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贝尔的状态依然在清醒和迷失之间来回转换,她体内极为充沛的魔法能力为她打开了夺魂咒的裂痕,但时间并不好控制。
她需要不断刺激自己!在雷古勒斯回格里莫广场12号的三天里米拉贝尔加固了记忆瓶的保护咒,趁着为数不多清醒的时间打开记忆瓶刺激自己。
孤儿院…斯莱特林…永生…魂器…阿尔伯特…死亡…!记忆一遍一遍刺痛着米拉贝尔,她这时才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清醒。
这样的方法是有用的,米拉贝尔明显感觉到自己控制意识的能力增强了,她能多坚持一会儿…
这些事雷古勒斯知道吗?知道后他能理解吗?他有没有被伏地魔控制?他发觉自己的反常了吗?
无数疑问突然涌上心头,握着记忆瓶的手好像丧失了温度,她迟疑了一会儿又将记忆瓶锁进柜子里。米拉贝尔不敢再赌了,阿尔伯特因此丧生,她被迫接受伏地魔的控制换来管理家族的权利。而这一次她知道了比阿尔伯特更多的秘密,雷古勒斯、塞西莉亚甚至加洛林和布莱克两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蛰伏…
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自己依然是被夺魂咒控制而不自知的米拉贝尔,还要将家族权利一点一点的转移出去,她不能带着整个家族冒险,就像祖父那样……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也要保全家族利益。
“就像祖父那样…一定不能出错…一定不能!”
米拉贝尔深叹一口气望向窗外,嘴里一直念叨着些什么。
窗外也是一片阴郁的景象,冈特庄园总是被一团团若有似无的黑烟包围着,黑魔法的气息难以掩盖。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沉稳又熟悉。米拉贝尔知道一定是雷古勒斯回来了。她还是扶着窗台,没想明白该一怎么样的心情来面对雷古勒斯。
“米拉…”疲惫的声音喊的米拉贝尔心头一颤,雷古勒斯慢慢关上门向米拉贝尔走去。
米拉贝尔不敢回头看雷古勒斯,她心里还拿不定主意,有些事到底该不该瞒着雷古勒斯——线下除了塞西莉亚她最亲的人。
雷古勒斯小心翼翼的靠近米拉贝尔,观察着她的情绪,她只是麻木的看着窗外,到现在也没有给自己回应。
“你好些了。”
雷古勒斯简直是语出惊人,米拉贝尔根本来不及思考是自己哪里漏的馅,她一下慌了神,手指用力的几乎是要嵌在木制的窗沿上,尽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
雷古勒斯当然看得出来,米拉贝尔的动作太过刻意,她扶着窗沿明显是在思考什么,不然不会基本的回应都不给自己。雷古勒斯知道她真正不清醒时言行举止的陌生,她会完全把自己作为纯血社交的对象,怎么会不顾礼节…雷古勒斯越想越激动,夺魂咒开始松动,她有了反抗意识!
米拉贝尔还是一言不发,她快要崩溃,这两难的境地让她不知道如何选择。她呼吸频率无意识的加快,身体紧绷着。
雷古勒斯目光如炬,米拉贝尔的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他死死压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马上整理思路,他也不应该莽撞。如果米拉贝尔真的清醒了,她现在如此矛盾的做法是正确的。被黑魔法气息笼罩的冈特庄园,伏地魔的巢穴,任何风吹草动可能都会面临灭顶之灾。狂喜之后他陷入了冷静的恐惧中——她清醒多久了?这些时间里她都知道了什么?她此刻异常表现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
庄园里的时间好像停滞了,连窗外的黑烟也好像被凝固。正如米拉贝尔此刻尴尬的境地一般,她感到自己像是站在聚光灯下的小丑,根本无处躲藏,她该继续装下去吗?可是已经露馅了……
雷古勒斯却意外的向前走了一步,米拉贝尔感受着雷古勒斯身上熟悉的檀木香和淡淡的晚香玉的味道。距离的靠近让米拉贝尔眼角泛起泪光,心如刀割般继续权衡着利弊,她要保护她爱的人。其实在熟悉家主事务后她常常陷入虚无,习惯了以家族利益为重,反而不清楚自己在意什么、想要什么,但在这一刻她明确的知道她不能让雷古勒斯出意外,就像……阿尔伯特那样……
“米拉,”他再次呼唤她的名字,不再是刚才的试探,而是请求,“看着我。”
雷古勒斯轻轻扶住米拉贝尔的双肩,他微微弯下身对上了米拉贝尔的眼神。那双深灰色熟悉的眼睛此时储存了太多的情绪——深切的担忧、毫不掩饰的紧张,还有她眼里常常出现的一种坚定。没有质问,没有责备,没有一名合格的食死徒面对失控“工具”的警惕,而是挣扎,他看见她的灵魂在向他呼救!
“我…”干涩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眼里的委屈快要控制不住,她该从何说起?又怎么说明?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化作眼底涌起的泪光。一切伪装都在这样直击灵魂的注视下彻底崩塌。
雷古勒斯紧紧抱住米拉贝尔,嘴唇贴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米拉,你不需要一个人扛,还有我呢,”抽泣声就像一道道恶咒划在身上,雷古勒斯心疼的捧住米拉贝尔的脸颊,又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珠,“阿尔伯特的死不是你的错,也许你知道……魂器。”
魂器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米拉贝尔耳旁炸开,她不可思议又惊喜的看着雷古勒斯。
“Muffliato。”米拉贝尔看似镇定的念出闭目塞听咒,实际上她从未像今天这般疯狂,她信任他,她对他有说不清的依赖。
米拉贝尔又用好几个咒语打开了身旁的柜子,记忆瓶被她故意打碎,银色的光芒从瓶子里窜出,在昏暗的房间里盘旋、扭动,知道包围住整个房间。
真相又一次在米拉贝尔和雷古勒斯眼前浮现……
伏地魔的暴行让两人不得不认清现实,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纯血巫师的利益,他只在乎并且只享受权利,更何况他是一个肮脏的混血!
“这段时间辛苦了,米拉。如果我早点……”
“不,”米拉贝尔打断了雷古勒斯,记忆瓶的银光已经消失在空气中,“我终于看清了,我们不能……不能……”米拉贝尔越说越急。
“我知道,米拉。我知道,”他扶着米拉贝尔一起坐在床沿,“我们需要改变,不能再像从前一样麻木了。”
“雷尔,清醒的时间让我很痛苦,我常想起你坠入黑湖的背影,甚至和阿尔伯特的死重合,再不反抗我害怕时间旅行的画面真的会如期而至,或许这就是转机呢。”
“你已经能控制夺魂咒了吗?”雷古勒斯握着米拉贝尔的手,那双手冰凉,指尖还在微微颤抖,但不再是之前那种空洞的、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僵硬。他能感受到她皮肤下奔流的生命力,以及那因恐惧和决心交织而产生的细密战栗。
“不能,只是偶尔清醒,一觉起来我还是那个提线木偶。不过,我越来越能控制它了,相信我,雷尔。”
“我一直相信你,米拉。”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冰冷的手背,试图传递一丝暖意,“你说得对,这或许就是机会。我们能一起抓住它。”他环视了一下被闭耳塞听咒笼罩的房间,破碎记忆瓶的银色光屑似乎还残留在空气中,带来一丝不真实的虚幻感,而窗外冈特庄园那浓得化不开的黑烟则提醒着现实的残酷。
“雷尔,他不是格林德沃,加洛林也没办法再全身而退。阿尔伯特的死一直在警告我,我必须把手里的权利悄无声息的转移出去,加洛林最多失去在英国魔法界的显赫地位和一些沾血的生意。加洛林主要根基在意大利,我们不会倒下,绝不可能倒下。”米拉贝尔紧紧反握住雷古勒斯的手,她不得不时时考虑家族利益,这是她天生的权利也是无形的枷锁。
“我明白,米拉。”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握紧她的手给予回应,“布莱克家族……同样深陷泥潭。母亲狂热,西里斯……已站在对立面。我……”他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但随即被更深的决心取代,一个恐怖的计划浮出水面,而他决定在计划完善之前不牵扯进来任何人。他悄悄握紧拳头,他一定要带着米拉贝尔一起全身而退,在事情结束后他们或许能离开英国去过真正的生活。
一只猫头鹰停在窗台上,房间里沉默的气愤被打破,雷古勒斯一眼便认出那是从格里莫广场12号出来的猫头鹰。
他几乎是冲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冰冷的、带着浓重黑魔法气息的空气涌入,那只猫头鹰迫不及待地扑了进来,焦躁地在房间内盘旋一圈,最后重重地落在雷古勒斯伸出的手臂上,尖锐的爪子隔着衣料都带来了刺痛。雷古勒斯一眼就认出系在它腿上的羊皮纸卷上那熟悉的、属于他母亲沃尔布加·布莱克的狂放字迹,以及布莱克家族的火漆印章——印章的颜色是刺目的猩红,通常只用于最紧急、最不祥的宣告。
米拉贝尔也瞬间绷紧了身体,夺魂咒带来的麻木感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氛围撕开了一道缝隙,她感到自己的指尖在发冷。她看着雷古勒斯用微微颤抖的手指迅速解开系绳,展开那张仿佛带着不祥诅咒的羊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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