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瑞娜坐直面朝前方，手肘捣捣西里斯：“你要把他带回去吗？”
西里斯恍然惊醒，指甲已经在手心里留下深深的痕迹，他看过去，詹姆安安静静靠在一边像睡着了。忍不住用掌根揉了揉眉心，他打量似乎在发呆的莫瑞娜：“你喜欢他？”
莫瑞娜虽然看不见，却转向他的位置，歪头：“啊？”
“你不是想让他恢复正常？实在想不明白你的思路怎么会偏到我喜欢谁身上去。”
西里斯冷笑：“所以你在耍我，对吧？”
“那你们在这里等莱姆斯吧。”莫瑞娜没理他，起身撂下一句话就上楼了。鉴于西里斯早就习惯她不搭话的坏脾气，此时也没生气，更何况他能以什么立场期待得到她的回应呢，情人？简直发笑，他们心照不宣地略过的这个话题，完全堵住了他质问的言辞。
相处得久了，西里斯偶尔会疑惑，或许莫瑞娜也愿意当年青人的人生导师，但最真实的理由，怕不是贪图**吧？
无论真相如何，莫瑞娜隐隐表现出的对感情的轻率都让他不安。
莱姆斯很快就回来了，跟他解释一番，拒绝掉莱姆斯的帮忙，西里斯用漂浮咒控制着呼呼大睡的詹姆回到隔壁，安置好詹姆，自己回房间倒头就睡。
他现在非常需要补觉，本来晚上在酒吧唱歌白天睡觉来着，今早忽然被一种平生从未出现的直觉叫醒，翻去隔壁看到了詹姆黏在莫瑞娜身上的画面。
停！禁止回忆，睡觉！
上楼的莫瑞娜发现自己没什么要紧事，现在唯一一件重要事项是处理汤姆里德尔，但急不来是真的，等研究研究手里的小东西找找灵感再说，而她现在因故失明，研究也得推后。简而言之，无比清闲。
她在二楼客厅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最后打开电视“听”节目。
“嗨莫瑞娜！”身边的位置陷进去一块，詹姆的衣袖擦过她的手臂，声音清醒活跃，“我怎么睡着了，现在还是同一天嘛？”
詹姆顺手捡了颗茶几上的苹果来回抛接，靠坐在沙发上垂下的腿半伸着：“我刚刚从床上爬起来，还以为今早都是做梦呢！”
他接住苹果，空出手轻轻拍拍莫瑞娜的肩膀：“你要吃苹果吗？这个是青色的，看起来清甜干脆。”
“那就谢谢了。”莫瑞娜翻手向上张开，握住苹果，回答他最初的疑问，“你窥探命运太多次，被侵蚀了，恰好我的能量在你身体里能被储存而没消散，所以你就能看到我的力量了。”
“哇哦！那我能不能变成像你一样的预言家？”詹姆消化完信息，兴奋地问。
“不能。”莫瑞娜断绝了他的期望，又解释这种侵蚀对他命运的改变，最后，“我在你身上留下了种子，有它在你的自由意志才不会被抹杀。”
詹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你插上了旗帜，告诉士兵我的身体已经是你们的领土，让它们不要在搞破坏了？”
得到莫瑞娜认可的颔首，他拍拍手：“听起来很酷——这样的话我以后是不是能随便找你预言啦？”
“理论上可以，”莫瑞娜说了句人话，“但我劝你不要。”
“好吧。”詹姆盯着莫瑞娜处理掉了苹果核，见缝插针为她清理一新，笑嘻嘻，“你救了我一命呢，现在我是不是足够殷勤备至？”
真是个傻子，但莫瑞娜毫不心虚地受下了。
刚刚看的不是BBC频道，电视节目之间有几段广告，恰巧现在广告结束，一集新的美食烹饪节目开播。
“诶你喜欢看美食节目啊，我也是我也是！”詹姆眼睛亮亮地把视线从屏幕跳到莫瑞娜脸上，看到她因惊讶微张的嘴巴，嚷嚷，“你不信吗？我有几个甜点还是从麻瓜师傅那里学来的！”
莫瑞娜嘴角上勾：“你不是喜欢看《动物世界》吗？”
“什么嘛，喜欢看动物世界的不是我好不好！”詹姆撅嘴蹙鼻，声音渐小。
但他就是能很奇妙地解读出莫瑞娜脸上的表情信息，哪怕她被缎带蒙住了眼睛，立刻就领会了莫瑞娜调侃自己的真实意图。
“好啊，你故意看我笑话！”詹姆大声嚷嚷，放轻力道推搡她。
莫瑞娜胳膊支在靠背上，手指撑着额颞，歪头笑：“我怎么看你笑话啦？”
好像真的有目光落在身上一样，詹姆从锁骨到脖颈整片泛粉，耳朵红通通的，可惜这种好风光莫瑞娜没看到：“因为我喜欢你。”大脚板也喜欢你。
所以他才会在莫瑞娜问是不是喜欢看动物世界时心虚。
莫瑞娜看不到他神态忽然扭捏的样子，但能听到声音的变化，她指尖点了点额角，心道居然是真的。
难道是那颗种子的影响太大了？真的假的？
“哦~~~”莫瑞娜拖长声音，重复，“你喜欢我？”
詹姆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悄悄捞起她脑后垂下的缎带，缠在手指上：“嗯！”
莫瑞娜没吭声，她在认真听电视节目。
詹姆瘪瘪嘴，继续兴冲冲地和她讨论节目内容，色泽啊、心得啊，还许下了一大堆承诺，这个那个还有那个，他都要做给莫瑞娜尝尝！
结果就是中午结束工作的莱姆斯上楼时，厨房已经被詹姆“霸占”了。
“嗨月亮脸，”詹姆瞥见他，打招呼，“今天尝尝我的手艺吧！”
“嗨，”莱姆斯钻进厨房，开始忙碌，“我当然相信你詹姆，但莫瑞娜约了莉莉，西里斯也说会起床吃午饭，我们一起吧。”
两人的手艺都不错，加上只吃不做二人组的钞能力加持，食材品质都相当不错，今天这一顿午饭可以说丰盛了。
“你们好，莱姆斯、波特和布莱克。”工作环境使然，莉莉没有使用幻影移行出行的习惯，这次出现在巴德布侦探事务所显得有些行色匆匆。
“嗨，莉莉。”/“嗨莉莉！”/“嗨伊万斯。”
莱姆斯提醒莉莉：“莫瑞娜在楼上，你直接上去吧。”
时间合适，莫瑞娜为莉莉准备了一些东西，饭前服用。
虽然詹姆似乎已经没有威胁了，但莫瑞娜并没有放弃让莉莉当她学生的打算，毕竟命运之子是莉莉伊万斯生下的，万一莉莉和其他人结婚同样生下了命运之子怎么办？
毕竟只有母亲能够孕育生命，那么命运选择的究竟是莉莉伊万斯还是一个未知的生命其实也未可知，光是莫瑞娜就能想到不下十种让命运从母亲转移到孩子身上的方法，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血缘。
莫瑞娜食指扫过下巴：不过就巫师世界运用魔法的方式来看，感情或许是最强大的方法，爱还是恨？
莉莉拽回莫瑞娜乱飘的思绪，她捧着一杯“热茶”皱眉：“这是什么？”
“让你能调用除了魔法以外第二种神秘力量的东西。”明明蒙着眼，莫瑞娜还是托腮看向她，轻笑，“你不会后悔的。”
她声音放轻，循循善诱：“难道上次的犯人你不想亲自捉到吗？”
莉莉戳穿她：“我查过了，你捉到他有赖于一只神秘银碗，如果我喝了这东西你会给我一只一样的吗？”
莫瑞娜丝毫不脸红，她摊摊手：“无视地点的‘幻影移行’还有其他新‘法术’，它们对你追踪新闻也会很有帮助的。”
“你想让我从你这里学点什么，为什么？”莉莉和莫瑞娜被蒙住的眼睛“对视”，“你的力量会随着知识传播而增长吗？”
莉莉是这样的，她对世界有自己的思考和坚持。或许是职业的原因，她在最初与人交往时温和大方又体贴，但面对即将与自己建立联系或者深入交流的人，她那种和记者无比契合的尖锐本性就会暴露出来，直到真正建立联系、直到彼此成为朋友，她才会“重回”温和。
这种尖锐比起心防，更像触角，敏锐又坚韧。
詹姆甚至没触及过这种尖锐，西弗勒斯斯内普近两年却常常被尖锐刺痛，这是他话了。
莫瑞娜轻笑，她扯下缎带，用那双无神的黑眼睛与莉莉对视：“学生，你会成为我的学生。”
力量和知识都不是莉莉伊万斯的真正追求，她刚好适合当莫瑞娜巴德布的学生。
如此完美的格兰芬多……莫瑞娜心底叹了声。
热茶下肚，莫瑞娜和莉莉下楼吃午饭。二楼三人也算其乐融融，莱姆斯开其余两人的玩笑：“你们偏头的次数大概足够扭断脖子了。”
詹姆“嘿嘿”挠头，西里斯脸色不佳。
“我确实完全藏不住啊，”詹姆榛子色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眉飞色舞，“但是没关系！而且今天我大显身手了诶！”
西里斯则垂下眼睛不吭声，他本就眼尾略微下垂，浓黑纤长的睫毛一扫，配上苍白的皮肤，某种颓懒的气质简直要溢出来。
可惜多年相处，莱姆斯也习惯了他的个性，并没有“自己的话惹他不快”的担忧。
三楼的二人下来、洗手落座，莫瑞娜的左手边是莱姆斯，右手边是莉莉。莫瑞娜的吃饭速度总是很快，风卷残云般把食物倒进胃里、再快速离场，这种情况下的餐桌交流总是异常简短。
但是……
“莫瑞娜莫瑞娜，我的手艺怎么样？”
“莫瑞娜你好厉害，看不见是怎么精准取食的呢？”
“莫瑞娜我想尝一下你右手边托盘里的蛋挞可以吗？谢谢啦！”
莱姆斯想这可能是詹姆引起莉莉注意的方式，果然，
“莫瑞娜，你还没说呢上次捉的那个男人，是莉莉的委托吗？”
莱姆斯备餐期间听詹姆提起过，那个男人身材很壮硕，但被莫瑞娜打得满头是血、鼻青脸肿晕倒在地上。巫师们习惯用魔杖来对决，他对莫瑞娜表现出的肢体暴力有一点兴趣，于是也看向莫瑞娜。
也？
莱姆斯视线挪动，詹姆正笑眯眯地盯着莫瑞娜，亮晶晶的、一错不错。
詹姆不是没礼貌的人，提问时看着对方再正常不过，可是……莱姆斯眉心轻蹙，他又瞥了眼西里斯：嘴角僵硬地扯动，苍白的面孔同样盯着莫瑞娜。
写到本章后半部分时，忽然想起要声明一件事：我在写同人时，对于每个角色，脑子里都是没有人脸代入的。
当然大家怎样都随意[哈哈大笑][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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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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