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
“谁想去斯莱特林? 我才不想待在那，你呢?”
在火车上他们交谈甚欢，詹姆斯对西里斯大有一副“这是我异父异母好兄弟”的架势。
西里斯没有笑，他说：“我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的。”
“如果让你选择，你想去哪儿?”
詹姆斯作势举起一把宝剑。
“格兰芬多！”
西尔薇不由得朝这个包厢里瞥了一眼，这个男孩看起来非常自豪，并且一点没有压低音量的自觉。
不过她正提着行李寻找空位，她看了看这个包厢里——两个吵闹的男孩，一个脸上有泪痕的漂亮女孩，还有一个面色蜡黄的瘦弱男孩。
这里没她的位置。
所幸这个包厢的隔壁就有空位置，她把自己的手提包放好，安静地靠着窗。
窗外的风景被雨水糊成了油画，路途遥远到她盯着窗会觉得恍惚。
终于，西尔薇打破了这份静谧。
“你好，我是西尔薇·米切尔。”她终于开始念出了干巴巴的介绍词，生硬的就像是放了五天的面包，“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不，不应该这样。
西尔薇在心里暗暗后悔。
应该先自然地牵出一个话题，顺理成章再交换名字——
算了，事已至此。
好在对面的男孩没有介意，他轻轻笑了笑，“莱姆斯·卢平。”
哦，看起来卢平也够腼腆的。
西尔薇松了口气，他看起来还算友善，不然她可能会因此失落很久——主动认识别人但是惨遭滑铁卢这种事。
“卢平，你想来点黄油吐司吗？”
她这个人，非常擅长顺杆爬。
一旦接收到对方友好的回应，西尔薇就会自动开启投喂模式——对此父母已经劝过很多次：“不要乱给别人食物，也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给的东西。”
卢平果然犹豫地动了动眼，嘴唇翕张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十秒钟之后，他点了点头，说谢谢。
“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我还有别的。”西尔薇叮嘱道，“你了解过分院吗？我只知道有四个学院。”
卢平摇了摇头，坦白自己并不太清楚。
她“噢”了一声，也并不感到失望，“我刚刚路过一个包厢的时候听见一个男孩想去格兰芬多，我也想去。”
“格兰芬多的人都很勇敢。”卢平小口地吃着手里的吐司，他的头发偏褐色，这让西尔薇莫名觉得他像土拨鼠。
“我遇见过好几个格兰芬多毕业的巫师，他们人都很好。”西尔薇眼睛亮闪闪的，“所以我也想去，你呢？”
“我不知道。”卢平说，“如果我愿意，我就能如愿吗？”
这下她也为难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说：“可以尽量争取？除非是什么比赛竞争按排名选择学院……我肯定不想去斯莱特林。”
“为什么？”
“因为我遇见的斯莱特林压迫感都特别强。”西尔薇老实回答道，“感觉只要他们愿意我就会被骗的一穷二白。”
这也导致了她一段时间内不想见到任何一个斯莱特林了——指她的表亲们。
那是一群心眼子特别多的斯莱特林。
也间接导致了她对斯莱特林这个学院的偏见。
卢平惊讶地笑了笑，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也只是偶尔聊上几句打发时间。他不是个擅长聊天的人。
天色渐深，西尔薇已经看不清窗外是什么样子了，他们到了哪里？还有多久？都不知道。
车厢内的灯亮了起来，西尔薇白天那点兴奋似乎被吹灭了，但又好像点燃一颗火星又会迅速复燃形成燎原之势。
什么都好，快点到吧。她想。
*
下了列车后居然还要乘船过去。
哦，挺好的，换乘交通工具转换心情。
西尔薇面无表情地想。
途中西尔薇还被湖里窜起来的乌贼溅了一身水，她安慰自己没有什么事是一帆风顺的，之后就会变好的，毕竟她想象中的和恶龙决斗可没有出现。
不，倒霉的事情总是会接连出现的。
比如在房间里等麦格教授领着他们去分学院被踩了一脚，那不仅仅代表她的新皮鞋被踩脏，是鞋子被踩掉导致她差点像只胖头鱼一样向前扑通倒地。
比如队伍往前涌动的时候她被挤在两个高大男孩中间差点以为自己是沙丁鱼罐头里的鱼尸碎片。
梅林复活都没办法解释她怎么会这么倒霉，开学第一天就遭遇种种事故。
卢平安慰她说：“这只是一点小插曲，不要那么悲观。”
好吧，她勉强接受。
不接受也没办法。
只要皮皮鬼不往她头上洒墨水她都能容忍。
破破烂烂的分院帽将会宣告所有人接下来七年的归宿，西尔薇突发奇想：“如果一个学生不愿意待在某个学院，可以换学院吗？”
卢平：“好像没有这种先例。”
西尔薇最后如愿地进入了格兰芬多，让她惊喜的是卢平和她同一个学院——有熟悉的人总是会促进自己融入集体的进度。
她还看见那个在列车上大声喊自己要进格兰芬多的男孩——他的头发蓬松过头了，戴着一副眼镜，正揽着他的好朋友在餐桌上大笑。
他不进格兰芬多的话……
西尔薇发现单看詹姆斯·波特这个人，你很难想象他除了格兰芬多还能去哪儿。他就像是散播热量的光源，灼热、烫的吓人。
至于他身边的男孩，西里斯·布莱克——也是引起了好大一阵讨论。不止因为他长相俊美，还因为他的姓氏。布莱克是历史极久的纯血家族，巫师们多少都对这个家族有所耳闻。
富有、纯血至上。
以及，每一个布莱克都是斯莱特林。
以至于分院帽将布莱克分去斯莱特林时，餐桌上一片哗然。
单凭长相——因为西尔薇根本不了解布莱克，她觉得布莱克像是斯莱特林或是拉文克劳。
西尔薇暂时为自己的以貌取人感到了一点良心上的创伤。
哦，看起来以后会很热闹。
她这么对莱姆斯·卢平说。
*
我真傻，真的。
她现在十分懊悔为什么自己非要拖延那五分钟。
西尔薇讪笑着走到门口，好在麦格教授并没有为难她，说了几句后就让她赶紧到位置上坐好。
舍友波比小声问她：“你不知道楼梯会动吗？”
“我以为耽误不了多久的。”
波比回以怜悯的眼神：“下次早点走，从塔楼下来至少要十分钟。”
“我下次会和你们一起的。”西尔薇摊开双手，示意自己真的吃到了教训。
波比：“我还以为你被挂在了楼梯的间隙里出不来了。”
“不，这也太蠢了。”
二人小声交谈的时候漏过了麦格教授安排的任务——所以现在只能四处张望，企图从他人的桌子上发现端倪。
卢平从后面小声地示意她们翻开书：“第二十页。”
西尔薇闻言翻开桌上的《初学变形指南》，咬着羽毛笔的尖端看了起来。
她也能听到后面传来的对话。
“嗨伙计，我觉得我现在就能把茶杯变成老鼠。”
“我支持你这么做，但是我们没有茶杯也没有老鼠，只有一只纸折的青蛙。”
开学不久，卢平便和波特、布莱克成了好朋友，这点倒是让西尔薇有些震惊。毕竟卢平看起来太内敛了——总会让人怀疑是不是波特和布莱克绑架了他。
听起来更像了。
西尔薇确信了这个观点，毕竟卢平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在课堂上找乐子的人。
后方的动静似乎消失了，不知道他们是偃旗息鼓还是另有安排，值得一提的是最近格兰芬多的宝石莫名其妙少了很多，不少人私底下都在猜测是波特和布莱克干的。
西尔薇没什么意见——只要最后学院杯是格兰芬多的就行，波特和布莱克是偷宝石还是抢宝石都无所谓。
伊万斯是个集体荣誉感很强的女孩，她也时常制止波特和布莱克的捣蛋计划，虽然大部分情况下没什么用。
这两个人在霍格沃茨出尽了风头。
*
变形课的尾声，教室的地上突然多出了一只蹦跳着的纸青蛙。
西尔薇的第一反应是明明都是起步阶段怎么他们进度如此超前？
大家明明都在看变形法则！
第二反应是不是吧在麦格教授课上也太放肆了这就是天才吗。
波比：“你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西尔薇云淡风轻：“只是在嫉妒别人的天赋而已。”
波比：“？”
十分钟后西尔薇的脸色更臭了，因为那只纸青蛙跳到了她的座位边，像是吃坏肚子了——纸青蛙为什么还有消化系统谁能跟她解释一下？——呜哇呜哇的大口吐出了一滩墨汁。
太好了。
她的袜子和鞋子都沾上墨水了。
西尔薇猛地一回头，直盯着那颗毛茸茸脑袋的主人——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擦着眼镜片的詹姆斯·波特。
“赔钱。”她说。
*
詹姆斯摸了摸自己蓬草般的头发，还有些不在状况中，“什么？”
西尔薇：“你的纸青蛙的呕吐物弄脏了我的鞋和袜子。”
“纸青蛙的呕吐物？”西里斯闷笑了一声，“是指墨水？”
“很好笑吗？”西尔薇拍了拍桌子，“我！可是受害者啊！”
“唔……抱歉。”詹姆斯用手指推了推眼镜的鼻托，随即又从口袋里翻了半天。
“够吗？”他伸出手心，里面是一枚亮闪闪的金加隆。詹姆斯的脑袋晃了晃，见西尔薇没有反应，又翻了几枚银西可出来。“我这个月没剩多少零花钱了。”
西尔薇眨眨眼：“啊。”
又过了三秒钟，她说：“可以，没关系，是我误解你了，谢谢，别有下次了。”
连她自己都觉得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黑心奸商。
但是谁又能抗拒金加隆呢？
她没反应才不是想坐地起价——
只是没想到波特出手这么大方，属实给了她一点点小小的金钱震撼。
最后她还是把那枚金加隆推了回去，只收下了银西可——够她换一双新皮鞋了。
波比：“你后悔吗？”
“非常后悔。”西尔薇躺在床上崩溃地大喊着，“那可是钱啊！钱！”
她从床上坐起来，“我相信波特是个好人。他没什么心眼，人不坏，就是幼稚了点。”
菲丽丝大为震撼：“你居然是能随便被钱收买的人设吗？”
西尔薇从善如流：“我是。”
“他就像比格。”西尔薇煞有其事道，“看起来乖巧实则顽劣，深扒下去还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波比：“打断一下，你是不是在美化比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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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论人的比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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