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姆里奇打开门,看到并排站着的两人。
“哦?”她的眼睛在哈利和甄妮身上来回扫视,“看来今晚我的办公室要格外‘热闹’了。”
哈利抢先一步,语气急切,“甄妮不应该在这里,这件事与她无关,是我……”
甄妮打断他,“作为被保护者,我自愿分担此次惩罚。”
“多么……感人的同学情谊啊。”乌姆里奇假惺惺地说,她侧身让开,“既然如此,我怎么能不成全这份勇于承担责任的心呢?”
办公桌面前放了一把直背椅,桌上铺着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和一只黑色羽毛笔,显然是为哈利准备的。
“坐下吧。”她说着,魔杖轻轻一挥,又有一张椅子飞了过来,与之前那张并排放置。
“波特先生,由于你擅自使用高级魔法攻击同学,险些造成严重事故。你需要用这支笔,写下‘我不可假借保护之名行凶。’”
乌姆里奇停顿了一下,像是刚想起来似的,轻轻敲了敲自己的下巴,“哎呀,瞧我,只准备了一支笔。这可不公平,不能让任何人觉得我偏心,对不对?”
她故作思考状,然后“灵机一动”:“这样吧,为了让你们真正体会到‘团结’的意义,你们轮流使用这支笔,一人写一行。如此循环,交替进行。”
“记住,只有当你们两个人都将这句话刻在心上时,惩罚才算结束。一个人坚持不下去,另一个人就要永远写下去。”乌姆里奇坐回她她那装饰着蕾丝花边的高背椅,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睛兴奋地盯着他们,“那么,谁先开始?”
这算什么惩罚?哈利刚升起这个念头,就看到甄妮已经拿起那支笔。笔尖落在纸上,出现在羊皮纸上的字,看上去是用鲜红的墨水写成的。
与此同时,完全相同的文字,出现在了甄妮右手的手背上,且深深陷进了皮肉里,像是用解剖刀刻上去的一样。
“不!”哈利想要阻止,却见这些红艳艳的伤口愈合了,手背恢复了光洁,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只是幻觉。
然而,甄妮书写时紧绷的手臂和颤抖的指尖,都证明了痛苦真实存在。
哈利猛地抬起头,怒视着乌姆里奇,几乎要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牢牢地攥住了他校袍的一角,甄妮并没有看他,继续执笔书写,神情专注,但那只左手传递过来的,是一种近乎哀求般的压制。
“看我做什么,波特先生?”乌姆里奇的笑容越发深邃,“你的好同学,已经开始写第二行了哦~”
哈利感到喉咙里堵着什么,他几乎是强硬地将笔从甄妮手中夺了过来。
笔落纸面,哈利才真切体会到那是怎样的酷刑。每一笔每一划,都在灼烧着他的皮肤,侵蚀着他的骨头。
他的手指因剧痛而失控地颤抖,几乎要拿不稳。当伤口开始愈合,带来片刻的轻松时,甄妮的手已经再次伸来,坚定地拿走了笔,开始了她的下一轮。
就这样,惩罚变成了一个残酷的循环。
乌姆里奇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欣赏着两人被捆绑在一起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享受着绝对的权力带来的变态快感。
这感觉——如此美妙!
她甚至轻轻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偶尔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惬意地小口啜饮。
哈利胸中的窒闷和怒意几乎要爆炸,他无法再忍受甄妮因他而受苦。
哈利死死握住那支笔,不再递给甄妮,“这是我的惩罚,由我一个人来完成。”
他不再给她争辩的机会,也不再遵循那可笑的“一人一行”的规则,将所有意志力灌注到手中的笔上,开始一遍又一遍地书写,仿佛感受不到那割开皮肉的刺痛。
惩罚结束时,乌姆里奇脸上仍带着意犹未尽的遗憾,“明天继续。”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气,哈利的手火辣辣地疼,那里的皮肤红红的,露着嫩肉。
甄妮立刻上前,轻轻握住哈利的手腕,难以抑制的酸楚从心底泛开,泪水滑落,在皮肤上迸溅出一圈圈水痕。
“我的治疗术或许能起点作用。”她声音带着哽咽。
“可是你……”哈利还记得她因身体不适而魔力不稳。
“总得试一试。”甄妮说着,伸手去翻找自己斗篷口袋里的魔杖。
这话清晰地传入了乌姆里奇耳中,她立刻走了过来,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由分说地伸出手,强行没收了两人的魔杖。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办公室,脚步声透着一股轻快。
“她凭什么拿走我们的魔杖?她以为她是谁?魔法部长吗?!满口‘维护和平’,用的却是黑魔法一样的手段!”
尽管依旧愤懑难平,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不擅长处理女孩的眼泪,只能笨拙又急切地伸出手,紧握拳头在甄妮面前晃了晃。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我真的没事……”
“我皮糙肉厚的,这点惩罚根本打不倒我!”
“嘶——”哈利因牵动伤口而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举动立刻戳穿了他的谎言。
他只好放弃掩饰,语气变得低沉,“对不起,今天又连累你了。”
见眼泪没有消减的迹象,哈利尝试提起一些轻松的事,好转移甄妮的注意力。
“你有没有注意到海格小屋旁边,突然多出来一个新屋子?”他一边说,一边留意着甄妮的反应,“来了好多狗,吵得厉害。海格倒是乐坏了,就是……”
他皱了皱眉,努力组织语言,“就是我教父,好像快被它们逼疯了。我前天路过时,正好看见他在给狗狗们刷毛,嘴里还嘟囔着‘马尔福休想挣到他一个铜纳特’。”
甄妮:“……”
咦?莱拉宠物会馆竟然是马尔福家开的吗?
“宵禁时间快到了,我们得抓紧,甄妮,我先送你回去吧。”
甄妮却没动,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压低声音说:“你还记得我给贾斯廷用的药膏吗?”
哈利点头,他当然记得,那是一种虽然能缓解疼痛,但是会让伤口看起来格外骇人的神奇药膏。
甄妮用指尖,在哈利掌心快速划动起来,写下几个关键词:“药膏”、“伪装”、“遇袭”。
伪装袭击者再次对甄妮出手(当然是假象),她就能彻底坐实“受害者”身份。在乌姆里奇的高压统治下,连学生的基本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这不仅能动摇乌姆里奇的权威,也能迫使学校高层不得不介入,加强对学生的保护。
这是一步险棋,但也是打破僵局的妙招。
哈利瞬间明白了她的计划,下意识的立即反对。
甄妮贴近他,附在他耳边说:“袭击者失手,还引起了警觉。他一定会蛰伏一段时间,观察风声。所以,今晚才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袭击者至今仍躲在暗处,不知何时会发难,我的安全,恰恰系于‘遇袭’这个事实能否被恰到好处地发现。你需要做的,不是跟在我身边保护我,而是以最快的速度,为我们找到一个最强有力的‘证人’。”
“不是马尔福?”哈利震惊,“你为什么能这么确定?他之前一直找我们麻烦。”
“正因为他一直‘明目张胆’地找麻烦,才不可能是他。哈利,你必须信任我,就像我无数次信任你一样。”
虽然这个解释没能打消哈利的疑虑,但眼下紧迫的形势和对甄妮判断力的基本信任,让他暂时压下了这个话题。
甄妮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但她的眼神已经变得清亮而锐利。
哈利不由得想到,乌姆里奇将两人的魔杖没收,这是否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是为了让乌姆里奇“滥用职权、罔顾学生安全”的罪名更加确凿?如果一位高级调查官的管理,直接导致手无寸铁的学生受到严重伤害,那么乌姆里奇必定难辞其咎。
他仿佛在甄妮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同样充满了冷静、果敢与睿智。
“好。”哈利不再犹豫,“需要我做什么?”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分头行动。哈利得说服布莱克参与这场计划,然后再与甄妮会和,装作被袭击者牵连的样子。
看着哈利匆匆离开的背影,甄妮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抱歉了哈利,一场编造的虚假演出,哪有真实的伤害有震慑效果。
在走进这间办公室前,她就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恶意。
她走向城堡更深处那些僻静的走廊,等待着毒蛇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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