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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六十六章——約書亞的求援

【霍格華茲?禁林外小徑?黃昏】

入夜前最後一縷陽光自天際垂落,將禁林邊緣染成銹金色。寒風夾著濕冷的松脂味從林間吹來,掀起潔瑪·法利黑袍一角。她站在城堡外的石階上,雙手抱臂,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男孩。

「我以為你只是想趁夜巡找個聊天對象。」她語氣冷淡。

約書亞·斯卡曼德沒有被她的譏諷擊退。他穿著禁林巡邏員的制服,肩上披著淺褐色披風,胸口的徽記在夕光下微微發亮。

「這不是例行夜巡,潔瑪。」他語氣比往常低沉許多,「是第四起。牠們死狀一樣,銀血蒸發,魔力如被抽乾……但這次,在屍體附近,我找到了一段被抹去的禁術殘痕。」

潔瑪蹙起眉心,眼神霎時銳利起來。

約書亞聲音低下來:「我不能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再這樣下去,整片生態都會崩壞。」

「你為什麼來找我?」

「因為妳是唯一能看出那種魔力痕跡變化的人。」他的語氣少見地堅決,「妳能破解魔力殘留,知道哪些是掩飾、哪些是操控。」

潔瑪沒有立刻答話,只是低頭看向她手中攤開的羊皮紙。那是一張繪有禁林北段魔力流動的草圖,密密麻麻標記了異常點,幾處還沾著乾涸的銀白痕跡。

「……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

「今晚十一點前,我會繞過夜巡路線,從東側潛入。妳不必陪我冒險——但如果願意來,我會將整件事的調查主導權交給妳。」

潔瑪沉默半晌,然後伸手接過那張羊皮紙,掃了一眼後收進袍袖中。

「十一點前,在東側入口外等我。晚一分鐘,我就當你自己送死。」

約書亞一愣,旋即微微一笑,像是卸下了某種重擔般低聲道:「明白,潔瑪小姐。」

【禁林東側?夜半】

夜色沉重如墨,星光在禁林上空被壓低的雲層吞噬。潔瑪·法利腳步無聲地行走在潮濕的落葉間,魔杖微微發光。而在她身後數步之遙,約書亞·斯卡曼德亦步亦趨,巡邏員專用的魔法手鍊在他手腕處微微顫動,像在感應某種靜靜流動的氣息。

「前面就是出事地點。」他壓低聲音,指向前方一塊空曠地帶。

那是一片被灌木自然包圍的空地,中央的土壤泛著異樣的灰白,像是被抽去了生機。銀白色的鬃毛與血跡在地面纏綿成破碎的弧線,獨角獸的遺骸早已被校方移走,但死前掙扎的痕跡仍歷歷在目。

潔瑪蹲下身,指尖輕觸土壤中央那道焦黑的裂痕。她沒有說話,卻迅速施展一記偵測咒語——紫光繞著裂痕轉了一圈,然後倏地斷裂。

「這不是普通黑魔法……是混合咒。」她低聲道,神情罕見地凝重,「一部分是來自索命咒,但另外一部分……來自禁術領域。」

「哪一類?」

她站起身,語氣如刃:「召喚。」

約書亞臉色微變。「也就是說——這是故意引誘獨角獸靠近,再吸取其魔力,以供某種存在誕生?」

「不只是誕生,更可能是穩固某種存在的——契約。」她冷冷道,「獨角獸的魔力是最純淨的載體。若有人想用牠們來滋養某種不該存在的生物……這將不只是殺戮,更是活祭。」

話音未落,周圍氣壓驟然一沉。原本潛伏中的樹影忽地扭動起來,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自林地深處飄來,夾雜著鮮血與燒焦羽毛的氣息。

潔瑪立刻轉身,魔杖直指東南方。

「退後!」

尖嘯聲猛然自灌木叢中炸開——那不是任何森林原生生物的鳴聲,而是一種混合著獸性與咒語的痛號。下一刻,一隻形體扭曲、覆著黑霧與腐羽的怪物撲了上來。

潔瑪反手一擊,銀白咒光在空中炸開,卻未能驅散那生物周身的黑霧,反而遭反噬震退數步。約書亞立刻衝上前,舉杖撐起護盾,兩人聯手才勉強擋下第二次衝擊。

「這根本不是正常的活物,而是……被詛咒操控的軀殼!」他咬牙道。

潔瑪冷聲:「那就讓它消失。」

她一步踏前,魔力自腳踝直上,整道咒語如細線穿入空氣,一聲低語在夜風中響起——

“Reductio motus.”

黑霧驟然收縮,那生物一聲未吭便崩解成影與塵。林間再次歸於死寂,只餘兩人沉重起伏的喘息,像是某種未名的威脅仍潛伏在暗處。

片刻後,約書亞低聲詢問:「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潔瑪沉默片刻,望著焦土上被咒文燒蝕出的漆黑痕跡,聲音低得近乎呢喃:

「這不是該出現在英國的東西。」

【禁林東北?三日後?凌晨】

禁林的濃霧比往常更深,月光無法穿透。潔瑪與約書亞穿越枯枝交錯的死地,腳下泥濘泛出銀白微光——那是獨角獸血液凝結後的殘痕。

這是第五起。

「牠是活著的時候被吸食的。」潔瑪蹲下身,手指觸碰那濕潤的銀痕,冷冷斷言,「有人不只殺了牠——更是用這些血,在延命。」

約書亞臉色沉重,卻沒有立刻出聲。他也聽過那傳說:飲獨角獸之血雖能延命,卻會遭受永生的詛咒——唯有極度絕望者才會選擇那種方式。

就在兩人沉思時,一道幾不可察的氣流從他們身後閃過。

潔瑪驀地回頭,魔杖直指那處異動的空氣。

「誰在那裡?」

沉默。

下一瞬,一道身影自霧中緩步踏出。黑袍輕曳,腳步無聲。他的銀色雙瞳在黑夜裡如野獸般清晰。

「別那麼緊張,潔瑪。」伊凡·羅齊爾輕聲道,語調一如既往地冷淡從容,「我只是路過。」

潔瑪眼神一沉,並未收起魔杖。

「能讓你『路過』的事,通常不是小事。」

伊凡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妳錯了。真正的大事,還沒發生。」

約書亞終於開口:「你……你早就知道獨角獸之死另有隱情?」

伊凡目光掃過他,淡聲道:「這禁林裡藏著的東西,遠比你們想像得深。這些死去的獨角獸,只是——開場的獻祭罷了。」

「是誰?」潔瑪逼問,「誰在做這些?」

他沉默了一瞬,語氣微微壓低:「你們還不能知道名字。但我可以告訴你們——那個人,早已不是靠自己活著。他寄居於他人之軀,吸食純淨生命以苟延殘喘……而他所追求的東西,已經不屬於這世上的魔法邏輯。」

「你知道是誰,卻不阻止?」約書亞怒聲道。

伊凡看著他,神情淡然:「有些敵人,非你我現在能碰。這場局早已開啟,我的角色只是觀察——直到某個時間點成熟。」

潔瑪凝視他良久,冷聲說:「觀察者若過於冷漠,也終將成為共犯。」

伊凡沒有反駁,轉身走入濃霧。

「那麼你們就繼續追查吧——」他的聲音從林間傳回,低沉卻帶著幾分悲涼,「但別靠太近。有些真相……會讓人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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