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最近非常忙碌，像个陀螺一样团团转，随身携带的日程本上记得密密麻麻的，都是每天必须完成的事务。
在被惩罚劳动服务的一周里，每天宝贵的时间里都有三个小时被斯内普教授占据，佐伊晚上吃完晚饭便匆忙赶去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结束后回到公共休息室又要开始精度练习。
斯内普教授的劳动服务时间还算好过，他确实很严厉、偏心，但除了对待哈利·波特，他一般不会无缘无故的刁难学生，当然也不是很在乎他们。
因此佐伊在他办公室劳动服务时就夹着尾巴做人，还会适当的拍拍他的马屁。斯内普总是轻蔑的哼一声，警告她别耍小聪明，但嘴角还是能看出弧度在上扬。
佐伊每天只是被分配些一年级学生可以胜任的小任务，提前完成的话就可以离开，并不拘泥于具体时间。
一年级学生的劳动服务也就是刷洗坩埚、处理些简单的魔药材料之类的简单活计，不太需要脑子。
佐伊喜欢处理魔药材料，斯内普教授会随口指点她一些宝贵的小技巧，还可以借机练习一下基本功。她从前在家里从来没自己切过雏菊根或者碾豆子，开始上魔药课后便有点不太适应，本该切成两英寸的雏菊根总是长短不一，按照斯内普教授的说法，这会影响魔药材料的融化程度，果然最后她制成的魔药里总会捞出些残渣。
“你今天的任务是取老鼠内脏。”
今天是劳动服务的最后一天，佐伊敲响魔药教授办公室的门，刚进门就被安排了任务。
斯内普教授头都不抬，随手一指靠墙的架子边的箩筐，声音轻的像一阵微风吹过。
取老鼠内脏？！
佐伊脸一下子就白了，她不喜欢亲手剥夺任何东西的生命，而取内脏就不一样了，必定会有鲜血和死亡。
僵硬的靠近箩筐，淅淅索索的声音也就传到佐伊耳中。框子里装着数不清的老鼠，应该是专人养殖的，身体很干净，它们或是趴在箩筐边挣扎着希望逃离，或是蠕动着身体移动，这些都是常见的褐家鼠，体型很大，尾巴短于身体，有几个褐家鼠踩着同伴的身体立起来，鼻子一耸一耸地嗅闻着什么。佐伊希望不是自己刚涂的香水。
尽管心中抗拒，佐伊还是坐在椅子上，准备取老鼠的内脏。
旁边的架子上专门摆了几个玻璃罐子，看上面的标签是用来装分开的内脏的。
梅林啊，魔药非得用到这些材料吗？
佐伊一边抓出一只老鼠一边想，箩筐上施了魔法，只有人类能随意拿取东西，老鼠爬不出来。
压住这只预料到自己结局而不断挣扎的老鼠的后颈放置在小桌板上，佐伊不忍地卡住老鼠的尾巴，用力一拉……
斯内普批改完一年级上交的论文，终于处理完自己的刑罚，他随意向后一靠，感觉自己被气地脑袋发晕。
这些一年级的学生大多都在胡编乱造，有些甚至还有基础的拼写和语法错误，由不得他不生气。
拉文克劳算是情况好的，不管内容怎么样，起码他们的语法错误很少，不至于狗屁不通。
说到拉文克劳，斯内普就看到了正在处理老鼠的佐伊·史密斯。
史密斯不算蠢货，她知道提前学习课本，认真写论文，被罚劳动服务也没有敷衍了事，而是借助这个学生少见的能够接触到大批量魔药材料的机会练习基本功，他能从史密斯最近交上来的作业里看到她的进步。
如果所有人都像史密斯一样就好了。看到那叠大多打着A和P（差）的论文，斯内普厌恶的撇开头。
但史密斯……史密斯有点眼熟。斯内普知道她是美国人，母亲是个有钱的麻瓜，不知道父亲是谁，但她既然能接到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就一定是有个英国父亲。
英国巫师大多都在霍格沃兹读书，他可能见过她的父亲，不然怎么会从史密斯脸上看出一种既视感——像条惊惶的小狗。
苦苦熬了三个小时，佐伊终于将框子里的老鼠都处理完毕，她可不知道教授正在脑袋里编排她长得像狗，只单纯的庆幸自己再也不用担心义务劳动了。
“斯内普教授，我处理完了。”
佐伊洗干净双手，将那几个大瓶子展示给斯内普看，终于换得他一点头，允许自己走了。
“晚安，斯内普教授。”佐伊欢欣的背上包，关门离开了。
离开阴森森的地窖，佐伊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暖和了，她实在不能理解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不烧壁炉。
拉文克劳的塔楼距离地窖太远了，佐伊快步走上台阶，她必需抓紧时间才能赶上宵禁，这周刚给她拉文克劳扣了十分，这些分数她好不容易才补上，可一点都不希望又被扣分。
“马上要到圣诞节了，你回家吗？”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弗利维教授过来收集留校过圣诞节的学生名单。莱安娜询问佐伊，她没拿定主意，想要参考一下朋友的意见。
“我必须得回家，我母亲来信催了好几次了。”佐伊点头，没去凑热闹。
“那我也回家，我好久都没见我妈妈和妹妹了。”莱安娜将见识见识魔法界圣诞节的念头抛之脑后，想念起家人来。
“我妈妈圣诞节会做果脯软糖，到时候我给你们带来尝尝。”莱安娜热情地说，笑弯了眼睛。
“我爸爸会给我带迪戈根茶和七彩球鱼汤。”卢娜也很开心。她今天让自己的金发垂了下来，搭配胡萝卜耳环和啤酒塞子项链，虽然奇怪还是很耐看的。
“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你们带美国的零食。”佐伊往嘴里塞了块约克郡布丁，很快吞了下去。
劳动服务结束后佐伊的时间像是凭空多了一点，终于不用来去匆匆，也有时间去陪伴金妮了。
金妮像是已经从科林被石化的事件中缓了过来，虽然脸色还是苍白的，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三人在树下聊天，佐伊铺了个垫子给她们坐。远处的黑湖平稳的流淌着，看不出里面藏了个大章鱼。
“谢谢你们来陪我。”金妮拉着佐伊和卢娜的手，感动的说。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是应该互相帮助。”佐伊轻轻说，灰眼睛里满是真诚。
“这是我的天性。”卢娜硬邦邦的说。
“是海格！”佐伊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向禁林，背上还背着个大包袱。
“他背的是什么？”金妮问。
“像是某种鸟类。”卢娜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个小巧的望远镜，把它凑到自己眼前，“它的羽毛很鲜艳呢，一定是只漂亮的鸟。”
“我觉得像是公鸡。”佐伊借过来那个望远镜，她知道海格养了一群鸡，只有公鸡的毛色才那么鲜艳。
“看不见了。”佐伊放下望远镜把它还给卢娜，海格的身影已经完全淹没在禁林的树木中了。
“我们回城堡吧。”金妮站起来，立刻往城堡方向走去。
这么快？佐伊心中嘀咕，她们才出来没多久，她总感觉金妮有些惊惶不定，尤其是看到海格之后。
她魔杖一点，铺在地上的垫子就自动缩小成一块小方巾大小，把自己叠了起来。
一个星期后，佐伊在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里填表，她要为自己回美国的行程申请国际门钥匙，还要向美国魔法国会递交入境申请和魔杖管理承诺书。
这些复杂的文书工作令佐伊烦不胜烦，但比起乘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魔法还是具有很大优势的。
所有的表格都填写完毕，佐伊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脖子缓解疲劳。
弗立维教授将那些表格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疏漏，他将表格收好，抬头看安静等待的佐伊。
“都填完了，你可以回去了。”弗立维教授笑眯眯的，白胡子俏皮的跳了起来，“今天晚上的热闹可不能错过。”
“什么热闹啊，教授？”佐伊两眼放光，不肯轻易离去。
“你回去问问就知道了。”弗立维教授抬手驱赶她，在佐伊回头时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决斗俱乐部！
晚上八点，佐伊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站在礼堂，才敢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
学校开办了决斗俱乐部，今天晚上是第一次聚会，来不来是个人决定，但佐伊觉得没人拒绝，礼堂里到处都是人。
礼堂里的饭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不知道由谁来教我们，”她们侧着身子挤进叽叽喳喳的人群，佐伊听见赫敏的声音说，“有人告诉我，弗立维教授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也许就是他来教我们吧。”
佐伊认为她的猜测很有道理，毕竟早上弗立维教授告诉她晚上参加活动时很高兴的样子，或许就是能够展露自己才华的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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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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