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莱姆斯和彼得找来球场后,詹姆斯才宣布训练结束。
梅格累得话都不说了,双眼无神靠在伊瑞身上。
“这个时候你们需要来点糖果。”奥德里奇的手心上躺着透明的花花绿绿的糖果。
“谢谢!”伊瑞拆开糖果喂进梅格嘴里,自己也吃了一个,果糖特有的香甜味道霸道地攻占口腔。
“真好吃!”
伊瑞微微摇晃肩膀,一脸满足。
梅格也恢复了一点力气,“谢谢你,奥德里奇。”
“不用客气。我一直有带糖果,要是你们需要,随时都能找我。”
奥德里奇正说着,被过来的人一下挤开,西里斯把一大袋巧克力和糖果全部塞给伊瑞,她赶忙抱住,迷茫地看着他。
“你要的东西,全部买完了。”西里斯像是刚发现奥德里奇,“我刚刚没注意到你,抱歉了,玛奇班。”
他脸上的神情一点也不像是觉得自己有错,只是高傲地点点下巴。
“对不起,奥德里奇,西里斯不是故意的。”伊瑞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好在奥德里奇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贴心地表示自己还有事,便先行离开。
“你做什么呀?”伊瑞小声说,“要是脾气坏的人肯定会和你吵起来的。”
看他又撇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伊瑞无奈,不管是詹姆斯还是西里斯都好幼稚,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呢?
伊瑞费力搂住往下掉的这一大袋零食,“我还有扫帚要拿呢,这个太重啦,西里斯。你先帮我拿一下好吗?我叫詹姆斯过来。”
她示意西里斯接过去,谁知道西里斯一动不动,脸上表情比刚刚更臭了。
难道是总是麻烦他不高兴了?
伊瑞眨着眼思考。
“最后一次,我保证!”她的表情比刚刚更加真诚,“之后我绝对不会叫你帮我买了——”
还没说完,西里斯就把纸袋子拿走,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人吗?”
“啊?”
伊瑞懵懵地看着他,“你当然是人呀。”
“噗——”
他们扭头看向旁边,梅格用手捂住嘴,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假模假样教训她,“西里斯就在这,你为什么不让他帮忙,非要喊詹姆斯帮忙?他是外人吗,你这么怕麻烦他?真让人生气!”
伊瑞恍然大悟,“我以为是你不想拿了才给我的。”
她伸手握住西里斯托着纸袋的手指上下晃晃,弯着眼睛说,“拜托你啦,世界上最好的西里斯。”
对面的人立刻晴转多云,伊瑞眼睛弯曲的弧度更大了,换着法的夸他,“要是没有西里斯,我的生活一定会非常艰难。进入霍格沃茨四年,最大的收获就是叫做西里斯·布莱克的人……”
西里斯努力压着嘴角,又拿过她的飞天扫帚,高冷地说:“走吧。”
他大步走向詹姆斯那边,梅格拉着伊瑞要笑得坐下了。
“我对他的印象简直破灭了!,他刚刚分明是想赶走奥德里奇,”梅格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男孩可真幼稚!”
“他对奥德里奇有点偏见,唉,也是不巧,刚好撞到他心情不好,”伊瑞摇摇头,想起暑假的事,“以后我尽量不在他面前提奥德里奇了。”
·
一场雨让十月的温度突然下降,伊瑞照常在日出时坐起来对着自己的心脏念出阿尼马格斯的咒语。一整晚都能听见外面石墙上嘀嘀嗒嗒的雨声,天空仍然灰蒙蒙的,厚厚的云层堆得走不动道。
轻轻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冰冷的寒风让伊瑞咻一下缩起脖子,意识都清醒两分。
暴风雨什么时候会来呢?
伊瑞伸出手触碰窗台上积累的水滩,她已经重复这样的日子快四个多月了,念咒时第二颗心脏的存在越来越明显,她对暴风雨天气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
又是一阵强风吹过,伊瑞打了个寒颤,重新缩进温暖的被窝里。
起床时,一向怕冷的她加上了薄毛衣,看到伊瑞的动作,梅格笑嘻嘻问她,“要不要直接换上斗篷?”
“那也太夸张啦!”伊瑞嫌弃地睨她一眼。
“我倒是觉得挺不错的提议,不要等到又感冒。”爱米琳说。
“我穿毛衣啦,你们两个真夸张。”伊瑞皱皱鼻子,拿起书包催促,“快走吧,这么冷就该赶紧去礼堂喝杯暖暖的南瓜汁。”
“马上——我拿上昨天猫头鹰送来的植物养护剂。”梅格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瓶子,“等会先去温室给我的独活草加上,要是我没来得及回来,你们给我带块三明治。”
到门厅一路上梅格都在念叨,如果斯普劳特教授准许大家把自己的那盆植物抱回寝室就好了。
“过不久她应该就会同意了,现在越来越冷,等到十二月地上都有霜冻,天天让学生跑来跑去太麻烦了,斯普劳特教授肯定会松口的。”爱米琳猜测。
十月刚开始的时候,斯普劳特教授为所有四年级学生布置了一个长期任务,每两人一组,每组都选择一种植物,从幼苗期开始照料,直到夏天,这会作为期末考试的重要参考。
这是一项实践作业,最后同学们需要提交长期的培养观察报告,并且会根据收获时的状态和质量打分。
爱米琳和梅格一组,她们选择的是独活草,而伊瑞,她本来想问问爱德琳,没想到格蕾丝先一步找到她,希望跟她一组。她们两人选择的是黑根草,黑根草的难度系数是斯普劳特教授提供的所有种类中最高的,但是这也意味着,成功后的分数也会很高。
格蕾丝一直要强,希望能够做到最好。她们两人约定好,一天由一人去温室照料黑根草,今天正好轮到格蕾丝。
“外面还在下雨,你不要跑太快,小心摔跤!”梅格挥手跑出门厅的时候,伊瑞对她喊道。
“知道啦!”梅格大声回应着。
“我有时候觉得,你把梅格当小妹妹宠。”爱米琳微笑着说。
“可能我看梅格就跟你看我的感觉一样。”伊瑞挽着她的胳膊软声说,“梅格很可爱,又总是冒冒失失,让人不自觉就会为她多考虑一些。”
“你也一样。”爱米琳捏捏她的脸颊。
梅格果然没有赶上早餐,她喘着气跑进魔咒教室坐下,上课铃紧接着就响起来。
弗立维教授让大家自行练习时,梅格埋下头,在桌下吃起三明治,因为吃得太急,她噎住了。
伊瑞把一支果子露递过去,梅格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下课后,她们又收拾书包赶往魔法史教室。
“果然大家长大一点后都会更活泼了,”梅格跟她们说着早上去温室时的事,“格蕾丝和拉文克劳的同学们相处得真好,她们一起来温室照料自己的植物呢!她终于不是之前那个谁也不理的独行侠了。”
“那挺好的呀,之前除了偶尔来找我,我都没怎么看见她和别人交流,感觉这样会很孤独。和朋友在一起,人也会更开朗的。我真无法想象没有你们,我会过得有多辛苦。”听到这个消息,伊瑞很为格蕾丝开心。
“哦,她让我告诉你,记得把她的发带给她,你什么时候拿她的发带啦?”
伊瑞有些困惑,“啊!”她叫起来,“之前《女巫周刊》上有期发带专栏,她喜欢那个粉色的云朵款,让我帮她买呢。那几天的东西太多了,又忙着做书包挂件,我收到直接把包裹堆在柜子里,完全没想起来。明天上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时候给她好了。”
“她现在是不是要的东西越来越多了?”爱米琳表情有些严肃,“最开始她只找你要羽毛笔,要墨水这样的学习用品,可现在其他东西也在要,她开学才拿走你新买的发夹。”
“我告诉过她要是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我跟你们说过她的情况的,我想尽可能为她做点事,一条发带而已,这个年纪大家都喜欢打扮,一个人格格不入很容易感到自卑的。”伊瑞晃晃她的胳膊,“而且她要的东西也不贵,对我来说是能够轻易办到的事,如果她提很过分的要求,我也不会同意的。”
爱米琳轻轻叹气,“你心里有数就行。”
晚上在公共休息室写作业的时候,西里斯拉开了伊瑞旁边的扶手椅,在她的羊皮纸上敲了敲。等她抬起头,他一脸严肃地说:“你最近脱离团队了,波特小姐。你已经一星期没和我们去夜游了。”
“嗯?有一星期了吗?”伊瑞问,她这些天忙忙碌碌,完全没注意到这件事。”
“当然。队员们对你很失望,今晚你必须和我们去完成费尔奇猎杀计划第二十三版。”西里斯说。
“好吧,那我得快点写作业了。”伊瑞说,面对变形课作业,她一直都很认真。
直到十点,公共休息室里的人开始变少,一直等在旁边的西里斯开始催促了。
“好了,好了,马上。”伊瑞将最后两句话写完,收好书包,套上围巾,跟他一起离开公共休息室。
“你们晚了二十分钟。”刚到二楼的教室,詹姆斯就说。
“我的作业得写完呢。”伊瑞说,“你们打算做什么?上次在教室和走廊炸粪蛋我认为太过分了,费尔奇先生打扫起来很辛苦。”
“这次不是粪蛋。我们新创造了一个咒语,今晚就试试。”詹姆斯得意地说。
“什么咒语?”伊瑞好奇地问。
“让人不会行走的咒语。”彼得兴奋地说,“西里斯和詹姆斯一起想的,他们把那个添加在了空白魔弹里。中弹后那人会产生出某种动物的习性,大象、蛇、蜥蜴、飞虫都有可能,要是费尔奇变成啄木鸟,就只能噘着嘴扑棱手臂前进。”
“可是,他能走路呀。”
“这就是咒语的不同了,他不能用腿,准确的说,他会忘记自己有腿。”
“有点像混淆咒?”伊瑞问。
“没错,但我们给了他一点真正的能力,不少珍贵药材,花了点时间和加隆才在猪头酒吧弄到。”西里斯期待地说,“佐科看见都要找我们要专利做产品呢。”
费尔奇很快就来到这里,四道咒语齐齐放出去,费尔奇的脸开始出现了表情,随后他大吼一声,竟然喷出火来。
“这又是什么动物?”
“你把神奇动物的毛发也放进去了?”西里斯问。
“放了火螃蟹壳粉末,”詹姆斯说,费尔奇的嗅觉也变得灵敏,他发现他们了,“哦,好像还放了蜷翼魔翅粉和沼泽蜥蜴。咦,他竟然同时出现了好几种特征,真有趣。”
伊瑞看着开始扑腾手臂和伸舌头感受温度的费尔奇问:“他现在是可以飞的同时又能有沼泽蜥蜴的速度吗?”
“看起来是的。”莱姆斯冷静地说,已经离他们有一英尺远了,“先走一步,各位。”
“喂!你出卖队友!”詹姆斯叫道。
在他抗议的时候,彼得也一溜烟往另一个方向跑了,伊瑞被西里斯拉着就冲向了莱姆斯的方向。
“你们这些叛徒!”詹姆斯大喊,躲避着费尔奇的攻击,也冲向了走廊另一头。
经过两年,费尔奇已经对城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从近道来到五楼时,刚走两步,伊瑞和西里斯就看见了趴在墙上飞奔而来的费尔奇。
“我觉得他这样有点惊悚!”伊瑞叫道,“别做这个实验了!”
他们在八楼走廊转了三次,冲进了墙上出现的那扇小门里。
一进去,伊瑞就感到非常拥挤。
“你怎么想了这么一个地方?”她紧紧缩成一团,听着外面的动静悄声问:“这也太小了。”
他们不是第一次来有求必应屋。
这个房间能够给出外面的人心中所想的最适合的方案。
现在,伊瑞和西里斯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里,西里斯完全站不直,只能弯曲长腿坐靠在地上,伊瑞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整个蜷在剩余的空间,就像是被圈在西里斯怀里。
“太着急了,就想着有一个足够躲避的地方。”西里斯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呼吸很沉很重。
“你也在紧张吗?”费尔奇就在外面,正在墙面爬行,明明是这样的时刻,伊瑞却笑起来,她发现了新奇的事,这会儿充满了兴奋,“你竟然还会因为要被费尔奇抓住感到紧张,怎么回事,掠夺者们?还没有我这个低年级胆大呢。”
咚咚!
似乎听见了里面的声音,费尔奇开始敲打墙面了。
伊瑞抽了口冷气,捂住了嘴,心一下悬了起来,不自觉往里缩了缩,想要藏起来。
她耳边响起一阵很轻的笑声,“不是胆大妄为热爱冒险的波特小姐吗?怎么还害怕被发现?”西里斯问。
他们在里面像是待了一个世纪,好不容易费尔奇决定放弃寻找在另一边闹出动静的其他人,他们这才从里面出来。
门一开伊瑞就滚了出去,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下次别想这么小的房间了,我们或许不是被发现而是因为空气稀薄被憋死。”
西里斯朝她伸手,起来后她才发现他的脸颊也有点微红,摇头感叹,“下次一定要把大房间记在心中,答应我。”
“你的鞋呢?”西里斯问。
伊瑞低头,这才发现她的鞋竟然跑掉了一只。
“怪不得他要跟着我们,原来问题在这里。”西里斯笑着说,“经验丰富的冒险者可不会犯这种错。”
“这是意外情况,冒险就是意外,意外才是人生。”伊瑞辩驳道。
他像是听见什么极有趣的笑话,发出了如犬吠般的笑声。
西里斯的魔杖对着伊瑞的另一只鞋子点了点,空中隐隐出现一道白雾,他蹲下身,“来吧,现在又是一场寻找鞋子的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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