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索迈所料,维罗妮卡·弗林特确实没几天就出院了,但吉德罗·洛哈特却一直在校医院躺着,甚至错过了十一月末的本赛季第二场魁地奇第二场比赛。
伊芙林教授对小巴蒂的禁闭换成了单纯的抄书,人不用到她办公室久坐,也就不再可能会耽误魁地奇比赛,这么说来那次伊芙林教授的发难更像是突发奇想。
突然想到巴蒂周六要比赛,于是紧急找了个由头关禁闭,事后怎么样她才不管,更何况从索迈那次上门之后,她也没事后追查魁地奇比赛巴蒂本人有没有参赛。
不过第二场比赛是赫奇帕奇迎战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无关。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终的金色飞贼属于赫奇帕奇,而非一向在魁地奇领先的斯莱特林。
索迈看不懂比赛,解说和巴蒂不约而同地把失败的罪责归于找球手,索迈看着在球场格外尴尬的斯莱特林找球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几乎是梦游了一整场。
——
直到临近圣诞节假期,索迈二人终于在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见到了吉德罗·洛哈特。
彼时索迈霸占了那处单人沙发,巴蒂搬过椅子坐在他旁边,而朱诺则靠着墙根和索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洛哈特是不是在校医院待了一个多月?”
索迈见到他那头标志性的金发才想起这号人,他当时想和弗立维教授去校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结果唯一的发现大概就是洛哈特不是为了吸引眼球而装病,他是真昏迷了。
“是啊,看来公共休息室又要重新变回他的大舞台了。”
朱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就把目光移开了,生怕一不小心和洛哈特对上了眼,他就要过来吹嘘自己一番。
虽然他才一年级,但却让几乎整个拉文克劳与大半个霍格沃茨都对他印象深刻,他非常乐观自信,并且总是摆出一副‘你们这群傻蛋快来看我多厉害!’的样子,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能说一事无成,但总归没有他吹嘘得那般厉害。
不少人为了躲没事找事的奇洛而不再出现在公共休息室,而另一部分人为了躲自吹自擂的洛哈特不再出现在公共休息室,前一个月洛哈特住院,奇洛又不怎么出寝室,这才刚使公共休息室稍微热闹一点儿,结果现在洛哈特就回归了。
“我觉得不一定。”巴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察进入公共休息室的洛哈特,他冷不丁地接上了朱诺的话,索迈与朱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在历经几次打脸后,索迈已经领悟了不轻易和巴蒂抬杠的教训,他循着小巴蒂的目光去看洛哈特,只见洛哈特没精打采的,正儿八经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面色惨白,眼下青黑的状貌让人无法忽视。
朱诺也很惊讶,毕竟在大部分人的刻板印象中,洛哈特是那种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会像只叽叽喳喳的鹦鹉一样讨嫌的人呢。
索迈想起自己为了让弗立维教授带上他俩一起去校医院而提起的‘表现友爱’,巴蒂见索迈垂头思考就知对方在想什么,他幅度不大地朝索迈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多事,但显然,他做不了索迈的主。
“洛哈特!”索迈喊道,声音力度不大,朱诺皱着眉看了索迈一眼,朝旁边让开几步。
几秒过后洛哈特才反应过来索迈在喊他,他步履虚浮地朝三人走来,甚至差点在台阶上摔倒,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平安地从校医院回到拉文克劳塔的。
“怎么了,霍华德?”
洛哈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还没站稳就倚向了方才朱诺靠着的那面墙,不同于朱诺只是简单地靠着,洛哈特像是浑身没长骨头一样,距离近了索迈才发现,对方的脸色不只是苍白,甚至有点儿……铁青。脸和手臂好似水肿一样,平常挺胸抬头的架势也都消失不见,反倒是耸立的肩膀这会儿也塌了下去,憔悴得不像话。
“你还好吗?我听说你在校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
索迈本来三分关心这下也成了七分,对方实在是不像可以被庞弗雷夫人放出院的样子,这和健康完全不搭边啊?
还没等洛哈特回答,小巴蒂倒是顺着索迈的话补充道:
“也许你需要什么帮助?”巴蒂面无表情、声线平淡地问道,实在不像是乐于助人的样子。
随后他挂上了一丝隐隐嘲讽的笑容道:“毕竟你看起来——不像是能独立解决什么事的样子。”
“……不。我想……回寝室休息一会儿。”
洛哈特又打了个哈欠,短短几句话的工夫他似乎就没断过,好像他不是在校医院昏迷了一个月,而是通宵达旦地在里面打了一个月工似的。
他说完就扭头走了,也没和他们说声再见,甚至都没发现朱诺就在他身后几步路之外站着,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注视着洛哈特,看他步履蹒跚地回到寝室,期间还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吓了索迈一小跳。
“很反常。”方才洛哈特在场时一直没说话的朱诺这会儿先下了判断:“在听到克劳奇说他需要帮助不能独立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气得脸歪。”
“是啊,而且整个人都和被榨干了一样。”
索迈自以为开了个活跃气氛的小玩笑,但他说完后猛然意识到在座的各位都只是还没到青春期的小孩子罢了,好在剩下两人没往别处想,反倒觉得这个形容颇为贴切。
呼,索迈心底松了口气,因此错过了巴蒂抬头望过来的一眼。
——
不管洛哈特身体状况怎么样,总之既然庞弗雷夫人放他出院了,那肯定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虽然索迈又观察了两天,依旧没什么好转,洛哈特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像这辈子从来没有过两小时以上的睡眠。
为什么只是观察两天呢?
因为霍格沃茨要放圣诞节假期了,他们即将各回各家,索迈没办法,也没想法去继续跟踪洛哈特的恢复情况了。
雪覆盖了霍格沃茨,也许这是圣诞必不可少的元素。他们全体师生一起在礼堂过了个晚宴,不过这一次没有请校外的演出团队,也没有人介意——毕竟大部分人都可谓说是归心似箭,就连老师们都没有布置作业。
第二天早上,索迈和小巴蒂二人拖着行李走在海格辛苦扫出的路上,穿着保暖的冬装,索迈看着骑扫帚飞在空中疾驰而过的詹姆,碰了碰巴蒂的胳膊。
“你不骑扫帚吗?”索迈问巴蒂道:“像是詹姆那样。”
“不,太蠢了。”巴蒂不屑一顾道:“现在这么冷,能做这种事的人除了他找不出第二个。”
索迈一想也是,这种事明显不符合巴蒂的作风,也便不再纠结,只是继续迎着冬风朝站点走去。
好在霍格沃茨特快里暖洋洋的,他们二人又和朱诺与萨曼莎坐在了一节车厢。
回家这两个字就透着喜气洋洋的氛围,除了小巴蒂,其他三人都比较高兴,但也只维持了最开始的一阵子,霍格沃茨特快的车程实在是太长了,索迈头靠在巴蒂肩上打了个盹,半睡半醒间还听到萨曼莎笑嘻嘻的,不知道在激动什么,但很快这点儿动静也消失了。
这一路平安无事,在这学生专属的列车上也不会存在扒手和小偷,索迈醒来时已经快要到站了,朱诺晃醒了同样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的萨曼莎。
“你们俩不困?”索迈问完就见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索迈哑言,大概纯血统巫师有能分泌咖啡因的隐性基因,萨曼莎是一名混血统巫师,他的爸爸是巫师,但妈妈是麻瓜。
他下车后与朱诺和萨曼莎告别,简单地互助圣诞快乐之后就分道扬镳,而和小巴蒂又走了两步之后,他先行碰到了正站在一旁等候着,来接他的哥哥赛思,而克劳奇夫人则稍微晚了会儿,这会儿才刚来到国王十字车站。
“圣诞快乐。”索迈和巴蒂道别:“过两天见。”
“你也是。”
看着巴蒂和克劳奇夫人在无人处幻影移形之后索迈有点恍惚,等赛思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示意他回神时,索迈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坐到了赛思的轿车上,此时已经开出国王十字车站好一段距离了。
“好了,快走吧,如果现在立刻走的话,还能赶上家里平安夜的晚宴。”
索迈却突然想到了在大英博物馆的罗伊纳·拉文克劳,他应该和她聊一聊冠冕的其他事项,或者问一下关于她自己的事,虽然十七岁的罗伊纳还没经历未来的那一系列事情,但有时候知道她的一些底层逻辑,无疑是对索迈有帮助的。
“咱们能不能明天出发……在伦敦先住一晚?”
“为什么?你不想见到爸爸妈妈吗?”赛思显然不理解自家弟弟在想些什么。
“我想去一趟博物馆。”
“……”
赛思满脸无语与不赞同。恰逢一个十字路口,而他哥哥没说话,只是冷硬地驾驶,索迈头一次见到赛思如此像他们的父亲。索迈不知这是无言的拒绝还是对方正全神贯注地驾驶,他只得软磨硬泡。
“哎呀!求求你了,这是我第一次求你吧?赛思,我亲密无间的手足?赛思?求你了!”索迈趁着等红灯的工夫抓住赛思的胳膊摇晃。
赛思绷成一条线的嘴角确实有所舒缓,但还是没有说话,索迈求到最后累得喝了半瓶子水,还差点被赛思恶意满满的急刹车给弄得呛出来。
他本想冲赛思发作,却突然发现他们正处在大英博物馆的停车场。
“你可真是个好哥哥,赛思!”
索迈兴奋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而赛思在一旁笑着摇头,真有意思,自己的蠢弟弟硬是没发现自从他说要去博物馆后,从那个十字路口跨道转弯后便是一路直行,和特尼亚郡的方向完全就是背道而驰。
轻车熟路,很快索迈就跑到了罗伊纳处,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没什么寒暄,但罗伊纳见到索迈很是惊喜,她在这里有点儿无聊。索迈大体讲了讲自己这几个月的经历,最后在介绍洛哈特的反常时略带一提校医院大厅处的戴丽丝·德文特肖像。
“肖像确实可以到其他肖像那里串门,但他们必须要有‘联系’才可以。”罗伊纳摸着自己下巴,“最起码在‘我’被创作的年代如此,不过我也同样可以消失不见。”
出乎索迈的意料,罗伊纳竟然往旁边一跨步,真的消失不见了!
“你能离开你的画作?”索迈吃惊地喊道。
“我不能。”罗伊纳的声音从画幅里悠悠传来,她又走了回来,作答道:
“我只是没站在画幅里能被你看见的地方,你懂的,虽然不是真人,但我们肖像画也有自己的**。”罗伊纳平静地说:“就好像你贴着画幅旁边的地方,对,过来,站在墙根,我现在就看不见你了,这是一处视野死角。”
索迈还在惊讶自己对画像的一无所知,但下一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止不住发颤,博物馆马力十足的空调都没能阻止冷意顺着他血管蔓延。
伊芙林教授的办公室……是不是有两幅空白的挂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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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68章 视野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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