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Harry Potter（Saber组）】
最终，罗恩和赫敏就像他们过去一直做的那样，选择了支持他。也有可能，这次他们更想要做的其实是，在适当的时候拉住他。
他计划着先去礼堂再刷一下存在感，而后独自去找伏地魔，没想到会在下楼的途中被另一个自己拦住。
更没想到，另一个他竟与英灵的伏地魔在一起，而两人间还氛围融洽。
他的内心深处仿佛有根弦动了一下。
“那个就是英灵版的你？不赖啊，兄弟，你还能再高个几英寸呀。他身后的是谁？”
“哈利，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哈利心不在焉地回答了罗恩和赫敏的问话，他自己也记不清说了些什么。
来到礼堂，在格莱芬多的长桌上又与其他几个好友打过招呼，确保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他回到了城堡后，他便掏出了活点地图、匆匆离开。
现在的地图上有两个他，和两个汤姆·里德尔。挨在一起的哈利·波特和汤姆·里德尔此刻正停在七楼，是Avenger和Caster。而哈利要找的汤姆·里德尔，就像另一个他自己说的那样，在天文塔。
哈利朝他的方向赶去。
他感到双腿发麻，脑袋里杂乱无章却又无比清明。
Avenger随口丢给他的消息不啻一枚炸弹。自从听到，他就再也无法分心给别的事了。
他回想起去年，当他相信自己被伏地魔附身时，他曾觉得肮脏、不洁，觉得自己会是给所有人带来毁灭的那颗定时炸弹。
再换一个时间，如果是没有圣杯战争的世界，现在的他若得知了这件事，大概则会陷入无尽的自我厌恶中，为自身的存在同时也维系了伏地魔的存在而感到痛苦。
但现在，他心中却升起一阵莫名的欣喜。
“挟持”伏地魔的筹码又多了一个。现在的天平完全倾斜向他这边。
接下来，只要伏地魔能够听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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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的那位黑魔王站在天文塔顶，初春的冷风吹得他的巫师袍猎猎作响。
他站在这里，站在这个他原本就从未当真的指令中，邓布利多本应死亡的地方，双眼投向远处无尽的黑暗之中。
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或许他单纯只是在思考。
哈利鼓起勇气，在门口显露了身形。
哈利很清楚，现在开始的任何一秒，他都可能会被死咒击中。
他露脸那刻没有被杀死，仅仅是因为伏地魔对他的出现有一丝好奇。
伏地魔不疾不徐转过身，平静地望向哈利，看不出情绪，他等待着，好似有全世界的耐心。
但实际上那耐心随时都会消失，哈利也无意挑战它的限度，于是他先一步开口：“另一个你——Caster告诉我到这里找你。”
忽略他实际上还使用了活点地图，及Caster只是随口告诉了他可能的地点，这不算完全的歪曲事实。这样说足够暂时稳住他了。
果然，那种随时会被杀掉的压迫感减弱了些。
伏地魔上下扫视着他，视线在他领口的护身符上多停留了一瞬，发出了一个感兴趣的单音：“哦？”
哈利深吸一口气，希望接下来的话足够让这好奇再升一级，让伏地魔暂时放下杀他这件事：“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他们都清楚，这指的不仅仅是圣杯战争和拯救世界的事情。
伏地魔勾起一个讥嘲的笑容：“哈利·波特，或许你过于年轻，对谈判知之甚少……那便让我教会你一些基本的常识吧——势均力敌的双方，才会谈条件。
“告诉我，男孩，当下我优势占尽，又何必纡尊降贵和你这个输家谈条件呢？”话虽如此，但红色的眼眸中，好奇的闪光不减。
哈利决定徐徐图之：“为自救。你自己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如果它毁灭，你自己也难逃一死。更何况，你想要统治的对象如果就此不复存在，你又该统治什么呢？”
伏地魔发出了一声无聊的叹息：“我本来还期待你会说出什么令人惊讶的话，看来是我错了。”
“还因为你一定会失败。”哈利没有理会他的反应，径直说，“Caster，你成为英灵、被召唤，说明了两件事。一件是，你并没有如你所愿地获得永生；一件是，你还有未了的心愿，不管你在此之后又活了多久，你活着的时候并没能完成全部你想做的事。如果你继续沿着预言所指引的道路往下走，那么这是必然会发生且已经发生了的。”
“哦？是什么让你认为，当下已经生出了警惕的我，还会重蹈覆辙？还是说……在你哈利·波特心中，伏地魔大人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轻柔的话语中满是危险的意味。
哈利坚定地摇了摇头：“一道题目条件不变数据不变，是无法得出不一样的答案的。如果不从本质上做出改变，那么最后还是会回到原来的道路上。你或许改变了在曾经的节点落败的结局，但最终你总会在某一个时间点获得相同的结局。”
“因为预言？”伏地魔冷淡地说，“如果你是在想，世界融合后，预言是否还会作为世界规则的一部分左右进程，那么它或许确实是一个问——”
“如果它本来就是个自证预言呢？”不顾伏地魔可能会生气，哈利急切地打断道，“你没有听过预言的全部吧？”
“而你打算告诉我？”伏地魔的语气中不乏讥嘲和挑衅，显然他并不相信，敌人会将这样重要的、曾耗时一年费力隐藏的信息拱手相让。
但哈利却点了点头：“‘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人走近了，生在曾三次抵抗过他的人家，生于七月结束的时候。黑魔王会把他标为自己的劲敌，但他将拥有黑魔王不知道的力量。他们中间必有一个死在另一个手上。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那个人将在七月结束时诞生。’*这就是预言的全部。”
伏地魔的瞳孔缩成了两条细缝，眼周的皮肤更加苍白，于是哈利知道，他听懂了。
“现在你明白了吧？‘救世之星（Chosen One）’，不是天选择了我，不是命运选择了我——【是你】。”
“【你】选择了我。这一切——”哈利的双手激动地比划了一下，“这一切会开始，都是因为【你】选择了相信预言，因为【你】选择了我，因为【你】杀了我的父母、标记了我——
“如果不是你相信了预言，1980年黑魔王的统治毫无破绽，邓布利多根本无能为力，是【你自己】，创造了打败你的契机！”
“如此说来，你的论点岂不是更不成立——”伏地魔声音轻飘，双眼死死盯着哈利。
“【选择】，里德尔！”哈利忘却可能的危险，又上前了一步，“我在说的是【选择】！你选择了相信预言，于是预言就成了你我挥之不去的【宿命】。如果你选择继续相信预言，那么接下来你所有的选择，还是会不可避免地、一步一步地，将我们推往既定的结局。即便如此，你还是要继续下去吗？”
伏地魔垂眼沉默了片刻，而后漠然地说：“你想要我放弃追杀你，理由我接收了。那么，你说服我‘拯救世界’的、不那么老套无聊的理由是？”
“魂器。”
伏地魔轻嗤：“如果你是想威胁我，这件事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了的话，那么你说得有些太晚了。”
哈利摇摇头：“你在学生时期就发现了魂器这种方法吧？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你经历了那么多、见过了那么多，全世界的知识摆在你的眼前，但你依然在制作魂器。即便它让你的存续，依赖于几件虽然难以损坏但并不是不可能的器物；即便它让你需要时刻小心翼翼、保守自己的秘密。
“这一定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没有其他更好的永生办法】。”
伏地魔没有出言反驳，一双眼眯起。
“那么，在一个‘幻想’回归的世界呢？在一个，古老的魔法生物与遗失的知识再度出现，新的魔法（m）会如麻瓜的科技革命一般突飞猛进的世界呢？”
哈利深吸一口气，坚定的绿色眼睛闪烁着光芒，牢牢地锁住红色的眼，不让他移开视线：“我想要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你一定也不希望永生终结。我们合作吧。”
那双红色的眼睛中，有什么东西摇晃了一下。哈利可以感觉到，他就快成功了。
哈利忍不住又说：“况且，即便是圣杯战争结束以后，我们真的只有敌对一种可能吗？”
“哈利，哈利，我本以为你有所长进。现在竟说出这样天真幼稚的梦话。莫非……是你的救人情节再度作祟，自以为是地将目标放在了我、伏地魔大人身上？”
哈利没有理会他的讥嘲，兀自说：“在来找你的路上，我遇见了Caster和Avenger。他们在一起，看起来很融洽。实际上，就在现在，他们应该在霍格沃茨四处游览吧。”
“假象罢了！为了蒙蔽对手的障眼法。”伏地魔冷笑。
“也许吧。”哈利微笑着看向伏地魔，“但我现在好像可以相信任何事情。”
哈利的神情变得坚毅而认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和我一起帮助梅林。我们一起创造一个新的起点，把过往推翻重来，迎来一个不确定所以充满了可能性的未来。”
看着伏地魔有所动摇的思索神情，哈利决定放出最后的杀手锏：“再说了，你也没法真的杀掉我。毕竟，我体内还有你的一片灵魂呢。”
一瞬间，伏地魔的神情变得可怖。阴影笼罩了他。
就在哈利觉得什么糟糕的事情就要发生时，熟悉的声音从楼梯的方向传来。
“真不敢相信之前没有人尝试过！真不敢相信之前你没试过！”
“一般而言，人们做事都会为了一个理由，哈利。”
“哦，我不知道，为了证明自己很聪明？为了了解自己所在学校的每一处？”
“没记错的话，你也没去过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
“有理。下次我得——”
“而且我去过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
“什么？！”
“冠冕，哈利。我总得知道它长什么样子。”
“优等生先生，啧啧——哟，御主！”Avenger不羁的身影随着他的声音一同出现，“宴会要开席啦。”
* 不确定这版是人社版补正后的翻译，还是什么版本的翻译，但确实比我手上的人社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嘿嘿）更准确，于是就用这个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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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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