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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统

林玫十分感谢自己的生物钟,尽管昨天晚上她疲惫不堪,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但她依旧能在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按时醒来。

洗漱过后,她和同宿舍的阿米莉亚·博恩斯一起下楼吃早饭。路上,他们被复杂的楼梯绕晕,花费了一些时间,但还是顺利地到达了大厅。在那里,她看到莉莉已经坐在了格兰芬多长桌上,正聚精会神地看今天的课表,于是她绕到莉莉身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莉莉惊得一颤,转过头发现是林玫,松了口气,朝林玫打了个招呼,举起手中的课表高兴地说:“今天的第一节课是草药学,我们两个学院一起上,一会我们吃完早饭可以一起去温室。”

莉莉特意换到紧挨着拉文克劳长桌的一侧,边给面包涂上花生酱边跟林玫说话。

早餐时间,百十来只猫头鹰围着餐桌飞来飞去,寻找各自的主人,把信件或包裹扔到他们的腿上。

一只灰色的猫头鹰叼着一个红色的信封飞了过来,林玫认出那是一封吼叫信,而猫头鹰的飞行方向正是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这边。林玫很好奇是谁会在开学第一天就收到一封吼叫信——他们甚至连课都没有上,更别提犯错误了。

猫头鹰越过拉文克劳长桌,向格兰芬多长桌飞去。林玫提醒莉莉:“你们学院中有人收到了一封吼叫信。”

莉莉困惑:“吼叫信?那是什么东西?”

林玫看着四角已经开始冒烟的信件,知道自己来不及详细解释了:“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瞬间,巨大的响声就充斥了整个餐厅。夹杂在其中的一个女人的喊声尤为清晰:“……居然被分到了格兰芬多,真是布莱克家族的耻辱!”

吼叫信的收件人,也就是昨天引起了一小阵议论的布莱克,此时正淡定地吃着早餐,似乎女声指责的并不是他一样。吼叫信从被扔到餐桌上到此时燃烧殆尽没有引起他的丝毫注意,反而是他身边一个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的、戴着眼镜的男生笑得前仰后合。

早饭后,草药课教师斯普劳特教授带领两个学院的学生前往第一温室。

“学校今年在禁林附近栽种了一棵打人柳,”斯普劳特教授指了指远处那棵张牙舞爪的大柳树,“孩子们,请千万不要靠近它,否则下场就是这样——”她拿出魔杖,指向了地面上的一颗小石子,用咒语将它击向了打人柳。

在石子飞入打人柳树荫的刹那,静止的枝条仿佛有了生命,挥舞起了扭曲的粗枝,在周边掀起了一阵夹杂着尘土的小型风暴。

“天哪……”有学生惊叹,“怪不得不让我们靠近树林。”

“是的,”斯普劳特教授回应,“这是一种珍贵又危险的植物,是邓布利多教授亲自将它带回了学校。”

人群边上的林玫和莉莉小声讨论:“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要种在禁林外围呢?”

“或许是……为了方便获取它的枝叶或者树液?”莉莉没在这个问题上花太多心思,转向了另一个话题,“吼叫信是什么?”

林玫向莉莉解释:“一般只有在收件人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时,寄件人因为不能及时赶到现场,才会寄一封吼叫信发泄自己的怒火。”

她也很疑惑:“这才刚刚开学,为什么布莱克的家人会给他寄一封吼叫信?而且还是因为被分到了格兰芬多才会被寄信?都用到了‘家族耻辱’这个词,难道格兰芬多是什么名声不好的学院吗?”

阿米莉亚·博恩斯为两个不清楚情况的同学做了简单解释:“布莱克家族是著名的纯血家族,他们家族的人几乎全部都是斯莱特林。斯莱特林以纯血为傲,大部分人认为纯血巫师是高人一等的,所以他们也看不起接纳麻瓜家庭出身巫师的其他三个学院——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斯莱特林都这么想,布莱克的堂姐安多米达·布莱克就是一个很友善的斯莱特林。”她顿了顿,继续说:“听说,她因为执意要和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结婚,被布莱克家族除名了。”

林玫恍然大悟:“所以昨天布莱克被分到格兰芬多时,斯莱特林那边会那么惊讶,他的家人会那么愤怒。”

她看向莉莉,想起了斯内普提到过的想要和莉莉一起去斯莱特林的事情。莉莉似乎也想起了这件事,她低着头一言不发。林玫明智地没有再讲话,三个人快步走向了第一温室。

第一天的课程让新生们充满了激动和兴奋。结束了晚餐之后,其他人都在公共休息室聊天,林玫却回到了寝室。她心里惦记着父亲说的惊喜,于是打起精神整理自己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皮箱。

在皮箱里,林玫发现了一个她妈妈使用过的笔记本——这就是林玫的父亲给她的惊喜。

林玫打开笔记本,发现那是妈妈在学生时期的笔记。这本笔记内容并不单一,它既包含一些学习心得,也记录了几个魔药配方和小咒语,甚至笔记的后半部分全都是林玫现在看不懂的英文:没错,她妈妈也是从零开始自学的英语。

也许这就是爸爸把这本笔记交给我的原因,林玫想,我现在正在做和妈妈当初做的一样的事情。

这种想法让她有些兴奋,因为担心读写不好而埋藏在心底的不安似乎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她等不及给爸爸写信了,直接拿出了塞在箱底的双面镜,朝着镜面喊:“爸爸!”

双面镜的镜面变得模糊起来,很快雾气消散,林宇的脸出现在了镜子里:“小玫,你发现我交给你的笔记了?”

林玫举起笔记本朝林宇展示:“没错!爸爸,谢谢你,我现在一点也不担心了。”

林玫接着说起了从她踏上火车到刚刚结束的课程之间发生的所有事:“爸爸,我在火车上认识了一个朋友,她叫莉莉,我很喜欢她……我被分到了拉文克劳,那是几乎所有来自东方的学生都会被分入的学院。”最后,她说起了今天早上在餐桌上发生的事:“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还有血统歧视,难道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和其他巫师会有什么不同吗?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

林宇耐心地听着林玫讲述自己的见闻,同样肯定了林玫的观点:“小玫,魔法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会创造无限的可能。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已经掌握了所有的魔法奥秘。我们无法解释魔法为何会产生在一个人身上,但既然它能在麻瓜出身的巫师身上显现,就表明这个巫师是有资格拥有和使用魔法的。如果魔法只有纯血巫师才能拥有,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出现混血巫师和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了。不过——”

林宇仿佛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我听说了关于斯莱特林学院的一些事。斯莱特林有着严重的血统歧视,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拥护神秘人的主张,认为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不配拥有魔法。小玫,如果霍格沃茨里发生了关于这种说法的冲突,我希望你能够保护好自己,在有能力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再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

林玫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沉重起来。她听说过神秘人的名头,知道那是一个思想疯狂的巫师。但她没有想到在霍格沃茨里还会有人把他的话奉为圣旨。

“神秘人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林宇解释道,“这就是为什么斯莱特林有着那么多疯狂的纯血理论拥护者的原因。”

林玫想到了阿米莉亚提到的安多米达·布莱克,想到了和莉莉有着非比寻常的友谊的斯内普,慢慢开口:“或许,并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是这个样子。”

林宇有些意外,但又欣慰地说:“是的,我们不能以对整体的印象去断定斯莱特林的每个人。但是小玫,你永远不能低估来自他人的恶意,尤其是在很多事已经被证实的情况下。记得保护好你自己。”

林玫和父亲道过晚安后,切断了双面镜之间的联系。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全都是刚才和父亲的谈话。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尽管这些事听起来似乎离她很近,但实际上离她很遥远——毕竟她只是一个刚入学一天的一年级新生,现在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赶快熟悉英语单词,独立完成英语读写。

想到明天的魔法史,她决定尽早入睡恢复精神,她相信记录明天的课堂笔记对她来说一定是一个不容易完成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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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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