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福迪教授在周围学生的注视下扶着哈利走到了外面的门厅里,现在正非常担心地看着他。森迪从他们的身边经过,听见哈利正激动地说:“我的意思是……不……我已经做完了——尽量做完了,我觉得……我想……”
“很好,很好,”老巫师温和地说,“我会收起你的试卷,我还是建议你好好躺一躺。”
“我会的,”哈利用力点了点头说,“非常感谢。”
这位老人的脚后跟刚跨过门槛消失在礼堂里,森迪便立即一个箭步走到哈利身边。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疤又疼了?”森迪问。
“走!去拿双面镜!小天狼星出事了!”哈利焦急地对森迪说。紧接着,他就立刻跑上大理石楼梯,顺着走廊飞奔,惹得路上的肖像们不高兴地嘟哝着。森迪赶忙跟上他的步伐,一路随着他跑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哈利从他的房里取来了双面镜,他的语气十分着急,气息也非常的凌乱。
“小天狼星!”哈利对着镜子喊,“小天狼星!”
“到底怎么了,哈利?”森迪皱起眉头,很不喜欢哈利现在的样子。可是哈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个劲儿地冲那面镜子喊着小天狼星的名字。铃声在外面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远处的隆隆声,那是楼上楼下的学生像平常一样拥进走廊时发出的动静。
“伏地魔抓住了小天狼星!”急切的哈利对森迪吼了一嗓子。
“不可能。”森迪斩钉截铁地反驳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们早通知我们了。”
“那他怎么没出现在双面镜里,”哈利辩解着,“他说过会随身携带的。他肯定是被伏地魔抓住了,森迪,他在折磨小天狼星!他在折磨你的爸爸!他说他最后会杀死小天狼星!” 哈利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膝盖也是一样。他挪到一张沙发椅旁坐了上去,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和海格现在都不在霍格沃茨。”森迪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去和斯内普教授说一声。至少他可能有办法去通知邓布利多校长或是其他的人。你好好地待着这里,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在森迪离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前,她回过头来对哈利说:“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那或许是一个圈套。他知道你能看见,所以不排除他是故意让你看见的——他要引你过去,因为你很在乎爸爸。你先冷静下来,或许你可以再试试双面镜,甚至是再试看能不能再看看那边的情形。”
哈利已经无法冷静下来思考森迪的话了,他在森迪离开后便又跑了起来。他跑出休息室,一边跑一边推开挡在路上的学生,一点儿也没注意他们生气的抱怨声。他全速冲下两层楼,来到大理石楼梯顶端,这时他看到罗恩和赫敏正急匆匆地朝自己走来。
他领着他们顺着二楼的走廊走去,沿路从一个个门口打量着教室里面。他终于找到了一间空教室冲了进去,罗恩和赫敏一进来,他立刻在他们身后关上门,靠在门上,面对着他们。
——
“斯内普教授?”森迪进入地窖里,里边空无一人。
“呵。”森迪发出一声冷笑,“一个凤凰社的人都没有,真是太好了。”
等她去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时,她才从纳威口中得知哈利已不在宿舍里头。要在诺大的城堡里搜罗那三人的身影对森迪而言不算难,但是需要时间。无可奈何下,二、三十只蝴蝶从森迪身边飞过,飞向了无边的天际。
“希望他们能及时收到消息。”森迪给她认识的凤凰社人员发送了消息。蓝色蝴蝶漫天飞舞着,不多时它们消失不见了。
“克利切!”森迪原地叫唤着克利切,原先还在炉火边和哈利扯皮的他立即闪现到森迪面前。
“克利切,我爸爸呢?在家里吗?还是工作去了?”
“工作,屋子里除了克利切,谁都不在。”
“你确定吗?”
“是的,小小姐。克利切确定,他在对角巷的店铺工作中。”
“那他今天没带镜子出门吗?”
“镜子?”克利切想了一下,“刚刚他的外套中有面镜子在喊他,克利切知道那是波特男孩的声音。小小姐指的是那面镜子吗?”
“对,就是那面镜子。你能回去取来吗?”
“好的,小小姐。”克利切消失在了原地,几秒后又带着小天狼星的双面镜回来。
“谢谢你,克利切。能不能请你把镜子送去给爸爸,让他立刻回复哈利。”
“是,小小姐。”
另一边厢,克利切忽然消失在眼前后,哈利陷入了绝望之中。紧接着,他就被乌姆里奇拽着了。乌姆里奇揪住他的头发把他从炉火里拖了出来,正竭力向后扳他的脖子,仿佛想让他的喉咙裂开似的。
他试图通过炉火与小天狼星联系一事被乌姆里奇发现了。
他和赫敏的魔杖都被她取走了。
“骗子!”乌姆里奇喊道。她把哈利从自己身边推了出去,哈利猛地撞在了桌子上。现在他看到赫敏被米里森·伯斯德拧住双手顶在墙上。马尔福斜倚着窗台,一边得意地笑着一边用一只手把哈利的魔杖抛上半空再接住。
外面一阵混乱,几个高大的斯莱特林学生走了进来,各自抓着罗恩、金妮、卢娜和——让哈利感到迷惑不解的是——纳威,他被克拉布勒住脖子动弹不得,看上去都快窒息了。他们四个人的嘴里全都被堵上了东西。
马尔福谄媚地笑了起来,乌姆里奇露出了开心、得意的笑容。她坐在一张蒙着印花棉布的扶手椅上,眨着眼睛抬头看着俘虏们,就像一只花圃里的癞蛤蟆。
“他抓住大脚板了!”哈利喊道,“他在藏那个东西的地方抓住了大脚板!”
他想抓住斯内普教授这株救命稻草,但是斯内普教授的态度使他分不清他究竟听懂他的话没有。哈利很绝望,很慌张。然后,赫敏把乌姆里奇引去了禁林,为以防万一,乌姆里奇还带上了哈利。
当森迪赶到时,一群马人正对着她们三拉紧了手中的弓弦。乌姆里奇的话使马人们愤怒至极,而在乌姆里奇对一个马人使用锁定咒时,他们被激怒了。哈利一把抓住赫敏,把她拉倒在地;他们趴在禁林的地面上,当雷鸣般的马蹄声四面响起时,哈利在刹那间感到了一阵恐惧,但是马人们跳过了他们,围着他们愤怒地咆哮着,尖叫着。
“不!”他听到了乌姆里奇的尖叫声,“不——不……我是高级副部长……你们不能——放开我,你们这帮畜生……不——!”
乌姆里奇被贝恩从后面抓起举到空中,扭动着身子狂呼乱叫。魔杖从她手中坠落到地上,并被一个马人的蹄子重重地踏上去,瞬间彻底断成了两截。
“嗨呀!”森迪从斜坡上缓缓走下来,“罗南?贝恩?马格瑞?还有好多好多人。”
“你好,星星的孩子。”马格瑞,一名红棕色的马人说。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处理乌姆里奇吗?”森迪笑着说,“她说要罚我关禁闭,我想打她,可以吗?”
“当然可以,星星的孩子。”罗南缓缓的、忧郁的声音传来。
“谢谢你们,”森迪很开心,“那先让哈利和赫敏回去吧。”
哈利和赫敏被两名马人胡乱地拽起来,乌姆里奇被穿过树林的贝恩带走了。她不停地尖叫着,但是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被周围马蹄的践踏声淹没。
“不行。” 脸上有深深皱纹的灰色马人抓着赫敏说。
“Please.”森迪挂着大大的笑脸。
“行了,他们还小,”罗南说,“让他们现在立刻离开。我们和布莱克家的孩子去处理那个女人。”
森迪对哈利和赫敏示意,让他们赶紧离开,而自己则准备跟着马人走。在这个时候,两棵粗壮的树干被吓人地分开,格洛普的巨大身形出现在缺口中。马人们手里的弓箭皆指向了同一个标靶——树枝形成的浓密树冠底下的那张巨大的灰色脸庞。
格洛普傻乎乎地张开歪斜的嘴巴;他们可以看到他那砖头似的黄牙在半明半暗中闪着微光。他眯着那双呆滞的淤泥色的眼睛,低头盯着脚边的这些动物。断了的绳索拖在他两只脚脖子的后面。
他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嗨,格洛普。”森迪举起手来挥了挥。
“珊珊——哈格尔。”
“海格外出了,格洛普。”森迪读懂格洛普的意思,“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哈格尔!”他又说了一遍,语气有些委屈,“格洛普要哈格尔!”
“那我们给海格传一封信息吧。”
“哈格尔。”格洛普跪在地上,趴向森迪。
“你对着蝴蝶说,”森迪弄出一只褐色的蝴蝶,“没错,就是这样子。”
“格洛普要哈格尔。”格洛普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格洛普要哈格尔回来。”
趁着这个空档,哈利和赫敏悄悄离去,马人们也离开了,他们要回去处理乌姆里奇。
“星星的孩子,我们会帮你报仇的。” 灰色马人对正忙着哄格洛普的森迪说。
“要留她一口气,”森迪朝他们挥挥手,“我还得带活人回去交差。”
哈利和赫敏离开时,格洛普依然在和小蝴蝶没完没了的说着话,而森迪在和马人们交谈。他们脚下奔跑的速度飞快,跌跌撞撞地在树林内跑动,直到罗恩等人出现在视线中。他们看起来都有些狼狈不堪——金妮的脸颊从上至下挂着几道长长的划痕;纳威的右眼肿起一个紫色大包;罗恩的嘴唇还在流血,而且比以前更严重了——但是他们看起来还是兴高采烈的。
在奔跑路上,哈利的双面镜及BB机从口袋里掉出,使他没能和小天狼星通讯,也没看见森迪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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