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次没跟那个小白脸一起?”乔治哪壶不开提哪壶。
“关你什么事?”塔塔利亚故意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一起?只不过暂时分开了而已。”
“是吗”乔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我从到这儿就在风雅牌巫师服装店外看见他了,你在哪呢?”
乔治把两只手搭在一起举在额前,故意装出一副四处探看的样子。
塔塔利亚气的要死,不想搭理他,转身往外走,乔治也在后面跟着出来。
走出佐科的魔法笑话店往左拐,冷风呼啸着往脖子里灌,塔塔利亚裹紧了围巾,沿着被白雪覆盖的小路慢慢地走,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乔治和她稍微隔了一段距离,在后面吊儿郎当地跟着,还颇有闲心地和路过的同学打招呼。
“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塔塔利亚停下来问。
“谁说我跟着你了?”乔治咧着嘴笑,“正好我也走这边,不行吗?再说了,这条路好像也不姓苏埃特吧?”
“你现在不该离我远点吗?”塔塔利亚冷笑,“就不怕我和布莱克勾结把你毁尸灭迹?”
“真的?”乔治故作惊恐地四下张望,“你不会把布莱克藏在这儿吧?”
“那可说不定。”塔塔利亚抬眼看他,“也许在下个路口,他就会跳出来狠狠咬断你的脖子。”
“嘶,那也太疼了。”乔治龇牙咧嘴地摸着后颈,他嬉皮笑脸地凑到塔塔利亚面前,垂下眼睛,可怜兮兮地说,“善良的苏埃特小姐能不能跟布莱克商量商量放我一马?起码给我挑个没那么痛苦的死法。”
塔塔利亚看了他半晌,终于绷不住露出了点笑意。乔治喜滋滋地笑了起来,伸手替她拂去落在肩膀上的雪花。
“你应该离我远一点,乔治。”塔塔利亚放软了语气,“我会给你招来流言蜚语的。”
“我如果怕那些,我就不是乔治·韦斯莱。”
塔塔利亚有些讶然,乔治的语气那么坚定,带着勇往直前的锋芒和勇气,如同一把长剑,破开了挡在她面前的荆棘迷障,就像现在这样,为她挡住了铺天盖地的雨雪和风霜。
“哈利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说,你们依旧是好朋友,他向所有人保证你绝对不会伤害他。”乔治的眼睛里装着明晃晃的暖意,“罗恩和赫敏也说你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不该把怒火发泄到你身上,他们把事情看的很清楚,难道当哥哥的还没有弟弟看的深远吗?”
塔塔利亚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哈利和赫敏也就算了,可是罗恩和乔治难道也站在她这一边吗?他们不知道这样做有可能会使韦斯莱家都被牵连的不受巫师界待见吗?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乔治是在替她说话,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泼冷水。
雪越下越大,他们已经走到了风雅牌巫师服装店门口了,塔塔利亚走上台阶推开门,对还站在原地的乔治说,“你如果再不进来,就得在外面当冰雕了。”
说完,塔塔利亚自顾自地走进了店里,乔治愣了一下,唇角微微翘起,两三步就蹿上了台阶。
店铺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有巫师袍,还有冬季新款大衣和五颜六色的围巾、毛绒袜子。塔塔利亚随意逛着,路过一个橱窗时,她顿住了脚步。
这不是特伦斯之前戴的围巾吗?塔塔利亚心想,灰色的垂穗围巾,上面还有保加利亚国家魁地奇队的标志。可它现在被摆放在下首的位置,而在橱窗正中间,上首的位置摆放着的,是一条红黄相间的围巾,仔细看,黄色的部分还掺杂着一缕缕的金丝线,一直成缕拧到垂下来的围巾穗处。而在围巾的下摆处,同样有一个保加利亚国家魁地奇队的标志。
“这是我们的新款围巾。”服装店的店员走过来微笑着说,“保加利亚球队的魁地奇围巾同款,无论是材质还是造型都有了巨大的升级,您可以感受一下。”
经过店员同意后,塔塔利亚分别试戴了一下两条围巾,在她试的过程中,乔治懒洋洋地倚在玻璃窗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虽然保暖程度和质量都有了进步,但是没有之前的柔软,有些扎皮肤。”塔塔利亚犀利地点评,“颜色也太扎眼了。”
“如果您喜欢灰色的,也可以选择这款。”店员把那条灰色的围巾递给她。
“我觉得那条红色的更好。”乔治突然插嘴道,“围巾最重要的就是暖和,要不然有什么用?再说了,这个颜色也好看多了,那条灰色的太暗沉了。”
塔塔利亚没说什么,只把两条围巾都递给他,示意他戴一下试试。
乔治一脸不服气地接了过来,分别试戴了之后,明明下颌处柔软的皮肤都被金线磨的有些泛红,但仍嘴硬地说,“我还是觉得红色的更好。”
“你是因为希格斯有一条灰色的所以才说灰色的不好吧?”塔塔利亚一针见血地说。
“我才没有!”乔治抬高了嗓门,“跟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比较诚实!”
“是吗?”塔塔利亚翻了下围巾摆架处的标签,“这条灰色的现在正在打折,比之前便宜很多,这条红色的就——”
她又翻了一下红色的标签,上面的价格就连塔塔利亚都忍不住咂舌,“不过,你既然这么喜欢这条红色的,我就不夺人所好了。”
塔塔利亚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店员把那条红色的围巾递给乔治。
“我又不缺围巾戴。”乔治小声嘟囔着,“等等再买也不迟。”
“不好意思,这款围巾只有这一条现货了。”店员抱歉地说,“因为是联名限定款,数量有限,前两天有一个私人球队定制了一整套,现在就只剩下货架上的这一条了。”
乔治咬着下唇没有说话,但目光却始终黏在那条围巾上。
“没关系,还是让给更需要它的人吧。”内心天人交战以后,乔治艰难地说,“你知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
塔塔利亚不得不用指甲掐住掌心的肉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因为乔治故作轻松的模样实在是太有趣了。
“那太可惜了。”塔塔利亚遗憾极了,“看来某位韦斯莱先生跟它并没有缘分。”
塔塔利亚慢悠悠地走出了服装店,乔治也一步三回头地跟了出去。
“你不买那条灰色的围巾吗?”乔治闷闷地问。
“我又不喜欢那个什么球队。”塔塔利亚好笑地说,“随便看看而已,不过你好像把魂儿丢那了。”
显然,乔治已经没有心情跟她开玩笑了,他看上去垂头丧气,像是损失了几百个金加隆。
塔塔利亚是不太懂这种“魁地奇”情结,但她也有过喜欢的衣服或首饰因为断货买不到的痛苦,难得的,塔塔利亚有些共情乔治。
“别难过了。”塔塔利亚安慰他,“想去喝点东西吗?”
乔治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
坐着火车回到霍格沃茨后,多洛妮雅看见塔塔利亚的第一眼就揶揄着抱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塔塔利亚扑倒在柔软的床上,发出了一声喟叹。卡特从桌子上跳到床上,“喵喵”叫着钻进了塔塔利亚的怀里。
“你和韦斯莱啊。”多洛妮雅推了推她,“我特地把西莫支开了,你们相处的愉快吗?”
塔塔利亚被多洛妮雅硬拽了起来,抱着卡特愁眉苦脸地揉着酸痛的小腿。
“‘愉快’,当然‘愉快’了。”塔塔利亚咬着牙说。
“看来韦斯莱这人还挺好的嘛。”多洛妮雅说,“不过你这头发上白白的是什么?”
“什么?”
多洛妮雅给塔塔利亚拿来镜子,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的一瞬间,塔塔利亚就惊叫起来,“梅林,怎么还有?我都用清理一新整理过了!”
“怎么回事?”多洛妮雅伸手帮塔塔利亚清理着头发。
“这就是‘好人’韦斯莱干的好事。”塔塔利亚咬牙切齿,“他居然把那么一大杯雪山奶昔的泡沫都吹到我的头发上!而我还让他活着回到了霍格沃茨!”
多洛妮雅忍俊不禁:“他还做了什么?”
“他还在文人居毛笔店里捉弄我,骗我说那种顶端有个鸭子的笔,只要捏一下,那只鸭子就会发出奇怪的叫声,可实际上只要你捏了之后那只该死的鸭子就会从嘴里往外喷一种红色的颜料,他们经常用来假装流鼻血。”
塔塔利亚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可脸上却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意。多洛妮雅没有戳穿她,但心里渐渐明了,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
这个寒假塔塔利亚过得并不愉快,首先卡特被她托付给了留在学校过圣诞节的赫敏,让它和克鲁克山作伴,其次爸爸依旧没有回家,艾吉尔也不常出现,偶尔露面也是行色匆匆,塔塔利亚无意中听到艾吉尔和妈妈说,谁都没有捉到西里斯·布莱克。
“很明显,他并没有出现在我们的眼线里,阿尔忒弥斯也找不到他……”
“那个地方去了吗?”凯瑟琳忧心忡忡地问,“那个小村子……”
“去了,可惜他没有出现过。”
“那该怎么办?万一他真的躲在霍格沃茨里,塔塔利亚……”
“他应该不会伤害学生们,尤其是波特和塔塔利亚……”
“谁能保证?”凯瑟琳尖锐地问道,“他在阿兹卡班蹲了十二年,谁知道他现在会不会变成一个疯子?”
艾吉尔没有回答她,只是沉沉地叹息。
……
塔塔利亚更加确信父母和布莱克曾经相识了,听上去,他们甚至还有什么秘密基地。很快,妈妈就带她回了在中国的外祖母家,路上,塔塔利亚忍不住向凯瑟琳询问。
“妈妈,爸爸和布莱克到底是什么关系?”
凯瑟琳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问?”
“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塔塔利亚说,“你们不能一直瞒着我,我需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布莱克闯进过霍格沃茨,这很危险……”
凯瑟琳搂住了塔塔利亚,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不知道是在安慰塔塔利亚,还是在安慰她自己,“没关系,他不会伤害你的。”
“谁能保证呢?”塔塔利亚第一次从凯瑟琳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他杀了那么多人……”
凯瑟琳捂住了塔塔利亚的嘴巴,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忧愁,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这趟旅途并不愉快,外祖父早已去世,外祖母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家里来来往往的面孔日益增多,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塔塔利亚见到了自己的小舅舅,他坐在外祖母下首的位置,满脸的傲慢和不屑。
塔塔利亚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舅舅经常把自己驮在他的肩膀上,带着她到处跑着玩,还会在妈妈管控自己的饮食的时候偷偷给她塞好吃的,然后两个人一起被训斥,互相吐舌头做鬼脸。可现在,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憎恶与警惕,像是守护自己领地的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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