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休息室的火焰在壁炉中跳跃，昏黄光影洒在绿色丝绒沙发上，把我们两个的身影拉得很近。这时已经很晚了，整个斯莱特林地窖只剩下我们，窗外湖水映着星光，波澜不惊，而我的心却莫名起伏。
德拉科坐在我对面，神情不如白日从容。银发落在额前，他眉眼间总是带着一股克制的骄傲，但今晚，那种骄傲正在被某种情绪侵蚀。
他忽然动了动，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从袍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礼盒，动作快得有些不自然。
“……这个，”他语气压得很低，却努力让自己听上去像是随口一提，“是我下午在‘斜角饰品铺’定制的。原本……打算等吃冰激凌的时候再给你。”
他的手指微微发紧，却还是把盒子塞进了我的掌心，眼神始终没往我这里看，像是在逃避什么。
“是耳饰，银的，配青蛇石，”他轻咳一声补充道，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壁炉的火声吞没，“……跟你的魔杖颜色挺配的。”
我轻轻接过那只盒子，低头拆开，绒布上静静躺着一对精致的银质耳饰。中央那颗青蛇石泛着浅浅绿光，如蛇眼般深邃冷静。
“好漂亮啊……”我不由得轻声感叹，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
我当着他的面将耳饰戴上，侧头轻轻晃了晃，银蛇在我耳边低垂晃动，像是在故意吸引他的目光。
“跟你们家的徽章很像呢，马尔福。”我抬眸望着他，故意逗他，“好看吗，德拉科？”
他怔怔地望着我，像是完全被吸住了目光。他眸色变深，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然后低声回答：
“……好看得过分了。”
我轻轻一笑，目光没有移开。他那向来高傲自持的神情在这一刻露出一点破绽，像个不愿承认心动的男孩。
忽然，他伸手，指尖碰触到我耳后的发丝，替我把一缕掉落的碎发别在耳后。他的手停留得比平常稍长了一瞬，指节在我耳垂旁轻轻一顿，带起一阵轻微的酥麻。
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近了很多，我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间隐隐的热度。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吗？”他嗓音低沉得像要掩盖心跳，“因为你从来不轻易戴别人给的东西……但我想，也许你会愿意戴我的。”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靠近他一些，轻轻挑起一侧耳垂上的耳饰。
“现在我戴上了。”我声音低得像是在某种暗示，“只为了你。”
他轻轻吸了口气，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失控般伸手将我揽进怀里——可他又极力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只是伸手轻轻覆上我的手背，缓慢而坚定地扣住我的指尖。
“菲比……”他声音几乎是在耳畔响起，嗓音带着一丝燥热与挣扎，“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我，会让我不想再当你的‘朋友’。”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彼此的呼吸在安静的休息室中清晰可闻。
我并未抽手，只是静静地把指尖交给他掌心紧扣，唇边露出一点浅笑：
“那你想当什么？”
空气仍旧炙热，尽管湖底的地窖一向寒凉。德拉科离我很近，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那点浅淡的香气——雨后松木与羊皮纸交织的味道，是我太过熟悉的少年气息。
“让我慢慢告诉你。”他说。
可他说完这句后，却迟迟没有动。他眼神灼灼地望着我，像是还在等我给他某种信号，某种可以让他越过那条界限的应允。
我轻轻点了点头，眼神没有躲开，唇角上扬得恰到好处，既不完全示弱，也不再保持距离。
“那你打算从哪一步开始？”我语调轻柔，却带着挑衅。
他的目光更沉了，像是终于被那根无形的弦彻底绷断。他抬起手，掌心贴上我侧脸的温度，小心又缓慢地拂过我的耳后、下颌，然后轻轻托住我的脸。
那只修长的指骨传来轻微颤抖，却没有丝毫犹豫。
“从这里，”他低声说，语调低哑得像是刻意压下**，“从你再也不看我像‘朋友’开始。”
他的唇贴上来，先是温柔试探，像是怕吓到我。但下一秒，当他感觉到我没有退后，反而轻轻回应，他的气息就变了。
他吻得越来越深，像是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被打开缺口——贪婪、渴望，混着某种近乎脆弱的渴求。他的手从我的脸侧滑到后颈，将我彻底固定在他怀里，像是害怕下一秒我就会后悔。
我被他搂在怀中，耳边全是他的呼吸声与心跳。他的唇贴着我唇角低声说话，像呢喃，又像低语咒：
“别再说只把我当朋友。”
“哪怕你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我也要拥有这一刻，完完全全的你。”
我没有打断他的话，也没有挣脱。我只是伸手回抱住他——指尖落在他肩胛上，感受到他身体细微的颤动。那种青涩与冲动交织的温度，实在过于真实。
我知道我不该纵容。
但这一刻，我偏偏没有拒绝。
他不是卢修斯，不是那个让我一看就知道会掌控一切的男人。他是德拉科，是那个一次又一次被我推开的少年，却总还站在我身后，等我转身。
也许我只是在回应那份执着，又或者……我心底早已有了裂缝，只是一直没承认。
我们在湖底的休息室深吻良久。火光悄然跳动，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外面的黑湖波澜不惊，可在我们之间，某种情感的边界，已经被悄悄打破。
而我知道——再没有谁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我靠在德拉科胸前，耳边尽是他急促的心跳声。他的手臂仍环着我，掌心在我后背轻轻游移，像是在试图记住我的每一寸温度。
空气中只剩下我们彼此的呼吸。
他吻落在我颈侧的动作慢了下来，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越界了。他的呼吸烫得厉害，带着少年人**初绽的炙热，混着压抑的控制力，在我肌肤上留下斑斑热意。
“菲比……”他的声音有些哑，贴在我锁骨下轻轻唤我一声，像是在问我是不是还愿意继续。
我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他方才因动作滑落的袍领拉回来，指尖却不自觉地在他衣领处轻轻打转。
我感受到他身体一震，低头望着我，眼神里燃着一点点不安的火光。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轻声问。
“你不是一直在等这个答案吗？”我回望他，语气带着一点轻挑，像是终于决定将游戏玩到底。
他的目光变了，从迟疑转为坚定，带着少年特有的笃定与胆大。他搂我坐得更近，我的腿轻轻被他一扯，跨坐在他膝上——不是那种毫无分寸的动作，而是某种极具试探意味的亲密姿态。
他的额头抵着我的，声音低低地吐出一口气，“再靠近一点，我就不保证……能停下来了。”
“那就别停。”我低语，语气轻得像羽毛，却比任何咒语都更直接。
他低笑一声，几乎是带着一点报复的意味吻住我，这次不再克制。他的手握住我的腰，几乎将我整个压进怀里，唇舌交缠的深度、手指游移的轨迹、甚至胸膛起伏间贴合的热度……都变得真实且无法忽视。
我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向后仰去，被他轻巧扶住腰，放在沙发扶手上。他吻我吻得几近失控，却仍然保持着少年人稚气的执着——带着惧怕失去的热烈，又不愿太快摊牌的迟疑。
我靠在沙发的绒垫上，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他的袍袖。他的手掌停留在我腰侧，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温度。每一次贴近，仿佛都刻意绕过防线，却又不动声色地侵入我的感知。
我轻轻喘息着，背脊在触感的引导下微微弓起，不知是抗拒还是回应，只觉得心跳如鼓，身体在某种不明情绪中悄然沉溺。
“菲比……”他伏在我耳侧低唤，声音已然低哑沙哑，喉结滚动时贴在我的锁骨上，“我真的很想你。”
那一刻我没有说话，只是攀住他的肩，像是默许，像是应允。
我感受到他的动作逐渐大胆，他的唇一路向下，留下点点烫痕，像是在我身上落下不容抹去的印记。
我在他怀中绷紧、颤栗、释放，像是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塌陷，只剩他和我、喘息与亲吻、相融与溃散。
他低下头贴住我的额头，掌心抚过我脸颊时，声音终于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现在是我的。”
我闭上眼，心跳如雷鸣，喉咙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出任何话。
可他已经读懂了。
他伏在我身上，亲吻着我湿润的眼角与被咬破的唇瓣，像在用身体封印这场不能回头的沉溺。
夜色笼罩下的斯莱特林休息室，壁炉火光幽幽闪烁，而我们，已彻底沦陷于彼此体温之中。
那一夜，没有人再说出口的承诺。
但我们都知道——这一刻过后，我们之间，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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