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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暑假结束的时候,莱姆斯把手上的生意都处理干净交给职业经理人了。他说之前都是他不好,忙着工作才忽略了我,现在开始他要好好陪着我。

我无奈地说:“都说了我只是青春期情绪不好,又不是你的错啊莱姆斯,你别再在意了好吗。”

他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也许我就是这种很容易受创伤的体质。”

我立马绕到他背后把他抱住,隔着胡桃木的椅背:“那我该怎么补偿你呢?”

他拍了拍我的手,把文件向后递给我:“帮我拿给猫头鹰就行了。”

我帮他把最后的文件放在袋子里寄出去:“可是就算你不在店里干了,我也一直在学校啊,难道你要去顶替费尔奇的职务吗?”

莱姆斯把茶匙在骨瓷杯子里搅搅,碰出清脆的细响。他用充满笑意的语气说:“其实我贿赂了尊贵的校董西里斯叔叔,说不定明年我就是校长了呢。”

我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反正他老是喜欢逗小孩。我们家的两位大人都有这个毛病,一个喜欢嘴上开玩笑,一个喜欢身体力行。

直到他提着行李箱,和我们一起登上返校火车。哈利瞪大了眼睛看他举到面前的聘书,而我指着莱姆斯的鼻子:“你怎么从来没和我们说?!”

莱姆斯露出一个深藏功与名的笑容:“从现在开始要叫我卢平教授了哦。”

我先是震惊,然后就沉浸在不用上课都可以拿O的狂喜里。我赶紧凑过去和莱姆斯坐到一起,一脸谄媚:“亲爱的爸爸,你知道的,我黑魔法防御从来没拿过O的。”

哈利表示自己看不下去了,拉开车门去找他的小伙伴了。你瞧,像他们这种学霸就不懂,但凡有一个不劳而获高分的机会,我们这种懒汉中等生就绝对不会放过。更何况,他真以为谁都能和他一样,在黑魔法防御上天赋异禀吗。

莱姆斯让我好好坐正:“怎么,你以为说两句好话讨好我就能轻轻松松拿O了吗。”他在我头上敲了个爆栗:“好好学吧卢平小姐,就是因为你姓卢平我才不能给你放水呢。”

我不依不饶地缠住他:“那波特先生呢,波特先生不姓卢平你就可以给他放水了吧。我的要求不高的,教授,你给我和波特一样的分我就心满意足了。”

莱姆斯直接笑出声了:“波特先生自己就能考O。凡妮莎,你是不是有点痴心妄想了。”

我还想说点什么,哈利就带着格兰杰和韦斯莱来了。哈利挠挠头:“别的地方都没有座了。”

我只好住嘴,掐了一把莱姆斯的腰,和他悄悄说:“卢平教授,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居高临下斜了我一眼,还是那双笑眯眯的眼,此刻却像只狐狸一样:“好哇,卢平小姐,我随时奉陪哦,欢迎来办公室找我。”

说实在话的,我真的很享受现在和莱姆斯相处的状态。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拌嘴,但是有什么东西却不一样了,但是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也许是莱姆斯,我说不清楚,但是我很享受。

火车奔驰在山野间,他们四个已经寒暄了起来,格兰杰小姐对于提前见到了新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十分欣喜。我听着他们的聊天,靠在莱姆斯身上,逐渐陷入了睡意。

突然,火车停了下来,然后紧接着就是很嘈杂的人声穿过隔间传来。我困得睁不开眼睛,把脸埋在莱姆斯的袍子里蹭了蹭:“我们这么快就到了吗爸爸?”

莱姆斯抽出魔杖,把我拍醒:“这不太对劲,我们半路就停了。”

莱姆斯先是让其他三人别慌,然后打开隔间门让走廊上的学生都回包间待好不要乱动。最后他把我们的包间门拉上锁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玻璃门上就起了白霜。

我感觉到气温急剧下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莱姆斯。”我试着扯住他的袍子以带给我安全感。

莱姆斯坐在离门最近的位置,背对着我,拿着魔杖指着外面。我从未有如此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莱姆斯是个那么强大的成年人,他能在这样突然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保护更弱小的未成年人,并且保持清醒的头脑面对一切可能的危险。

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袍子的黑影出现在门口,门突然就划开了。莱姆斯还没来得及反应,黑影就袭向了哈利。我感觉我的意识都被冰冻住了,止不住地向无尽的深渊里滑去,然后我看到了爆炸,木制结构的房子像模型一样脆弱,可怕的狼人四散奔开却躲不过死神的镰刀。尖叫,轰鸣,有一瞬间我甚至感觉我也已经死了。

直到我听到一声咒语,感觉心脏都随那个声音开始震颤,笼罩在思想上空的黑云应声散开。我看见一切都成为了灰烬,然后一个年轻的身影向我走来,他伸出手抱住我。

我睁开双眼,面前的男人和那个身影重叠在一起,是莱姆斯。

我从没那么清晰地直面恐惧,童年在一瞬间坍塌,这给我带来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哈利也一样,我们坐在一起,沉默地分吃莱姆斯给我们的巧克力。

我想他应该和我看见了类似的东西,都是那个晚上,我们相似又不同的际遇。“那是什么东西凡妮莎?”良久,哈利问我。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愿意再想了。

后来我们知道邓布利多大发雷霆,痛斥魔法部只是为了搜查一个疑似食死徒余党的通缉犯,就敢拦停霍格沃茨的火车,让摄魂怪搜查。我不能再更多赞同邓布利多的话,因为这一次意外,我做了一晚的噩梦。

可能我天生神经就比别人脆弱,在第二天哈利已经重整旗鼓,决定和莱姆斯学习呼神唤卫咒语的时候,我还在床上浑身无力根本没办法起来上课。多瑞斯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把莱姆斯找来。

莱姆斯把我从宿舍抱出来回到他的休息室。别的教授一般都是在办公室后面拓展个套间,他倒是用无痕伸展咒变了个三居室。

他抱着我坐到床上,把我的下巴放在他的肩头,有节奏地轻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婴儿。

我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现在又源源不断地冲出来,我问莱姆斯:“我是不是很懦弱?我觉得我不像是个格莱芬多,格莱芬多不该这样的对不对?”

莱姆斯静静地听着,他还是拍着我:“我还是很怕月亮呢。你却不怕,你比我勇敢很多。”

“真的吗?”

“真的,我们都有害怕的事物,但是你在某一刻总会勇敢起来的。直到现在,我想起我当年把你捡回来还是觉得自己很勇敢。所以不要否定自己好吗宝贝,你不需要逼着自己逞强。”

莱姆斯帮我请了一周的假,我在他的休息室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上课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看书等他回来,他回来的时候就在办公桌旁帮他改低年级的作业。

每晚我都睡在他旁边,这已经变成了一件很常态化的事。有一次夜里,我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太依恋你。”

他说,摄魂怪走的时候我渐渐有了意识,蜷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喊爸爸。他其实是有点窃喜的,他只怕我不再依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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