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改变吗?”洛奈张张嘴想说什么,沙哑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恍然间发现她做的一切都好像没有意义。
“时间转换器改变不了历史。”邓布利多先生说道“但是,你用它做的种种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我以为我会改变结果,可是会不会我不参与才是最好的结果。”洛奈透过邓布利多先生身后的窗户看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般。
“海格说这一次他套夜骐马车要比往常快上一倍,纳吉尼也没有进入校园,活点地图没有落入食死徒手中,西弗勒斯依旧呼吸着,还有……小矮星彼得被抓回阿兹卡班了。”
洛奈无动于衷的听的邓布利多先生的话,这些都是她已知的既定结果,但是最后一条让她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是我吗。”洛奈颤抖着声音问。
“或许,谁知道呢?”邓布利多先生的语气平常,却狡黠的对着洛奈眨了眨眼。
洛奈心中涌上一股喜悦的庆幸,她想找谁分享这个事情,却忽然想起只剩呼吸仍存的斯内普教授。
“爹地……,您准备怎么做。”洛奈期盼的看着邓布利多教授。
“我会想办法让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帮助他调配蛇毒解药,然后我们可以将西弗勒斯送到圣芒戈医院,在那里他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直到康复的那天。”邓布利多教授提出建议。
洛奈了然的点了点头,邓布利多先生看着她疲惫的状态体贴的说“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想明天你要应付很多关心你的朋友。”
洛奈平静的说“晚安,邓布利多先生。”然后目送着他走出去。她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一些,挣扎着坐起来,绕过白色屏风。躺在她隔壁的是斯内普教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这里是洛奈几次来到医务室会躺在的位置。
洛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斯内普教授,大滴的泪水从眼眶涌出砸在床单上,晕开一片片水渍。背后的窗子盛着清冷冷的圆月,银白的月光撒在洛奈的身上映出一个孤零零的影子。
几天之后,洛奈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体能,只是额头上的伤口刚刚结痂,近几次上课她的身边总会有人陪伴。哈利,赫敏,罗恩,德拉科,甚至是纳威,潘西或者韦斯莱双子。
他们生怕她落单,也时不时会有人在她走过时对她指指点点,洛奈对此并不是很在意,爹地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在意毫无杀伤力的流言蜚语。
但是她的伙伴们生怕这些话戳痛她的心,或是阻拦,又或是不动声色的绕路。实际上她的心已经痛的失去感觉,这些小儿科的东西不能撼动她分毫。但是她接受伙伴们的好意,跟着装模作样的避开,给他们添加几分欣喜。
在邓布利多先生的几次邀请下,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同意了暂时代理魔药课教授兼斯莱特林院长的职位。但是邓布利多先生给他分配了一个新的办公室,并且把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钥匙交给了洛奈。
洛奈当时只是沉默的接过,她余光扫到邓布利多教授桌子上放着的计划单,上面写着“凤凰社人员”,上面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字上被红线划了长长的一条。
“他回来了。”洛奈低头站在校长桌前,她将在斯内普教授怀里拿出来的复活石放在桌子上。
邓布利多先生看着那块晶莹剔透的黑色石头默不作声,也没有选择拿起它或者接过它。
“西弗勒斯.斯内普没有完成的事情,洛奈.斯内普,可以继续完成。”洛奈抬头看向邓布利多教授“伏地魔的七个魂器现在只剩下三个,纳吉尼,复活石,还有哈利。”
“洛奈,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还是个孩子。我们都有在尽力保护你们不让你们过早的了解……”邓布利多先生解释着却被洛奈打断。
“是不希望我们了解,还是不希望伏地魔透过我们了解?您早就看出我,我们的命运与伏地魔紧密相连。哈利.波特伟大的救世主,他有更伟大的事业要完成,而我不一样。”洛奈言辞激烈,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又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问题。
“抱歉,抱歉教授。”洛奈后退两步深呼吸平复心情“我自愿加入凤凰社,完成西弗勒斯.斯内普未完成的愿望。”洛奈又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邓布利多先生沉吟片刻“这个问题我考虑好会通知你,但是……”
“我知道,我会保密。对所有人。”洛奈接上邓布利多先生的话。
“我的意思是要求你好好休息,好好学习。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和莱姆斯.卢平教授,都是极其优秀的老师,你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洛奈点点头,“我会的,校长。”说完转身离开校长室。
她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医疗室。不知道该去哪里索性坐到了斯内普教授躺过的床上,前天他已经被转移到圣芒戈医院,在他身上洛奈还发现一根崭新的羽毛笔,流光溢彩的。赫敏说是文人居的新品,又贵又难抢。想来应该是斯内普教授为她准备的圣诞节礼物,她也的确在圣诞节前夜找到它。
庞弗雷夫人一路走来看到洛奈坐在那里,停顿了片刻又悄无声息退了出去。赫敏下课了急匆匆的赶来,看到洛奈孤零零的背影,迟疑地站在那里,犹豫着也走开,还拦下了想要进来的德拉科和哈利。
当然这一切洛奈都不知道,她在那间医务室从下午阳光明媚坐到月上柳梢。她想着自己多少次午夜梦回都会看到的场景,跳跃的牡鹿,可憎的大蛇,苍白的脸色,停滞的呼吸。
每一次都会带给洛奈不一样的冲击。她知道莉莉女士的死对于爹地有多么打击,他知道哈利对于爹地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她很乐于缓和二人关系,不停的制造各种二人和谐共处的环境。
但是当那头牡鹿一次有一次出现在她的梦里是,洛奈忽然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一个活下去的希望。斯内普教授的心里如何想的她不知道,她只能用自己所看到的线索,通过浅显的思考推测。这个结果,无所谓对错。
之后的日子里,洛奈向斯普劳特教授请了两周的假期。她花了三天的时间整理斯内普教授在霍格沃茨办公室的手稿,文件,各类魔法用品,魔药。用除尘魔法将这里的摆设全部封存,最后深深的看一眼这个满是记忆的办公室后离开。
余下的时间,她一个人待着蜘蛛尾巷做着同样的事情。在蜘蛛尾巷的十天里,小天狼星来过一次,莱姆斯来过一次,哈利求着莱姆斯带着他来过一次。但是他们都没有踏进房门,甚至连开门跟洛奈对话的时间都不超过五分钟。
谁也不知道洛奈究竟在蜘蛛尾巷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在那里经历了多少崩溃,圣芒戈医院的诊断在这其中送到了霍格沃茨,被莱姆斯转交到洛奈手中。
上面的是所有人都知道结论,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现在可以笼统概括为一具会呼吸的尸体。按照特里劳妮教授说,他的灵魂受到禁锢,终日徘徊在没有尽头的路上。
当洛奈再次回到学校之后,她变回从前那样,不再寡言少语,不再对所有人都满满的攻击性,也不再一整天坐着看向窗外。
这两周里学校也发生了一些事情,四个学院的黑魔法防御课放在一起进行,以便给卢平教授腾出处理私人事务的时间。霍拉斯教授重新组建了鼻涕虫俱乐部,并且会亲自要求出众的学生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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