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阴恻恻地扫视着讲台下方的学生。
他需要抓几个苦力，那么该抓哪个学院该如何抓简直再清晰不过了。
黑魔法防御课的自由练习上，哈利正和罗恩小声说着话，丝毫没察觉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真倒霉啊，咱们的黑魔法防御课都是在上午。”哈利抱怨道，“为什么一节卢平的课也上不了？”
“没错，如果是卢平教的话我的无声咒肯定已经学会了。”罗恩跟着附和。
接下来无论他怎么努力魔杖还是不听使唤，气得罗恩大喊了一声咒语。
站在他面前的哈利毫无防备，直接被震飞了出去。
“我跟你们说过什么？”斯内普像个幽灵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告诉我，这节课练习的是什么内容？”
“无声咒。”罗恩战战兢兢地说。
班里的学生全都看了过来。那场战争后斯莱特林的学生对哈利的厌恶更甚，但同时也多了几分惧怕，其他学院则是崇拜居多。不过学校里的教授们对待他的态度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最起码明面上没有什么不同。
“两个白痴！课后留堂，去我办公室领罚！”
另一边，奥蒂莉亚正埋头帮忙修复那些受损的肖像画。
这项工作特别适合魔力还没有完全的奥蒂莉亚，她只需要念几个简单的魔咒做辅助，接下来只是手动的修复而已。
没多久她的速度就赶超了费尔奇，这让费尔奇频频怒目而视。
平日里没人搭把手的时候，费尔奇总是嘴里抱怨个不停。可一旦出现了个疑似抢活的人，费尔奇却觉得更加不高兴。
奥蒂莉亚把一副背景是圣王庭的画像修复好，躲在另一幅完好的画像里身着铠甲的骑士眼巴巴地看着。
“谢谢，小姑娘。”他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举起长剑立正。
“不客气。”奥蒂莉亚微微一笑，顺手拿起下一幅待修的画像，心里暗想自己退休以后说不定还能靠这门手艺谋生。
这般想着她的干劲更足了，动作越发麻利。
费尔奇终于忍不住，他狠狠跺了一下脚还重重地哼了一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奥蒂莉亚这才抬起头，目光带着关切地看了他一眼。
“您哪里不舒服吗？”她好心问道，语气真诚，“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一个人就好了。”
费尔奇瞪大眼睛：“你在小瞧谁？不需要！我要工作！”
奥蒂莉亚：……这工作干了几十年了竟然还能有热情的吗？真是让她肃然起敬。
她深深地发现自己小看了这位霍格沃茨管理员。
等奥蒂莉亚晚上从档案室回来后，先去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可刚一推门走进去，她就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怎么了吗？”斯内普镇静地问。
“您的办公室……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奥蒂莉亚四下张望，视线在屋内来回打量，总觉得哪里和记忆中的模样有些不同。
整间屋子收拾得干净通透，陈设也格外整齐有序，少了几分以往的沉闷气息。
“那你应该是记错了，自从我的办公室换到这里后，它就一直是这样。”斯内普语气自然道，“毕竟地下室潮湿阴冷，搬到这里后，当然会有些不同。”
奥蒂莉亚还是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不过这显然不是什么坏事。
斯内普正在批改作业，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其他人的作业本上无一例外都被他写上了刻薄犀利的评语。
奥蒂莉亚伏在桌子上看着他紧锁眉头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好像回到了前些年她在这里义务劳动的日子。
她起了些坏心思，凑到他身边亲了亲他的嘴角，想看看他的反应。
应该不会生气吧？奥蒂莉亚不确定地想，虽然教授就算生气了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她期待看到对方惊慌失措的模样，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一只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扳正了她的脸，有什么凉凉的东西严丝合缝地贴上了她的唇。
奥蒂莉亚陷入了宕机状态，那双蓝色的眼睛睁大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人。
斯内普抽出一只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别那么看我。”他沙哑着声音说。
“我，我有事情和您说。”奥蒂莉亚声音有些结巴，她用双手抓住盖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只手，把它轻轻拉了下来，接着顺势侧身靠着他掩饰自己此刻的无措。
看来以后这种孟浪的举动只能少做了，她心里暗暗想。
“我最近总是很累，特别嗜睡。”奥蒂莉亚低声说，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接着她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犯起困来，眼皮开始发沉。
奥蒂莉亚：……
“我看看。”斯内普想帮她检查一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发现两句话的功夫她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他的魔力探进她的身体，接着眉头越拧越紧。
斯内普把人抱进办公室后的休息室，将她安顿好后返回了办公桌前。
“之前那一种药还是不够……”
“不行，天竺葵药效太强了……”
他在纸上不停地写写划划，身后的炉火忽然火苗窜高吐出一张信纸，轻飘飘地落在了办公桌上。
斯内普皱着眉拿起来看了一眼。
“今晚八点半，所有教师请到校长办公室参加会议。”
该死，他不是已经请假了吗？为什么还要给他发通知？
不过就算他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他还是沉着一张脸去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邓布利多重申了他想要隐退的想法，斯内普事不关己地双手抱臂等着这场会议赶紧结束，随后就接收到了对方的视线。
“我这次没兴趣。”斯内普兴致不高地说，“不是有麦格吗？”那一场战争过后他的心态也发生了些变化，换成以前是无论如何也要争一争的。
“真可惜，如今西弗勒斯你的威望很高，我想着你继任反对的声音会小很多。”
邓布利多思考了一会儿，最终一锤定音。
“那我会全力推荐麦格做下一任校长，魔法部那边我会去打点的。”
会议结束后斯内普敷衍地冲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斯内普教授。”斯普劳特教授追上他的步伐。
“有什么事。”斯内普回过头停住脚步。
“要不要去我的办公室？”斯普劳特看了看周围建议道。
“我有事，很忙。”他一口回绝。
“我也有不得不跟您商量的事情。”斯普劳特还是很坚持。
斯内普看了眼自己办公室的方向，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还请尽快。”
两个人来到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里面宛如温室一般，种满了各色各异的草药。斯普劳特擦了擦手上沾染的灰尘，给斯内普上了一杯茶。
“斯内普教授，我想问问你……关于奥蒂莉亚的事情。”斯普劳特严肃地开口。
斯内普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但他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您说。”他正了正神色。
“奥蒂莉亚，她是我们赫奇帕奇的学生，还是大家心中的表率，也是我的骄傲。”斯普劳特深吸一口气，“你们竟然会在一起？说实话我有些不能接受。”
斯内普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看向她。
“那您想怎么做？”他语气平静地问道。
斯普劳特见对方没有否认，眼睛瞬间瞪大。
“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急切地追问，“她是个很好的孩子，我不希望她……”
“我没有欺骗她。”斯内普打断她反问道，“你觉得她是个不成熟的人吗，在这种事情上会不考虑清楚吗？还是说你对她连这种信任都没有吗？”
斯普劳特被噎住了，她很久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斯内普教授我是相信你，也相信奥蒂莉亚的。”她情绪有些低落，“我只是没想到……”
“您放心。”斯内普抿了一口茶，“她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您可以松口气，就算以后她后悔了还有机会修正错误。”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暗了下来。
斯普劳特果然松了一口气，只是她看到斯内普看向自己不善的目光，到底还是找补了一下。
“您年纪也不小了，这样好吗？”她虚情假意地问。
“没什么好不好的。”斯内普说，“……我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就忽略她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你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斯普劳特不解地问，“你真的觉得你们合适吗？”
“因为我对她有意，而她恰好……也喜欢我罢了。”斯内普缓缓说，“我曾经也考虑过您说的问题，但是巫师的寿命很长，一个人就这样度过一辈子真的太孤独了，我承认我很自私。”
“但我真的很感谢她。”
斯普劳特沉默了片刻，又问道：“您能答应我，永远也不会勉强她吗？”
“我保证。”斯内普答得异常果断，“我向梅林起誓。”
他似乎也打开了话匣子，目光落在茶盏中漂浮的细碎茶叶上，低声说道：
“我发现她在逃避婚姻这个话题，不过对我而言那并不重要……只要她愿意在我身边就好。她或许有些恐慌有些踌躇，但我向您保证，在这件事上我不会逼她。”
“她才二十一岁，应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甚至离开我出去看看——这些都是她的自由，我没有资格干涉。”
“我想我可能比自己以为的更爱她，我不能想象那双眼睛流露出失望的眼神会是什么样子……”
“她该是自由的。”
……
奥蒂莉亚醒来的时候嗅到了来自隔壁药房浓郁的药草味，她看了看手腕上的麻瓜手表，发现现在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这个点了教授还没回寝室吗？”奥蒂莉亚稍微有点良心不安，以为对方是在等自己。
她扒开门缝，果然开到男人正在操作台前熬着一锅魔药，桌子上全是散落的各种草药。
“您在熬什么魔药呢？”奥蒂莉亚好奇地走近，坐到了他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斯内普舀起一勺药汤在灯光下仔细端详，停到半空中等它稍稍冷却。
“张嘴。”他把勺子递到她唇边。
奥蒂莉亚低头看了看勺子里绿油油的液体，心一横咽了下去。
“什么感觉？”斯内普注意着她的表情问。
“身上的经脉很温暖很舒服。”奥蒂莉亚舔了舔唇上残留的一点药液，实话实说，“就是有一点苦。”
“苦？”斯内普嗤笑一声，从旁边拿起一瓶药液递给她。
“那尝尝这个。”
奥蒂莉亚打开药瓶，发现不怎么烫后就轻轻抿了一口。
“怎么这么苦——”
“你第一次喝的已经是改良过的了，再调整会破坏药效。”斯内普凉凉地说，“还是说你更喜欢这个？”
“不，之前那个就很好。”奥蒂莉亚赶紧手中的药瓶放回桌子上。
斯内普点点头，他继续搅拌着坩埚里的药液，准备稍后装瓶。
奥蒂莉亚靠在他身边一手抓着他的袖子，一边凑近去看坩埚。
“您是不是很累？休息时间还要帮我熬夜。”奥蒂莉亚和他商量，“要不要把药方告诉我，我回去自己学一学？”
顺便打发一下时间。
“你？”斯内普笑了，只不过这回是**裸的嘲笑。
“等你学会了估计你的病都自己好了。”
他顺时针旋转了三十圈，熄灭了坩埚下的火。
“别闹，这个药只有专业的药剂师才能保证成功率。”他小心地把绿色的药液倒进药瓶里，“你身体有些暗伤，纯靠自己身体的修复要花的时间不短，说不定还要有后遗症。”
奥蒂莉亚偏头看着他，觉得此刻微弱灯光下的他竟然温柔极了，这个词真难想象能和他搭上关系。
或许教授是放下心结了以后，连脾气都变好了？奥蒂莉亚想，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过没多久她就在回自己休息间的路上碰到了熟人——提着清洁桶的哈利和罗恩。
“晚上好，不过你们怎么刚开学就被罚了？”奥蒂莉亚纳闷地问，现在各科老师看哈利都跟香饽饽一样，不加分都是好的了还会惩罚吗？
“斯内普罚的。”哈利面无表情地说。
“因为我们练习无声咒的时候说话。”罗恩垂头丧气。
“整整干了六个小时啊！六个小时！”罗恩实在憋不住大喊，“先去打扫他的办公室晚上再去刷男厕所！他还是人吗？”
奥蒂莉亚：哦……果然斯内普教授脾气变好和世界变美好了一样都只是童话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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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主线日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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