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日前夕,陋居,雨点啪嗒啪嗒地拍打在窗户上。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赫敏在读书、查理在织补他的防火套头帽兜、哈利在擦拭他的火弩箭、罗恩和比尔在下棋、弗雷德和乔治在偷偷地合谋着什么、韦斯莱夫人在严厉拷问双胞胎。
布莱克父女吊儿郎当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韦斯莱夫人与双子斗智斗勇。
“幸亏我的俩孩子挺乖的。”
“幸亏我的爸爸没那么凶。”
父女俩各自想着,然后相视一笑。
韦斯莱先生回来了。
陋居内的气氛慢慢地开始变得焦灼,在赫敏和珀西吵起来之前,韦斯莱夫人赶紧打断他们的争论。孩子们被她打发上楼,小天狼星也带着他的两个孩子回家。
“对了,莫丽给你们准备了礼服,就在你们的房间里。”小天狼星说,“你们的单子上写着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哈利与森迪对礼服的事情毫不在意,他们分别抱了抱小天狼星,与他道声‘晚安’。小天狼星摸摸森迪的头,有些不舍得。
孩子们明天要开学了。
格里莫广场12号又要恢复以往的宁静了。
“去睡觉吧。”小天狼星揽着森迪的肩膀,另一只手拍了拍哈利的后背,“明天还要早起呢。先去陋居,再去国王十字车站。”
——
第二天早晨,陋居笼罩着一种假期结束的沉闷气氛。
韦斯莱先生在一大清早便出门了,理由是魔法部给他递送了一封紧急口信。
森迪从韦斯莱夫人及赫敏他们的叙述中得知,是一名被称为疯眼汉·穆迪的人遇到麻烦。至于是什么麻烦,森迪暂时还不清楚,她不太能捋清事情的经过。
什么金察、垃圾箱的伏击、院子的入侵者、野猫……
好乱。
他们弯弯绕绕的谈论,使森迪听得满头问号。
小天狼星与韦斯莱夫人负责送孩子们去国王十字车站。
他们一群人乘坐麻瓜出租车出发去伦敦,过程中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
不过森迪是看热闹的人,她抱着装有尤安的笼子站着其中一辆车子旁边,看他们搬运箱子。场面很混乱,乱成了一锅粥。皮箱们很沉重、猫头鹰小猪很吵闹、弗雷德的箱子发疯了、克鲁克山被箱子吓得一通乱挠……
所有人手忙脚乱着,只有森迪脸上挂着笑,岁月静好。
“当家长真够难的。”小天狼星把最后一个箱子放入后备箱后,暗自评价,“如果他们在就好了。”
等到他们全穿过坚固的墙壁,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早已停在了那里。在大家的互相帮助下,森迪除外,小天狼星不让她干活,行李们被搬入了列车上的一个隔间。站台上,孩子们向小天狼星、韦斯莱夫人、比尔和查理道别。
“爸爸再见。”森迪在小天狼星的怀中仰起了头与他告别。
小天狼星的大掌抚在她的后脑勺上,两对灰眸碰上彼此,他说:“你知道该去哪里找我的,宝贝。”
“当然。”森迪眉眼弯弯,然后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说:“那个绝密情报是学校要举办三强争霸赛,爸爸。”
“什么?”哨子声下,小天狼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有些惊喜:“真的假的?”
“什么事情?”哈利疑惑。
不过未等小天狼星与他分享信息,韦斯莱夫人匆匆地把他们赶向车门,“列车快走了,快上去吧。”
发动机的活塞发出响亮的嘶嘶声,火车开动了。
森迪听见其他人穷追不舍地冲着窗外喊,他们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要在霍格沃茨发生了。可是韦斯莱夫人只是笑着朝他们挥手。不等火车拐弯,她和比尔、查理就幻影移形了。只有小天狼星还站在原地,目送着深红色的蒸汽机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他的眼前。
“原来在站台上送孩子上学是这种感觉吗?”
小天狼星消失在原地,转瞬间出现在了戈德里克山谷。
他坐在那座雕塑边,与詹姆和莉莉分享近期发生的事情。
“如果你们在就好了。”小天狼星垂着头,回应他的是微弱的风声。
“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他们的……”
“I promise.”
“即使要我奉上我的性命……”
突然肩上传来轻轻的重量,就像是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天狼星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
只有石头制的尖头叉子在对他傻傻地笑着。
隔间外,一个熟悉的拖腔拖调的声音从敞开的门口飘了进来。
即使父亲已经入狱了,德拉科·马尔福仍学不会夹紧尾巴低调做人。
除森迪外的三人都在交谈着,谈论着德姆斯特朗这所学校。
森迪对这间学校的兴趣不大,她抱着从笼子出来的尤安,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身上洁白的羽毛。这是她认识尤安的第四年,她见证了她从小小的雪鸮宝宝,慢慢蜕变、慢慢长大至今日的雪鸮美女。
“真好。”森迪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列车不断地往北行驶,雨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天空一片漆黑,车窗上覆盖着水气,所以大白天也点起了灯笼。嘎啦嘎啦,供应饭的小推车顺着过道推过来了,哈利买了一大摞坩埚蛋糕,让大家一起分享。
下午,他们的几位朋友过来看望他们,有西莫·斐尼甘、迪安·托马斯,还有纳威。西莫还戴着他的爱尔兰徽章,它的一些魔力似乎正在慢慢消退。它仍然在尖叫“特洛伊!马莱特!莫兰!”但声音有气无力,好像已经精疲力竭了。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赫敏对他们没完没了地谈论魁地奇感到厌倦了,就又开始埋头阅读《标准咒语(四级)》,并试着学习飞来咒。她凑到森迪身边,问她:“你会这个咒语吗?”
森迪把眼睛从纳威身上移开,扭头回应赫敏。就在刚刚,她注意到男孩们兴奋回顾世界杯赛时,纳威总在一旁眼巴巴地听着,默默地羡慕着。尤其是当罗恩把克鲁姆放在他胖乎乎的手掌上时,纳威更是羡慕地说道:“哇,太棒了。”
“背包飞来。”森迪为赫敏演示了飞来咒。森迪的新书包飞到她的手里,是小天狼星给她准备的开学礼。这也是小天狼星买给她的第二个书包。
“Brilliant.”男孩们评价道。森迪在书包里翻了翻,找出了上一次爸爸在世界杯上给她买的徽章们。她把那堆已渐渐褪色的徽章放入纳威手里,“给你吧。”
“真的吗?”纳威的眼睛瞪得溜圆。森迪‘嗯哼’一声,点头,“不过它们没有亮晶晶的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呢!谢谢你,森迪!”纳威十分欣喜,如获至宝似的捧着那堆徽章巧。
由于森迪的存在,马尔福不敢来车厢里造次。
接下来的路程,车厢内的氛围很美好。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放慢速度,停靠在漆黑的车站。当车门打开时,空中传来了隆隆的雷声。森迪用魔杖支起巨大的雨伞,将她的朋友们罩在她的伞下。
Raining cats and dogs.
雨下得又急又猛,就好像一桶桶冰冷的水不断浇在没有雨伞的学生们头上。
他们对有伞的几人传递来羡慕的目光。
随着人流挪动脚步,车站外面,一百辆被夜骐拉着的马车在等候着他们。森迪朝一只夜骐微微颔首,并示意其他人登上了它拉着的车子。门砰的一声关上,片刻之后,随着一阵剧烈的颠簸,长长的马车队顺着通往霍格沃茨城堡的小道辘辘出发了,一路噼里啪啦地溅起水花。由于狂风大作,马车剧烈地摇晃着。不久后,他们的马车在两扇橡木大门前的石阶下停住了,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前面马车里的人已匆匆登上石阶,跑进城堡。
森迪再次支起雨伞,使他们免去了被淋成落汤鸡的灾难。
门厅内,罗恩晃了晃他的鞋子,“我的鞋子发大水了。咦怎么又撑起伞了——”
一个装满水的大红气球从天花板上落下来,在他们头顶上的雨伞上爆炸。
“撑得好!”罗恩鼓掌,“非常——梅林啊!”
第二个、第三个水炸弹落下来。
“借我你的魔杖,哈利。”森迪说。哈利问都没问,把自己的魔杖交给她。
门厅内,水球跌破声及学生们的惨叫声中掺杂了森迪念咒的声音。
淡淡的银光从哈利的魔杖尖头射出,径直地击向他们头顶二十英尺的地方。
是那个专爱恶作剧的皮皮鬼。
他被银光击中,那张调皮的大阔脸僵硬住。
此刻的他动弹不得。
副校长兼格兰芬多学院院长麦格教授从礼堂里冲了出来。地上太湿了,她脚下一滑,赶紧抓住赫敏的脖子才没有摔倒。
“唉哟——对不起,格兰杰小姐——”
“没关系,教授!”赫敏喘着气说,一边揉着自己的喉咙。
“皮皮鬼,你现在给我——怎么回事?”麦格教授大声吼道。
“是幽灵专用的定身咒。”森迪得逞一笑。
麦格教授满脸写着不敢置信,但是皮皮鬼多年以来的事迹使她没有为皮皮鬼发声。麦格教授浅咳一声,摆正她身为教授的架子,假装对森迪责备道:“咳咳……学生不允许在走廊上使用魔法,布莱克小姐。不过由于你是为了保护你的同学,这次就不罚你了。”
“好了,快走吧!”麦格教授严厉地对淋成落汤鸡的人群说,“进礼堂,快点儿!”
麦格教授没有让森迪解咒。
临走前,麦格教授意味深长地瞥了定格在半空中的皮皮鬼。
看来在学校内‘叱咤风云’多年的皮皮鬼终于迎来了他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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