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很难，非常难。你不缺面对危险的勇敢，心底也不坏，还很聪明……”分院帽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
哈利：……帽子先生，我真的不缺勇气吗？
我现在想到你可能会当着我三个爹妈的面，将我分到斯莱特林之外的学院。
我就怕得很！
2
“打扰一下。”哈利·波特在心中试探性地跟分院帽对话。
分院帽亲切地询问：“孩子，你的心中是否已经有了答案？”
“冒昧询问，请问你上一次清理是什么时候？”
分院帽：“？”
哈利小心翼翼地用手扶着头发，不着痕迹地将发丝与分院帽之间隔出一点距离：“因为您看起来非常……有经验。”
分院帽呆滞了一秒：“……你是第二个询问我这个问题的学生，你让我想起了那个特殊的学生，比其他的学生大一点。”
哈利：“……”
您看是教师席位上的那个人吗？
“她去了斯莱特林，我还记得她，辉煌的成绩。你呢，拿定注意了吗？你会成大器的，斯莱特林将带你走向辉煌，而在格兰芬多，你会找到与你志同道合的伙伴……”
哈利对帽子说：“我猜你在说，埃莉诺·凯恩，我妈妈，养母。”
刚才还在犹豫不决的帽子顿了一下，下一秒猛地提高了声音：
“斯莱特林！”
3
开玩笑，分院帽，霍格沃茨的镇校之宝，他会怕？
他超勇的好吗！
只不过，霍格沃茨校长室的大门，多少有点形同虚设。
古老魔法物品值得有尊严地退休。
4
整个礼堂安静了两秒。
斯莱特林那边突然爆发了掌声。
并不怎么热烈，但是却有力的，整齐的掌声，而其他学院的桌子也跟着响起了掌声，但更多的是迷茫与狐疑。
哈利·波特，写进《现代魔法史》的人物，打败了神秘人的传奇。
却进了那所……不被寄予厚望的学院。
罗恩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但是却并不吝啬自己的掌声，他注意到哈利往斯莱特林桌子走之前，还跟他挥了挥手。
“有趣，对吧，乔治？”弗雷德看着哈利的身影：“哈利·波特去了斯莱特林。”
“你说得对，弗雷德。太有趣了。”乔治鼓着掌。
5
但是这些都跟哈利没有关系，他找了个座位，才发现马尔福就在他的旁边。
其他斯莱特林的新生都或是兴奋或是好奇地看着他。
而哈利现在目光只顾着看着教师席。
当最后一名学生布雷斯·扎比尼在哈利旁边坐下后，邓布利多终于站起来，他看起来精神头十足：“各位，在享受美味大餐之前，我得先宣布几件事情。”
“今天我们的教师团队中迎来了几个新面孔，首先是奇洛教授，他将会担任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
哈利看过去，发现他在破釜酒吧见过这个包着巨大头巾的怪人，不过现在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我们还有一个老朋友，萨鲁教授，曾经在霍格沃茨担任过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今年他回归了。”
马尔福在哈利的旁边傲慢地嘀咕：“他看起来倒是比那个哆嗦个不停的家伙靠谱，为什么他不教黑魔法防御了？”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道：“他打算和凯恩教授一起开一门新课：魔法原理与应用实践。该课程——”
他停顿了一下，庄重地说：“只对五年级以上的学生开放。”
礼堂里面充斥着交谈声音，格兰芬多的桌子上有人在喊为什么，是韦斯莱家的那对红发双胞胎。
……哈利隐约觉得自己父母开的课有股可疑的味道。
“”与此同时，我们也失去了一些老朋友。负责算数占卜的维克多教授今年决定追寻新的方向，很遗憾。不过，很高兴有冈特教授来接管这门课程。”
6
奥米尼斯·冈特重新坐下，冈特家族已经太久没有出现在巫师界的主流视线之中。
现在和他当年上学的时候不同，当他介绍的时候，不再有人会发出短促的意味不明的感叹。
不过——
他敏锐地朝着自己左边看去，他们坐在教师席位的最右侧。
“怎么了，奥米？”埃莉诺低声询问。
“没事。”奥米尼斯在桌子下面握住埃莉诺的手。
来自那边的，若有若无的，带着打量意味的视线已经消失。
也许，只是他的错觉。
7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浸没于黑湖之底，哈利看去，高大的如同石刻的墙壁上，青苔幽暗，染上斯莱特林的绿色。
巨大的玻璃窗外投出黑湖之底那朦胧的，并不清澈的光辉，从窗户向外看去，像是有人将那些水生生物们装进了纯度不高的暗绿色翡翠，贴在公共休息室的墙壁之外做装饰。
哈利听到有几个学生在讨论他父母的课程。
“魔法原理与应用实践，你想选这个课吗？”
“没想好呢，可那两个教授看起来都挺好说话的，说不定可以试试。”
“新课……有用吗？”
“听说魔法部承认这课了，算是个newt课程。”
“谁说的，准确吗？
“学生会会长，他们应该……”
8
哈利·波特进了宿舍。
斯莱特林的宿舍不大，宿舍房间是个圆形，哈利挑了进门右手边的第一张床。
行李已经放在宿舍里面，包括海德薇。
他拿下海德薇的笼子，将她放在床头，环顾着这件小小的房间。
叹了口气：“委屈你了，海德薇。”
再说他都要掉眼泪了。
9
第二个进房间的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一眼就看到了哈利，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去，选了右手起的第二张床，一声不吭地整理箱子。
整理到一半，马尔福都整理不下去了，他一回头，看到哈利·波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目光灼灼。
马尔福：……波特疯了？
哈利想：不行，得和马尔福交个朋友。很有价值一人。
他会整理箱子和叠衣服呢！
10
……
反正他不会。
11
哈利第二天就迟到了。
他睡得太晚，宿舍里面的床有点窄，床铺有点软过头，被子又不够软。
总之，被海德薇叫起来的时候，他脸上都快被她的喙啄出个小坑了。
他急匆匆套上衣服，用咒语将自己皱巴巴的长袍抚平，在最后一刻跑进了魔药课的教堂。
罗恩的身边还有个空位，他将背包放在那个凳子上，等到哈利来了，才装作不经意地将背包拿下来。
“快坐下。”他瞄着地窖大门的方向：“教授就快来了。”
哈利慌忙坐下，跟罗恩含糊不清地说为什么来这么晚。
12
魔药课的教授斯内普一阵风一样的刮进教室里。
哈利听着他的话语：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他八岁的时候，带着两个弟弟偷偷摸摸做过魔药。
确实能够提高声望，从此他们家管材料室的小精灵看见他们三个会惊声尖叫。
……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哈利抬起头：“强效的安眠药，也就是生死水。”
斯内普脸上的表情变得让哈利捉摸不透。
他又飞快地询问了几个问题，哈利都对上了，这些他在假期的时候都在魔药课本上看过。
在旁边的赫敏·格兰杰眼神欣赏地看着他。
“看来我们有了位万事通先生。”斯内普轻声细语。
哈利有些腻歪了，他微笑偏过头看斯内普：“教授，感谢您对我的信任。但是您再将注意力只放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恐怕其他的同学就要觉得您在……偏爱我了。”
斯内普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嘴唇嗫喏了几下，似乎想要扣光哈利的分数。
可看到他身上斯莱特林的长袍，他似乎勉强忍住了。
“为什么你们还不动笔记下来我们这位名人的真知灼见呢？韦斯莱，我没有看到你的羊皮纸和笔，格兰芬多因为你的消极态度会被扣一分。”
罗恩：？
13
从魔药教室的教室爬出来，哈利和罗恩聊着刚才魔药课上面纳威·隆巴顿制造的混乱，推开图书馆附属楼的大门。
变形学庭院中间的小型喷泉水流潺潺，让人平静。
哈利看到埃莉诺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浓密的树荫盖在她的脸上。
他立刻和罗恩告别，跑了过去。
“哈利。”埃莉诺睁开眼睛。
哈利在她的旁边坐下来：“妈，你怎么在这？”
埃莉诺摊开手掌，半空中凭空出现一个小巧的盒子，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手掌。
盒子里面排列了一大堆点心，紧密地哈利都怀疑要是从里面抽出来一块，要花上他很多力气。
他惊喜地道：“米姆西做的？”
十一岁的男孩子已经开始会别扭地避免扑进父母的怀里，而去选择更加含蓄的方式。
就在哈利考虑要思索先挑哪块递给埃莉诺的时候，有人出声打断了他们。
“享受你们的……亲子时光，是吗，凯恩教授？”
哈利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斯内普，哈利实在很难想象他居然能够如此安全地站在充满阳光的室外。
他的声音很轻，目光却一直沉沉地盯着哈利：“是什么样了不起的表现，能够让波特赢来如此友爱的……奖励？”
“这不是奖励。”埃莉诺抬起手，抚过哈利的发顶，看着他的脸：“我只是来看看我家孩子。”
14
太阳偏移，树荫挪转。
她的红发暴露在阳光之下，光芒反射，跳动着生命的鲜活。
斯内普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向着更深处的，阴影之地退去。
15
等到斯内普走后，哈利才和埃莉诺说：“妈，斯内普对我意见。”
他已经挑选了个最平和的说法，刚才斯内普的表情，他甚至感觉斯内普恨自己。
恨得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看得出来。”埃莉诺对此也感觉到有些忧虑。
哈利从小到大长在庄园，还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直白的讨厌。
他一边将一块泡芙递给自己的养母，一边说道：“那我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埃莉诺接过泡芙，叹了口气：“亲爱的，我这一生中，也就只有在刚来霍格沃茨的时候，碰到那么一两个会恨我的人，而且他们还不是霍格沃茨的人。”
“然后呢？你怎么和他们相处的？”
“对你来说不适用。”埃莉诺用手擦掉哈利脸上的点心屑，漫不经心道：“你总不能杀了你的教授，哈利。”
哈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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