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蒂莉亚用隐息咒将自己融入黑暗的角落,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魔法石所在的方向。房间内烛光摇曳,墙壁上的影子随着火焰的跳动而扭曲,她甚至觉得在火光的映照下,奇洛的面容似乎也开始扭曲。
哈利穿过黑色的火焰,终于跌跌撞撞来到了最后一个房间。他的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上,额头的伤疤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晰。当他的目光落在早已经在房间的奇洛教授身上时,脸上充满了震惊和困惑。
“奇洛教授?”哈利的声音透着一丝不确定和颤抖,显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原以为自己会在这里看到斯内普,或者,最糟糕的情况——伏地魔本人。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等待着他的竟然是霍格沃茨那位看似软弱无害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奇洛缓缓转过身,脸上早已没了平时的怯懦。
“我看见魔法石了……我正要把它献给我的主人……可是它藏在哪儿呢? ”奇洛喃喃自语。
“利用那个男孩……利用那个男孩……”一个阴冷刺耳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房间。
奇洛闻言伸手解下了头巾,他的头像是因为被什么挤压变得扭曲,当他缓缓转过身露出另一张狰狞恐怖的脸时,奥蒂莉亚和哈利的心都猛地一沉。那张脸苍白如纸,眼睛猩红如血,鼻子的位置只剩下两道细缝,嘴唇薄得像一条线。
竟然是伏地魔!怎么会是伏地魔?他竟然一直附身在奇洛的身上!
奥蒂莉亚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期,没有犹豫地打开了之前教授给她的纽扣定位器,把求救信号发了出去。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心跳得厉害,但她强迫自己马上冷静下来。
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奇洛和哈利已经扭打到了一起。哈利的双手抓住奇洛想拉住他的那条手臂,奇洛的皮肤在哈利的触碰下迅速起泡,发出“嘶嘶”的声响,仿佛被烈火灼烧。奇洛痛苦地尖叫着,试图挣脱哈利。
“杀死他!杀死他!”伏地魔尖锐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充满了疯狂和愤怒。
奇洛举起魔杖准备捆住哈利的瞬间,奥蒂莉亚毫不犹豫地念出了缴械咒,下一秒奇洛的魔杖脱手飞出。
“魔杖飞来!”
被抛到半空的魔杖划出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了奥蒂莉亚的手中。
“什么人!快出来!”伏地魔愤怒地咆哮,他的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搜寻,却始终无法锁定奥蒂莉亚具体的位置。她躲在柱子后面,混淆咒让她的存在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
哈利的伤疤剧烈疼痛,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无力地跪倒在地。奥蒂莉亚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走出藏身的角落,门口却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好久不见,汤姆。”
那声音温和而平静,仿佛只是在与一位老友寒暄。
奥蒂莉亚猛地抬头,心头的紧绷感在一瞬间松动了一些。她的目光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向房间入口。一袭深紫色巫师长袍,花白的胡子……
邓布利多来了。
他甫一出现在这里,奇洛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朝邓布利多扑去。邓布利多轻轻一挥魔杖,奇洛便被无形的力量推开。一股黑烟趁着这个空档从奇洛的身体中涌出迅速逃匿,伏地魔舍弃了奇洛自己逃跑了。
邓布利多沉默地看着地上已经失去生机的奇洛。
奥蒂莉亚解除了混淆咒,快步跑到哈利身边。她蹲下身,轻轻扶起他的头,将一瓶恢复精神的药剂喂入他的口中。哈利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但依然虚弱不堪,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带他去校医院吧。”邓布利多轻声说道,目光中带着关切。
奥蒂莉亚看向越过邓布利多身后的奇洛,他似乎已经死了,身体扭曲,面部畸形,用最狼狈的姿态死去了。
她收回视线点点头,正准备抱起哈利,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斯内普教授冲了进来,他的黑袍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身后翻飞,脸色苍白得吓人。斯内普的目光迅速在房间内来回扫视,最终停留在奥蒂莉亚身上。
“我刚刚让西弗勒斯在外等候,毕竟他现在不方便和伏地魔打照面。”邓布利多解释道。
“我没受伤,教授。”奥蒂莉亚小声说,“哈利也没有什么外伤。”
斯内普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听见邓布利多的话后脸色更加苍白。他的手指紧紧攥住魔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邓布利多从哈利的口袋中取出魔法石,轻轻念了几句咒语。那块珍贵的宝石竟然在众人眼前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奥蒂莉亚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邓布利多竟然会如此轻易地毁掉魔法石。
“这种会引起争夺的东西还是销毁比较好,你们说呢?”邓布利多的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奥蒂莉亚和斯内普都没有回答,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好了,奥蒂莉亚,麻烦你先送哈利去医务室吧,我和西弗勒斯先回办公室,我们有事要商量。”邓布利多打破了沉默。
“好。”奥蒂莉亚轻声应道,小心翼翼地抱起哈利。他的身体正微微颤抖,眉头紧锁。
当她经过斯内普身边时,她忍不住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他。
“你先回去。”他尽可能平静地说。
她点点头,抱着哈利离开了房间。
在前往医务室的路上,哈利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有些涣散,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我死了吗?”他喃喃问道,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没有,恭喜你还活着。”奥蒂莉亚用一种轻快的语调回答,试图缓解他的紧张情绪,“恭喜你,大难不死的男孩。”
哈利恍惚地仰头看着天花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恐惧。
“他回来了,他会杀死我吗?他已经害死了我的父母……”哈利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他还会回来的,但是他不会杀死你的。”奥蒂莉亚确信地说,目光直视前方,“我们活着,不是为了让其他人杀死我们的。你是勇敢的格兰芬多,你要更努力地活着,知道吗?”
哈利沉默了片刻,他觉得奥蒂莉亚的话很像安慰,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算你说的对吧。”他的声音渐渐微弱,最终再次陷入了昏睡。
奥蒂莉亚抱着他站在城堡的回廊上,遥遥望向校长办公室所在的高塔。
如果等伏地魔再次回来,如果他再次掀起了战争,作为他曾经的属下,作为叛徒,教授该如何自处呢?奥蒂莉亚不敢想。
这个学期在他们拿到OWL考试证书后就结束了。奥蒂莉亚拿到了十张证书,其中五个O,不过这几个O里没有魔药课。
奥蒂莉不甘心地盯着自己成绩单上魔药课考试后面那个大大的E,简直要盯一个洞出来。
她下学年真的上不了魔药课了吗?奥蒂莉亚绝望地想,她现在去找斯内普教授抱着他的大腿哭一场不知道有没有用。
芬妮也在低头看着自己的成绩单。
“芬妮,你考得怎么样?”奥蒂莉亚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好。”芬妮低声回答,“魔药课和草药课拿了O,不过其他科目很一般。”
“看来我下学年只能目送你去魔药课了。”奥蒂莉亚叹了口气。
芬妮沉默了片刻,目光有些游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是陷入了一片空白。
“确实很遗憾。”她最终轻声说道,没有再说别的。
“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奥蒂莉亚察觉到芬妮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没有。”芬妮这次回答很快,“我只是有些累,最近压力很大。”
“你说的没错。”奥蒂莉亚有些迟疑,打量着芬妮的脸色,她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扭过了头。
“芬妮。”奥蒂莉亚轻声说,“我们可以聊聊吗?你最近看起来精神很不好,可以试着告诉我原因吗?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我一直都很担心你。”奥蒂莉亚恳求道,“拜托了,好吗?”
芬妮扭过她看着她,她一时没有说话,身体有些僵直。她似乎有些触动,眼睛里闪烁着微不可查的光。
“我没事,等下个学期吧,好吗?”她最后说,声音生硬。
第二天启程回家的时候,奥蒂莉亚起床的时候身边的床已经空了。芬妮好像没有收拾东西,奥蒂莉亚走出寝室想找到芬妮和她一起去赶列车。
“她早就走了。”她半路遇见了拎着皮箱往校外走的珀西,“她说她要早点去车上组织新生。”
“怎么会?”奥蒂莉亚不敢置信。
“是她自己说的。”珀西耸耸肩就走了,“我也要早点去,回见。”
奥蒂莉亚回到宿舍心情忐忑地整理好行李,等她收拾好已经不早了,霍格沃茨的学生这时候几乎都离开了,奥蒂莉亚拎着行李匆忙往车站的方向赶。
当她走到一座塔楼下时,她听到头的上方有东西掉落的声音。
奥蒂莉亚凭感觉接住了那东西,发现竟然是一本书。她皱着眉向上看,想看看是谁这么没素质乱扔东西。
她只看到一缕褐红色的发丝在阳台边缘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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