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帕特丽霞就好。”奎瓦斯夫人微微一笑，眼中瞬间闪烁起希望的光芒，她感激地看着哈利：“如果你愿意尝试……我会非常感激，哈利。阿克他……最近很抗拒和我交流。”
帕特丽霞叹了口气：“他今天去对角巷，说要买些新学期用的东西。但我知道他只是在生气。”她看向哈利，“他从小就把父亲理想化了。从我的角度，不愿意指责雷古勒斯，但……”
“但他还是个食死徒。”西里斯轻声接话，“当然，他生长的环境里食死徒根本就不是什么贬义词，况且帕特丽霞从不让他接触那些黑暗面。”
哈利看到旁边垂下眼睛的奎瓦斯夫人，突然意识到这个话题的敏感性，连忙转移：“我知道！那我现在就去了，免得再和他错开。”
再次谨记，带英的巫师社会不过万把人，这里最火热的商业街其实也就一条主干道而已。就算是繁忙的暑假，人流量也没有想象中的大。尤其是阿克图勒斯在这个小社会里颇为出名——感谢奎瓦斯女士一度把她儿子的照片贴的到处都是——只要随便一问，就会有好心人帮忙指路。
很轻松的，哈利在奎瓦斯饮料体验店找到了阿克图勒斯。他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的月光花露水，上面飘着一坨只被挖了两口的冰淇淋。而站在他身边的人，让哈利眼熟极了。
还能有谁，德拉科·马尔福，金毛白鼬，阿克图勒斯的父亲的表姐的儿子兼好友，再兼哈利的宿敌。
梅林的裤衩子啊，哈利终于靠着教父的个人奋斗被扯进了这家子人的破事里了。谁能想到他一个混血巫师这辈子能有这种体验呢！
马尔福倒一改平日和阿克图勒斯来往时算得上平等的态度，此刻脸上挂着那种他标志性的、令人不快的傲慢表情，趾高气昂的站在奎瓦斯男孩面前说着什么。
“……所以你最好想清楚该站在哪一边，阿克，”马尔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威胁感，“你母亲显然被感情冲昏了头脑，选择了一个不那么体面的伴侣。”
阿克图勒斯的脸色比马尔福的还苍白，让哈利再次意识到他俩之间的血缘关系。他手指紧紧攥着长袍边缘：“这不关你的事，德拉科。”
“哦，但这关你的事，”马尔福向前一步，声音压低却更加尖锐，“他已经回来了，阿克图勒斯。像我们这样的人应该站在正确的一方——就像你父亲当年那样。而不是寄人篱下，和一个被家族除名的——”
哈利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大步走上前，插到两人之间：“离他远点，马尔福。”
马尔福的灰眼睛因惊讶而睁大，随即露出讥讽的笑容：“哦，看看这是谁？救世主波特来拯救他教父的小情人的儿子了？”他故意拉长音调说完了这一整个顺口溜，“告诉我，波特，住在布莱克老宅的感觉如何？和你亲爱的教父以及他新欢的一家子？”
阿克图勒斯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闭嘴，马尔福。”黑头发的男孩猛地站起来，平时称得上好看的脸已经完全被愤怒所扭曲。
“为什么？我说错了吗？”马尔福转过头冷笑，“你母亲选择了一个被家族除名的叛徒，而不是保持对纯血统的忠诚。而你——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儿子——却和他们住在一起，像条被施舍的流浪狗。一家子流浪狗。”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哈利的怒火。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抽出了魔杖：“我警告你，马尔福——”
“哦，要决斗吗，波特？”马尔福也抽出魔杖，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在这么多证人面前攻击我？我父亲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的。”
“够了！”阿克图勒斯握住哈利的手腕，“你的审讯还没开始呢。而马尔福，我家的店铺不欢迎你到来，你是想自己出去，还是我让店员请你出去？”奎瓦斯饮料店的店员探头探脑的望向这边，听到自己家小主人的话，也只能为难的挡在前面。
马尔福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就好像不可置信阿克图勒斯的选择似的：“你站在他那边？对抗你自己的同类？”
“我站在我自己这边，”阿克图勒斯的声音冷得像冰，“而你，德拉科·马尔福，你越界了。”
两个纯血统的朋友——一个算是布莱克，一个是马尔福——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最终，马尔福冷笑一声，收起魔杖：“记住你今天的选择，阿克图勒斯。黑魔王回归后，中立将不再是一个选项。就像你父亲最终明白的那样。”他转身离开前，又对哈利投去一个恶毒的眼神：“享受你最后的自由吧，波特。审讯见。”
在他离开后哈利和阿克图勒斯站在原地，气氛尴尬而沉默。“谢谢你，”哈利最终开口，“我当时真的恨不得对他施个恶咒。”
阿克图勒斯摇摇头，表情复杂：“我不需要你因为我的事儿卷到更大的麻烦里，波特。我妈为了你的审讯跑上跑下已经够麻烦了。”
“我知道，”哈利说，”但我听不下去他那样说。”他犹豫了一下，“马尔福说的是错的，你知道的。住在格里莫广场不是寄人篱下，西里斯也不是……不那么体面的人。”
阿克图勒斯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马尔福离开的方向，眉头紧锁。
“听着，”哈利鼓起勇气，“我知道家庭问题有多复杂。但至少……你母亲和西里斯是真心关心彼此的。而在现在这种时候，”他想起伏地魔的回归，想起塞德里克的死，“也许我们更应该珍惜还能拥有的联系。”
阿克图勒斯终于转过头，灰色的眼睛审视着哈利：“你为什么这么关心？”
哈利思考了片刻，诚实地回答：“因为西里斯是我的教父，而他很快乐。而你母亲……她帮助过我的父母，现在也在帮助我。况且，”他顿了顿，“我认为你值得知道真相，而不是只听马尔福或者克利切的一面之词。和他们谈谈吧。”
阿克图勒斯的表情微微松动。他深吸一口气：“但马尔福说得对，黑魔王已经回来了。我母亲选择在这个时候和西里斯保持关系这很危险。更别说加入凤凰社了。大概都没和你说过吧？我母亲在父亲最后的日子里，提到过他在神秘人麾下的艰难和挣扎。无论如何，我确实赞同我母亲的话，食死徒不是个好选择。”他像是想要微笑一下，但失败了。“至于你说的，我会考虑放的。”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哈利知道这还不是完全的接受，但至少是一个开始。当他回到格里莫广场时，发现帕特丽霞正紧张地等在门口。“他没事，”哈利安慰道，“只是需要些时间。”
这话倒也不算假，毕竟阿克图勒斯的成绩搁在那儿呢，聪明人总能想通的。至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没那么板着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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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后日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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