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真的有用吗，兄弟，我得说你指不定还没有我了解海泽尔——她绝对会一拳打在你脸上。”
“我躲得过去。”
“你真是昏头了，其实她已经打过你了，是不是？”
詹姆斯嘴里还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草根糖，嘴里弥漫开酸涩的味道。他厌恶地盯着面前咕嘟咕嘟的复方汤剂，而西里斯正目不转睛地进行熬制。
哦，别这样。詹姆斯眼睁睁看着他加进去了一根头发。那是哈德恩的。他们俩把哈德恩拦住，对他施加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咒语，就得到了这一点儿东西，就这样。根本称不上恶**件，毕竟他们俩没有受伤，最多只能算哈德恩倒霉。
“你要喝了这玩意儿，然后会捉弄海泽尔？”詹姆斯还是不敢相信，因为他们俩都觉得斯莱特林已经恶心得只是呼吸都让他们反感了。“就为了那颗糖？”
他实在佩服。
如果要他喝这玩意儿然后去跟莉莉捣蛋，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啊——是啊，他们已经六年级了，但是莉莉依然不接受他的追求。
何止呢，她甚至跟那个鼻涕精还挺亲近的。
想到这儿，詹姆斯没好气地踢了踢墙角，蹭下来一鼻子灰。
西里斯头都没抬，还在细心照顾自己的魔药。他对陷入躁狂的兄弟视而不见，不，应该说习以为常。詹姆斯每个月有二十天会处在对莉莉·伊万斯的追求中，剩下十天，他会去发泄自己的不满。
至于发泄的对象，太多了，他记不清。但是绝大部分是斯莱特林。
“你要是真被打了怎么办？”
“那说明这是个成功的万圣节。”
詹姆斯用不理解的眼神看着西里斯。
海泽尔自打开学以来，情绪一直都不对劲。她从前爱笑又温柔，甚至还有着超出这个年龄的宽容，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彻底恼怒或者崩溃。
最起码詹姆斯还没见过。
但是她现在——像丢了魂儿似的。
昨天晚上满月，他们——詹姆斯，西里斯还有彼得都在尖叫棚屋陪莱姆斯度过这个夜晚。现在莱姆斯已经能差不多控制自己了，那头狼的眼睛不再遍布恐慌。
他们会变成阿尼玛格斯，一起在那个传说中的鬼屋打滚儿玩闹，互相咬来咬去。
其实海泽尔也会的。
她的阿尼玛格斯是一只漂亮的小狐狸，轻盈又敏捷，比彼得更适合望风，因为彼得看不了那么高那么远。
——昨天，他们没有看到那只狐狸。
其实不只是昨天，上个月，海泽尔也没有来。
不仅如此，她行迹匆匆，很多时候连莉莉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西里斯根本就抓不到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魔药熬制成功。
西里斯对着詹姆斯挑眉：“你确定她今天会在图书馆？”
詹姆斯双手抱臂，哼了一声：“是啊，伊万斯老早就约她了。但是只有今天才答应了。”
西里斯捏着鼻子把药喝了下去，他的身高和容貌像是融化了一样，整个人都在被重塑——詹姆斯捂住了眼睛。
“行了，我觉得应该成功了，你看一眼。”
詹姆斯把手放下来，又放上去：“哦，是啊，很成功，现在我很想打你一顿。”
西里斯——现在是哈德恩先生了，笑了出来：“好极了，你去支开伊万斯吧。”
真能使唤人。这样想着，詹姆斯的脸上却是迫不及待，吹了声口哨走了。
西里斯慢慢往图书馆走去，他穿了黑袍，还特意把领带也换成了绿色的。——强忍着，因为成为斯莱特林确实不怎么好受，他还远远地看到了雷古勒斯。
他的弟弟只是顿了一下，连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看来哈德恩和雷古勒斯的关系不怎么样。他漫不经心地想。但是关我什么事。
图书馆在拐角处，他推开门。
海泽尔很显眼，因为万圣节的到来，没有几个学生会选择图书馆度过这个节日。就算是留在这里的，大部分也都是成双结对的人。只有海泽尔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伊万斯被叫走了。
西里斯大摇大摆地走到海泽尔面前，坐下。
“不给糖就捣蛋，”他低声说。
海泽尔缓缓抬头，对上他的脸似乎很是错愕。她张了张嘴，皱紧了眉头：“你疯了。”
西里斯差点笑出来。
他故作粗鲁地把海泽尔手里的书拿开，没舍得甩出去，而是强迫女孩儿的视线落到自己脸上：“听不懂话吗？我说，不给糖就捣蛋。”
出乎意料的。
海泽尔没有生气。
她没有像之前一样推开哈德恩，又或者是搡开，给他一拳，反正用尽反抗的方法让他走开。没有，一件也没有。她只是很疲惫，一句话也没说。
她只是笑了一声。
“哈德恩，”她说，“我已经拒绝过你了，你不是说永远不会理我吗？”
海泽尔从呆愣的西里斯手里把自己的书抽回来。
“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所以没办法给你糖，抱歉。”
“她说哈德恩！”
西里斯一回到宿舍就嘭地把门关上了，吓了三个室友一大跳，詹姆斯嘴里的布丁差点没把他噎死，莱姆斯给他递了一杯水。
“她当然会说哈德恩啊，”詹姆斯缓过来了，但是他会记这个仇改日也吓西里斯一次，“你不就是变成了哈德恩。”
西里斯才不管詹姆斯现在在想什么，他整个人都被刚才的对话冲击到了。什么叫“在一起”，“已经拒绝”？肯定是会有提出要求，才会有拒绝。
那不就说明——
“哈德恩在追求她。”西里斯喃喃地说。
屋里一片寂静。
良久，詹姆斯把水咽了下去：“看来你们确实很像，兄弟，我错怪你了。他才是真的被打昏了头的人。”
“我不允许。”西里斯说。但是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彼得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插不进去话。他感觉海泽尔被追求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的眼睛又不瞎，没人会讨厌海泽尔的。
“你没办法不允许，”莱姆斯提醒他，就他还能保持理智，西里斯真想冷笑着鼓鼓掌，“而且，海泽尔不会答应的。”
真笃定。
西里斯眯了眯眼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阴沉：“是啊，我没办法，我凭什么呢？”
“你疯了，老兄。”詹姆斯真心实意地说。“那我们的万圣节大惊喜还准不准备了？”
“——不。”
“我就知道。”詹姆斯叹了口气，“那行吧，我再给伊万斯写点儿情书。上次她拿去堵老鼠洞了，见鬼，怎么这么耳熟呢。”
莱姆斯没有说哪里好，也没有说哪里不好。海泽尔被追求，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有西里斯敢说出不满。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不允许，”西里斯又重重地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又或者是所有人吧。但是他的朋友们可没惹他啊，他转身离开了，不知道去干什么。
詹姆斯晃了晃手里的羽毛笔，故作高深地叹气：“我早说了，西里斯没准儿还不如我了解海泽尔——”
莱姆斯说：“你想让他也把你打一顿吗？”
“跟我怕他似的，”詹姆斯接着写情书，写了句“打我一顿”，又给划掉了，“喜欢海泽尔的人那么多，他的不允许可没什么用，是不是，莱姆斯？”
莱姆斯有时候真讨厌朋友的敏锐，让他无所遁形。暗恋居然会变成如此明显的事情吗？
“你变成狼的时候，”詹姆斯说，“恨不得把她吃掉，你不知道？哦，我忘了，你看不到自己。”
我还希望自己听不到呢。
莱姆斯没有再说话，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迟来的番外，小吃一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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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万圣节快乐~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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