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夏,失踪半年之久的盖尔·纳什小姐被在德国魔法部特派小组的陪同下回到了她并不忠诚的大英帝国。
德国巫师们出具了一系列证据,表明纳什小姐获救时状况极差,几乎像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魔力也因摄魂怪的负面影响而几乎荡然无存。这半年她在各个城市的各个麻瓜军政机构之间辗转,这里被关一关,那里被审一审,凭着最后一丝顽强的毅力和求生的精神活了下来,奇迹般地联系上了德国魔法部。
在国际巫师联合会近乎耍无赖般地赦免了盖尔·纳什后,英国魔法部背后那群食古不化的纯血老顽固已经提出了新的坚持:不论怎样,越狱就是犯法。
尽管傲罗办公室负责人愿意证明,盖尔·纳什所谓的“越狱”绝对是被陷害的,但声音要被听见才有意义。
威森加摩的审判室里,阿不思·邓布利多平生第一次站上了辩护席位,当然,这辈子估计是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①了。德国魔法部特派小组担当了证人的角色,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和邓布利多是“前盟友、前同事或前任上下级”,故彼此配合默契,发挥得相当出色。
盖尔再一次被宣判无罪,但交接魔杖的时候,她只得到两截秃露着白生生杖芯儿的断木头。
“保管不当。”魔法部职员轻描淡写地说,“正常损耗。”
“一个伯斯德。”忒修斯低声告诉他们,邓布利多便露出了然的神色来。
“早就料到了!”盖尔笑眯眯地抽出一根崭新的魔杖,颜色比断杖还要深一些,也没有香味,但更沉手,“还好我提前准备了一根新的。”
“唔,我以为你会让盖勒特帮你。”邓布利多凑近细细打量,“他的那根魔杖很有能力。”
伯斯德被气得脸色发青,盖尔抄起断杖往袍子里一揣:“我当然会让他再帮我一次。”
“是什么木头?”
“也是檀木,之前试现货都不趁手,格里戈维奇说他有个珍藏的杖芯材料一直没动,感觉会适合我,就问了我原本的魔杖是什么木头——大概檀木也有许多种吧?反正都是亲戚!”
“凤凰尾羽吗?”邓布利多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英国的凤凰越来越少,奥利凡德家许久都没有做新的凤凰尾羽魔杖了。”
“是一小枝麒麟自然退掉的骨化角。”盖尔露出有些好笑的神色,“来自我祖国的一种神奇动物,它们的角像鹿,但前端是圆的,被认为是真正的仁慈的化身——有武器,却不拿来害人。”
“这支魔杖承认了你。”邓布利多说得很慢,剑一般的两条眉毛纠结在一起,“仁慈的化身?真正的仁慈?”
盖尔摊了摊手。当时她和斯内普都不觉得自己能带走这根魔杖,但事实就是,“蓝蝴蝶”的花雨再次倾泻如注,几乎将格里戈维奇的工坊淹掉小半个。
不过这些时日盖尔也想通了:她不仁,那是站在蒙古人、意大利人和未来的日本人立场上看的。麒麟毕竟是中国的。
新魔杖轻轻拨弄,将她心头萦绕的最后一丝阴霾轻而易举地驱散了。
不过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1913年,夏,英格兰,伦敦,考文特花园,某民宅。
花园中传来两声轻微的爆响。
“……你有没有注意到刚刚德国人看你的眼神?从前你只要坐在旁听席上,不,你都不用亲自到场,你只要在开庭前在哪条走廊遇见陪审团主席向他say halo,他就会知道该怎么判。”女巫的说话声远远地随风飘到门口,正在廊柱旁的躺椅上闭目养神的男巫睁开眼睛。
“可那是不对的,盖尔,妨碍司法公正并不值得拿出来说嘴。”
“我的意思是,权力并非一无是处。至少等你下次遇见你想保护的人,可以不必这么被动。要知道,我在本国傲罗那里不小心攒下的道德资本已经耗了个精光。”
连伯斯德那个级别的小主管都能随心所欲地借口“保管不当”折她倒霉的魔杖,阿不思·邓布利多这矫枉过正的人居然还一门心思地把“权力”往外推。
反正这一位该是斯内普头疼的范畴。盖尔撇撇嘴,刚走上鹅卵石小径就看到了上一秒还在被她念的正主。
“西弗勒斯!”盖尔笑了起来,大步走过去,走了两步不过瘾,干脆跑了起来。
在开庭以前,她一直与德国魔法部特派小组一起在某处安全屋里被“监视居住”,说起来,打他们在七又二分之一站台下了魔法欧洲之星,好有一个周没见过了。
小别胜新婚呢!
斯内普被她撞得一个趔趄,但这位绝不是顺手揽住盖尔再转个圈圈的人,他只是在心里默默打算了一下,似乎该喝点儿什么魔药,让自己多长些肌肉。
阿不思·邓布利多笑吟吟地站在台阶下,没有当电灯泡的意思。事情一完,他送盖尔回家只是出于绅士风度。
“噢,你等等!”盖尔想起一件事来,把手中的简单小行李塞给丈夫,自己又匆匆跑回去。
“你说的‘凤凰尾羽’。”她从巫师袍内袋深处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往邓布利多手里一塞,“你并没有感应错,喏!”
一枚火焰般闪耀绚丽、布满霞光纹路的……鸡蛋?
“这是……凤凰蛋?”邓布利多被烫得差一点儿没握住。
“格林德沃托我带给你的,他本来打算自己孵出来、让那鸟先认他当妈再送给你,孵了一年没动静,让我转交的时候还没忘了让我也试试,指望我是女巫呢,嗐,白搭!”盖尔甩着烫红的手,乘风取凉,“你自己搂着它慢慢孵吧,我是要热死了。”
“他……”邓布利多用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蛋,“他为什么要——”
盖尔:?
“拜托!”她有些哭笑不得,“你们只是分手了,又没什么不共戴天的血仇,送送礼物怎么了,又不犯法!如果凤凰是他孵出来的,那他不借此搞事是不可能的——他又孵不出来!”
或许从政见、从全体巫师与麻瓜命运共同体的角度来看,盖勒特·格林德沃必须也必然会被扳倒,但总要允许感情不讲道理。
“咔……咔咔……”蛋壳发出清越但细微的碎裂声,像某种精细的瓷器,一丝淡淡的金红色光芒从缝隙中透出来。
“哎?!”盖尔傻眼了。
你■■的你这扁毛畜生鸟眼看人低是吧?黑巫师就愣是孵不出来、一到好人手上这能有三分钟吗!
斯内普拉着她的胳膊把人拖进家里去,盖尔还很不服气要跟那鸟好好掰扯掰扯道理似的——许多动物都有在破壳或者睁眼的一瞬间乱认妈的习性,凤凰这种顶级神奇动物也不能免俗,一不小心再认错人就不好了。
“等纽特长大了,让他帮我搞只独角兽养养,我还就不信——”盖尔忿忿的声音戛然而止。
斯内普刚要说纽特·斯卡曼德疯了才会答应,就想起会客室里还有多么精彩纷呈的场景等着她,险些笑了出来。
他刚才就是实在待不下去,才干脆跑到外面等人回来。
盖尔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幻觉。”她若无其事地说,“我是高兴得傻了。”
斯内普动了动手指,那门霍然洞开,还“咣当”一声砸在墙上——会客室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正中的长沙发上坐着E·D·A·斯文顿,看上去足足老了五岁,但情绪还算稳定,只不住摩挲着手杖柄上那只蜜蜡雕琢的虎头;主人位上坐着几乎已经令盖尔快要认不出来的利芙——这个年纪的小孩发育得都快,一天一个样儿,她正歪着脑袋看《魔药学原理》,手指间夹着一支钢笔,边看边做批注;玛纳萨和梅洛普·冈特挤在另一张沙发上,正用李子大的一堆紫水晶珠子玩“丢沙袋”的游戏,珠子太圆了不好抓,经常“滴滴答答”地滚一地,扰民效果卓越。
“盖尔!”玛纳萨立刻扑了过来,扑到一半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巨蟒转化,盖尔还来不及反应,余光里看到斯文顿本来都站起来了,愣是被惊得面色惨白、捂着胸口一屁股倒了回去,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后就被缠了个结结实实,巨蟒没用力,冰凉的蛇信子“嘶嘶”地舔着她的脸。
怎么狗里狗气的?
“好好好……”盖尔抱着她的头一顿呼噜,说一些“好久不见真是多亏了我们玛纳萨替我照看后方”之类的彩虹屁,但巨蟒压根不领情,一边拿头拱她的脸,一边“嘶”个没完。
“她说她就是单纯地想你了,抱够了自己会松开的。”头发已经蓄至及耳长度的梅洛普·冈特瞅了半天,才怯生生地说,“还、还说……呃,还请你闭嘴,不爱听了。”
盖尔:…………
好吧,一年前还浑然是个野人……野猴的样子,现在已经能说这么一长串人话了呢!盖尔勉励地向梅洛普点了点头,至少她说话一点儿口音都没有,玛纳萨自己都做不到,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带的孩子,真是天生就该干教育。
利芙用《魔药学原理》掩住嘴,只露出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不愧是阿利安娜·邓布利多的爱徒,在陌生人面前这股沉静劲儿真是一模一样。
“你——唉!”趁这功夫斯文顿已经从利芙身后远远地绕了过来,还是不太敢上前。打从斯内普直接拉他去首相面前泄底,他就再也没见过盖尔,除了和魔法部抢人博弈,只半道收到过一封信:神奇的盖尔·纳什小姐单枪匹马搞定了德国海军,海面以上的她没管,海面以下的保证一炮都发不出来。
天知道斯文顿收到那封跨国平信时是什么心情!他俩甚至不舍得加钱挂号!真是越有钱越吝啬!他简直有一肚子问题想问!
本来斯内普已经大略和他解答了一些,比如坦克飞机航母就和魔法没有半点儿关系。但现在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你搞德军舰艇,是不是依旧违反《保密法》?德国没有巫师吗,他们不会反制吗?我们多搞几个像你这样心系祖国的巫师,是不是就可以称霸欧洲?
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斯文顿还有点儿自知之明。说得刻薄一点,他觉得相比之下,利芙只是盖尔一个无法挽回的“失误”,车库、机库、船坞里蓄势待发的坦克、飞机与航母,才是盖尔真正倾注心血的“孩子”。
嗯……虽然,好像,出力的都是努力实现盖尔·纳什小姐那些“奇妙”创想的工程师与科学家。
“约个时间?”盖尔朝他咧了咧嘴,人还被蛇缠着。
斯文顿立马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天知道他有多难得到盖尔的好脸色,“面无表情”和“嘲笑”已经是她最最友善的表现了。
“轰炸机的图纸已经出来了,原型机还在造。”他又有了动力,抓紧时间开始show进度,“今年没有人死,你得再等一年,反正你也没赶上。”
“核物理人才呢?”
“有!”斯文顿骄傲地挺了挺胸,“从剑桥毕业就去加拿大了,刚回来没几年,诺贝尔拿的是化学奖,差点儿被我给漏了……哎,反正我搞不懂!”
“就一个?多大年纪了?死了怎么办?带没带学生?搞这个的一不小心就容易长病。”盖尔皱起眉,印象里德国那旮旯跟捅了中子窝一样,人才那叫一个源源不断,他们这费劲巴力地扒拉出一个,那边雨后竹林长笋子,甚至还能量变积累质变,最后被美国全盘接收。
气运这种东西,真是不服不行。
“你能治吗?”斯文顿眨眨眼睛,气质忽然猥琐了起来,“是不是也犯法啊?”
“法?噢你说《保密法》,这个不去管它!”盖尔认真想了想,“应该能,癌细胞消失咒,上次我差不多就是这么活下来的。”
斯文顿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一个崭新的世界正在他面前缓缓展开图卷。这种兴奋的、异样的感觉,比去年在首相官邸真实多了。
“自然老死治不了。”盖尔立即道。
“那就是别的都可以?”斯文顿立即打蛇随棍上,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己方哪些人十分重要,最好让他们多活上个十几、二十年。
“血液病应该也不行。”盖尔的手指顺势在玛纳萨背上划拉起来,给巨蟒烦得够呛,“我要是把白细胞都弄没了,人当场就得死那儿。”
“还有呢?”
“急性脑出血、心脏病发作……那应该来不及。慢性的血栓嘛……你得让我试试,找个机会吧!”
斯文顿心满意足地走了,走之前还让盖尔好好考虑一下在麻瓜世界开诊所的事。这当然又是一片蓝海!只是令盖尔无语的是,斯文顿怕她再给抓进去,建议她只为特定阶级服务,所谓“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至于普罗大众会不会因为癌症、白血病和心脑血管疾病而死,他也不是很在意。
终于送走一个,盖尔刚喘了口气,就觉得更不自在了——她现在不得不面对利芙了,玛纳萨还是蛇,梅洛普应该根本不记得她是谁。
“在自己家还要站着?”斯内普轻轻搡了她后背一把,被玛纳萨恶狠狠将手拱开。
盖尔只好讪讪地试图拖着蛇就座,笑死,根本拖不动。
玛纳萨只好从她身上游下来,等她坐好了,再把脑袋搭她膝盖上,还分了个尾巴尖陪梅洛普玩。
夏天抱着蛇确实舒坦,但盖尔再度被压得动弹不得。她看看施施然坐到她身边的斯内普,又看看斯内普右手边的利芙,深觉这就是一场三堂会审,而玛纳萨是法警。
孽缘,都是孽缘。
怎么都没人说话啊?盖尔简直想要逃跑了,她拐了拐斯内普,反而被一把捏住了手肘,扽都扽不回来。
“那么,您就是我的妈妈了?”利芙清了清嗓子,将书合上,平平整整地安放在膝头。
“啊!是、是吧……”她立刻被重重地拐了一下,只好捂着肾尴尬改口,“没、没错,我就是……你的妈妈。利芙,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我一直好奇为什么我会是一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如果我的妈妈是您的话,那就说得通了。”利芙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叫我什么都行!”
“你还记得我?”盖尔一愣。
“我不记得您,但我记得您的心声。您是我遇到的第二个可以随意控制自己大脑的人,那次在火车上,当我表示我无法感受到您在想什么的下一刻,海量的信息向我涌来。只是当时我还太小了,能读懂的内容很有限。”
“和西弗勒斯相比我差远了,我还是他教的呢!你还是读他的大脑比较安全,读我的,容易读到真的。”
利芙忍不住笑了起来,盖尔发现她完全是在用一种……交新朋友的心态来面对自己,这样很好。
普林斯们立大功,她就是用整个PNB相酬也值得。还有阿利安娜,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谢她。
“癌细胞消失咒是什么呢?”利芙以一种标准的“社交场合找新话题”的语气说,“为什么血液病不可以?为什么心脑什么的……还要试试?”
盖尔挠了挠头,抬手变出一个无盖方盒,盒里是混在一起的花生和杏仁。
“假如这个盒子代表一个人的身体,花生是会使人死掉的不好的东西,比如癌细胞、细菌或者病毒。那么我要治好它,只需要——”
她拎起魔杖敲了敲盒沿,清晰地念出咒语,花生不见了。
明年即将进入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现在已经开始看一些理论课程了,利芙几乎是立刻明白了这个原理:把施咒时脑子里想的客体替换掉就好了。
“而血液病是因为,原本好的、对人体有益的东西突然不明原因地变多,当它们超过一个限额时,人就会生病死掉。”
方盒里的杏仁立即多到冒尖儿,险些将盒子胀破。
“但我不能把它全都拿走,那样人会死,我也不知道究竟该减少到什么程度,病才会好。施咒时想的该是具体数额,还是百分比?这个问题麻瓜也无解,或许等到麻瓜搞明白,巫师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盖尔左手一抹,方才还堆得扑扑满的杏仁立刻恢复到原先的数量,她又打了个响指,方盒被凭空出现的盖子牢牢盖住。
“如果麻瓜大脑和心脏的某一处血管堵住或者破裂,那么人就会死,越大的血管死得越快。但问题在于,巫师很难确认究竟是哪根血管,你能知道盒子里哪一枚杏仁霉变了吗?”
利芙已经听懵了,她老实地摇了摇头,很快又笑道:“所以你说要试试,肯定有人做得到,是爸爸吗?”
盖尔也笑了起来:“没错没错!”能找人就能找血管,理论上。
猝不及防被连Cue两次的斯内普身体僵了僵,虽然他在看盖尔的笑话,但对他自己而言,这种和乐融融一家亲的感觉更是陌生而古怪。他习惯和盖尔相处,也习惯和利乌斯相处,但他完全不知道要怎样和她们俩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那你的诊所要分我股份。”他想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有些难堪地发现盖尔和利乌斯都愣住了,然后一齐大笑起来。
“我有些期待今后的生活了!”利芙宣布,“简直会是一场充满刺激与惊喜的冒险!”
“哇哦,不太妙,你女儿八成是个格兰芬多。”盖尔开了个玩笑,“我怕你分院第二天就跑去手撕那帽子。”
“我自己都差点儿进了格兰芬多,分院帽早就老糊涂了。”斯内普说起来也有些好笑,“不可能,她绝对是个斯莱特林。”
利芙忽然拿书一整个挡住了脸,只露出两只红红的耳朵。
“你问问她那堆珠子是怎么来的。”斯内普指了指那堆正被梅洛普来回倒腾抛着玩的水晶,哪一颗滚进了沙发底下,玛纳萨就像背后长眼一样,给她用尾巴尖拨拉出来。
“我在爷爷奶奶家伪装得真的很辛苦!”利芙虚弱的辩解声音从书后传来,“正好赶上《修正案》颁布,我就……想办法,‘救’了爷爷一次,他知道我是女巫之后,就开始给我搜罗这些很……很女巫的小玩意儿。”
出现了,这不就是《修正案》里提到的“不正当牟利”吗?你们巫师贼喊捉贼,还要不要脸啊!盖尔深觉对不起孩子她爷爷,虽然老普林斯怎么看都有点愿打愿挨的意思。
“她继承了你的天分。”斯内普补充,“或许非洲的魔法也会适合利乌斯。”
盖尔算了算时间,等利芙毕业,她差不多就要开始出手搞事了,把孩子送去非洲读个大专确实可行。
她估摸着在利芙心目中她的形象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正面的,这个美好的泡泡当然越晚戳破越好。
①第二次斯内普,第三次哈利·波特。
利芙这孩子吧,长得大范儿上还是随爹,脾气性格完全随妈,主打一个豁达不内耗,绝不内耗。不过那要到番外了[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6章 65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