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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7

盖尔并未在奥地利待太久。

无他,唯烦人耳。

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之间的氛围太怪了,他俩都在的场合,别说奥托那些人,连盖尔都不太想过去。

貌合神离,如是而已。

她能单独找格林德沃攻坚一下技术难题,也能找邓布利多谈家长里短、Love&Peace——活像《常回家看看》。但当他俩一起出现的时候,盖尔就只想光速消失。

演是吧?装是吧?忍是吧?她倒要等着瞧,等这二位撕破脸,会闹得多么难看。

还是防患于未然、早分手早好,早分手还能做朋友。盖尔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嘴唇,忍不住低下头笑了起来。

笑完发现对过的文达·罗齐尔正好奇地望着她。

“怎么?”

“好奇您还有这样的一面。”文达悠然地望向窗外,“就像格林德沃先生,我也想象不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他到访我家庄园的时候,还不认得阿不思·邓布利多呢——认识之后,他们就形影不离了,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盖尔皱眉。

“我想说,先生身边那个位置快要空出来了。”文达绽开一个美丽的笑容。

“你还没成年!”

“快了,应该是我更快。”文达很笃定。

“可取向是很难改变的。”

年青女巫那张美丽的脸上露出一种不服气的神色。她一看就是顺风顺水长大的,头脑聪明,家境优渥,容颜姣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她想,逃课也要跨国参加激进团体集会,她的词典里大概没有“不行”这个词。

“我一直好奇您为什么不去竞争那个位置。要是我的眼睛没有刚好捕捉到您方才的笑容,听了您的话,我恐怕会以为您是怕输。”文达拐弯抹角地婉转说着,“现在看来,您方才脑子里想的人一定不是我们中的哪一个——”

二十年英国人生涯已经让盖尔的听力和本地土著没什么差别,但文达·罗齐尔自带口音Debuff。

“所以呢?你能不能直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要做格林德沃先生身边的第一人。”文达丝毫没有被盖尔的态度影响到,一看就很有前途,“无论那个位置是什么,就算不是配偶,只是个助手,我也要做‘第一助手’,只有我配得上那个位置。”

说到这里,那张因为立志而愈加容光焕发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轻蔑的不屑。

“阿不思·邓布利多太软弱了,强者和弱者之间,他总是更倾向于后者,他满脑子都是那些弱者。”

“我恐怕他们两个的进步余地都很有限了。”盖尔很客观地说。①

“您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文达甜甜地笑了,“您呢,纳什小姐?”

“无所谓。”盖尔失笑,“你尽管为你的花园选择合适的景观植物,你要种什么都和我没关系,包括隔壁邓布利多家也一样。我只是个过客,你们种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我要走的路。”

文达一怔。

“别误会。格林德沃是猛虎,你要做猛虎的利爪,那很好。”

“那你呢?”

“我嘛……我是‘母狼’。”盖尔兴致勃勃地说,这不是什么好词,甚至可以用来骂人②,文达费解地看着她,盖尔却只将手一摆。

“给你个忠告吧,罗齐尔小姐。不,没那么夸张,只是建议……建议。”

“愿闻其详。”

“或许你毕业后可以申请来英国,如果你赶得及的话。毕竟邓布利多——你懂的,现在连你这样的新人都能看出来——到时候我们英国分部还剩几个人,可真不好说。我想格林德沃一定做好将英国从他的版图上拿掉的心理准备了。”

谁还不是凭借个人魅力招工的?不然靠什么,靠理想、靠真心?待遇不错、领导靠谱、乍一看不是违法犯罪,大部分人就跟着干了,巫师也不例外。

像盖尔这样个人能力与个人素质成反比的……向她负责的那些巫师就没一个想被提升的,升职就意味着挨骂的机会变多了,加薪加的是窝囊费。

不过……个人能力与个人素质成反比?怎么那么眼熟呢?

文达·罗齐尔惊诧地看到纳什小姐又露出先前那样的笑容,活像个怀春的少女。怎么讨论正事也能让她这样笑出来吗?还是说她喜欢的其实是英国分部的下属,这太离谱了!

她就不一样了,她只喜欢强者,只有强者才能配得上她,文达自负地想。

1910年,英国,伦敦,威斯敏斯特市,西区,摄政王街309号。

这儿曾是全欧洲第一家照相馆,还接待过查尔斯·狄更斯,它也是世界上第一部电影的放映地——就此顺势改成了电影院。现下的电影时长还没有超过二十分钟的,因此客座翻台率很是可观,人群来来往往,拿电影当成另一种可供小憩的“咖啡”。

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着一位女士,虽然坐得偏,但很显眼。近几年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单身女人肆无忌惮地“入侵”绅士们的场合,她们大大咧咧地出现在茶馆、餐厅甚至酒吧,以中产阶级的女眷居多——更底层的工人们早就打成一片了。

这位女士显眼并非因为她出现在了不适当的场合,也不是因为她的过分消瘦已经影响到了美貌,而是因为她穿了一条短裙。

几乎所有的男士都忍不住往那边瞟,那是怎样的一条裙子啊!它看上去像是用缝制西装的硬质布料裁成的,整体呈现出一个A字,裙腰压着一道道三指宽的平行竖褶,线条简洁锋利,几乎不会随着主人的动作而产生丝毫变形。

但实在是太短了啊!那位女士坐下的时候,他们能看到她的半截小腿,她站起身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能发现她小巧玲珑的脚踝骨和裙摆之间那分明的一道足有两个巴掌那么宽的鸿沟!

伤风败俗!这种衣服怎么能穿到大街上来!

但绅士们的视线仍旧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过去,几位结伴而来的女士也双眼发亮。经由这条裙子,他们也注意到那黑发黑眼、明显的混血特征,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

就说是这群邪恶的亚裔带坏了风气,他们纯正的英格兰温顺淑女们是不会这样的!

作风出格的混血女士完全懒得搭理路人的视线,她正倚在座位上怔怔出神,好像是被方才的《弗兰肯斯坦》吓到了。侍者好心地带来一瓶嗅盐,又传了几句话,混血女士摆摆手,起身离开了。

“她怎么走了?”有人问那侍者。

“有两位先生在等她。”侍者答道。

尽管绅士的风度不允许他们暗自揣测这位女士的身份,但一种暗搓搓的想法还是在场上每个男人眼中流转,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当下就有几个坐不住的站起来跟了上去——但猎艳之旅还未开始就宣告结束,那位混血女士并未走远,她就在电影院旁边的露天咖啡馆里,传说中的两位绅士甚至不敢坐下。

“我不是让你们别回来吗?”混血女士劈头就问。

“只有我回来了。”一个大高个儿金发男人下意识地躬了躬脊背,“他……”

混血女士这才注意到旁边跟班似的矮个子绅士,那也是个黑发黑眼睛的,留着两撇细细的小胡子,整个人瘦得可怜。

她发出一声惊呼:“你——你把他带回来了?你是托马斯·安?”

矮个子绅士拘谨地点点头,注意到这里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连忙将帽子深深地压了压,遮挡住那副异域特征明显的五官。

“好啊,奥托·冯·霍恩洛厄,长本事了!”混血女士顿时大怒,“我说你怎么非要在外头见面,怎么,当着人我就不敢骂你了?”

她抬起手,差点儿给那金发大个子奥托一耳光,最终也只是一巴掌挥掉了他的平顶礼帽。

咖啡馆老板蠢蠢欲动想要报警的手又缩了回去。

“坐。”她冷淡地朝一句话不敢说的矮个子点点头,转头差点儿要踢人,“怎么,难道还要我给你搬椅子吗?”

奥托委屈地捡回帽子,一路小跑着回去,混血女士已经为他们点好了饮料。

“东西都放好了?潜水钟用着顺手?”她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把要改进的地方列个表发我。”

“函馆以北、津轻海峡已经布设完了。”奥托谨慎地说。

“效果呢?”

奥托变魔术似的从大衣内侧掏出一本文册,混血女士翻了翻,眉头登时舒展开来。甚至可以说,她看上去高兴极了。

“很好。告诉每一个人给我盯紧了,做好书面记录,每三个月汇总报我。只有巫——我们的眼睛才能看得见,所以瓦加度那个小魔——办法,每天都要练。”

奥托连连点头。

“中东铁路那边呢?”她又问。

“没动静。”奥托谨慎地说,“我们的人都在赤塔。”

混血女士点点头,似乎很想要叹气,但在外人跟前忍住了。“现在我们来聊聊你吧,托马斯·安。”她转向矮个子。

矮个子征询地望了她一眼,向前倾了倾身子。

“他只会说一点法语,英语只听得懂名字。”奥托主动代为解释,“还好我会说法语。”

“把你能的!”混血女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中文呢?”

奥托转头和矮个子交流了一下,才摇了摇头道:“他只会写。”

“足够了。”混血女士一直藏在桌下的左手忽然抬了起来——掌心握着两支钢笔和卷成一沓的无格稿纸。

矮个子面不改色,甚至很坦然。

“你告诉他了?”混血女士忽然狠狠瞪了奥托一眼,“你们怎么回来的?”

“门钥匙。”奥托小声道,“这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请允许我提醒您一下我们的宗旨,纳什小姐。”

“宗旨?”纳什小姐轻声反问,“我不要那些崇高的东西,我只要效率。托马斯·安和我们正在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单独向他说破我们的身份,你要耗费多少时间、要横生多少不必要的枝节?”

奥托大为震惊:“这人没用?那您为什么——”

“因为我险些作出和他一样的事,我不能说这种事愚蠢,但是那没用。这人一辈子都在忙忙碌碌地做一些既崇高又无甚用的事情,还有更多的人,他们为此付出生命。”纳什小姐慢慢说道,“我救他只是因为《泰晤士报》报道了这桩波及三国的刺杀事件,被我看见,而日本人磨磨蹭蹭拖了这么久不杀他,让你赶得及插手。”

“那、那我带他回去?”奥托也觉得这件事棘手了起来,“他一直闹着要回去。”

“那就让他回去好了。”纳什小姐嘴上说着英语,手中钢笔一直没停,和那个矮个子用一种画图般的文字密集交流着,“回去接着送!”

“您跟他说什么了?”奥托忍不住好奇起来。

“我告诉他,他崇拜的一位日本武士正是最早提出要侵略他祖国的人,受到全体国民的崇敬与拥戴③——所以这样的人杀一个怎么能够?要杀一代,还有上一代、下一代、再下一代,整整四代人杀尽了,让我们再看看呢?”

奥托惊悚地蠕动着嘴唇:“他怎么说?”

纳什小姐垂头扫了一眼稿纸:“他说他保证尽量活着,活着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矮个子还在写个不停。

“唔……还在谴责我太残忍,有违贤者的道理。不去管他了,圣父,又一个。”纳什小姐笑了起来,“单就报纸上所登载的履历而言,这人……想遵守承诺也挺难的。”④

“可是……纳什小姐,如果您所担忧的事真发生了,我们……?”奥托有些踌躇,“那也是您的祖国不是吗?”

“我们能做什么?”纳什小姐平静地反问,“就是梅林再世也束手无策,就是麻瓜的——算了,无所谓麻瓜的谁。如果不计代价,唯一可行的方案是直接炸掉中东铁路,但那……”

奥托迫切地等待着下文,看上去很赞同“炸铁路”的方案,而那位托马斯·安还在激情控诉、笔耕不辍。

“你可以回去问问格林德沃。”纳什小姐用一种慈爱的、看傻子的眼神注视着他,语气温柔,“他会告诉你那条铁路对远东局势有多么重要,我不想教猪,别逼我骂你。”

“先生或许会直接让我炸掉。”奥托嘟哝着说。

纳什小姐一怔,奥托有些得意地理了理外套。

“伸手,如果你向格林德沃提起此事,你就会立即暴毙。”纳什小姐忽然向他伸出右手,“手!”

奥托连忙将手死死地塞在口袋里,好像还握住了什么。

“先生现在顾不上东方!”他连忙说解释,“欧洲这一摊至少还需要十年,那他也肯定先顾美洲!”

“真的?”

“我敢和您立誓!”奥托也伸出了右手,“其实这都是先生在会议上提过的,您可能走神了,他说‘东方是我们最后的战场’。”

纳什小姐怀疑地看着他,慢慢将手缩了回去,奥托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滚吧,为这么点事儿浪费我一下午,我家里还装修呢!”她疲惫地扬了扬手,“从账上支点钱给他,这人好像还有老婆孩子,还有个妈——就是现在未必还活着。”

“如果您需要帮助,可以叫分部的同事来。”奥托下意识地建议。

“嗯,后脚阿不思·邓布利多就知道了。”纳什小姐点头微笑。

奥托欲言又止。

“我估计不太可能上战场,但你就不一定了。”纳什小姐笑着站起身来,抬手抄走了矮个子奋笔疾书的几页纸,随意扫了一眼就两把撕了,矮个子都懵了,“邓布利多不能直接和格林德沃对上,但他的‘朋友们’就不一定了,这个弯要是转不过来,你趁早回家结婚生孩子。”

“我有时候恨不得邓布利多先生从未——”奥托脱口而出。

“那未免也太残忍了。”纳什小姐满手的碎纸屑,包在掌中团吧团吧就消失了,“等人老了回忆往事,总得给他留下点什么……甜蜜的爱情之类的。现在这样也蛮好,‘道不同’只会觉得遗憾,却不会痛彻心扉,如果邓布利多像你想的那样从未加入过,那一定意味着他们之间存在更深重的伤痕,在事业开始之前,他们就只有——”

纳什小姐突兀地停住了。“原来是这样?”她喃喃自语,“格林德沃杀了邓布利多的家人?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他闲着没事儿杀人家家人干什么?”

“什么?”奥托探了探身,“您说什么?”

“哪那么多好奇心!”纳什小姐不轻不重地给他的帽子又来了一下,“管好你自己,还有这个麻瓜!你惹的麻烦你收拾,把人安顿好了再回船上!”

“如果他非要找本国的巫师呢,帮他找吗?”奥托又想起一件事来。

“你是他妈啊?要我提醒提醒你我们的宗旨是什么吗?”纳什小姐愈发不耐烦,“你的夺魂咒是怎么使的?告诉他半岛没有巫师!”

奥托讷讷不言,只是有一眼没一眼地瞄着纳什小姐。

“算了,问吧!”纳什小姐泄气道。

“为什么?”奥托马上迫不及待地问。

“因为这个国家的人他们——”纳什小姐斟酌着用词,“不,或许政治总是如此,哪个小国都一样。”

“啊?”奥托茫然不解。

“白眼狼就适合在苦水里泡着,翅膀硬了它就该卖你了!”纳什小姐喝道,“有完没完,再问阿瓦达!”

1911年初,英国,东昂格利亚,诺里奇,布兰登宅。

E·D·A·斯文顿先生望着主位上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利芙·普林斯,心里直打鼓。

“您别担心,我爸爸从不迟到。”利芙忽然善解人意地眨了眨眼睛。

这女孩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斯文顿先生想,就像她的妈妈,或许纳什家女人的眼睛都不一般。

我妈可能也是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利芙·普林斯心想,她打老虎的时候也会听到老虎的心声吗?

斯文顿先生看了看表,上午10:59分,约好的是11:00。

一声爆响忽然响起,紧接着角落盥洗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他约的人走了进来——秒针跳动一格,11:00整。

“什么,难道您早就来了?”斯文顿先生惊讶地站了起来,“您肚子不舒服吗?”

普林斯家最神秘的幼子仿佛聋了一样,径直穿过房间,把女儿从扶手椅上赶了下来。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利乌斯。”他轻声催促,“让厨房送东西来。”

利芙仰头看着他,父女俩默不作声地对视了半晌,小姑娘肩膀一垮,唉声叹气地出去了。“又是空的……”她边走边说,无限哀怨。

“什么空的?”斯文顿先生茫然地问。

他打过交道的所有普林斯——包括刚出去的那个——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正常人。唯独眼前这一位,还有盖尔·纳什(如果她也算的话)这二位简直怪得滑不溜手,毫无踪迹可循。

所以这位塞巴斯蒂安·普林斯再度无视了他的问题时,斯文顿先生甚至有些习惯了。

“好奇心这么旺盛,看来你也不是很急。”小普林斯开门见山,“什么事?”

斯文顿先生觉得自己真是服了这公婆俩了。

“我联系不上盖尔了,她失踪了。”他诚恳地说。

①意思是几乎所有人跟他们相比都是弱者,没有比他们更强的人了。

②一般用来形容野心勃勃、手段残忍且损害男性利益的女性,但还有一层隐晦的攻击私生活的意思,盖尔这个文盲就不知道了——出自《列那狐的故事》,诞生于11-12世纪前后,里面存在这样一个“母狼”的形象,感兴趣的可以去查查,记得不要看儿童版。

③我看到安■根居然崇拜西乡隆盛的时候我真的笑了,这什么地狱笑话?他还改编人家的诗当诀别诗并自勉,地狱里的西乡殿得笑疯了。

④这一位的人生经历告诉我们闹■命没有纲领指导真的不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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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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