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走廊里到处摆放着戈德里克从禁林里弄来的松树,它们被装点成圣诞树的样子。
槲寄生和冬青再次被挂到学校里的各个角落,学生们学以致用,也七手八脚地帮忙布置学校。走廊里到处都是魔法弄出来的冰雪,各式各样的小雪雕被堆放在墙边,格兰芬多的亨利牵头举办雪雕大赛,赫尔加非常配合地掏出自己做的炼金产品做奖励,前三名都能收获到小小的礼物。
亨利在学期初种植下去的药材刚好赶在放假前成熟,他亲手把植物送到戈德里克办公室去向戈德里克赔礼道歉,为自己在学期最初不当的言辞,得到了一杯热饮和一记摸头杀,小巫师有些飘忽地离开戈德里克办公室,从走廊的窥探窗向外张望。
禁林和群山一起染上雪白,每棵树的树枝上都挂着厚厚的一层雪,黑湖上方回荡着小巫师们愉快的尖叫声,像他刚送给戈德里克的半成品曼德拉草。
他突出哈气,搓了搓手,重新融入人群中。亨利一直热衷于到处社交,他热情又友好,在四个学院里都有不错的口碑。
圣诞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在校日,戈德里克带着小巫师们在变形学庭院里打雪仗,好不容易被学生从温暖的城堡里挖出来的萨拉查迎头撞上戈德里克捏出来的巨大雪球,于是这场物理打雪仗立刻升级,黑发的巫师狞笑着用魔法凝聚起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雪球,噼里啪啦地砸向正对着他嘿嘿傻笑着的罪魁祸首。
戈德里克整个人都被埋进雪堆里,只留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顶着皑皑白雪,看上去怪可怜的。
富有同情心的沃夫体贴地为这位**雪人围上黄褐色围巾,小巫师们又开始热衷于打扮变成雪人的格兰芬多教授。
治疗感冒的提神剂很快就不够用了。
这个圣诞假期要比去年热闹得多,四巨头从教会里带回来的小孩中有许多都是孤儿,即使他们想回家也无处可去。如亨利一般来自麻瓜界的学生们中只有一个叫迪克的小孩选择留校,其余人都选择回家过圣诞节,在魔法的帮助下他们得以快速通行,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给小巫师们制造了通往各个地区的门钥匙,苏格兰、爱尔兰、威尔士和英格兰,这枚门钥匙只能支持他们一去一回两次便会立刻销毁。
来自巫师家庭的孩子们几乎都选择了回家,想要亲自来接的家长们被集中到肯桥村用巫师的方式接孩子回家,那里虽然在霍格沃茨附近却与城堡有些距离。
同样来自巫师家庭的沃夫却留了下来。
穆恩先生在教会里被过度抽取魔力,身体已经虚弱不堪,随着冬日来临,他的身体迅速衰败,最终没能熬到圣诞节。
留在学校里的学生们无事可做,教授们可不想在圣诞节假期加班上课,他们自发地组织起各种俱乐部,大孩子带着小孩子在城堡的走廊里四处乱窜,没有教授来管束他们。
萨拉查窝在书房里反复查看穆恩先生留下来的胸针,他用蛇语询问蛇雕们有关城堡里其他人的位置,确认没人会来他的办公室后,他对这枚胸针施展了魔法。
金黄色的圆形胸针扭曲变形,在他手里变成一封密信。
【这是什么?萨尔?】倪克斯小姐游过来好奇地问。
萨拉查对自家蛇怪交付的信任远胜于其他几个好友,或许是出于对蛇语的保密级别的信赖,也或许是因为他有太多事不能告诉其他人,他心中的烦闷总要有个出口,他并没有刻意避开倪克斯小姐进行办公,还会将自己的一部分秘密透露给她。
【是穆恩先生的遗物——沃夫·穆恩的父亲。一封关于教会的信。】
穆恩先生一直记着萨拉查是那个把他们从教会里救出来的人,在离开教会以后,他秘密地对许多事展开调查,一部分结果正呈现在那封密信里。
在教会的那起事件结束后,有人见过神父带着圣子逃往王城,但是随后二人秘密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时,神父已经成了主教,圣子依然跟在他身边。麻瓜界似乎对教堂坍塌的事毫无了解,唯一留下来的圣子也开始向信徒展现自己的魔力。
平安夜晚宴开始了。
数以百计的蜡烛被戈德里克施展魔法漂浮到礼堂上空,四张学院长桌被合并成一个,小巫师们坐在一起,这一刻他们没有学院之分、血统之别,每个人都可以分享到丰厚的圣诞大餐,他们可以高谈阔论而不必担心教授会对他们的言论发表意见。
今晚没有宵禁,小巫师们在礼堂里聚到一起,餐食逐渐被替换成糖果,蜜酒从赫奇帕奇的金杯中无限涌出。有人开始用手拍打桌面敲击节奏,有人将酒杯依次摆到一起敲出旋律。
氛围被逐渐点燃,热闹得好像这里不是霍格沃茨的礼堂大厅,而是某个狭小拥挤的酒馆。
来自教会的小巫师们抛弃了对神做祈祷,但是圣诞颂歌却没有缺席。
戈德里克照着萨拉查描述的乐器给木箱子变形,不过他们两个对乐器的了解和对魔法的了解成反比。唯一能正确发出声响的能拿在手上的铃鼓,它被小巫师们争抢,至于其他变出来的弦类乐器,几个不通音律的成年巫师毫无办法,反倒是有学生知道怎么调整琴弦,这才弄出一把像样的鲁特琴。
教授们加入了学生的狂欢,在一阵美妙的音乐声中,伊文和罗伊纳走到空地上跳舞。他们穿得看上去像是要参加什么高雅的宫廷舞会,在学生们意外的目光中罗伊纳轻巧跃起,伴随着激烈的鼓点踩着灵活的舞步,伊文很好地配合了她,华美的裙装无损于罗伊纳的活泼灵动,魔法在他们身边绽放,月桂叶代替雪花从礼堂上空飘洒。一棵半透明的橡树拔地而起,魔力轻柔地从树冠上散开。
那些魔力在空气中拉出丝又炸开花,犹如夏日里绚烂的烟火,犹如禁林中飞舞的仙子,整个礼堂都被染上亮晶晶的魔法光晕,风将罗伊纳托起,伊文跟随她在天上转了几个圈,两人又轻巧落地。
学生们盯着他们,全都看呆了,不知何时,连音乐声都停下来。
伊文单膝跪在罗伊纳身前,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质的、嵌有一颗巨大的蓝色宝石的求婚戒指。从古罗马时期开始,这项求婚仪式就普遍在普通人世界流传,配合上巫师传统的橡树和月桂叶,伊文在用自己的方式向罗伊纳表白。
“无论身份、无论阶级、无论生老病死,我都不会停止爱你。请嫁给我,罗伊纳·拉文克劳,我会用我剩余的全部生命向你证明,我是你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罗伊纳脸红红的,她当然同样对这个优秀的男巫心有所属,于是她点头,伸出手戴上那枚戒指,两人在槲寄生和虚幻的橡树下相拥接吻,礼堂中的每个人都为这对爱侣送上祝福。
他们没有打扰圣诞宴会太长时间,求婚仪式结束后,礼堂里再次恢复之前的热闹,小巫师们嘴里有了新的谈资,他们已经开始畅想要怎么和缺席的同窗们炫耀这场完美的圣诞宴会了。
戈德里克给那些乐器施展魔法,在小巫师们的指导下乐器开始自己弹奏麻瓜界盛行的一些曲子,流浪诗人口中的故事换了又换,但是曲调总是没太多变化。
赫尔加被另一批人缠住了,小动物们央求赫尔加给金杯里注入一些新的饮料。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消失咒,金杯里流淌不止的蜜酒就被清空,牛奶、甜汤、葡萄汁,赫尔加差点就被学生们哄着放一些真正的酒进来了,还好萨拉查没有被热闹迷住双眼,及时制止了她。
这场晚宴一直持续到天光微熹,每个小巫师都尽了兴,他们困倦得不得了,一个个打着哈欠爬回寝室休息。教授们也各自回窝,他们杯子中的饮料可不是学生们喝的那种毫无魅力的未成年饮品,每个人都饮下至少五大杯麦芽酒,后面还添了点葡萄酒,他们每个人都醉得不轻。伊文把罗伊纳送回拉文克劳塔,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一起钻回地牢深处。
赫尔加独自一人返回自己的卧房,在迷蒙的微醺中她突然发现城堡里的成年巫师竟然只有自己一个单身。
算了,单着也挺好。
女巫乐呵呵地爬上床,陷入黑甜的梦境。
第二天一大早,萨拉查就被敲门声吵醒。
萨拉查披上袍子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戈德里克晚他一步揉了揉因宿醉还在嗡嗡作响的头,他发誓如果站在门外的小巫师是冲着恶作剧来的,他一定不分学院统统扣上五十分!
萨拉查拉开卧室的门,阿尔伯特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外。
他整个人看上去完全冻僵了,厚实的披风也隔不住苏格兰冬日的严寒,每一根睫毛上都挂着冰珠,他的手用碎布条紧紧裹住,与手裹在一起的还有他的魔杖。
他是为了防止魔杖掉落出去才这样做的。
往常背在身上的魔咒笔记包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他的腰间空空如也,脸蛋和嘴巴因严寒泛着不正常的紫红色。
“救、救救……”
话还没说完,阿尔伯特两眼一翻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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