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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被诅咒的人

“您好,韦斯莱副校长。”尼欧弗对她点点头。

“您的画像为什么在这里?”

或许是意识到接下来的话题不适合大家听,夏普教授带头驱赶着学生们离开,面对不太听话——想听八卦——的小蛇和小狮子们,他板起脸:“各位,勇敢的,先生,小姐,”他一字一顿,“你们的禁闭从现在开始,直到学期末。我很遗憾,你们将为自己的学院扣去五十分,”他扫视了这群胆大包天的孩子们,每个人都噤若寒蝉,缩着脑袋装鹌鹑,“每个人。”他补充道。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院宝石瞬间见底,在礼堂里待命的孩子们现在还不知道,但是随着教授们归来,这一消息也彻底传开了。

“一百分!我们学院少了整整一百分!!!”格兰芬多的级长咆哮着说道,“我以为斯莱特林那边有个塞巴斯蒂安就够让他们头疼了,我们学院居然也出了这样的人!是谁?我要把这个人活剥了扔进黑湖里喂格林迪洛!”

斯莱特林的级长维奥莱特沉默不语,只是一味抱头鼠窜,显然不管是格蕾丝还是天狼星都能猜得出来她在里面放了多少水,斯莱特林宝石的消失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礼堂里的热闹无法传达到城堡地底深处,夏普教授带着四个孩子回到魔药教室关禁闭,在战斗里他消耗掉不少魔药库存,正好抓几个劳动力来补充,加雷斯可怜巴巴垂头丧气地嘀咕着:“我们也在战斗中出力了,至少让我们歇一天吧?”

“韦斯莱先生,如果你认为你需要休息,现在就可以离开,之后的禁闭将有韦斯莱教授接管。”

加雷斯·最怕姑姑管着·韦斯莱闭嘴了。

“奥米尼斯,振奋魔药就交给你了。”塞巴斯蒂安低声说,让奥米尼斯干别的也太难为他了,现在他只有振奋魔药还算拿得出手。

夏普教授多看了奥米尼斯一眼,但是没吱声。

几个孩子委委屈屈地站在坩埚前,小声交流几句就开始投入工作,振奋药水是最先出炉的,大家一起处理魔药材料,让奥米尼斯负责熬煮省了他们不少时间。

“行了,喝了这锅振奋药水,回礼堂去。”

夏普教授看看成色,满意地点点头。

几个人对视一眼,喜出望外。

罚也罚过了,希望布莱克校长不要对这几个孩子有过多关注才好。

夏普教授拿起自己的傲罗勋章用帕子擦了擦,然后他挥挥魔杖清理了坩埚和台面,一瘸一拐地走出空无一人的魔药教室,关上大门。

地图密室里。

教授们纷纷离开了,韦斯莱教授和菲戈教授单独留了下来。

“以利亚撒,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东西?”韦斯莱教授严厉地问道。

菲戈教授之前只来得及告诉她霍格沃茨即将面临的危机,但是并没有将一切妖精的事和盘托出,现在妖精叛乱被击退,妖精首领兰洛克伏诛,已经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他将古代魔法的事和妖精叛乱、兰洛克、哈罗尔等人的事都说了一遍,顺便告诉守护者卢克伍德,他的后代维克托·卢克伍德变成了一个黑巫师。

然后他简单交代了斯雷特·斯通的事,韦斯莱教授也有些唏嘘:“没想到他煎熬了那么多年,希望他回到那个世界后能得到公正的审判。”

菲戈教授没有多提萨拉查的事,萨拉查本人还在地下洞窟里忙活,因为空洞太大,他还要一会儿才能全部完成填埋工程。

韦斯莱教授也不急,她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个交代。

萨拉查机械的挥手,逸散的魔力随他心意改变地形,对与古代魔法来说,捏造城堡、使大地恢复生机、让干枯的河流中流淌出清水都是可以做到的,来自远古的力量比现代巫师们手里的小魔咒有用得多。

有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

“我好痛,我的儿子死了,谁能把他带回来,或者让我去陪他?”

“我的孩子得不到治疗,活生生被拖死了,为什么啊?”

“他们说我是娼妓,我什么都没做过,好想死啊,死了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闭嘴。

“我的宠物温蒂死掉了,室友们说那只是一只蒲绒绒,可是那是我的家人啊,全世界都不理解我,伊西多拉教授能帮助我吗?”

“每个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魔法能力不强,又不是哑炮,不要欺负我啊,霍格沃茨好可怕。”

“没有魔力是我的错吗?我好恨啊,为什么要让我见识到魔法世界的璀璨?”

都闭嘴。

“为什么我们要互相残杀?我失去双手,好痛啊。”

“我好痛,战争带走了我的左腿,谁能帮我止痛?”

“黑巫师好可怕,钻心剜骨好痛,为什么,他都死了,为什么钻心剜骨还在折磨我?谁能来救救我?”

不要再说了。

萨拉查的眼中红光更胜,他的魔力开始有些不稳定,但很快就被他压制下去。

“妈妈说我必须要更努力才对得起家人,我坚持不住了,对不起。”

“父母天天吵架,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生?”

“在父母的眼里,哥哥是会魔法的巫师,他们只能看见哥哥,我呢?既然不愿意正眼看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我每天都能听见那些诅咒,有没有人能给我一点安宁?”

“谁来救救我……”

无穷无尽的哀嚎、抱怨裹挟了萨拉查,他的表情不再是古井无波的,他死死咬住嘴唇,手攥成拳头,因为过于用力他的指甲嵌进肉里。血液顺着白皙的手腕流到地上,可是那些声音不会因为他的忍耐而消失,他们重复诉说着自己的痛苦,数以千计的委屈、抑郁、疼痛、不安包裹住他。

萨拉查蹲在地上环抱住自己,如果不是人不能对自己使用钻心剜骨,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使用。

冷静。

他在心里说道。

冷静点,不要被这些声音左右判断。

想想你要做的事,还有人在等你。

萨拉查僵硬地站起身,他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他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将地下空洞剩下的部分填平。

等他回到地图密室里的时候,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问题了,他的眼睛恢复了往昔纯粹的绿色,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至少看上去像个活人。

“地下怎么样了?”菲戈教授问道。

“全部完成了。”萨拉查控制着声音保持平稳,缓缓回答道。

“梅林啊,那是什么样的工作量和消耗,萨尔先生,你的身体怎么能承受得住?”韦斯莱教授充满担忧的上前查看,却被萨拉查挡开了。

“我魔力很充足。”

然后,地图密室的下沉部分重新升起,露出霍格沃茨和附近周边地区的地图来,这也是地图密室名字的来由。

“现在我们该算账了。”萨拉查轻声呢喃,声音几乎暗哑如蛇语。

几个守护者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们早就死去了,留在世间的连一段记忆都算不上,而是继承了主人教导的一段思维,密库已毁,伊西多拉的力量也被吸收,他们的使命可以结束了。

“首先是地图,霍格沃茨不允许被任何形式的魔法标绘。”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地图密室震动起来,那些立体的、和真实世界别无二致的精致地图化为飞灰,存在的痕迹被一点点抹去。

“然后是你们擅自利用核心。”不需要魔杖,厉火从他手指间飘出来点燃了画像,就像伊西多拉留下的画像被毁掉一样,其中三个人的画像永远停止活动了。

“不干掉我吗?”尼欧弗对萨拉查微笑。

萨拉查眯起眼睛看她,表情告诉尼欧弗他其实非常想动手,但是最后,他摇了摇头。

“你是校长,回你的校长室去。”他挥了挥手,尼欧弗消失不见,紧接着,留在原地的空画像燃起熊熊火光。

“至于挖空霍格沃茨的伊西多拉和妖精们,既然死了就算了。”萨拉查轻声宣判。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神情复杂的韦斯莱教授,警告道:“霍格沃茨绝不允许被标绘在地图上,无论何种形式,也绝不允许校长、副校长或是教授学生以任何方式利用核心。”

“我不明白,你们谈论的核心是什么?霍格沃茨为什么不允许标绘?”

“……”萨拉查看看菲戈教授,后者点了点头。

“我需要一个咒语,保证这些秘密永远不被说出去。”萨拉查轻声说。

“牢不可破咒?”

“诅咒。”萨拉查勾起唇角,却没有笑意。

“这是单方面对知情者的束缚,而你们,既然站在这里,就没有选择权。”

紫色的光芒在菲戈教授和韦斯莱教授胳膊上刻画下一枚蛇形标记,紧接着蛇游进皮肤深层消失不见了。

“无论我还在不在这个时代,这个诅咒都会生效,你们只能和这座城堡牢牢绑定了,我亲爱的教授们。”

萨拉查愉快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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