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为可以被视为挑衅,离开这片领地……你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对准莱西缇亚的箭芒并未偏移,马人的视线在她身后的翅膀处打转。
“我无意冒犯,先生。”莱西缇亚举着双手微侧身,越过弓箭去看高大马人的眼。
“退后。”她身上的霍格沃兹标志只为她削弱了对方的攻击性,却依然坚持要求她立马离开。
似乎从某一处边缘线开始,这边的生灵就要活跃许多,阳光未能完全穿透树冠,地上的苔藓稀释了积雪,呈现出绿白色的覆盖。在莱西缇亚的身后又响起第三者沉重的脚步声,与眼前的马人形成包围圈。她不受控地神经紧绷,缓缓放下双手,降到胸前的位置,肩膀与他们平行,现在他们在她的左后方。
“她似乎是霍格沃兹里的。”面前的马人向对面解释,似乎在征求对方意见。
他靠近时便看见了她的羽翅,到近处更是发现了她那双过于金的眼睛。
“哈尔皮,你来访的目的是什么?”截然不同的态度,莱西缇亚并未放松,同样,她未对他第一秒便直呼出她的姓做反应。
“传递一个友善的提醒,”马人在他们共同的注视下放下弓箭,莱西缇亚继续说:“我们相信有一个可疑的巫师对这片林子里圣洁存在有不小的企图。”
“巫师不会有机会进入这里的,你的推测没有价值。”灰白色皮毛的马人打断她,“心怀恶念的巫师也接触不到那个存在。”
“你不明白。”
站在高大马人身前的少年不见弱小,挺直了腰背直视着对方,树冠似乎露出一道缝隙,光斑恰映在那耀金色的双瞳,收窄的瞳仁令一旁的马人不自主再次握紧了弓把。
“一个只是可疑的巫师是无法做到的,你们或许应该再考虑一些东西。我们这一周的巡逻都没有发现除我们以外的脚印。”
她跟着马人一同抬头看向被遮蔽的上方,“如果你能在下一次金星合月前找到。”没说明找到什么,说罢,他们没在管原地的莱西缇亚,抬蹄往林中深处走去。
“无法做到?”莱西缇亚喃喃,往来时的林中望去,那里近地面偶尔有风,卷起落叶形成暗色阴影。
——
赫敏对朋友的好奇并没有消散,在图书馆里寻找勒梅时她也找到了些其它书,读到了一些不太友善的字句,这样的描述由来应该令她警惕才对,但她只想找到莱西缇亚,巫师里的哈尔皮和她没关系,霍格沃兹里的哈尔皮才和她有关系。
但三年级和一年级的课表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没有交集,连着一周,她都未能找到莱西缇亚。
哈利知道了她的打算,和罗恩一起加入,他们尝试跟踪弗雷德和乔治,很快被抓住。
“别这么粘人,迷人弗雷德(乔治)也需要私人空间的。”两兄弟懒洋洋地拖长了音,看着被抓包的三人往他们身后张望。
“你们在找什么?”
“l……”赫敏开口。
“没什么。”哈利打断她,眨着大眼睛说道,他拉着另外两人匆匆道别。
可以确定至少今天莱西缇亚没和他们一起,因为晚些时候这两兄弟因为故意用雪球砸奇洛而受了惩罚。
最后是哈利先发现莱西缇亚。
在他开开心心签完留校名单后,他注意到上边也有莱西缇亚的名字,她的名字比他想象中长,他好奇中间那两个字母指的什么。他的好朋友罗恩也要留校,韦斯莱几兄弟也是。
当天晚餐时候,他一眼就在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发现了许久未见的莱西缇亚。
她看起来比旁边的人都要冷淡些,或许是因为那几秒她没笑,哈利对自己说,也可能是因为她黑头发的阴影遮住了。
赫敏正试着把自己的叉子从土豆里拔出来,没看到,哈利在犹豫要不要和她说。
下一秒他就看见莱西缇亚身边冒出的红脑袋,是韦斯莱。哈利转头去看长桌另一边,不知道是弗雷德还是乔治和朋友们坐在那儿,他或许在某些时候分得清谁是乔治了,他没什么情绪地慢悠悠又转回来,“赫敏,看。”
赫敏回身望过去,她看见了,决定饭后立即去找她。
——
“妈妈他们要去罗马尼亚,他们肯定会和查理照顾的那些龙合影。我在名单看见你的名字了,你也要留校吗?”乔治不客气地在赫奇帕奇的篮子里拿了块面包。
莱西缇亚捂着嘴打了个哈切,“没错,你们也是?”
乔治点头,盯着她,什么也没问,给她递了杯橙汁,杯壁有些滚烫,他握了一会儿也吸不了什么热,取了只手套下来缠在上边。做完这一切,他偶然和对面一低年级小子对上视线,看着他心虚地转开脸,乔治眯了眯眼,将手套缠地更紧了。莱西缇亚茫然接过。
赫奇帕奇的级长敏锐地转过来,乔治在被抓住前窜回了格兰芬多。
——
直至最后一天,三人也没能在图书馆里找到尼克·勒梅。
放假后,哈利和罗恩没过多久就忘了寻找勒梅这件事。他们在休息室里下巫师棋,哈利在下棋时还得被迫听西莫的棋子们一直在吵,罗恩和他的棋子们配合极好,没几下就把那些自作主张的棋子们全击败。
哈利恨不得直接上手,让这些棋子直接去他让去的地方。
好在他这么做之前,他们发现了别的事情。
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在塔楼,从窗户外边传来的模糊嬉闹声像幻觉。两人对视,朝窗子走去,远远瞧见靠近城堡船库附近有几个移动的黑点。
黑湖面结了坚石一样的厚冰,但两人还是为那几个黑点大胆的举动惊地长大了嘴巴。
“真是胡闹!谁知道黑湖里会不会有什么把他们都抓进去。”珀西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说完便愤怒地冲向寝室,准备拿上外套便去抓他们。
哈利和罗恩默契地冲到椅子旁,扯过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边奔。得在珀西抓到他们之前先玩上一会儿。
恨不得骑着光轮2000飞,他们几乎在楼梯上跳着跑,等狂奔到那儿时两人冒的汗又被冷气蒸发,周身冒着白气闪现到莱西缇亚三人面前时成功也惊了他们一回。
莱西缇亚给喘气的两人施了保暖咒,她的冰鞋一看便是改装的,毛绒靴下一双冰刀划过冰面,划到两人面前调侃道:“真是惊艳的出场,先生们。”
“梅林的毛袜子,我就知道是你们。你们胆子真大……真的没有乌贼吗?”罗恩平复呼吸,望着凝结到石梯边缘的厚冰,既蠢蠢欲动又有些犹豫。
哈利的绿眼睛里似乎有闪亮的银河光圈,莱西缇亚看着他样子笑起来,哈利抬起的脚踩到冰面前并被多出来的冰刃支撑住,他有些不稳,身子摇摆,莱西缇亚探身拉住他手臂,哈利憋气。
莱西缇亚大圈着手,小心翼翼带着他短距离移动,哈利低头盯着二人的脚,新奇的感觉令他笑出声,莱西缇亚慢慢松开手,哈利不太稳地自己挪动脚步,很快掌握了平衡,他的运动神经很出色,失误绕了个圈也站稳了。
很细的雪花落在他乱乱的黑发上,他快乐地笑出声,冻红的脸颊应笑容鼓出可爱的弧度。他冲着僵在冰面上的罗恩鼓励:“罗恩,飞起来!”
“马上,马上再飞,兄弟,我得缓……啊!”弗雷德和乔治架住他使出竞赛的架势在冰面上滑行,罗恩大叫,后边的尾音又因为刺激变成哈哈声。
哈利看着他们的背影乐出声,他和莱西缇亚一起滑动,跟在他们后边。他们都张着手维持平衡,细碎的雪花在两人的指尖之间落下。
虽然大胆,但他们依然只在岸边玩耍,珀西很快怒气冲冲赶过来,在石梯处叫他们回来。
没人听他的劝告,他忧心忡忡地踩上冰面要追上他们,为抓住他们也给自己变了冰刃。他在无意识间也加入了这荒唐危险的玩耍,不过这得到晚上才会意识到,现在先让他把这群调皮鬼抓回城堡里再说吧。
——
圣诞节当天,莱西缇亚没能及时赶回霍格沃兹。
朋友们留校在她计划之外,她不得不偶尔现身,以示自己没有莫名失踪。在这期间,她至少摆脱了弗雷德和乔治四次跟踪,他们甚至还伙同哈利他们一起。
回到城堡里已过零点,莱西缇亚有些懊恼,这情绪在她看见地窖门口的红灯笼更为侵扰思绪。是朋友们的礼物,他们一定来找过她了。莱西缇亚将巴掌大的灯笼取下,里面的灯芯像弹珠一样跳动,她疲惫地抵着门叹气。良久,带着一身寒气进了门。(1)
身后的拐角,乔治看着她进门。他搓了搓冻僵的手,在原地跺跺脚试着恢复知觉。
“距离产生美,乔治,距离产生美。”他嘟囔着离开了。
莱西缇亚将灯笼放在床头,和双面镜放在一起,灯笼微弱的光在她的侧脸画下一道笔直的阴影,她沉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陆续收到朋友们的一堆包裹。
哈利送了本一整套魁地奇球员采访给她,里边还有他们的写真与精彩故事,照片会回放那些精彩一瞬(他听了罗恩的话以为莱西缇亚被迫无法加入魁地奇),莱西缇亚疑惑但还是感到高兴;罗恩送了她一对护膝,一年级男孩儿们送的礼物都令莱西缇亚有些摸不着头脑,还好赫敏很正常,她寄来一封信与一本书,里面分享了她独家的蓝色火焰秘方。莱西缇亚送给她的也是一本书,是从家里书房找到的布斯巴顿咒语教科书。
双胞胎兄弟估计觉得自己无法准时找到她,也选择寄来礼物——肥舌糖,莱西缇亚忘了这是第几版了,不过肯定是最终版。
她团着被褥,一个个将包裹拆开,它们在她旁边半空中自己按大小排好队降落在空地上。
莱西缇亚在花园里找到了他们。几人在雪地里打雪仗,耳罩与围巾散乱的挂在身上,很显眼现在正是白热化阶段。莱西缇亚开始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果然,他们一发现她,铺天盖地的雪球、积雪就袭击过来。她灵活闪过,像是在原地跳霹雳舞一样,将脑袋上的雪花都抖下去,莱西缇亚大笑着加入战局。
——
莱西缇亚逐渐放弃计时,再次从禁林边缘走出,她狠狠伸展了背后发酸的翅根。她先去了猫头鹰棚屋骚扰鲁比,等鲁比不搭理她后又步行一层层绕圈回地窖去。
她似乎走到了五楼,出色的听力叫她发现了一个隐蔽教室里的动静。
屏气踮脚,莱西缇亚缓缓靠近,等看清里边的人以后她放松呼气,是哈利。
他抱着腿坐在一堆布料里,全神贯注盯着面前极高的华丽镜子,甚至没发现她的存在。
直到他感受到身体明显一暖,下意识舒服地弯了背,又立马意识到什么,猛转头,站在角落的莱西缇亚引的他一个激灵,他慢慢又回到抱着腿的姿势,和她打招呼:“晚上好,莱西缇亚。”
“晚上好,哈利。”莱西缇亚坐到他身边。
“这是面魔法镜子,在霍格沃兹也并不奇怪不是吗?我在里面看到了我的……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家人,他们和我都很像。罗恩却只看到了学院杯好魁地奇杯。”他说话时也未曾移开视线,仿佛也在对镜中说话,说到后面声音也闷闷的。
“你呢,莱西缇亚,你看见了什么?”
听见他这么一问,莱西缇亚久久愣神。
她先是看哈利的眼睛,那双水绿色的双眼,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又转向那面高窄的镜子。
哈利看见她失神的脸,没有聚焦的金瞳掩在阴影里也呈耀眼的灿金色。
“家人朋友。”她望着漆黑空无一物的镜面如此说道。
她变出一张厚实的披肩围住他们,哈利眼睛不舍得挪开镜子里的一大家子,因为莱西缇亚相似的答案放松了许多。
“我也是。”
杂乱的房间里满是寒冬的冷意,他们贴着的肩分享着彼此的温度。(2)
最近在弄配件,都买齐了,没有多的事要忙了[猫爪]
(1)自前文第一次提到后,每年新年左右,弗雷德、乔治、李三个体贴的朋友都会送来他们了解到的、相关的小物件。
(2)原著里没数错的话,哈利好像一共去看了三次镜子,这里私设多一次,在和罗恩之后,邓校之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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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魔镜魔镜,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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