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线:上接Chapter.291: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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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的话尖锐的刺破了帕特丽霞强撑的伪装。她猛地推开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既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更因为他话语里尖锐的真相和某种她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近乎掠夺性的气息。
“别这么说他!”帕特丽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仿佛要擦掉那份触感和其代表的背叛——对西里斯的,对她自己的,甚至是对眼前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雷古勒斯的。
“为什么不能?”雷古勒斯没有逼近,只是站在原地,灰眸里的热度褪去,剩下的是自持冷静的分析,“他得到了你,得到了我们许多人求之不得的东西,然后他轻而易举地放弃了。为了他那可笑的、对抗家族的‘自由’,他连你都可以不要。这不是愚蠢是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什么才是值得守护的。”
他再次靠近,将指尖还停留在帕特丽霞的唇上,那里刚刚被他吻过,又留下了一个细微的咬痕。雷古勒斯的眼神灼热,不像是那个总是温和有礼、甚至有些腼腆的布莱克家次子了。
“别把我当成需要你用戒指和承诺来约束的追求者,帕蒂。”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沙哑,“也别把我当成我哥哥的替代品,或者一个安全的退路。如果你选择了我,那就是我。只有我。我们一起。”
雷古勒斯的表情近乎称得上是那种布莱克式的傲慢了。帕特丽霞曾在一隅中得见他如何用这幅姿态面对自己的追随者,但她确实从未有点有一天自己得到了相同的待遇。
男孩那残余的微笑还挂在脸上,帕特丽霞的心却沉了下去。他话语里的笃定和占有欲让她窒息。雷古勒斯以为看透了她,以为她最终会像所有斯莱特林一样,权衡利弊后选择最有利的道路,恐怕也是唯一一条道路——选择他。
但他错了。
巨大的痛苦和一种破罐破摔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她。为了家业,她已经失去了西里斯,难道现在还要彻底失去自我,戴上假面去迎合她内心深处恐惧和排斥的一切吗?甚至还要为此亲手摧毁与伊丽丝最后的情谊?这值得吗?
或许从某些角度来说,她完全能理解雷古勒斯的想法,这种想法和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怨怼共鸣着,只让她更加绝望。因为她知道,西里斯的“愚蠢”正是他吸引她的地方,那份不管不顾的炽热和真诚,是雷古勒斯——或许还有她,这种永远以家族和责任为先的“聪明”无法比拟的。
“那你呢?”帕特丽霞冷笑起来,试图用攻击来掩盖心痛,“你知道什么是重要的?是布莱克的姓氏,是黑魔王的伟业,还是一个……像你哥哥曾经拥有过、但现在你似乎想接手的东西?”她抓紧了雷古勒斯碰触自己的手腕,刚才的暧昧气氛此刻变得尴尬极了。
雷古勒斯的脸上掠过一丝受伤的表情,但很快被坚定取代。“我知道我想要什么,帕蒂。而我不会像他那样得到后又失去。我选择家族,是因为我知道它能提供庇护和力量,这能让我保护我真正在意的东西。黑魔王……黑魔王能带来秩序,一个对我们有利的秩序。”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恳求,“但我没想过要伤害你,或者强迫你。刚才……我很抱歉,我失控了。”
“保护?”帕特丽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环视着这个属于(现在)布莱克继承人的、奢华却压抑的房间,“用哪种方式保护?和狼人、摄魂怪、还有小克劳奇那种人为伍?把活人当成练习黑魔法的道具?雷古勒斯,你在地牢里看到那些‘东西’时,你真的觉得那是在创造‘秩序’吗?”
她猛地用力,彻底推开了雷古勒斯,力道之大让他猝不及防地后退了半步,脸上的微笑僵住了。
“别碰我,”帕特丽霞的声音颤抖着,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你看错我了。”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积压已久的郁结全部吐出:“是,我为了家族可以做出妥协,甚至可以放弃西里斯。但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纯血斯莱特林女孩、我不是贝拉特里克斯!我对黑魔王那套‘伟大事业’毫无兴趣,不是害怕、是感到恶心!那些所谓的食死徒做派只会让我想吐,不会让我产生半点追随的狂热!你现在还觉得我们是‘一类人’吗?”
帕特丽霞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不敢想自己现在这番话的后果是什么。运气好的话,自从出了这扇门之后,她和雷古勒斯不过是个陌路人了;更糟的是,万一他把帕特丽霞的发言宣传出去(虽然以雷古勒斯的人品来看不太可能……但有摄魂取念在,谁知道呢?),那她就彻底处于夹缝之中了。
有了黑魔王的忠诚认证,这时候她难道还真能加入到凤凰社里吗?
但她就是想说。不光是因为西里斯——再怎么说他们分手也半年了,但这不代表帕特丽霞可以随意被雷古勒斯污蔑。
雷古勒斯彻底愣住了,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帕特丽霞一样看着她。即使不用摄魂取念,帕特丽霞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从小认识的乖女孩,漂亮有钱,温和且柔弱、只会在朋友无法照顾好自己时才会真正生气。一个如此完美的奖杯上,怎么会长着一个这样的脑袋、有着如此可怕的想法呢?
好吧,或许帕特丽霞曾经表现出过一些叛逆……但哪个小女孩不会,要么就是被他哥哥带坏了——西里斯就是这么个差劲的家伙,而帕特丽霞(曾经)爱他爱的要死。
看到他眼中的震惊和那一闪而过的犹豫,帕特丽霞的心冷了下去,随即涌上一股近乎自暴自弃的讥讽。
看啊,一旦触及核心,所谓的欣赏和喜欢也不过如此。同时她又奇异地感到一阵轻松:既然雷古勒斯没做好准备接受全部的她,所以,就算她失败了也没什么可耻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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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雷古勒斯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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