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赌西里斯努了努嘴。
“那就换回最初的话题。”西里斯双手抱着胸，向后靠在了沙发上。“为什么把老宅还给我？我以为你会更愿意把它留给阿克图勒斯。”
帕特丽霞啜了一口威士忌茶，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我刚才说过，法律上它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暂时保管。现在你回来了，总得找个地方住。”她顿了顿，“反正没其他人想住那栋房子，你也不能总在外面流浪。”
西里斯挑眉，“克利切还在那儿？”
“当然，克利切忠诚得很。”帕特丽霞摇了摇头，“他在能打扫房屋，留着总比撵他走强。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对小精灵残忍的人。”
西里斯嗯了一声，垂下了眼睛：“你儿子……我猜克利切一准想好好照料他，毕竟他和他父亲长得那么像。”
“克利切确实把阿克当成了小雷古勒斯。”她轻声说，“但我从不让它灌输那些纯血至上的观念。”帕特丽霞抬起头，直视西里斯的眼睛，轻巧的微笑，“说真的，他天天嘟囔那些布莱克家的光荣往事确实挺惹人烦的。毕竟我又不姓布莱克。所以……阿克知道布莱克家的历史，但他更清楚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当然，这个正确的选择的全称是“伏地魔已经死了，纯血家族独大的时代已经过去”以及“不要因为血统而瞧不起别人”，而不是“邓布利多方是正义”。
或许这叫审时度势？或许吧。帕特丽霞还记得阿克图勒斯告诉自己分院帽是如何宣称他更适合斯莱特林的。而自己儿子则告诉分院帽：如果自己真的完全不符合拉文克劳的特质，那就让他去该去的学院吧！但如果他有哪怕一丝适合拉文克劳的天赋，也请它把自己送进鹰的学院。
西里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听起来你把他教育得很好。”
“至少没让他变成第二个贝拉。”帕特丽霞反击道，随即话锋一转，“说起来，你打算怎么处置那栋房子？总不能一直让它空着。”
西里斯耸了耸肩：“暂时还没想好。也许等抓住彼得后……”他的声音低沉下去，灰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
帕特丽霞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你还在自责。”这不是个问句。
“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西里斯的声音沙哑得可怕，“这个罪过永远洗不清。”
“这不是你的错，是虫尾巴害死了詹姆。而你被蒙骗了——所有人都被蒙骗了。“帕特丽霞走过去，安慰道，“听说你和哈利·波特相认了？”
西里斯的表情立刻柔和下来：“他是个好孩子，比詹姆懂事多了……”他突然停住，灰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
“没有如果。”帕特丽霞打断他，虽然语气相当温柔，“我们只是尽力做了当下最好的选择。”
壁炉的火光在他们之间投下跳动的阴影，十几年的时光像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其间。西里斯突然倾身向前：“你真的爱他吗？雷古勒斯？”
帕特丽霞的酒杯停在半空：“十年了……这重要吗？”
“对我重要。“西里斯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十年了，我只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你是真的爱雷古勒斯吗？”
“够了。”帕特丽霞猛地站起来，酒杯砸在茶几上，“阿克图勒斯的父母是相爱的，这就足够了。如果你想要答案，那这就是答案。”
“那卢平呢？”西里斯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逼视她，“还有鼻涕精……斯内普。你是不是也得爱阿克图勒斯的教父和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帕特丽霞终于被气笑了。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翅膀拍打声和低沉的鸣叫，打断了快要吵架的两人。帕特丽霞警觉地抬头，魔杖瞬间滑入掌心。“什么声音？”
西里斯的表情变得尴尬了：“呃...那是巴克比克。”
”巴克比克？“帕特丽霞皱眉，”那是什么？听起来还挺耳熟的。”
“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他现在是我的……呃，交通工具。”西里斯挠了挠乱发，“总不能指望我用飞路网或者幻影移形来找你。”
帕特丽霞想起来了。这好像是霍格沃茨保护神奇动物课上养的动物，结果德拉科被袭击受伤，为此马尔福夫妇还特地找她来一起去游说委员会处置那只动物死刑：虽然根据袭击过程的语焉不详来说，她很怀疑是不是熊孩子主动惹的事。总体来说，德拉科在大人面前是个嘴甜的好孩子，但她也知道青春期的男孩子会有多手贱。
她疑惑的问了西里斯，结果还真是那只！
帕特丽霞快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月光下，一只威风凛凛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正不耐烦地刨着后花园的草坪，银灰色的羽毛在月色中闪闪发光。
“梅林啊，”帕特丽霞倒吸一口气，“你居然骑着被通缉的神奇动物到处飞？”
西里斯耸耸肩，嘴角却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其实我也被通缉着呢。而且它可比扫帚快多了，还从不会迷路。”
帕特丽霞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只漂亮的生物：“他看起来很疲惫。”
“我们飞了一整天。”西里斯走到窗边，与帕特丽霞并肩而立，“从苏格兰一路过来。”
帕特丽霞竭力让自己不要展露出向往的表情。但说真的……骑着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飞过半个英国可比骑着扫帚有趣多啦……
她沉吟片刻：“我让菈菈给它带点食物，庄园后面有片林地，如果你愿意，巴克比克可以暂时住在那里修整一下。”
西里斯惊讶地转头看她：“你认真的？”
“怎么，你以为我会把魔法部的通缉犯和通缉动物一起轰出去？”帕特丽霞挑眉，“虽然我确实该这么做。不过……你总不能让巴克比克窝在你老家的阁楼上吧。动物总是无辜的。”她转身走向壁炉，“你还记得我叔叔的小屋吗？你暂时可以在那里住着。”
两人披上外套，悄悄溜出后门。夜风拂过葡萄藤，带着夏夜特有的芬芳。巴克比克看到西里斯，立刻亲昵地用喙蹭了蹭他的肩膀。
“这位是帕特丽霞。”西里斯介绍道，语气中带着奇异的温柔，“她说你可以住在这里。”他教导帕特丽霞该如何跟这种傲慢的神奇生物打交道，甚至邀请她跟他坐上去在空中兜一圈。
这不能怪她同意的。毕竟叔叔的小屋离她家主屋要好一阵子远呢，哪有飞过去方便呢？
只是……西里斯确实被牢狱生活折磨的不轻，或许她还得找菈菈一块多送点加肉的晚餐过来。当然，要是西里斯意识不到为什么她叔叔的小屋看起来近几年像是有人住过一般打理得当就更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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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后日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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