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舞会结束,我又回归了忙碌的生活。
时间匆匆,三强争霸赛的第二场比赛也落下帷幕。在这场赛事中,哈利不仅巧妙运用腮囊草实现了水下呼吸,成功解救人质,还展现了善良的美好品质,虽然他是最后一个上岸的,但他把芙蓉的妹妹带了上来,这种善举让他拿到了仅次于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分数。
前两场比赛被办得如火如荼,大获成功,为此,魔法部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康奈利·福吉在办公室兴奋地走来走去,赛程过去三分之二,他相信我们一定会将最后的那场比赛办得更加完美,于是很爽快地给赛事小组提前了下班时间。
下班后,我在对角巷的食品超市买东西,今天是哈利来家里做客的日子,西里斯说要好好犒劳一下他,但家里没有番茄罐头了,恰逢我下班早,于是就主动承担起采购的任务。我正在一排排货架间寻找着我们最喜欢的那个品牌,却从缝隙中瞥见了一个佝偻的身影。
虽然我并不想理他,但他的目光也已经落到我身上了,见状,我只好穿过货架,走上前去打招呼:“您好,克劳奇先生。”
从去年年末,巴蒂·克劳奇就开始频繁请假,他的身体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很差,一向好胜爱面子的他不得不推掉许多重要场合,甚至霍格沃茨的圣诞节舞会,他都只能让助理珀西·韦斯莱代为出席。我对他的印象并不算好,无论是他在法律执行司期间的荒唐决策,还是他那离经叛道的儿子,都让福吉派系的高级官员站在了他的对立面,现如今他只能在国际魔法合作司苟延残喘,甚至有消息称,副司长米兰达·莎菲克即将取代他的位置。
对于这种流言,若换作往常的他,肯定会严惩不贷,可现在的他却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了。若非亲眼所见,我绝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形容枯槁、身材瘦削、脸色蜡黄的老年人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巴蒂·克劳奇,他站在我面前,腰弯下去,整张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模样,颧骨高高地凸起,没有半点肉。
“噢,你好,咳咳,波吉亚小姐,”巴蒂·克劳奇轻咳两声,抱着一包芹菜,“最近怎么样?”
我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寒暄道:“挺好的,您的身体怎么样?有好转吗?”
他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甚至眼神都开始躲闪,声音更小了:“还好……咳咳,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这很重要,如果你见到……”
话还没说完,他就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他却把头埋得很低,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超市门口。
他看起来虚弱极了,出于同情,我帮他买了那包芹菜,而后将他送出超市。
“谢谢你,波吉亚,”他的声音颤抖着,却没有再抬头看我,“谢谢你,我……”
巴蒂·克劳奇扶着墙,一点点走远了,我问过他,是否需要送他回家,却被他连忙摆手拒绝——还真是个倔强的老头子。或许巴蒂·克劳奇已经精神不正常了。我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怪病,但这也与我无关,可是我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件事,克劳奇庄园是有家养小精灵的,它们为何会放任一个病入膏肓、行动艰难的老年人出门买菜呢?
就这样,我疑惑着回到了家。哈利坐在沙发上看一本画册,而西里斯正在烹饪晚饭,见我两手空空、心不在焉地回来,他将我抱在怀里:“怎么啦?你看上去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了工作问题?”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买番茄罐头,噢,好吧,巴蒂·克劳奇或许已经疯了,他的精神不正常,说的那些也可能是疯话,也许他还把自己当成我的上司,要让我去给邓布利多教授传话,可现在已经是1995年,距离他上次命令我,已经过去十四年了。
不过巴蒂·克劳奇为什么还会叫我波吉亚呢?即使在家养病,他也是会看新闻的吧,如此要强的一个人,怎会甘心把自己封闭起来?我正疑惑着,哈利却尖叫着把我喊了过去:“噢,卡莉娜,看这个,我受不了了!”
我走上前去,只见他面前摊开着一本娱乐杂志,其中有整整一版都印着他、赫敏和威克多尔·克鲁姆的大脸,三个人的排列呈现一种古怪的三角形布局,而醒目的大字标题更是让人大跌眼镜:
“格兰芬多的玫瑰赫敏·格兰杰,使两位勇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张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如果说原本罗恩和赫敏的关系只是暗恋与别扭,可现在,有了这条八卦的添油加醋,他们俩的关系或许会直接降到冰点吧。哈利恼怒地将那本杂志丢进壁炉里:“这才是你该去的地方——见鬼吧。”
西里斯狡黠一笑,摇摇头:“看来,又有人要吃醋了。”
我和他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哈利还在抱怨八卦小报的无聊程度。唉,哈利怎么和当年的詹姆一点都不一样,四年级快要结束了,还对情感之事如此迟钝。不过相比于哈利,罗恩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总会把自己对赫敏的喜欢曲解为其他借口,导致无法认清自己的内心。
少年与少女的情感就像青青的杏子,一茬接一茬,我们已经成熟,孩子们却依旧处于青涩的阶段。
饭桌上,哈利眉飞色舞地向我们讲述了比赛的惊心动魄,以及自己出色的表现。西里斯夸他是个合格的格兰芬多,我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很危险的,知道吗?况且你的草药课成绩并不好,你从哪搞来的腮囊草?”
“噢,这是秘密,”哈利眨眨眼,“作为勇士,我需要保密——不过偶尔也可以求助别人,这是穆迪教授告诉我的。”
我撇撇嘴:“那他可真是好心。”
不过在我听到穆迪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小小震撼了一下,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傲罗,手伸得可真长。前有用变形术惩罚德拉科,后有暗中帮助哈利,看来他已经完全将自己代入到霍格沃茨教授的角色中了。
“说真的,卡莉娜,”哈利的话又将我的思绪拉回来,“你为什么总带着这个蝙蝠?它真的很丑——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我尴尬地挠挠头,这只蝙蝠布偶其实是博金先生给我的一件圣器,自从上次阴差阳错地修好了第一件圣器后,我总是怀着碰碰运气的心态,于是将这一件也挂在了腰带上,随身携带。但不怪哈利吐槽,它确实很丑陋,身体上还有意义不明的图案。在第一场比赛前,哈利送给我一件手织的毛线小衣服,果然让奇丑无比的蝙蝠布偶变得可爱了不少。这件事情尚未确定,仍有危险,我只好搪塞过去:“呃,这是我很久之前自己做的,有一天找出来,就当作挂件了。”
吃完这顿饭,哈利被我们送回学校,我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巴蒂·克劳奇太奇怪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仿佛所有反常的事情都是由一同个点支撑起来,可我们就是找不到它在哪里。
翌日清晨,在做足了思想准备后,我还是决定去拜访一下巴蒂·克劳奇,没想到却被我的司长拦住了。
“噢,早上好,布莱克,”阿米莉亚·博恩斯很着急地往我怀里塞了一份资料,“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连环谋/杀案吗?魔法法律执行侦察队发现了嫌疑人的踪迹,现在,你得赶紧去找他们。”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计划,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安排打断了。在交代完这些事情后,博恩斯急忙冲进办公室接电话——看来的确很急。我本以为她会让我负责伯莎·乔金斯的失踪案,却没想到她又将最棘手的案子直接派给了我,尽管我还要去查看霍格沃茨的比赛场地。
就这样,由于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场赛事还有很久,我被迫去出外勤,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出门蹲守、暗中调查线索,直至深夜才能回家。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在此期间我还要处理来自霍格沃茨的信件,忙碌让我暂时放下了对巴蒂·克劳奇的紧张——毕竟我每天早出晚归,连和西里斯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成功抓捕嫌疑人的那天,已经是六月的中旬了。值得庆贺的是我们的队员没受什么伤,康奈利·福吉很高兴,但我知道自己并不能休息,因为第三项比赛就要开始了,我需要在比赛期间巡逻场地,以免意外发生。
第三项比赛将在6月24日的晚上举行,但由于前两项比赛都没出什么差错,为了鼓舞勇士们,魔法部允许他们的亲属进行赛前探望。我作为比赛组委会的人,不被允许在比赛开始前与哈利进行直接接触,于是西里斯去了,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兴奋,反而忧心忡忡——好吧,这个人终于展现出他心思细腻的一面了,第三项比赛比前两项都危险,看来他非常担心自己的教子。
出乎意料的是,韦斯莱一家也来了,与西里斯相比,他们脸上的神情轻松多了。在这么一大群人的陪伴下,哈利应该就不会很紧张了吧。我和卢多·巴格曼一起从城堡走出来,他今天穿了一件闪着细粉的长袍,看起来亮晶晶的,惹人注目。
“噢,这里居然没有被封起来。”路过禁林的入口时,巴格曼瞥了一眼,抱怨道。
我摆摆手:“禁林一直没有设围栏,先生,从我上学的时候就这样了——毕竟总有些叛逆的学生,想反其道而行之。”
他神色古怪地睨我一眼,嘟囔道:“不是,布莱克夫人,前几天这里发生了一起奇怪的失踪案,魔法部却封锁了消息……你不知道么?”
我疑惑:“什么?”
“噢,没事了,”巴格曼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前段时间你一直在搞十个麻瓜连环谋/杀案,肯定不会知道。巴蒂·克劳奇,一直称病在家的那位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突然出现在霍格沃茨,却又莫名失踪,就连邓布利多和穆迪也没办法。”
我心下一沉,想到那天巴蒂·克劳奇说的怪话,感觉越发不安起来。他已经病入膏肓了,是谁想要杀他?魔法部又为何要封锁消息,难道只因要稳定比赛前的人心吗?
未知的危险像天上的乌云那样渐渐笼罩起来,我皱起眉,继续问:“那巴蒂·克劳奇有没有和你们说什么?比如……见到什么人之类的?”
“似乎是有,”巴格曼颤抖了一下,今天的天气有些寒冷了,与六月的盛夏格格不入,“那天,威克多尔·克鲁姆是见到他的最后一个人,克鲁姆说,克劳奇先生的精神很错乱,一直要找邓布利多,还说什么自己的儿子通过了12项O.W.L考试,要带走什么人——这可真扯,他那值得‘骄傲’的儿子早就死在监狱里了,噢,有点冷,我们往回走吧。”
我半信半疑地跟在巴格曼身后,克劳奇先生究竟受了什么刺激?而小巴蒂·克劳奇又要带走什么人?
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我心中惴惴不安,于是以那件连环案为借口,申请去迷宫外巡逻——毕竟福吉无比看重比赛给他带来的荣光,这条保证安全的理由被他一口答应。魁地奇球场被变了样子,一道二十英尺高的树篱把场地边缘团团围住,形成巨大的迷宫,而仅有的一处缺口看上去很阴森,里面的通道黑黢黢的,有点吓人。
我站在迷宫外,心情复杂,却遇到了穆迪教授,他看起来很兴奋,那只假眼止不住地打转——他怎么来得这么早?五分钟后,看台开始进人,数百名学生鱼贯入座,空气中充满了兴奋的话语声和杂沓的脚步声。天空现在是澄澈的深蓝色,星星开始出现。海格、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走进运动场,向巴格曼和几位勇士走来。他们的帽子上都缀有闪光的大红星星,只有海格除外,他的红星在厚绒布背心的背后。
“魔法部的卢多·巴格曼与卡莉娜·布莱克会和我们一起在迷宫外巡逻,”麦格教授说,“如果遇到困难,就朝天上发射红色火花,会有人来帮你们,听明白了吗?”
勇士们点点头,我硬着头皮朝哈利比出一个“加油”的手势。这时,巴格曼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念了句“声音洪亮”,于是他那经过魔法放大的声音就在看台上回响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项比赛就要开始了!”他的声音响彻云霄,“我来播报一下目前的比分!塞德里克·迪戈里和哈利·波特——85分,并列第一,霍格沃茨学校!”
掌声和欢呼声响起,就像一阵热浪。
“威克多尔·克鲁姆——80分,第二名,德姆斯特朗学院!”
又是一阵掌声,还夹杂着兴奋的吼叫。
“芙蓉·德拉库尔——第三名,布斯巴顿学院!”
看台上响起一阵并不热烈的掌声,哈利朝看台望去,西里斯和韦斯莱一家都在朝他招手,而赫敏更是举起了我送给她的那条横幅:“迷宫高手哈利·波特,必胜”。
“现在……哈利和塞德里克,听我的哨声!”巴格曼说,“三——二——一——”
随着一声短促的哨音,哈利和塞德里克急忙跑进了迷宫。在此之后,克鲁姆和芙蓉依次进入迷宫,场外欢呼声与加油声不绝于耳,我的心却越来越不安起来,在迷宫外走来走去。由于特殊的魔法,我们可以看透外层的树篱,我一圈圈地绕着,却始终找不到哈利的身影。
我紧紧攥着魔杖,手心却止不住地出汗——哈利究竟在哪里?可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个趴在树篱上的人,他似乎在鬼鬼祟祟地朝围栏之内发射什么咒语。
第六感让我瞬间警惕起来,我屏住呼吸,给自己施了个无声咒,蹑手蹑脚地从转角探出头去,却看到穆迪正恶狠狠地盯着围墙内,一小截魔杖从口袋里露出来,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
所有霍格沃茨的人都应该和巴格曼待在一起,等待指令,他单独出来做什么?
我装作不在意,从另一侧靠近了他所在的位置,不料竟看到了让我意想不到的画面——
穆迪正在清除一条路上的障碍,而这条路上的勇士正是……
哈利·波特。
强烈的不安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哈利的胜利对他来说就如此重要吗?不,这太反常了,作为一名嫉恶如仇的傲罗,穆迪肯定对这种暗地里的小动作深恶痛绝,这一定是我的幻觉……
我揉揉眼睛,本想把巴格曼叫来,身后却响起了穆迪的声音。
“卡莉娜·布莱克,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搞鬼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道:“例行巡逻。”
他突然笑了,让我有些害怕。
“噢,挺好的,”他甚至云淡风轻地和我聊天,“规则里没有不允许巡逻人员聊天这一项吧?你有想过再回意大利么?”
哈利进入了另一个岔口,他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穆迪的目光仍死死盯住我,我挤出一个标准的笑容:“没想过,先生——但我们也不能聊太久,对么?毕竟现在还在工作。”
穆迪发出一种吱嘎吱嘎的笑声,像踩在破败的木头楼梯上。我转身离开了这面树篱,循着方才哈利的方向,走到了另一片围栏前。现在没有证据,贸然把穆迪带过去反而会引起混乱,说不定就在这疏忽间,哈利他们就会遇到危险。于是我始终保持着和穆迪不远不近的距离,而他也终于不再跟着哈利了。
迷宫层层叠叠,比赛的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忧心忡忡,却始终没见到有谁发射过红光——这其实才是最坏的情况,如果一个人连魔杖都拿不起来,说明一定遭受了很强的伤害。穆迪回到了巴格曼的队伍里,我漫无目的地沿着树篱走来走去,正思索着穆迪为何会如此反常,却忽然见到天上亮起一抹红光。
我迅速朝红光所在的方向赶去,而出乎意料的是,穆迪居然也跟在我的身后——这更加可疑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我脑海中,可我来不及再去想它,因为更奇怪的事情就在眼前:
红光发出的位置正是终点所在处,哈利和塞德里克站在金灿灿的奖杯旁,地上躺着一只四脚朝天的巨大蜘蛛,还有那名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克鲁姆,他看上去睡得很安详,而这个场景中并没有什么令人棘手的东西。
“噢,您好,”塞德里克见我到来,简短地说,“克鲁姆先生昏倒了,我们同时到达了终点,但一直没有见到德拉库尔小姐,希望你们能够找找她。”
话毕,他和哈利朝奖杯靠近了一步,就在这时,穆迪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向前跑去,大喊道:“停在原地不要动!”
可为时已晚,塞德里克和哈利的手已经触碰到了奖杯的边缘,我扑过去,却感觉一股大力正在拉扯着我的身体,而后双脚迅速离开地面,奖杯拖着我,在呼啸的风声和旋转的色彩中向前飞去,眼前的一切渐渐像漩涡那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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