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格教授站在办公桌后，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镜片后的目光挨个扫过站成一排的五名学生，最终停留在她手中那封关于昨日黑魔法防御术课事件的报告上。
“波特先生，布莱克先生，卢平先生，伊万斯小姐，麦克米兰小姐，”她的声音冰冷而坚硬，“关于昨天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发生的……严重违纪事件，你们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短暂的沉默。
“我们只是指出了斯林卡教授理论的荒谬——”詹姆试图辩解。
“无论你们的理由是什么，”麦格教授严厉地打断了他，“当众顶撞教授，煽动并带头罢课，这种行为本身，严重违反了霍格沃茨的校规，破坏了课堂秩序，也给其他学生树立了极其糟糕的榜样。”
她的目光尤其扫过莉莉、莱姆斯和莱莉，“这让我感到非常失望。我本以为你们，至少你们几个，会更懂得分寸和纪律的重要性。”
莉莉的手指下意识地绞在了一起，她轻声说：“对不起，麦格教授。”
莱莉也低下头，声音清晰却并不卑微：“我很抱歉，教授。”
莱姆斯同样低声道歉。
他们为让麦格教授失望而感到歉意，但并不认为自己反抗斯林卡是错误的。
麦格教授看着他们，似乎看穿了他们道歉下的不以为然。
“格兰芬多因为你们的行为，将扣去一百五十分。”她宣布。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一下，仿佛能听到远处礼堂里学院沙漏中的红宝石正在哗啦啦减少。
“此外，你们五人，将接受为期一周的禁闭，每晚八点至十点，到费尔奇先生那里报到，进行指定的劳动服务。”
“这是对你们不当行为的直接惩罚。”
她看着面前五个表情各异的年轻面孔，给出了选择：“如果你们希望回到斯林卡教授的课堂，必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他正式道歉。”
“否则，你们将缺席本学年剩余的所有黑魔法防御术课，并且不会获得该科目的期末成绩。同时，我会就此事正式通知你们的家长。”
她的目光落在詹姆身上。
詹姆挺直了腰板，脸上没有任何犹豫和后悔，他甚至咧开嘴笑了笑，语气轻松：“道歉？绝不，教授。不用上那么无聊的课，还没有成绩压力，我觉得这是一举两得。”
麦格教授的眉头跳了一下，目光转向西里斯。
西里斯耸耸肩，姿态一如既往的慵懒不羁：“我可以用那些时间自学点真正有用的东西，教授。至于通知家长？”
他嗤笑一声，“我在我亲爱的家族眼里，早就已经是长歪了的败类，不在乎再多这么一条。”
接着是莱莉。
“我很遗憾，教授。看来这学期都无法再与斯林卡教授面对面交流了。”
虽然她看起来并不遗憾，甚至带点儿轻松。
莉莉的态度更加直接，她翠绿的眼睛里没有丝毫退缩：“我的家人都是麻瓜，他们不太理解巫师世界的课程安排。我想，少上一门课，他们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莱姆斯身上。
莱姆斯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一些，他轻声说：“教授，我……我需要先给我父母写封信说明情况。”
他又停顿了一下，声音不高，却清晰，“但我相信，他们会理解我的选择。”
麦格教授看着眼前这五个态度坚决的年轻人，严厉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掠过。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终，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选择权在你们自己手中。禁闭从明晚开始。”她的语气依旧严肃，但少了最初的怒意。
她摘下眼镜，用指尖揉了揉眉心。
“孩子们，”她不再像刚才那样严厉，“你们都太冲动了。”
詹姆忍不住开口：“教授，您看过昨天的《预言家日报》吗？那些食死徒……他们用夺魂咒让一家人自相残杀！面对那样的暴/行，难道我们要像斯林卡说的那样，用理论去感化他们吗？这根本毫无作用！”
西里斯也冷静地补充：“我们需要的不是空洞的理论，而是保护自己和他人的能力。”
麦格教授重新戴上眼镜，目光扫过这群在她眼中尚且稚嫩，却已不得不面对残酷现实的学生。
“我不希望你们因为外界的局势而变得崇尚暴力，孩子们。”她的声音严肃而恳切，“面对袭击，掌握保护自己的力量非常重要，这一点我从未否认。但是，如果过于崇尚武力，认为武力能带来一切自由和答案，那么你们脚下的路，也会越走越偏，最终可能会迷失自己。”
她的目光尤其在西里斯和莱莉身上停留了片刻。
她知道西里斯来自那个崇尚纯血与黑魔法的布莱克家族，也知道麦克米兰其实早已身处白巫师阵营的核心。
她语重心长地告诫：“我希望你们在做任何决定、采取任何行动之前，都能有更清晰的考量和更长远的目光。力量是一把双刃剑。”
“出去吧。”麦格教授挥了挥手。
“梅林啊！”一离开麦格教授的听力范围，詹姆就夸张地捂住了胸口，“这下我们真的成了格兰芬多的英雄了，不过是扣分的那种。”
西里斯一脸无所谓：“怕什么！大不了多赢几场魁地奇补回来！不用上那老古董的课才是真的解放！”
“一百五十分啊……”莉莉还是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
“别想了，罗宾。”西里斯满不在乎地揽住詹姆和莱姆斯的肩膀，“反正我们学院杯也悬，不在乎多这一点。倒是接下来一整年都不用看见斯林卡那张老脸，想想就令人心情愉快。”
莱姆斯有些忧虑：“但我们确实需要学习黑魔法防御术，O.W.L要考，更重要的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指的是日益严峻的外部威胁。
“自己学呗！”詹姆兴致勃勃地提议，“我们可以自己开个小课堂！互相练习！就像我们练习阿尼玛格斯一样！”
西里斯挑眉：“场地呢？总不能又在打人柳底下或者随便找个空教室。”
莱莉摸了摸下巴，灰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说到地方……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
西里斯嘴角抽搐了一下，立刻想起了某些不太美妙的回忆：“等等……你该不会是说……那个地方吧？”
他想起了一年级詹姆被“一忘皆空”放倒的事情。
莱莉显然也想起了同一件事，她对上西里斯的目光，勾起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有求必应屋。”
莉莉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她和莱莉、斯内普曾在那里一起学习过。
她眼睛一亮：“那里确实很合适！足够隐蔽，空间也大，我们可以自己练习咒语，效果肯定比听斯林卡教授念经好多了。”
莱姆斯也表示了赞同，虽然有些无奈：“虽然没有正式的期末成绩有点麻烦，但至少我们可以把时间更有效地用在真正需要学习的内容上。”
“那就这么定了！”詹姆兴奋地一拍手，“‘防御术自学小组’，正式成立！”
回到公共休息室，迎接他们的是复杂的目光。
有人偷偷竖起大拇指表示支持，也有人投来不赞同的视线。
因为要开始为期一周的禁闭，莱莉不得不推迟了和斯内普在晚上的魔药研究。
她用双面镜联系了他。
“所以，接下来一周，晚上的研究要暂停了。”莱莉说道，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镜面那端的斯内普，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我早有预料，以你那格兰芬多式的壮举，必然会伴随着相应的后果。”
以他对教授的了解，她做出那种事情，不被罚才怪。
他的目光在镜中莱莉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唇。
莱莉灰绿色的眼睛眨巴着：“谢谢你的预料，西弗勒斯你真好！”
斯内普轻轻哼了一声：“但愿你可怜的朋友不会因为太过操劳而一头栽进某个坩埚。”
莱莉立刻夸张地捂住胸口，表情严肃：“梅林在上！这可千万不行！西弗勒斯，为了我们伟大的魔药事业，你千万要保重自己，在我禁闭期间，务必远离任何可能让你分心栽倒的坩埚！”
斯内普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噘起嘴唇，“某位勇敢的格兰芬多小姐还是先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禁闭头脑发昏吧。”
“……管好你自己，笨蛋。”没等莱莉接话，他又低声说了一句，迅速切断了通讯。
留下莱莉对着恢复普通的镜面翻了个白眼。
禁闭生活如期而至，费尔奇果然没有让他们好过。
他咧着缺牙的嘴，幸灾乐祸地指派他们去擦拭奖品陈列室里所有的奖杯、奖牌和盾牌，并且严厉禁止使用魔法，要求必须“闪闪发光，能照出人影”才行。
“啧，看看这是谁，我们‘鼎鼎大名’的罢课英雄们。”费尔奇嘶哑地说着，“好好享受吧，用你们的双手，感受劳动的‘乐趣’。”
面对堆积如山、落满灰尘的奖杯，五个人都忍不住哀叹了一声。
“我敢打赌，有些奖杯上一次被擦拭可能还是邓布利多校长上学的时候。”西里斯拿起一个布满污垢的魁地奇奖杯，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着。
“不，是一年级你和詹姆夜游被抓住那一次。”莱莉挑挑眉。
“梅林啊——”詹姆显然想起了一年级被吊上打人柳那回事了，他哀嚎一声。
莱姆斯已经开始挽袖子：“来吧，伙计们，早点干完早点解脱。”
尽管抱怨，五个人还是开始了工作。
灰尘弥漫，但渐渐地，苦中作乐的调侃声取代了最初的抱怨。
“嘿！看看这个！‘特殊贡献奖’？奖给……哇哦，汤姆·里德尔？”詹姆擦着一个华丽的奖牌，念出上面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莱莉在心里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管他是谁，快点擦，尖头叉子，你那边灰都快飘到我这边了！”西里斯喊道。
莉莉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臂，认真地擦拭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莱莉一边干活，一边还能苦中作乐，对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奖杯评头论足：“你们说，当年赢得这个‘全优草药学奖’的学长，会不会是个能和曼德拉草称兄道弟的家伙？”
莱姆斯配合地点头：“我也觉得。”
男孩们还想照顾一下两位女生，让她们做些轻松点的活儿。
但莉莉拒绝了，她擦了下额角的汗，语气坚定：“既然选择了，就要承担，这没什么。我不需要特殊照顾。”
莱莉也点头赞同，故意板起脸看着詹姆和西里斯：“就是！你们该不会是歧视女孩，觉得我们干不了体力活吧？”
詹姆连忙摆手，脸都有些红了：“当然不是！莉莉……呃……我是说……你们很厉害！”
他看着莉莉的侧脸，汗水沾湿了她鬓边的红发，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带着光晕。
西里斯看着他那副样子，嗤笑一声，一把搂住詹姆和莱姆斯的脖子，打断了这微妙的氛围：“行了，女士们已经发话了！来吧，兄弟们，让我们继续这快乐的劳动！麦克米兰家的女战士，加油！还有我们英勇的罗宾！”
莱姆斯被他勒得咳嗽了一声，无奈地笑了笑。
虽然女孩们拒绝了优待，但詹姆会悄悄帮莉莉擦高处的奖杯，西里斯也会主动承担来回换水的活计，更别提一向绅士的莱姆斯了。
不过连续几天与冰冷刺骨的清洁剂水和粗糙的抹布打交道，还是让莱莉和莉莉的双手都遭了殃。
女孩们原本白皙的手指变得有些红肿，指尖的皮肤因为长时间浸泡而微微发白起皱。
这天魔药课上，当莱莉从材料袋里取出豪猪刺时，旁边伸过来一只修长苍白的手自然地接了过去。
“我来处理。”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他熟练地开始用银质小刀处理那些危险的尖刺，动作精准流畅。
莱莉愣了一下，随即弯起眼睛：“谢啦，西弗。”
斯内普没有抬头，只是专注于手上的工作，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莱莉以为他不会再有下文时，他才用几乎听不见的音量快速地说了一句：“……手怎么样了？”
“嗯？”莱莉没听清。
斯内普的耳廓微微泛红，他有些不耐烦地稍微提高了点音量，但依旧没有看她：“你的手！费尔奇那个老家伙肯定没给你们准备防护手套。”
莱莉这才明白过来，她举起自己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嘻嘻地说：“还好啦，就是有点皱，莉莉的也是。”
斯内普瞥了一眼她那明显被水泡得发白、甚至有些地方微微脱皮的手指，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抿紧了嘴唇，没再说话，但处理材料的动作更快了些。
下课后，莱莉和莉莉正准备离开地窖，斯内普却叫住了她们。
他面无表情地从袍子内袋里取出两个小巧的魔药瓶，里面是淡绿色的、散发着清凉薄荷与草药气息的粘稠药膏。
“拿着。”斯内普将瓶子塞到莱莉手里，语气硬邦邦的，“睡前涂在手上。能缓解红肿，促进皮肤愈合。”
他顿了顿，像是为了掩饰什么，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免得你们笨手笨脚，影响下次处理精细材料，拖慢我的进度。”
莱莉握着还带着他体温的魔药瓶，看着他那副故作冷漠、却连脖颈都微微泛红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她灰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知道啦！谢谢西弗！你最好了！”
莉莉也微笑着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一瓶，真诚地道谢：“谢谢你，西弗勒斯。”
斯内普被弄得更加不自在，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迅速转身，黑袍翻滚，只留下一句：“……记得用。”便快步消失在了地窖的阴影里。
后续几天的禁闭，麦格教授似乎“动了恻隐之心”，或者说是采取了更因材施教的惩罚方式——她安排他们去图书馆，帮助平斯夫人修补一些破损的书籍。
然而，当他们看到需要修补的书目时，五个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精彩。
《魔法防御理论》——威尔伯特·斯林卡著。
而且还是好几个副本。
“梅林啊……”詹姆呻吟一声，把脸埋进了一堆散发着陈旧羊皮纸气味的书页里，“这本书是阴魂不散吗？”
西里斯拿起一本，看着封面上威尔伯特·斯林卡的名字，露出一个牙疼般的表情：“我怀疑麦格教授是故意的。”
就连好脾气的莱姆斯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这大概是麦格教授另一种形式的教诲。”
莱莉认命地拿起修复胶水和特制羊皮纸，叹了口气：“好吧，至少修补它不需要认同它的内容。”
莉莉已经熟练地开始工作了，她轻声说：“理解它为什么是错的，也是一种学习。”
他们再次投入了工作。
西里斯在修补一本《魔法防御理论》时，趁着平斯夫人转身整理书架的间隙，动作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上面用花体字写着——“此书最佳用途：引火、垫桌脚、或者给巨怪擦屁股”。
他嘴角噙着一丝坏笑，将纸条夹进了书页中间，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修补。
詹姆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差点笑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肩膀耸动。
莱姆斯轻轻摇了摇头，但并没有出声阻止。
莱莉和莉莉也注意到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好笑。
虽然对这本书的内容嗤之以鼻，但修补过程本身却让他们安静下来，詹姆和西里斯虽然还是会偶尔低声吐槽几句书里的“蠢话”，但在平斯夫人锐利的目光扫视下，也收敛了许多。
莉莉和莱莉修补的书页平整美观，莱姆斯一如既往的沉稳可靠。
一周的禁闭终于在某种混合着疲惫、无奈和奇异的团结感中结束了。
当他们最后一次离开图书馆，呼吸到夜晚清冷的空气时，五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梅林的袜子！我终于不用再闻那股清洁剂的味道，也不用再对着斯林卡的名字发呆了！”詹姆用力伸展着胳膊，像是要拥抱自由。
“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西里斯懒洋洋地靠在廊柱上，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得意地笑了笑，“不过，想到未来会有人看到我留下的‘读书笔记’，就觉得这一周值了。”
莉莉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容：“至少我们挺过来了。”
她看了看自己已经好了很多的手，又看了看莱莉的，“而且，托某人的福，我们的手恢复得不错。”
莱莉点点头，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空魔药瓶，脸上露出一点柔和的笑意。
她看向她的朋友们：“感觉还不错？”
莱姆斯微笑着总结：“是的，感觉……我们更像一个整体了。”
凤凰社未来五人小组初具雏形！
感觉年级越高越有点不知道怎么写日常了
年级小大家很亲密这很正常，小时候莱莱和小斯还手牵手被大人带着逛街呢，长大了就不行了
莱莱还没想好要不要把那些东西告诉小斯呢，会有一个情感爆发点的，这一学年。
让我仔细想想想想[托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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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关于我们炒了教授鱿鱼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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