。
“邓布利多心里肯定有数。”西里斯安慰她。
也对,邓布利多不是一般人,就算他真的和她看见的一样,会从天文塔坠落身亡,提前知道后肯定会早做打算的。
“我总觉得我看到的不完整。”克莱尔思索。
“我也觉得不完整。”西里斯说。
很不完整。
邓布利多为什么会摔下天文塔?幻觉里的他后背向下,被人推下去的概率显然更大。
可是,谁会推邓布利多?虽然刚有食死徒在魁地奇世界杯作乱,可伏地魔毕竟没有真的回来,就算他真的回来,她也不信有人能有这个本事,能害死邓布利多。
“好了,别想了,”西里斯揽着她穿过走廊,走向庭院,“不知道哈利今天有什么课。”
见他提起哈利,克莱尔说:“他不是寄了课表吗?今天下午有黑魔法防御课。”
她一脸“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信”。
“是吗?”西里斯没留意课表,“他们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疯眼汉吧?”
“对。”
西里斯加入过凤凰社,和疯眼汉穆迪共事过,比克莱尔更熟悉他。克莱尔没怎么见过穆迪,只在达里安刚当上傲罗时听他提过几次。
“他退休很多年了,邓布利多这时候启用他,说明有些预兆是真的……”
他这么说,克莱尔又开始担心。说不定真有人在暗暗做准备,打算害邓布利多……
她没想多久,西里斯突然向一旁的走廊喊了一声:“哈利!”
克莱尔急忙挥手:“这边!”
哈利向他们跑来。
风和日丽,树影斑驳。克莱尔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哈利了:“新学期怎么样?”
“挺好的,”跑得太急,哈利的鼻尖还冒着细汗,“你呢,你还好吗?”
“我也很好。”克莱尔用手帕帮他擦汗。
他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着说了会儿话,克莱尔和西里斯把他们和邓布利多聊的内容告诉哈利。
哈利听完,马上问:“成功了吗?”
“应该成功了。”克莱尔晃了晃手腕,那条缠着她和西里斯的细线,在他们挨得近时仍会显现出来。
哈利凑近观察:“什么感觉?”
“像蛛丝一样,很轻。”西里斯描述。
“有点烫。”克莱尔补充一句。
至于是不是真的成功,还要等下一次受到创伤才能知道。
“只能分给一个人吗?”哈利问,“不能多分点?”
他也很乐意帮克莱尔分担,还能叫上赫敏和罗恩,他们肯定也会愿意的。要是能分得更多些,就不会有危险了。
“不行,”克莱尔摇头,“有限制,只能分给一个人。”
“一个人就够了,不用担心。”西里斯说,他又在走廊上看见了一个熟人,“是疯眼汉。”
穆迪站在不远处,杵着拐杖,魔眼转来转去,花白头发下的脸伤痕累累,他朝他们颔了颔首。
西里斯向他打了个招呼。
哈利从长凳上站起来:“我要去上课了。”
“去吧,疯眼汉会是个好老师的,他懂得很多。”西里斯对他说。
莱姆斯没能再教黑魔法防御课,但穆迪也是个很不错的教授,实战经验非常丰富。
“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们。”克莱尔让哈利多给他们写信。
“好,”哈利最后问道,“你们待会儿去哪儿?”
“去格里莫广场。”西里斯回答。
哈利虽然不知道那是哪儿,但听西里斯的语气也能猜到他很不喜欢那地方:“哪儿?”
克莱尔解释:“布莱克老宅。”
妈妈有午睡的习惯,他们决定晚些再回圣芒戈,和她说穿越、共生魔法的事,在那之前,他们准备先去趟布莱克家的老宅。
老宅位于格里莫广场,12号,那地方的阴冷灰暗和霍格沃茨的阳光明媚形成了鲜明对比。
幻影移形到门口,一进门,他们就被一股陈腐、呛鼻的气味包围。
门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角落里还有窸窸窣窣的,老鼠发出的声音。
克莱尔难受地捂住鼻子,刚想说些什么就叫了一声:“你踩到我了!”
“对不起!”西里斯忙把脚移开,点亮墙上的老式气灯。气灯闪了闪,投下的光晃晃悠悠,很不亮堂。
墙纸几乎完全脱落了,地毯肮脏、陈旧,满是绽线。
显然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住过人,没人打扫,房子的布置又阴森得可怖——头顶的吊顶特意做成了蛛网形状,帷幔布满虫眼,楼梯上摆着一排干瘪的家养小精灵的脑袋,连门把手都是蛇头形状。
这地方简直不是人能住的。
更别提墙上挂着那些发黑的肖像,斜斜歪歪的,他们一靠近,其中一幅肖像便破口大骂起来,即使他们和她之间还隔着一道帷幔,尖叫声仍无比刺耳。
“你还有脸回来!你还敢来玷污我祖上的家宅!你这个败家子!家族的耻辱!孽种!”
“闭嘴!老巫婆!”西里斯吼道。
“谁?”克莱尔问,凑近看那因为尖叫声不停颤抖的帷幔。
“我母亲——”
发现还有一个人,他母亲的肖像叫得更加气急败坏。
“哪儿来的贱货!你这个孽种,竟然还敢带人回来!滚出去——”
“我让你闭嘴!!”
西里斯又吼了一声,气愤地拉克莱尔上楼:“别理她,她就是个疯子。”
那声音还没消停,她气坏了。
克莱尔回头望了一眼:“你能长大真是不容易。”
她的童年虽然也算不上很美好,但从没缺少过爱和亲情,每每回忆,克莱尔都能想起许多充满幸福、欢笑的日子。
而西里斯呢,他能想起什么?母亲的侮辱打骂,阴森恐怖的房子,一群疯子似的家人?
换她肯定受不了。
“我也受不了,”西里斯对这座房子充满厌恶,“有九年了,自从我母亲去世以后,这鬼地方就再也没住过人,除非算上她留下的那个家养小精灵。”
楼梯吱呀作响,很容易踩空,但他们走得很快,为的就是早点离开。
“最好快点,我可不想在这儿待到晚上。”
“我也不想。”
他们专程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些有关雷古勒斯的线索,西里斯认为直接去雷古勒斯的房间看看效果会更好。
“当然,你要是太难受,我们就走。”西里斯说,克莱尔幻觉发作往往都很严重,她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就得不偿失了。
“好。”
西里斯和雷古勒斯的房间都在房子的最顶上,他们刚走上二楼的平台,就看见了一双充血的大眼睛。
是一个家养小精灵。
他很老了,只在腰上围了一条脏兮兮的破布,声音像牛蛙的叫声一样低沉、难听。
“真丢人,真丢人哪……我可怜的女主人,你看看谁回来了,克利切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那个讨厌的败家子,还带着人……”
西里斯厌恶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包括这个家养小精灵。他沉了脸,怒气冲冲地想上脚踹他:“滚开!”
克莱尔拦住他:“别!”
克利切僵硬地朝他们鞠了一躬,脸快贴上地面,仍在用那牛蛙般的声音说:“不是泥巴种,但也不干净,真恶心哪,败家子和这种人待在一起,克利切都能闻到她身上的臭味,真恶心……”
他就是克利切。
换作平时,克莱尔肯定会骂一句“你才恶心”,但现在不行。
刚才踏进这座房子,克莱尔的耳边便响起了许多微不可查的声音,像有人在低语。都是些很普通的幻觉,仔细听也只能听到一些重复、没有意义的内容——
“女主人。”
“少爷。”
“雷古勒斯少爷。”
无非就是这几句称呼,而克利切出现后,耳边的声音就变成了响彻岩洞的哭喊。
她描述过的那些有关雷古勒斯的幻觉,其中也有克利切的出现,西里斯只能压住火气:“他也有用?”
“有用。”克莱尔向克利切走了一步,克利切仿佛忍受了极大的屈辱,又要朝她鞠躬,“不用鞠躬,带我们去雷古勒斯的房间。”
“要他带?”西里斯皱眉。
“要他带。”克莱尔重复一遍。
克利切也在场的话,幻觉肯定会强烈。
他们提起雷古勒斯,克利切的眼睛睁得更大了,骂出口的话比刚才响亮得多:“她还要去雷古勒斯少爷的房间,她要偷东西,她是个小偷,可恶的小偷……”
但家养小精灵不能违背命令,西里斯就算被除了名,也还是布莱克家的继承人。
“带我们去,快点。”西里斯冷硬地说。
克利切只能带路。
雷古勒斯的房门上挂着一块小牌,上面工整地写着几行字,和他手记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克莱尔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对应上了他在手记上的署名:R.A.B。
强烈的晕眩瞬间冲上头顶,克莱尔差点撞上房门,西里斯扶住她:“怎么了?很晕吗?”
他提出让她先去他的房间坐会儿:“晚点也没事,不用急。”
克莱尔难受地摇头,只想继续开门:“阿拉霍洞开。”
咔哒一声,门开了。
“走吧。”克莱尔站稳,先跨过门槛。
克利切又开始低语:“竟然真的敢进去,竟然真的敢……雷古勒斯少爷,是克利切太没用了,让他们弄脏你的房间……”
这是个非常斯莱特林的房间,墙壁、桌椅、窗户和床都覆盖着绿色和银色。枕头上绣着布莱克家的家徽,还有“永远纯粹”的箴言。
虽然还没去过西里斯的房间,但也能想到,他的房间肯定和这儿截然不同。
雷古勒斯的房间里有许多拼贴画,都是些剪报,年岁已久已经泛了黄——全都关于伏地魔。
“他陷得很深,简直着了魔。”西里斯嗤之以鼻,边说边留意克莱尔的状况。
克莱尔一幅幅剪报地看过去,每看过一幅,眼前就会闪过雷古勒斯剪下这些报纸,把它们拼在一起的画面。
“还好吗?”西里斯担忧地问她。
“还好。”克莱尔沙哑地说,摸过下一张皱巴巴的拼贴画,又控制不住地狠狠晃了一下。
那拼贴画不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更像是雷古勒斯自己画的涂鸦,是一个黑魔标记。
西里斯扶她坐下:“离它远点。”
克莱尔仍注视着那个黑魔标记,幻觉散去后,她看向站在门口的克利切,小精灵苍老的模样和幻觉中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渐渐重叠。
“那东西还在吗,克利切?”她问他。
克利切警惕地望着她:“克利切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什么东西?”西里斯也问。
克莱尔索性说得更直白些:“挂坠盒,雷古勒斯给你的挂坠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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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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