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霍格沃兹已经是晚上了,夜幕早已低垂,城堡的石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礼堂方向飘来的食物余香提醒她,她已完美错过了晚餐时刻。
她一边踏上通往公共休息室的旋转楼梯,一边想着赫敏今天是否找过她。
不过此刻,另一个念头更强烈地占据了脑海——或许她可以“巧遇”一下西弗勒斯·斯内普,试探试探那位总是阴沉着脸的魔药学教授的反应。
念头刚起,一股熟悉的混合着苦艾与月长石粉末的浓郁药草气息便钻入鼻腔。
紧接着,一片巨大的阴影如同蝙蝠的翅膀般无声地笼罩下来,将她完全覆盖。
塞拉菲娜脚步一顿,抬头望去。
斯内普教授正站在楼梯拐角的高处,黑袍几乎融入阴影,只有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审视的冷光。
他居高临下,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窖里的回响:“卡斯蒂尔小姐,能否告知,你今天……去了哪里?”刻意拉长的语调里带着质问。
塞拉菲娜仰起脸,嘴角弯起一个温顺而无辜的弧度:“我在湖边那棵老山毛榉下看书,教授。阳光很好,微风也很温柔。”
她顿了顿,像是分享一个甜蜜的秘密,声音轻快,“您知道吗?泥土、青草和树叶的气息……那就是我的迷情剂味道。”
这句看似天真的比喻,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斯内普看似平静无波的心湖里激起难以言喻的涟漪。
他今天确实有些反常。
午餐时分,当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格兰芬多长桌,尤其是波特那惹人厌的小团体时,才突兀地意识到那个位置空着。
整个下午,他那双在城堡各处巡弋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晚餐时分,当属于卡斯蒂尔的座位再次空缺时,一种复杂而陌生的情绪悄然滋生。
那是什么?
是职责所在、对重点观察对象失控的不安?是对学生擅自离校可能带来麻烦的愤怒?还是……更深沉、更难以名状的东西?
他迅速将这团乱麻般的思绪压入心底最深的角落。
“呵,”一声冰冷的嗤笑从他薄唇间逸出,带着十足的讽刺,“看来卡斯蒂尔小姐的‘大自然迷情剂’令人流连忘返,以至于遗忘了城堡的规矩。很好,现在,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来禁闭。”
话音未落,那袭黑袍已如一阵裹挟着寒意的旋风,倏然转身,消失在楼梯上方的阴影里,只留下那浓郁的魔药气味和命令在空气中回荡。
······
地窖里只剩下匕首划过皮肉、胆汁滴落瓶中的黏腻声响,以及老鼠尸体堆叠时沉闷的撞击。
跟第一次禁闭一样的两桶老鼠。
塞拉菲娜的动作依旧流畅,但她的感官却像一张无形的网,牢牢捕捉着阴影中的每一丝动静。
斯内普终于动了。
他像一道滑行的阴影,无声地靠近了几步,停在她斜后方,距离近得能让她闻到他袍子上常年的魔药苦涩和一种独特冷冽的气息。
他没有说话,但目光如有实质,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脊背上,几乎要穿透校袍,审视她皮囊下每一根不协调的神经。
塞拉菲娜没有回头。
她精准地剔出又一枚肝脏,银盘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地窖的空气凝固了,只有老鼠内脏剥离的黏腻声响在石壁间回荡。
昏黄的烛火在斯内普的黑袍上跳跃,将他本就阴鸷的面容切割得更加深刻。
“效率……不错,卡斯蒂尔小姐。” 他的声音终于划破寂静,低沉得如同毒蛇在枯骨上蜿蜒游走,每一个音节都浸透着难以分辨的寒意。
是赞许?还是更深的嘲弄?
他冰冷的目光刻意掠过她袖口沾染的暗红污迹和指尖那颗欲坠未坠的血珠,最终,像淬了寒冰的锥子,死死钉在她握着匕首稳定得惊人的手上。
“令人……印象深刻的‘手法’。” 他刻意在“手法”一词上加重了音节,嘴角勾起一丝近乎残忍的弧度,“尤其,是对于一个理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纯血小姐而言。”
塞拉菲娜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
她手腕轻巧地一翻,薄如蝉翼的刀锋便精准地没入下一只挣扎老鼠的腹部,熟练得令人心头发冷。
“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哦,教授。” 她的声音平稳无波,带着纯血家族刻入骨髓的疏离腔调,然而在那纯血式的冷静之下,尾音却微妙地放轻了,像一根冰冷的羽毛,带着若有似无的挑衅,轻轻搔刮过听者的神经。
“书本上的图解再精妙,” 她手腕微动,带出一小团温热的脏器,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终究……不如亲手感受一个生命如何在你指尖……‘消逝’来得直观。”
“消逝”这个词被她轻柔地吐出,带着一种刻意为之近乎病态的优雅诗意,冰冷地取代了更直白的“死亡”,在弥漫着血腥与魔药气息的地窖里,显得格外刺耳。
斯内普的眉头拧得更紧。
他向前再逼近半步,几乎与她并肩。
她能感觉到他高大的身形带来的压迫感,以及他身上那股混合着魔药与某种深不可测黑暗气息的味道。
他伸出一根苍白修长的手指,隔空虚点着她沾满血污的银质匕首柄。
“这把匕首,”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危险的探究,“翻倒巷‘老瘸腿’的手艺。非卖品。告诉我,卡斯蒂尔小姐,一个继承人,是如何让那个视财如命又疑神疑鬼的老家伙,心甘情愿为你开炉打造这样一件……艺术品?”
他的黑眼睛紧紧攫住她的侧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塞拉菲娜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缓缓转过身,正面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血污在她精致的下巴上留下一道痕迹,银发在昏暗灯光下流淌着冷光,而那双眼睛,平静之下,燃烧着一种近乎野性的、毫不掩饰的挑衅和兴趣。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看来教授对翻倒巷的熟悉程度,远超您的课程大纲。” 她微微扬起下巴,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却足以让斯内普瞳孔微缩的弧度,“您对我的‘艺术品’如此了解,是因为……您也光顾过‘老瘸腿’?或许,我们品味相似?”
空气仿佛凝固了。
地窖的阴冷被无形的张力取代。
斯内普的下颌线绷得像岩石。
她的反击如此直接而大胆,不仅回避了他的质问,更将矛头反指回他身上,暗示着他们共享某种不为人知的“品味”和经历。
这近乎是**裸的撩拨。
“注意你的措辞,卡斯蒂尔小姐。”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警告,但那双深潭般的黑眼睛里,探究的火焰却燃烧得更旺了。
他看到了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对他的兴趣。
她像一个精心布置棋局的对手,正将他一军。
“我的‘品味’与你的……离经叛道无关。收起你无聊的试探。”
塞拉菲娜轻轻笑了,笑声很轻,却在地窖里异常清晰。
尽管手上沾满血污,但她优雅地将匕首在指间转了个圈,寒光一闪。
“试探?”
她重复着,目光毫不避讳地锁住他的眼睛,那里面满满都是欣赏,更有一种猎人看到难缠猎物时的兴奋,“教授,您将我置于此,不正是为了试探吗?邓布利多不愧是一个优秀的政客,多疑一直是他的特点。我现在……不过是让这场单方面的观察,变得稍微有趣一点。”
她微微前倾,无视他周身散发的寒意,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只有他能听见:“您看,现在,我们至少是在对话了。这比您站在阴影里默默计算我的下刀次数……要有意思得多,不是吗?我对您的‘品味’,您的知识,还有您藏在那些刻薄话语下的……东西,同样充满了好奇。”
斯内普猛地后退一步,仿佛被她话语中直白的兴趣烫到。
他袍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她不仅看穿了他的监视,还知道是邓布利多让他监视的,更主动将这种关系扭曲成一种危险的相互探究的博弈。
她对他感兴趣,而且毫不掩饰!
这认知像一道闪电劈开他惯有的防御。
他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被冒犯的怒火,有更深的警惕,但不可否认,还有一丝被这大胆、聪明、且带着致命违和感的少女所勾起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
她像一团裹着冰霜的火焰,既危险又……迷人。
“处理完这些老鼠,卡斯蒂尔小姐。” 斯内普最终开口,声音恢复了惯有的不带感情的平板,但其中蕴含的紧绷感却昭然若揭,“然后,离开。立刻。”
他转身,黑袍翻滚如乌云,大步走向地窖深处更浓的阴影,背影僵硬。
“明天见,教授。”
塞拉菲娜看着他几乎是“逃离”的背影,唇角的弧度加深。她缓缓转回身,重新拿起匕首。
刀尖刺入下一只老鼠柔软的腹部时,她的动作依旧精准、稳定,但那双紫金色的眼眸里,却闪烁着一种灼热的光芒。
这场由血污和胆汁开始的拉扯,才刚刚撕开第一道口子。
她成功地将他的“监视”,变成了双向的“凝视”。
她抛出的饵,他终究是咬住了,哪怕带着愤怒和抗拒。
西弗勒斯·斯内普,这座冰山,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而她,迫不及待想要探索那裂缝深处的风景。
现在西弗对塞拉菲娜的悸动并不是爱情的激动,更像是一种感兴趣,对强者的欣赏,以及棋逢对手的感觉。虽然作者很想让她们两个快点在一起,但现在塞拉菲娜才11啊,就算塞拉菲娜很成熟,虽然是原住民但是比一般的大人都成熟,但是她才11岁啊!塞拉菲娜对斯内普也没有喜欢,更多的是欣赏与遗憾,遗憾这么好的人才竟然不在自己手下,邓布利多用的明白吗他。顺便一提,塞拉菲娜之后就不会特意表现的这么违和了,都是吸引某教授的策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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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再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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