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露出疑惑的表情,伊瑞打开口袋,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荧荧点点的绿光被吸引,环绕在他们身边。
黑暗的树林被点亮,世界好像一下安静了,只能看到眼前无数的微光,一闪一闪,在空中画着曲线。
“萤火虫?这是什么味道?”西里斯看着那个小口袋问。
“萤火虫喜欢的味道。”隔着那些细碎的光点,伊瑞看不太清西里斯的表情,有些忐忑地问:“你喜欢吗?”
“很好看。”西里斯靠在树上,“怎么想起来带我看这个?”
“这是给快两个月不见的你的礼物,希望你收到可以开心。”伊瑞把撒上魔药的口袋放在地上。
“你的那些伤怎么样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没什么,很好就会好了,阿尔法德说得严重,我一点也没觉得疼,我母亲还得再练练呢——”西里斯本想调侃两句,可伊瑞眼里的难过实在明显,他觉得要是再说下去,女孩眼里就得淌出小珍珠了。
“没事的,又是老套把戏。关起来不给饭吃什么的,听见莱姆斯的话了吧,这些伤都是男人的勋章!”
伊瑞撇撇嘴,西里斯还记得她之前那次让人手足无措的哭泣,赶紧说:“阿尔法德舅舅及时把我救走了,他给我的药剂都是最好的,那些伤恢复得很好。和他一起住,我快活得很,每天都很快乐。他答应要在成年的时候送我一辆摩托车,我可以改造成飞天摩托,一定比骑扫帚好玩。”
“真的?”
“真的。”
伊瑞笑起来,“那就好,你得听阿尔法德的话,好好擦药才行。”
“这次够倒霉的了,”西里斯嘟囔着,“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不然我才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西里斯的话止住了,因为伊瑞抬手轻轻在他脸上戳了一下,“希望你不要再受伤啦,受伤很痛的,再坚强的人都会因为疼痛变得难过脆弱。
“露西亚说,我是超级幸运的人,现在我把幸运分你一半,以后就都会好了。你的世界里一定都是快乐和爱!”她那双浅绿色的眸子充满生机,美好得令人向往。
脸颊的那一小块地方好像被火灼伤,微妙的刺痛感蔓延到灵魂深处。
“谢谢你,幸运的伊瑞。”西里斯觉得心里的某块地方也变得柔软了,他很想紧紧拥抱她,最后只抬手轻抚她的头发,“这真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
这场比赛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叙利亚与马达加斯加的对决,而是开场罗伊斯顿·埃德温德出现在顶层包厢时,所有观众用伪装管发出很大的嘘声,并且将它们变回原先魔杖的样子。
埃德温德感觉受到羞辱,当场宣布辞职,没想到大家听到这个消息,欢欣鼓舞,比赛的气氛反倒更加热烈起来。
叙利亚和马达加斯加魁地奇国家队的球员们入场时,震天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那是叙利亚队的毕肖普!”伊瑞大喊着,“最出色的找球手之一!”
容纳几万人的球场中,男女巫师们纷纷拿出那些充满魔法的应援物,为自己支持的球队加油。
比赛持续了五天,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对决,马达加斯加队的击球手庞丽思精准地将叙利亚队的两位追球手打下飞天扫帚,使他们不得不暂停,并且更换了一名队员。
比分咬得很紧,每当金色飞贼现身,为了己方的胜利,两边的找球手互相干扰。
伊瑞看得提心吊胆,激动得不停喊叫,他们已经围到包厢边缘,要不是隔着栏杆,可能都要扑进球场了。
比赛来到第三天的时候,伊瑞终于撑不住,一头歪倒睡过去了。
“虽然我喜欢魁地奇,如果要这样比赛,我觉得我可能还是不行。看上去我是无法当职业选手了。”再次被球场的呼声吵醒后,伊瑞靠着露西亚嘀咕。
“不在魁地奇,在其他领域你也能发光的。”露西亚笃定地说。
“你对我太有信心啦,不过我也觉得我确实可以。”伊瑞乐滋滋说。
薇薇安、梅格和莉莉叠在一起还睡得正香,詹姆斯和西里斯、彼得、莱姆斯仍然激动地关注着比赛,不时发出吼声。
伊瑞挤到前面,西里斯给她挪出一块位置,让她能够探出头去。那些队员们仍然充满斗志,叙利亚找球手毕肖普刚用一个树懒抱树滚躲过了庞丽思击来的游走球。
时间越久,马达加斯加队的阵型似乎越发松散了。
原本坚固的科尔玛黄金三角防御术出现漏洞,叙利亚队趁机连进五球。
毕肖普突然压下飞天扫帚,开始朝下面俯冲,马达加斯加的找球手高林立刻也跟上去。
马达加斯加队的球员们纷纷上前干扰阻拦毕肖普的去路,毕肖普灵巧地避开他们,在对方的击球手与追球手夹击下,猛地向上攀登,用了一个勒夫科勒360轮转术,改变方向,冲到对面门框下抓住了金色飞贼。
八月二十九日晚,叙利亚队的找球手毕肖普抓住了金色飞贼,结束了比赛。马达加斯加队输给了叙利亚队,球迷们气得把应援物都砸进球场里。
“他们在后面完全没有配合,比起来太过松散!”回到帐篷后,詹姆斯还在嚷嚷,“我之前还很看好他们呢!”
“支持毕肖普才是正确的!”伊瑞得意地说,“他是最棒的找球手!你就应该支持叙利亚队!听我的才是对的!”
“我就不!”詹姆斯的魔爪伸过来,把伊瑞的头发弄得一团乱,一脸挑衅地看着她。
伊瑞尖叫一声,就要打他,可是詹姆斯早跑掉了,她气呼呼大喊,“詹姆斯讨厌死了!”
其他人只在旁边笑,伊瑞转转眼珠,拿起昨天在摊贩那买的流泪蛋和笑蛋扔过去,一时间,所有人又哭又笑的,十分滑稽。
“快好好睡一觉,然后我们就得赶回家。后天你们就要开学了。”弗利蒙看着时间,笑呵呵把孩子们赶进帐篷里。
尽管已经五天没有好好休息,极度的兴奋过后,伊瑞没有自己预想中睡得久。她再次睁开眼时,其他人还没有醒,梅格四仰八叉地躺在中间,莉莉和薇薇安头挨着头,微张着嘴睡得正香。露西亚双手摆在腹上,跟入睡前一个样。
她打着呵欠,轻手轻脚起身,披上外衣到帐篷外。
蛋黄一样的太阳在空中升起,将深蓝的天空染成橘彩,清晨的薄雾如轻纱笼罩着营地,空气中还带着寒意。昨夜的狂欢后,整个营地都还在沉睡,十分安静。只能听见木柴偶尔噼啪炸开的声音与树林里的鸟鸣声。
一整晚的时间,他们的篝火已经只剩一些零星的火光,随着轻风一闪一闪。
伊瑞加了一点柴禾,悄悄拿出魔杖点燃火焰,倒了杯热可可抱在手心,坐在旁边烤火。她的腿搭在矮椅的扶手上,翘在空中一晃一晃,手里还翻着梅格这些天不离手的那本爱情小说。她很好奇,这本小说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把梅格、薇薇安都吸引住。
这一看,就入了迷。
伊瑞随手将杯子放在篝火边的铁架子上,完全沉浸其中。这本书叫《听见声音的少女》,因为一场事故,女孩爱莎再也无法听见任何声音,原本活泼开朗的爱莎也变得阴沉孤僻。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阳光真好,真想去河边吹风晒太阳。”“这鸟叫起来比八百只青蛙还吵,头疼。”“她为什么天天在那坐着,我要上前搭话吗?”那个叫做赛文的男孩就这么闯进她一片寂静的世界。
“早上好,伊瑞。”莱姆斯柔和的嗓音在旁边响起。
伊瑞恍惚地抬起头,思绪还留在书中世界,“你好,莱姆斯。”
“在看什么?”莱姆斯拿起火钳,往篝火里捣了一下,让火焰变得更猛,将香肠串好放在上面,摆起煎锅,准备煎鸡蛋。
“梅格的小说。”伊瑞把书举起来,让莱姆斯看到封面,“特别好看。”
莱姆斯了然地笑笑,“麻瓜小说里很多绝妙的情节,有时候我认为,虽然巫师拥有魔法,在某些时候,却无法拥有麻瓜的想象力与创作力。”
“我也是第一次发现,”伊瑞坐直身子,激动地说,“这和我之前看过的小说太不一样了!”她放下书,“我来帮你吧,莱姆斯。需要我做什么?”
“把吐司拿出来煎上好吗?”莱姆斯看着伊瑞拿起一杯牛奶就要直接到进油锅里,赶紧拦下,说,“先放一块黄油,就在那边的铁罐里。”
“好哦。”伊瑞又小跑过去拿黄油。
莱姆斯开始做三明治了,为了给他腾地方,伊瑞想把自己刚刚放在架子上的杯子拿开,在火边烤了很久的杯子像一块烙铁,伊瑞被烫得大叫一声,将杯子摔在地上。
“伊瑞!”莱姆斯两步跨过来抓住伊瑞的手查看,她的右手通红一片,食指和中指上已经出现了亮晶晶的水泡。
“这儿没有治烫伤的药剂,先用凉水冲一冲。”莱姆斯托着她的手腕,舀出凉水为她冲洗。
“你们在做什么?”西里斯掀开门帘走出来,一脸古怪地看着莱姆斯和伊瑞,视线落在莱姆斯掌心托着的手上。
伊瑞举起已经有些红肿的手,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说:“被杯子攻击了。”
西里斯紧紧皱起眉,轻轻捧起她的手看了看,“先用阿尔法德舅舅给我的药,我去拿。”
他大步走进帐篷里,很快又拿着药剂回来。
“你自己还够用吗?阿尔法德交代你要好好用药的。”伊瑞把手往后缩了缩,问道。
西里斯气笑了,“你想变得更糟糕吗?一点药而已。”
“等会回家就有治烫伤的药剂,你这个比较珍贵,不要浪费了。阿尔法德说了,你的伤需要好好照顾,不然会有后遗症。”伊瑞一边说着,还一边轻轻扇着右手,试图用风降温,减去一点疼痛。
“少操心这些,就算留点疤也没什么,显得有男人味。”西里斯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强硬地握住她的手腕,把魔药往上面倒。
伊瑞揉揉自己的额头,小声抱怨:“要是哪天我变傻了,你一定占很大的原因。”
大伙都起床后,帐篷外又变得热闹起来。
因为手还不方便,早餐时伊瑞享受了一番露西亚和梅格的亲切投喂,把她美得冒泡泡。
“这就是受伤的好处呀。”她感叹道。
“下次可别这么莽撞了。”薇薇安摇头,“谁能想到你这个不做饭的人还会被烫伤。”
“吐司是我煎的呢!”伊瑞反驳道,“早餐有我的功劳。”
“好好好,你真是太棒了,怪不得我吃三明治的时候总觉得吐司格外香,辛苦伊瑞啦。多了不起啊,妈妈知道你会煎吐司一定又要高兴地流眼泪了!”弗利蒙慈爱地看着伊瑞,伊瑞咧开嘴,被夸得开心极了。
“收拾好东西,回家还能赶上热腾腾的晚饭。”弗利蒙说着,挥动魔杖把所有东西折叠好放进背包里。与阿尔法德和西里斯告别后,他们一行人在营地口排队领取门钥匙回到波特庄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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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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