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穿到雷古勒斯身边,是因为他已经活下来,她不必去救他了?
还是因为她实在太想念莉莉和詹姆,所以能任性一回?
管不了这么多了,克莱尔扑进莉莉怀里,泪水瞬间决堤。
“莉莉!!”
这正是她梦寐以求,最想在过去看到的画面。
她有多久没见到她了?整整一年,而且是生死相隔的整整一年。
“真的是你……我不敢信……克莱尔!”莉莉抱住她,泣不成声,“天呐……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
豆大的泪珠断了线般落在克莱尔脸上,莉莉的泪水这么滚烫,怀抱这么温暖,生命力这么旺盛。
她还活着,詹姆也是。
他们还没有变成戈德里克山谷的那座纪念雕像,没有变成小教堂后落满积雪的冰冷墓碑,他们的心脏还在跳动,眼里还有光。他们还活着,鲜活地笑着,哭着,在为再见到她流泪。
克莱尔以前从没见詹姆哭过,但在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已经抹了好几次眼泪:“我……我还以为大脚板又说胡话了呢。”
莱姆斯同样泪眼朦胧:“西里斯每过几天就会说一次你是不是该回来了。”
“这次不是胡话,这次没有胡说,”西里斯走近,想拥抱她,“克莱尔……”
“你见过她了!再让我抱抱她!”莉莉拒绝把克莱尔让给他。
克莱尔破涕为笑,伸出一只手给西里斯:“我很想你们,真的很想你们。”
西里斯紧紧握住她的手,簌簌落泪:“我们也很想你,每天都在想,每时每刻都在想。”
“每时每刻,每分每秒!”莉莉说,反反复复地确认克莱尔有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她松了口气。
克莱尔才想到,莉莉这时候是不是已经怀孕了?她刚才抱得是不是太紧了?
她小心翼翼起来,低头看向莉莉的肚子。应该刚怀不久,还看不出来。
莉莉的语气温柔又幸福:“才一个月,还不知道该取什么名字呢,不过我记得你说过……”
她记得克莱尔在预言家日报上写过三个名字,“哈利”“赫敏”“罗恩”。克莱尔当时说“哈利”是詹姆的儿子,她起初还不相信呢。
“叫哈利。”克莱尔说。
“‘哈利’?”詹姆也充满喜悦,“我喜欢这个名字!”
他肯定会喜欢。
“看来是真的,你见到这个孩子了,见到了哈利?”西里斯问,“你真的去了未来?所以你才会……”
才会突然消失,从天文塔消失,从破釜酒吧消失,然后又突然出现。
“我去了十五年后。”克莱尔说了具体的时间。
他们已经知道她穿越的事了,说明西里斯见到了雷古勒斯,雷古勒斯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和雷古勒斯那天的问题一样,詹姆问她:“未来怎么样,克莱尔?”
“未来……”
克莱尔忽然止住。
她刚才没注意,这里应该是戈德里克山谷,波特家。这儿只有他们几个,彼得呢?
她冷下声问:“彼得呢?”
他们还不知道彼得会变成叛徒,以为她这么问是因为想念彼得。
“就快到了,不,到了!”詹姆说着就去开门,他们听见了敲门声。
西里斯发现了克莱尔的不对劲:“虫尾巴怎么了?”
克莱尔站起来:“他投靠了伏地魔。”
虽然现在还没投靠,那是明年的事,但也没差多久了。他迟早会那么做的,出卖凤凰社,给伏地魔通风报信,背叛莉莉和詹姆。
所有人血色全无,詹姆刚打开门,听见她的话猛地回头:“……什么?!”
莉莉不敢相信:“怎,怎么会?!”
克莱尔抽出魔杖冲向门口:“就是他害死了你和詹姆!”
她怒火滔天,彼得惊慌失措。
“克莱尔??”
“昏昏倒地!”
彼得被红光击中,“砰”地往后飞去,发出一声凄厉响亮的惨叫。
克莱尔没给他喘气的机会:“飞沙走石!”
彼得飞得更远,人仰马翻,几乎皮开肉绽了。
“克莱尔!”
“等等!”
莉莉、西里斯和莱姆斯都追出来,詹姆想去看彼得的情况——他倒在地上痛得嗷嗷叫,身上好几块地方都被炸伤流了血。
“让他滚远点!”克莱尔拦住詹姆,“我说的都是真的!”
掠夺者的成员,他们这么多年的好友,彼得会变成叛徒,甚至害死莉莉和詹姆。这样的事确实很难让人接受,但克莱尔不可能说错。
“我们相信你!”西里斯让克莱尔进屋,“但这边上还住有麻瓜,先进来!”
在克莱尔的强烈要求下,他们没让彼得进来,她还要求:“把他从凤凰社踢出去!现在就告诉邓布利多!”
她把彼得会在明年投靠伏地魔,害死莉莉和詹姆,害西里斯含冤入狱十二年的事都告诉了他们。
“西里斯入狱以后,他就变成老鼠躲在别人家里,躲了十二年!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是个英雄!十二年,十二年里哈利一直是孤儿!”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在尖叫棚屋听到的那些幻觉,记得彼得对伏地魔说,“成功了,主人。波特夫妇让我做他们的保密人”,她把这句话也告诉了他们。
詹姆用了呼神护卫,让他的守护神去通知邓布利多。银色的牡鹿昂扬地走了,詹姆却站也站不稳:“彼得……彼得………”
他十一岁就认定的朋友,九年来一直跟在他后面,总会说“太厉害了,詹姆”“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吧”的彼得,是叛徒?
害死了他?
害死了莉莉?
害西里斯进了阿兹卡班?
害哈利成为孤儿,从小受人虐待?
“詹姆……”莱姆斯扶他坐下,詹姆才没有摔倒。
“所以,”他颤抖着说,“N.E.W.T.考试的时候,你的博格特才会是穿着囚服的西里斯……那是真的……”
“对,是真的。”
因为她出现过幻觉,而她的幻觉就是未来。
莉莉捂着脸哭泣,克莱尔搂住她:“现在不会发生了,他们再也逮不到机会了,未来会改变的。”
未来会改变,他们不会死,西里斯也不会再进阿兹卡班。
莉莉仍在啜泣,如果不是刚和克莱尔重逢,有足够的喜悦,他们肯定会难过到崩溃。
西里斯眼里冒着火光,看上去要把彼得杀了:“那两下太便宜他了!”
应该再多给他补几个咒语,克莱尔说彼得用霹雳爆炸炸了一条街,还栽赃给了他?好啊,很好,那就让彼得也尝尝霹雳爆炸的滋味。
“我把他抓回来!”
“他肯定走了!”克莱尔喊住他,“晚点,西里斯!我还有话没说!”
她看了眼屋里的摆钟,只剩半个小时了。
西里斯马上回来听她说话:“你这次也会……”
“也会消失。”
莉莉抬起头:“你才刚回来!”
“我也想多留会儿,”克莱尔又给了她一个拥抱,“但是只有一个小时,没办法。”
可能是她在未来待了太久的缘故,也可能是她靠意识穿越了太多次,身体已经习惯了这种穿越方式的缘故,她越来越不可能用实体穿越了。
她试过,可是不行。
克莱尔只能抓紧时间把魂器的事告诉他们,每说几句就会看一眼钟:“最差的情况应该是七个,我们现在知道了四个,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
她对西里斯说:“告诉雷古勒斯,金杯在古灵阁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里,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
“好!”
“还有个冠冕?拉文克劳的?”詹姆确认道。
“对,但我不确定它在什么地方,可能在霍格沃茨。你们知不知道霍格沃茨有什么隐蔽的房间?很少人知道的那种?”
西里斯和莱姆斯都不知道,克莱尔把希望寄托于莉莉和詹姆。
万一他们听说过呢?一丁点线索也好。
“我好像听谁提过一次,霍格沃茨有个房间,叫……”
莉莉回忆。
“有求必应屋。”
.
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再步行到霍格沃茨,时间只剩下十几分钟。
雷古勒斯没在霍格沃茨找过魂器,伏地魔毕业后专门回来过,冠冕在这儿的可能性很大,在有求必应屋的可能性也很大,克莱尔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就让冠冕在那儿吧,她把她这辈子的运气都赌在这儿了。
可问题是他们谁也没进过那个房间,甚至连见都没见过,这该怎么找?
“这次找不到也没事!”西里斯向她保证,“我们会告诉邓布利多,告诉疯眼汉,整个凤凰社都会知道,会继续找其它魂器!”
他这么说,克莱尔就想再赌点了:让冠冕成为最后一个魂器吧。
把金杯和冠冕毁完,伏地魔就马上不堪一击,一招就死,行不行?
莱姆斯去找邓布利多了,莉莉和詹姆在其它楼层找有求必应屋,克莱尔让西里斯接着保证:“一定要把彼得赶出凤凰社!”
“今天就赶出去!”
“把他揍一顿!”
“一顿怎么够!!”
对!不够!
克莱尔现在觉得最遗憾的事,就是不能再把彼得送进阿兹卡班了。
不过,莉莉和詹姆能活下来就好,就当便宜彼得了。
她这么想,突然看见走廊那头,跑来一只银色牝鹿。
是莉莉的守护神,他们听见了莉莉的声音:“在八楼!”
八楼,那个神秘的房间就在“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
克莱尔和西里斯赶到那儿,发现莱姆斯也到了,莱姆斯告诉他们:“我问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说,进入有求必应屋的方法是集中精力默念自己要去的场地,并在这面白墙前来回走上三次。
他们照做了,五个人同时默念:
我们要去伏地魔藏起冠冕的地方……我们要去伏地魔藏起冠冕的地方……
把伏地魔换成汤姆·里德尔,会不会更好些?克莱尔不太集中精力地想道,然后继续念:
如果他把它藏在这儿……带我们去……如果他把它藏在这儿……带我们去……
从白墙一端的窗户到另一端竖着的花瓶是一个来回,他们一共走了三个来回。
第三个来回结束时,墙上出现了一扇光滑的门。
克莱尔激动万分,这代表什么?代表冠冕真的在这儿!
他们立刻进房间,克莱尔急匆匆地问莱姆斯:“邓布利多来了吗?”
“他待会儿就来!”莱姆斯回答。
待会儿……
她不一定能撑到那时候了,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
她现在的状态就像一觉即将睡醒,却强撑着不想睁开眼,逼自己继续做梦、不想让梦境就此结束的感觉。
每走一步路,眼前就会闪过白花花的光。
大门在他们进房间后就消失不见了,里面的空间有一座教堂那么大,而且深得像个迷宫。历历代代、早已不在人世的学生藏在这儿的所有东西堆得和山一样高。
要在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东西里找一顶冠冕……
克莱尔感到心脏一阵绞痛,像被人狠狠拽住,拧了又拧。
然后,又有人拿了把刀,不停往上面扎,往上面捅。
她听见西里斯说:“伏地魔竟然以为这地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这是她能听清的最后一句话了,她拉住西里斯的手。
“西里斯……”
已经看不清西里斯的脸,也听不清他对她说了什么了。但不用听不用看也能猜到,她这样肯定把他吓坏了。
不止西里斯,其他人的面孔也变得模糊不清,他们大概在喊她的名字吧?
之前的穿越,克莱尔都像身处梦境一样没有知觉,直到苏醒后才会受到创伤。
可是现在,她还没醒来就觉得痛得难受了。原因有两个,首先,时间超了,其次,这次的未来肯定改变很大。
不管西里斯回答了什么,她都得说下去。
“继续找……”
只差一点了。
“你要……好好的……”
他更改共生魔法的事,还好被她及时发现了,不然他肯定会受不了。
克莱尔最后看了一眼莉莉,她相信他们能做到的。
未来见。
.
1994年10月29日。
哈利从梦中醒来,发现窗外正飘着雪花。
他没有完全睡醒,此刻睡眼惺忪,脑袋卡壳似的转得很慢。
不过,他还是想到了一件事——
再过两天就是万圣夜了。
今年的万圣夜……好像和从前有些不同。
到底有什么不同?
一时间想不起来。
格兰芬多的帷帐和从前一样鲜红,罗恩的呼噜声也和从前一样响。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西莫还睡着,纳威和迪安都醒了,正在穿衣服。
哈利索性也起了床,看到纳威,他发现了第一个不同:纳威,好像瘦了点?
“你万圣节要回家?哎呀,那太可惜了。”迪安正小声和纳威说话。
万圣节那天晚上,火焰杯就要公布三强争霸赛的勇士名单了,纳威在这时候请假回家,确实很可惜。
哈利从床头抓了件手织的套头衫,听见纳威说:“我爸爸昨天被比利威格虫咬伤了,奶奶让我万圣节回去看看他。”
“严重吗?”
“不严重,只是小虫而已。”
就算不严重也该回去看看,哈利边穿衣服边想,他又发现两个不同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纳威提到他爸爸,纳威好像还提到了他妈妈。
以及,他刚才套的这件套头衫,是他从前没有的。
上面像韦斯莱夫人那样织着他名字的首字母“H”,但他能肯定,这件衣服不是韦斯莱夫人织的。
是谁织的呢……
除了套头衫,他的床头还多出了一张便签,看上去像个日程表,上面写着他这几天要做的事。
是用来提醒他自己的:
10月29日,周六,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10月31日,万圣夜,回家。
看来他和纳威一样,也不打算在学校过万圣节了。
哈利一边念着“圣芒戈”和“回家”,一边走到镜子前。
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后边,还有一个括号,写着“S&C”,这说明他要去看望的病人是西里斯和克莱尔。
至于他要回的“家”,哈利能肯定不会是德思礼家。他很久没和那家人住在一起了,现在想起来,他发现自己连他们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
但是这个“家”,应该也不是他和西里斯、克莱尔、莱姆斯在女贞路5号的家,而应该是……
戈德里克山谷。
哈利看着镜子里头发乱糟糟的自己,脑中闪过许多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他很小的时候,家里养了一只猫。
也是他很小的时候,西里斯送给了他一把玩具扫帚。
他长到四五岁大的时候,爸爸带他一起骑扫帚。
每一年爸爸妈妈、西里斯和莱姆斯都会为他过生日。
还有他十一岁的时候,他们送他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妈妈亲吻他,爸爸断言:
“你肯定会去格兰芬多的!哈利!”
他想起来了。
他知道有哪些不同,知道为什么会不同了——克莱尔又回到过去了,她改变了未来!
哈利连忙拨开自己的头发,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
他额头上的那道闪电形伤疤不见了。
一切……结束了?
.
这一次穿越,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
克莱尔只知道,这次的情况和之前大不相同。
她没办法和之前一样喊“西里斯”,因为她的喉咙已经痛得说不了话了。
西里斯也没在床边守着她,因为他和她一样,也住院了。
他和她一个病房,现在就躺在另一张床上。
代替西里斯守着她的,是莉莉、詹姆和莱姆斯。
见她醒来,莉莉忙给她拿水:“快喝点,有力气吗,克莱尔?疼不疼?”
没什么力气。
很疼。
但面对莉莉,克莱尔只说了一句:“好渴。”
见到未来的莉莉,见到未来的詹姆,就算喉咙还是疼得像被刀磨了几百几千遍,她也想大哭一场,想问:“成功了……?”
“成功了!成功了!”莉莉泪眼婆娑地告诉她。
“毁了冠冕?”
这次是詹姆:“都毁了!金杯!冠冕!他们彻底完蛋了!”
伏地魔被打败了?
死了?
他们赢了?赢得彻底?
真的只有这几件魂器?
克莱尔看向西里斯,他也正看着她,脸色比床单还白——她肯定和他一样——也痛得说不了几句话:“比我想象中疼。”
他说完对她绽出一个微笑,眼里闪着无尽的泪光。
“那当然了,”克莱尔同样泪中带笑,“那当然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她满脑子都只有一句话,“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不能更高兴,不能更幸福了。
今天下了场大雪,克莱尔却觉得没有哪一天的天气能比今天更好了。一整个上午,她见到了许多人,达里安,妈妈,邓布利多,雷古勒斯,还有隆巴顿夫妇,多卡斯,马琳,迪尔伯恩……她还见到了曾经生死不明的玛丽。
这些人中,有些人帮忙找过魂器,知道她曾穿越过,清楚她住院的真正原因。
有些人则不知道,以为她和西里斯只是突然受了点伤。
一直到中午,克莱尔已经缠着莉莉问了好几次过去的事——她一恢复力气,就迫不及待要和她说上许多话,她问她他们是怎么找到冠冕、毁掉冠冕的。
莉莉向她描述:“在一座五十英尺高的垃圾堆上,是詹姆看见的……”
克莱尔说:“那叫‘垃圾堆’吗?”
“哎呀,差不多。”
西里斯纠正:“不止五十英尺,有六十英尺!”
那真高啊。
“你们怎么爬上去的?”克莱尔问,“把它轰倒?”
“那就又找不到了,”詹姆回答,“我们用了飞天扫帚!”
于是,他们又向她描述起他们从其它“垃圾堆”唤来飞天扫帚,一直飞到那座“垃圾堆”的顶上,拿到了那个“詹姆一眼就看见”的拉文克劳冠冕。
克莱尔听得入神,恨不得和他们再那么飞一次,她要求:“再讲一遍!再讲一遍!”
莉莉不带抱怨语气地抱怨:“克莱尔!都讲了六遍了!”
简直和梦一样美好,所有人都和她一样,不能更幸福,更快乐了。
克莱尔连魔药都喝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她在得知“摧毁伏地魔魂器的凤凰社在1980年初一战杀死伏地魔”的时候;尤其是她见到达里安和妈妈,和他们抱在一起的时候;尤其是雷古勒斯为她和西里斯送来两束鲜花的时候;尤其是邓布利多也赶来圣芒戈,表扬她“做得非常好”的时候;尤其是……
总之她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特别好。
这样一直喜悦的心情,在哈利来看望他们时,又一次达到了顶峰。
哈利一进门,她就喊道:“哈利!”
克莱尔今天见到的这么多人里,哈利绝对是哭得最久的那个。这也正常,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只有十四岁。
他拥有过从小失去父母、寄人篱下饱受虐待的童年,拥有过“大难不死的男孩”,那样用他父母生命换来的名号,现在他的名号不复存在,童年充满了亲情和爱,他能和莉莉、詹姆真真实实地拥抱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不哭呢?
克莱尔看着在莉莉、詹姆怀里哭泣的哈利,对西里斯说:“我也好想哭。”
其实她已经在哭了。
西里斯也哭了:“哭吧……哭吧……”
反正是幸福的泪水。
莱姆斯坐在她和西里斯的病床之间:“你们俩要再吃点东西吗?”
“要!”克莱尔现在非常有胃口。
喝了那么多药,她已经很有精神了。要不是这里是圣芒戈,她都想叫来古怪姐妹,让他们来病房里唱几首歌,好好庆祝一场了。
“我想吃巧克力蛋糕,大份的,月亮脸。”西里斯毫不客气地点菜。
莱姆斯说没有这道“菜”:“圣芒戈会有巧克力蛋糕?这里不是霍格沃茨,大脚板。”
克莱尔惊讶:“狗能吃巧克力吗?!”
“克莱尔!”西里斯不平,“我又不是真的狗!”
这话让正在相拥哭泣的哈利、莉莉和詹姆也笑成了一团。
在哭过、笑过、休息充足之后,克莱尔开始计划出院后该做些什么:
首先,她要去看一场普德米尔联队的比赛,她好久没看他们比赛了。
然后……
然后,她的计划被打断了。
这时已经是晚上六点,西里斯如愿吃到了巧克力蛋糕,不是圣芒戈的,是詹姆和莱姆斯特地出院买来的。
每个人都切了一大块,哈利吃到一半,忽然停下来问他们:“你们后来摧毁的那些东西,是叫‘魂器’吗?”
他们和哈利提过这件事,提过只有毁掉魂器才能彻底杀死伏地魔。但没有具体告诉他魂器的含义和制作方法,毕竟那些东西太过邪恶,而哈利还太小。
不过,就算不说含义,从名字上也能猜出魂器大致是什么东西。
“对,”克莱尔吃了一大口蛋糕,“魂器就是……”
她看了眼莉莉和詹姆,在他们表示“没事,说吧”之后,向哈利解释:“就是用来封存灵魂碎片的物体。”
哈利很聪明:“就是容器?伏地魔的魂器里有他的灵魂?”
“没错,哈利,”西里斯点头,“伏地魔的魂器全部被我们毁掉了。”
西里斯说“全部”的时候语气很笃定,但哈利听完,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犹豫。
他继续问:“你们毁了哪些?”
詹姆告诉他:“冈特家的戒指,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的金杯,还有拉文克劳的冠冕。”
就这四个。
莉莉问:“怎么了?”
“嗯……是这样……我记得……”哈利回答,“我二年级的时候,是原来二年级的时候,斯莱特林的密室曾被打开过……”
斯莱特林的密室被打开过,是“曾经”被打开过,他们知道。
哈利接着说:“但是现在未来被改变了,我的记忆、从前发生过的事都被改变了,所以,这次那个密室没有被打开……”
他们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克莱尔放下蛋糕:“所以?”
哈利看向她:“我记得那一年和密室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日记本,我用蛇怪的牙齿毁了它。”
但在现在这个未来,他没有毁掉那个日记本,甚至从未见过它。
克莱尔觉得很不安。
那个日记本……该不会也是……
哈利的下一句话印证了她的不安:
“日记本里有伏地魔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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