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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欺骗

情人节的混乱终于落下帷幕,城堡渐渐恢复了某种脆弱的平静。随着二月变成三月,再没有新的攻击发生,学生们终于不再用那种混合着恐惧和怀疑的眼神看向哈利。皮皮鬼也唱腻了他那首“哦,波特,你这个讨厌鬼”,将注意力转向了更容易被吓哭的一年级新生。

三月的第二周,斯普劳特教授兴奋地宣布曼德拉草们已经成熟到足以举办舞会,这意味着复活药剂很快就能调制完成。消息传开后,整个城堡都弥漫着一种期待的气氛,麦格教授在变形术课上甚至露出了一个几乎称得上温和的笑容。每个人都在屏息等待着这场噩梦的结束。

但对潘西来说,她却感到一种愈发强烈的紧迫感在胸腔中积聚。

复活节假期前的最后一节魔药课,当其他同学匆忙收拾课本离开魔药教室准备享受假期时,潘西再一次拖慢整理桌面的动作,等待其他学生离开。

空气里还残留着刚才课上调制的增强剂味道,斯内普坐在那张橡木讲台后,刚收上来的一摞羊皮纸摊在面前,如同等待处决的囚犯。最上面那张纸上已经出现了几个鲜红的批注,他的羽毛笔在墨水瓶中蘸了蘸,被药水蒸汽熏得略显油腻的发丝垂在脸侧,几乎完全遮住了那张轮廓分明却永远阴沉的脸。

“帕金森小姐,”斯内普没有抬头,但显然感知到了她的接近,用一如既往的冷淡语调说,“如果你是想为今天的魔药表现寻求额外加分,我必须告诉你这是徒劳的。你的增强剂虽然达到了标准,但远称不上出色。”

潘西在他桌前停下,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教授,我想和您谈谈三年级选课的事情。”

这句话让斯内普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他缓慢地抬起头,那双如墨的眼睛审视着她。

“选课?”他放下羽毛笔,语调平板而冷漠,“我相信麦格教授已经向你们详细说明了程序。勾选你想要的科目,交回表格,就这么简单。”

潘西从长袍内侧掏出那张折叠整齐的选课单,展开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羊皮纸在火光下微微发黄,上面所有的选修课程都被她用墨水仔细地打了勾。

“我希望选择全部的选修课。”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斯内普的右眉毛微微上扬,他拿起那张选课单,仔细端详。

“全部?”他的左手开始有节奏地轻敲桌面,“算数占卜、古代魔文、保护神奇生物……”每说出一个科目,他的语调就变得更加讥讽,“占卜学……”

当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项时,声音忽然变得危险地轻柔:“还有麻瓜研究。”

潘西感受到空气中气氛的变化,但她的脊背依然挺直,“是的,教授。我认为每一门学科都有其独特的价值。”

“包括麻瓜研究?”斯内普的声音降到耳语,其中蕴含的寒意足以令血液凝固。他缓慢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威逼。“对于一个纯血统家族的女儿来说,这确实是个……让人深感意外的选择。”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看穿她的头骨直达思想深处,“我很好奇,你父亲对此有何看法?”

这是个测试,也是个陷阱。

潘西能感觉到斯内普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视着她,寻找任何虚假或犹豫的痕迹。她早已预料到这个问题的出现,也在心中演练了无数次答案。

“了解麻瓜的思维方式和社会结构,对于纯血巫师在魔法世界中保持优势是必要的。”她的语调不卑不亢,带着斯莱特林特有的实用主义,“无知从来不是力量,而是致命的盲点。”

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赞许?或者说是重新评估。他离开桌边,围绕着她缓慢踱步,脚步落在石地板上,每一声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之上。潘西强迫自己保持不动,目光直视前方那盏摇曳的烛火。

“野心勃勃,帕金森小姐。”他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懒洋洋的危险,“确实是个有趣的视角。但野心若缺乏智慧的指引,往往会将人引向毁灭。”他绕了一圈,最后在她正前方停下,那双黑眸如同深渊般凝视着她,“你很清楚这些课程在时间安排上必然存在冲突。告诉我,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个颇具挑战性的技术难题?”

潘西的睫毛轻颤,这是她今晚第一次显露出一丝不确定。她轻咬下唇,仿佛在犹豫是否应该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听级长们提起过,学校偶尔会为特别用功、表现卓越的学生提供一些……特殊的学习安排。”她故意让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试探性的询问,而非直接的要求,“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希望自己有资格申请。”

斯内普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她刚才说的话触动了某根极其敏感的神经。他重新坐回椅子,身子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

“时间转换器。”这几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几乎带着某种危险的重量。

潘西感到脉搏在太阳穴处微微跳动,血液在血管中狂奔,但她的面部表情依然纹丝不动。“如果这个请求不合适,或超出了学校政策允许的范围,我完全可以重新考虑课程安排,先生。”

斯内普注视着她,那种凝视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到潘西开始怀疑他是否在使用摄神取念。终于,他靠回椅背,手指重新在桌面上敲击出单调的节拍。

“你的申请我会转交给麦格教授。”他的语气恢复了职业性的冷淡,“但我建议你不要对此抱有过高的期望。时间转换器不是给任何想要炫耀自己学术野心的学生准备的玩具。它们是极其危险的魔法物品,只有在最特殊的情况下才会被批准使用。”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深邃,“而且,我强烈建议你将注意力集中在当前力所能及的学业上,而不是去追求那些可能超出你现有能力和智慧范围的目标。”

最后一句话中潜藏的警告让潘西感到一丝寒意,她恭敬地低下头:“是的,斯内普教授。感谢您宝贵的建议和时间。无论结果如何,我会努力证明自己配得上任何给予我的机会和信任。”

“你可以离开了。”他重新拿起羽毛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潘西转身走向门口,当她的手触及门把手时,斯内普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

“帕金森小姐。”

她回过头,看到斯内普在烛光中的轮廓,那张苍白的脸隐藏在阴影中。

“是的,教授?”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也是最危险的资源。”他的语调很轻,也很慢,“确保你明智地使用它。”

“我会谨记您的话。”潘西垂首致意,然后快步离开了教室。

走在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路上,她反复思考着斯内普刚刚那番话。他似乎意有所指,但又或许只是基于职业习惯的提醒。

不管怎样,时间转换器的申请已经提交。眼下,她还有更重要急迫的事要完成——

拿到里德尔的日记本。

复活节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潘西三年级的课表在斯莱特林同窗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马尔福看着她的选课单,表情从最初的困惑转为震惊,最后定格在一种近乎被背叛的愤怒上。

“麻瓜研究?你疯了?我本来准备和你选同样的课,但现在——”他把羊皮纸重重甩在桌子上,“我怎么可能去上那种课?我父亲要是知道了,他会以为帕金森家出了什么问题。”

“德拉科,我没疯。”潘西淡淡地说,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关于选课这件事,我已经和斯内普教授深入讨论过了。”

这句话让马尔福微微一愣:“斯内普教授?他竟然同意你选择麻瓜研究?”

扎比尼的反应则截然不同,他优雅地翘起一条腿,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娱乐的光芒。挖掘朋友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动态和隐秘的个人动机,对他来说一向都是极具吸引力的游戏。

“潘西,你总是能带来惊喜。”他慢悠悠地说,声音里带着玩味,“不过我必须承认,我很好奇你究竟想要从麻瓜研究中学到什么。”

诺特的反应则是所有人当中最为微妙复杂的。他在看到“麻瓜研究”那一行时产生的是几乎生理性的反感,但这情绪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随即就被过分刻意的平静取代。但这种异常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信号。

魁地奇赛季还在继续。复活节假期之后的第一个周六是斯莱特林对拉文克劳的比赛。他们的打法野蛮粗暴,完全依靠装备的压制性优势。当最后的哨声响起时,拉文克劳几乎被彻底摧毁。

这场比赛结束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积分相差无几。这让接下来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训练强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奥利弗·伍德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每天都把队员们拖到球场上训练到深夜。

哈利的生活变成了一个机械的循环:上课、训练、写作业、倒头就睡。

周四的魔药课如往常一样令人窒息。斯内普在讲台上阴沉地讲解着增强剂的配制要点,而哈利只能强撑着眼皮,努力不让自己在课堂上睡着。

当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时,哈利感到如获大赦。他一面和罗恩讨论着周末的计划,一面机械地收拾着课本,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一张不知何时夹在《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里的小纸条。

「今天六点,湖边柳树见,我想谈谈。——P」

纸条简短得几乎显得突兀,但盯着那几个字,哈利的心跳忽然加快了。字迹眼熟而工整,带着一种优雅的克制。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寻找潘西的身影,但她已经和其他斯莱特林学生一起消失在走廊中。

这张纸条让哈利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就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不断地牵扯着他的注意力。在魁地奇训练中,他接连犯了几个低级错误,甚至在一次俯冲中险些撞上球门柱。

“波特!”伍德的咆哮声在整个球场上回荡,“你的脑子今天留在宿舍了吗?这样的状态下一周我们拿什么对战赫奇帕奇?是想让我们在斯莱特林面前丢尽脸面吗?”

训练比往常结束得更晚,伍德似乎想要通过延长时间来弥补哈利的失误。当哈利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球场时,夕阳已经西沉,天空被染成瑰丽的金红色。意识到时间后,他慌忙抓起书包,连魁地奇袍子都没换就急匆匆地冲向湖边,心中七上八下。

也许潘西已经等得不耐烦离开了。

黑湖的湖水在落日的余晖中波光粼粼,如同撒了一层细碎的金粉。远处的禁林边缘笼罩在薄雾中,偶尔传来夜鸟的低鸣。春日的微风轻柔地拂过湖面,带着青草和野花的香气,这一切本应该让人感到宁静愉悦,但哈利的心情却怎么也无法放松。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那个被垂柳半遮掩的僻静地点时,潘西正在那里等他。她静静地坐在一根倒下的树干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望向远方的禁林,暮色中的侧脸显得格外宁静。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她转过头来,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她的声音里没有责备,只有淡淡的关切,“训练很辛苦吧?我似乎能在这听到你们队长的吼声。”

哈利在她身边小心地坐下,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又足够近到能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味道。树干还残留着白天阳光的温度,这种温暖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汗湿的魁地奇袍,连忙道歉:“抱歉,我应该先去换衣服的,但是怕你等太久……”

“没关系。我能理解。”

“伍德快把我们训练死了。”哈利忍不住抱怨道,“我们必须要赢赫奇帕奇,不然就没机会拿奖杯了。”说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语气也吞吐起来,“对了……你和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关系很好吗?”

潘西敏锐地捕捉到了哈利语气中的变化,在看到他脸上那种努力掩饰的紧张表情时,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她故意停顿一下,仿佛在考虑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还可以吧,偶尔会聊几句。”她看到哈利脸上努力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忍不住轻笑道,“怎么,担心我会把你们的战术泄漏给他?”

“不是,我只是……”哈利手足无措地摆手,脸颊微微发红。

“我会为你加油的,哈利。”潘西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虽然我是斯莱特林,但是……”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声说道,“我希望你能赢。我真的希望你能赢。”

这句话让哈利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又快了几拍,仿佛一只受惊的金色飞贼在他的胸膛里乱撞。他有些笨拙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感到脸颊的温度越来越不受控制。

就在这时,潘西的目光落在了他姿势有些奇怪的手掌上。

“你受伤了?”她眉头微蹙,身体微微前倾。

“训练时擦了一下。只是小伤。”哈利下意识地想要藏起手,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试图隐藏证据。

但潘西已经轻柔而坚决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这是愈合药剂,会很快好的。”她从长袍中取出一小瓶淡绿色的药剂,小心翼翼地将药剂倒在他掌心的伤口上,“第一次上过飞行课后,我就习惯带着这个。”

哈利想起一年级在医疗翼的那一次相遇。当清凉的液体触及皮肤的瞬间,他感到一阵舒缓的凉意,疼痛几乎立刻消失了。但真正让他无法呼吸的,是潘西的指尖正在他的手掌上轻抚,检查伤口是否完全愈合。那种触碰轻柔得像夜风中的柳絮,却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火烧般的感觉,从接触的地方直冲心脏。

“好些了吗?”潘西轻声问道,抬起眼睛看着哈利。

夕阳的余晖在她的眼中跳跃,那种温柔的关怀让哈利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同时也让他紧张得几乎要窒息。德思礼家从未有人这样关心过他的伤痛,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珍贵。他下意识地别开视线,盯着湖面上摇曳的光影。

“你说,想找我聊聊。”他几乎是结结巴巴地转移了话题。

潘西轻笑一声,松开了他的手,将药剂收了起来。那种失去接触的感觉让哈利松了一口气,又莫名地感到一丝失落。

“上次聊过之后,我有些担心你,哈利。”潘西保持着温和理解的语调,“你说你听到了别人都听不到的声音。情况变糟了吗?”

“那倒没有。最近我什么都没听到。”提到这个话题,哈利放松了不少,“而且那本日记——”

他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

“日记?”潘西轻声重复,带着温和的探询,却没有显得过分急切。

“我找到了一本日记,是五十年前的。”哈利最终回答,声音变得更加确定,显然已经决定向她分享这个秘密,“它属于一个叫汤姆·里德尔的学生,在上次密室被打开的时候。”

潘西将视线移向湖面,问得很自然:“日记里记录了什么?”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哈利转向她,眼中闪烁着困惑和不安,“它是空白的,但当我在上面写字时,它会回应。汤姆会回答我的问题,甚至向我展示记忆。”

潘西重新看向哈利,仿佛被这个话题完全挑起了兴趣,“记忆?它向你展示了什么?”

“五十年前密室被打开时发生的事。汤姆抓住了真凶——是海格。”哈利压低声音,带着一种不愿相信的痛苦,“罗恩在被费尔奇惩罚擦奖杯室的奖牌时,发现了汤姆·里德尔的奖杯,他可能因为抓住开启密室的人而获得了霍格沃茨的特殊贡献奖。”

“海格?”潘西歪着头仿佛在仔细考虑,“那个管钥匙的巨人?但是,这怎么可能?”

“我知道这听起来难以置信,但日记向我展示的记忆很真实。”哈利的声音带着挣扎,“而且最近又有攻击发生,时间点太巧合了。”

潘西静静地听着,良久才开口:“那本日记,我能看看吗?”

哈利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书包,从里面翻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递到她的面前。在温暖的夕阳下,日记本似乎在吸收着光线,显得格外阴沉。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潘西也能感受到它散发的诱惑力,如同一种熟悉而危险的召唤。当她的手指碰到封面的那一刻,她能感到衣领下的罗盘疯狂地转动起来,一股电流般的刺痛传遍全身。

她强迫自己保持平静,装作只是在检查的样子,缓缓翻看着空白的页面。

“看起来就是一本普通的旧日记,”她评价道,“除了有些年头了,没什么特别的。”

哈利靠近一些,指着封面上褪色的烫金字母:“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我之前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是五十年前的学生会主席,而且,也是一个孤儿。”

潘西听出了哈利语气中不易觉察的理解和同情,她努力不让声音出现异样:“就是他抓住了当时打开密室的人?”

“日记是这么告诉我的。”哈利的眼神有些迷茫,显然还在为这个发现而困扰,“但我总觉得海格不是凶手……我了解海格,他绝对不会故意伤害任何人。”

潘西合上日记,感受着它在手中的重量,然后将它还给哈利。

“你打算怎么处理它?”她尽可能温柔地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哈利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他低头看着那本日记,“有时候我想把它扔进湖里,让它沉到最深的地方,忘记它的存在。但如果它真的包含了关于密室的信息……如果它能帮助我们阻止更多的攻击……”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在自言自语:“我不能因为害怕而让更多人受伤。”

潘西静静地听着,感受到某种不应存在的情绪一点点溢出——像是愧疚,但她拒绝给它命名。她收紧手指,指甲轻微地陷入掌心,这种细微的疼痛让她重新集中注意力。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慢慢地说:“也许……还有另一个选择。”

“什么意思?”哈利猛地抬起头。

潘西看着哈利的眼睛。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防备,没有任何怀疑,只有一种近乎天真的信任。她的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紧缩了一下。

她慢慢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尽管这比她预想的要困难得多。

“把它交给我。”

哈利眨了眨眼,仿佛没有听清楚。“什么?”

“汤姆·里德尔是我们学院的人,不是吗?”潘西耸了耸肩,有些漫不经心地说,“我也是斯莱特林,说不定能从学院的历史记录中查到更多东西,从斯莱特林的角度来理解这些事情。”

“潘西,不。”哈利几乎是跳了起来,膝盖撞在树根上发出一声闷响,“我不能让你——万一它是危险的呢?万一它——”

“你没有让我做任何事。是我主动提议。”她切断了他的话,像刀刃一样干净利落,然后稳稳地与他对视,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可靠,“哈利,你信任我吗?”

这个直接的问题让哈利愣了一下。他看着潘西认真的表情,她的眼睛里有一种令他难以拒绝的光芒,也有某种他无法解读的复杂情感。

“当然。我当然信任你。”他说得很快,快到像是在逃避什么,“但这不是信任的问题。我只是……”他紧握双手,“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因为我的问题而受伤。尤其,是我的……朋友们。”

最后这个词像是一根细针,轻巧地刺穿了潘西内心某个她以为已经足够坚硬的地方。她感到一阵几乎难以察觉的刺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轻微地划伤了。

“这是我的选择,哈利。”她比他先伸出了手,这个动作看起来温柔而坚定,但实际上她的手指有些僵硬。当她的手掌盖在哈利的手背之上时,他皮肤的温暖让她几乎想要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就像朋友应该做的那样。”

她停顿一下,然后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调补充道:“而且别忘了,我可是‘邪恶的斯莱特林纯血种’。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句自嘲让哈利忍不住笑了一下,但这个笑容很快就被忧虑吞没了。

“潘西……”他的担忧如此真挚,如此直接,“你确定吗?真的确定吗?”

现在。内心有个声音催促着。就是现在,拿走日记。

但潘西发现自己无法立刻行动。哈利的眼里有太多东西,孤独,恐惧,还有对她的完全信任。在这一刻,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他需要的那种朋友——真正的朋友。

“我确定。”她最终说道,“哈利,你不应该独自承担这些。”

哈利注视着她很长时间,仿佛在寻找什么能让他放心的保证。最后,他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他说,声音里有解脱,也有不安,“但是如果它表现出任何奇怪的迹象,任何让你感到不对劲的地方,你必须立刻告诉我。答应我。”

潘西缓缓露出一个完美无瑕的微笑:“当然,我保证。”

哈利将日记再次递给她,动作缓慢而小心。他们的手指在交接时轻微地碰触了一下。那种接触只持续了一瞬间,却让哈利的脸颊再次泛红。

“谢谢你,潘西。"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感激,"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真的,我……"

“朋友之间不需要报答。”她打断了他,将日记收进袍子内侧的口袋,“我想我们应该回去了,再晚就赶不上晚饭了。”她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哈利也站了起来,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那里凝视着她,仿佛想要将这一刻永远记住,“……潘西。”

“什么?”

“小心一点,好吗?”

潘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不敢信任自己现在的声音。她对哈利再次露出了一个微笑——至少她希望看起来是微笑——然后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再看哈利一眼。

走向城堡的每一步都感觉沉重得像是在泥沼中行走。她能感受到日记的重量坠在她的袍子里,如同一颗黑暗的心脏重新开始搏动。

经过大厅时,晚餐的香味飘来,学生们的笑声和谈话声从大厅里传出,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那么平和。没有人知道她刚刚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她手中握着的是什么样的力量。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但胜利的感觉却如此苦涩,如此空虚。在她的计划中,这应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刻,但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远离所有人的目光。

潘西刚拐下走向地窖的楼梯,阴影动了。

不是光线的变化,不是火把的摇曳,是阴影本身移动了。她的手刚刚滑向魔杖,一只手就从墙角的黑暗中伸出,五指收紧,扣住了她的手腕。

骨头被握住的感觉让她的呼吸一滞。

诺特从阴影中走出,没有一丝声响,仿佛他本来就是黑暗的一部分。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甚至没有看她,只是握着她的手腕,开始向前走。

潘西试图挣脱,但他的手指找到了她腕骨间的凹陷,拇指轻轻按压着那里的脉搏。不是暴力,只是控制。她的魔杖在袖子里,触手可及,但她没有去拿。

诺特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不容反抗的力道拖拽着她,步伐很快。

废弃教室的门在他面前自动弹开,潘西被推了进去,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诺特的魔杖挥动,静音咒、锁定咒,一气呵成。

然后他转身,背靠着门,双臂交叉。那双深色的眼睛盯着她,潘西看到了某种东西在燃烧。

不是火焰,火焰会有摇曳和温度。这更像是岩浆,在地底深处翻滚,被厚厚的地壳压制着,但随时可能找到裂缝喷薄而出。

沉默。

长达十几秒的沉默,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诺特就这样看着她,不眨眼,不说话,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审判。

潘西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卡在喉咙里:“你——”

“波特。”

只是一个名字,但从他口中说出时,每个音节都裹着冰渣。

然后他的嘴角扬起,没有任何温度。他的眼睛里,那团岩浆找到了它的裂缝。

这章反复修了几次,来晚了!(递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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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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