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尔带着布莱克一起回了家，维洛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闻声出来看到布莱克后惊讶地捂住嘴，和伊莱丹有七八分相似的蓝眼睛里蓄满眼泪，“西里斯…？”
布莱克调侃般地咧开嘴，“维洛，看起来你在精心准备晚餐，我身上很脏，不能给你个拥抱了。”
“既然如此，”兰德尔露出一种警惕的表情，双手环抱在胸前指向浴室的位置，“你可以去洗个澡，西里斯，浴室在那里，我会给你拿我的衣服。”
“你真善良，兰德尔。”布莱克——或许应该叫他西里斯，作捧心口状对兰德尔眨了眨眼，兰德尔闭上眼睛，“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取向，西里斯。”
“圣诞快乐。”西里斯走进浴室关上门，声音从门后闷闷地传来，接着是淅淅沥沥的水声和电动剃须刀运作的声音，兰德尔把手握成拳头砸了两下门，“谁允许你用我的剃须刀？西里斯？”
“拜托，堂兄。”西里斯有些疲惫的声音模糊了，“这是个新鲜东西。”
兰德尔沉默了，因为这一句堂兄，他有些颓唐地垂下手，一言不发地走到窗边的摇椅上重新坐下来，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叮叮当当声在此刻安静了瞬间，伊莱丹听到一声维洛的抽泣。
唉，她的妈妈，有时候比她还像一个小女孩。
伊莱丹走到兰德尔身边的另一张摇椅上躺下来，“这是詹姆叔叔最好的朋友吗？”
“嗯。”兰德尔发出一声有些敷衍的鼻音，“西里斯·布莱克，被平反昭雪的重大罪犯，和詹姆一起捉弄我的小屁孩。”
小屁孩，一个三十几岁的大叔，伊莱丹短时间内没法把这两个身份联系到一起。
兰德尔看着最后一抹暗红色的夕阳沉入戈德里克山谷四周环抱的山脉之下，平静地开口，“詹姆和我…并没有你和哈利这样亲近，其实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你和哈利也不会这样亲近。我宁可你们不要这样亲近。”
伊莱丹看着兰德尔的侧脸，他的表情并不像他的声音一样平静，他很痛苦，伊莱丹能闻到他身上悲恸的味道。
“他们上学的时候我已经四年级了，如你所见，波特家有很多格兰芬多，詹姆也不例外，但我是例外，”兰德尔转过头看着伊莱丹，浅棕色的眼睛雾蒙蒙的，“我是一个拉文克劳，詹姆觉得我木讷，觉得我是书呆子，喜欢捉弄我，他们在我书包里塞爆炸羽毛笔，把我的墨水换成三小时自动褪色款，导致我的作业拿了有史以来唯一的一个P。
“我也没放过他，我在他的魔药课药橱里塞了半斤粪蛋，在魔药课上从里面蹦出来掉到坩埚里了。”兰德尔嘴角带着微笑，眼睛看向她，又像看向她背后的某处虚空。
“从那以后他开始喜欢跟在我后面找我玩，西里斯也是，但也不是，西里斯只是因为喜欢和詹姆一起，才跟在我后面。”兰德尔突然停下来，保持了一段长久而标准的安静，如果伊莱丹没有看见他眨眼睛的话，就要去给他拿被子了。
“他很可怜，西里斯，虽然貌似从来没有人这么认为，”或许过去了三十秒，三分钟，十分钟，也可能是半小时，兰德尔终于重新开口，“他——如此英俊、富有、聪明、冷漠、傲慢，是全校女生追逐的对象，为什么会可怜呢？你也感到奇怪吧，伊娃？”兰德尔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伊莱丹很想对他说你可以不用维持这种表情的。
“詹姆有时候会和我一起放假回家，我去他家等你的爷爷奶奶来接我，或者他来我家等他的父母来接他，西里斯在这个情境中永远是空虚的。”兰德尔轻声说，“我比詹姆更早注意到这一点，我问他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回家，那是第一次他的表情变成了彩色。
“他很可怜。”兰德尔再一次重复。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来，西里斯大叫：“老兄，我的衣服呢？”
兰德尔挥了下魔杖，一套深红色的家居服从他的衣柜里飞出来飘到浴室门口，一条瘦弱苍白的胳膊从浴室门里伸出来将其精准抓住，“谢了。”
西里斯穿着兰德尔的衣服从浴室出来时，兰德尔一家三口已经围坐在餐桌旁，他脸上的胡子刮了个干净，露出下面紧贴着骨骼的皮，仅仅是皮，而非皮肉，他的一张脸已经毫无美感可言，像是在骷髅头骨里画上五官，兰德尔的衣服对西里斯来说有些过分宽松，空荡荡的袖子和裤管像风铃下面的装饰品一样随风飘荡，兰德尔的脸上又露出来那种痛苦的表情。
“得了，别那样看我。”西里斯拉开兰德尔身边的椅子坐下来，“你们真善良，为我准备了这么多我爱吃的。”
“是兰德尔的推荐。”维洛的声音非常轻。
“圣诞快乐。”西里斯再次含糊地说道，挖了一勺碎鳗鱼鹰嘴豆泥，涂在烤糊了的麸皮小麦饼上咬了一大口，“如果来点酒就更好了。”
“不行，”兰德尔摇头，“伊娃还在这里，她才十三岁。”
“别装了，兰德尔，你十四岁的时候照样去三把扫帚假装成年。”西里斯嗤笑一声。
兰德尔把叉子拍在桌上。
“我不喝，我喝果汁就好了，你们喝吧。”伊莱丹赶忙解围，从桌上的随机果汁壶里倒出来一杯樱桃汁，维洛露出笑容，从酒窖里取出一瓶麦卡伦威士忌，给兰德尔和西里斯倒了两小杯。
西里斯用他的杯子轻轻撞了下兰德尔的，水晶碰撞发出悦耳的叮当响，“干杯，老兄。”
他举起杯子将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挥了下魔杖，酒杯里的液体高度又和杯口齐平，兰德尔盯着他，“这是你以前的魔杖。”
“当然了，他们把魔杖还给我了。”西里斯用拇指和中指把魔杖在手里转了一圈，“橡木，凤凰尾羽，12英寸，这感觉真不错。”
“你现在住在哪？”维洛问。
“旧教堂里。”西里斯叉起一片香煎鸭胸，以非常优雅的姿态但速度奇快地吃下去，“多谢款待，维洛，你的厨艺一如既往地好。”
“你也是阿尼玛格斯吗？”伊莱丹问出她等了好久没问的问题。
“噢，是的，小姑娘。”西里斯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是天生的阿尼玛格斯？”
伊莱丹点点头。
“怪不得叉子练得比我顺利呢，”西里斯面色如常地说出这句话，兰德尔皱了皱眉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练的？”
“让我想想…大概五年级的时候吧。”西里斯简直像是在谈笑风生，和说他五年级时候加入了魁地奇球队一样稀松平常。
“你难道不知道这会有变成半兽人的可能吗？”兰德尔用和听到伊莱丹暴揍斯莱特林球员后一样的语气质问西里斯，“你们家里人知道吗？”
伊莱丹哼哼笑一声，西里斯看向她，“兰德尔也经常这么教训你吧？”
伊莱丹忍不住笑，一边切牛排一边连连点头。
“邓布利多将你帮到的忙转告给我了，”西里斯还是微微笑着，伊莱丹注意到他眼角的细纹很重，“你是这样一个聪明又机敏，勇敢而无私的，这样一个让人赏心悦目的女孩子，你和兰德尔不太像，可你也不像维洛，或许某种程度上吧，或许更像维洛一点，热情的西班牙女巫，真是迷人——”
“布莱克。”兰德尔又把刀拍在桌子上。
西里斯大笑起来，似乎他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看到兰德尔忍无可忍的样子，他又喝了一口酒，“哈利怎么样？”
伊莱丹这才想起来他是哈利的教父，她有些拘束地换了个坐姿，“哈利很好，他有些资料和作业没有搞定，所以圣诞节留在霍格沃茨了。”
“我当年也经常留在学校过圣诞节。”西里斯微微眯起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叉子经常留下来陪我，虽然你总想让他回家。”
维洛给西里斯盛了半条炸鱼，“你打算回家吗？”
“家？”西里斯像是听到荒诞笑话一样冷冷挑了挑眉，“你是指格里莫广场开门自动骂人的房子吗？”
兰德尔叹气，“自从你出狱的新闻登报后，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西里斯。”
“什么？”西里斯怔忡了片刻。
“我知道你会来，你一定会来。”兰德尔的魔杖动了动，从楼上他和维洛的卧室里飞出来一把银色钥匙，“戈德里克山谷61号，波特家的一栋老房子，你可以住在那里，西里斯，这里你很熟悉，而且如果以后哈利想和你一起住，我们也不会分别太远。”
钥匙颤颤巍巍地飘浮在西里斯紧握刀叉的手边，他的脸色涨红，“兰德尔？”
“你不认为格里莫广场12号是家，我十年前就知道，”兰德尔让钥匙飞到西里斯手里，“必要的家具都准备好了，如果你愿意，可以添置一些麻瓜电器，我们都觉得十分好用，我会向部里申请给老房子接通电路。”
西里斯的嘴唇有些发抖，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抱住了同样站起来的兰德尔，“老兄，老兄，多谢你…”他听起来要哭了，伊莱丹识趣地低下头啃鸡腿骨，维洛怜爱地给西里斯和伊莱丹的盘子里加了一撮黑胡椒盐。
“哈利是否要和我一起生活，我想应该尊重他的意见。”西里斯放开兰德尔后说，同时用手帕擦了擦鼻子，“在我看来，你们比我更适合做他的监护人。”
“那当然。”兰德尔不遑多让，“不过也欢迎你经常来吃饭。”
酒过三巡，西里斯一直在问与哈利有关的事情——哈利现在有多高了？喜欢吃什么？性格怎么样？有没有被分到格兰芬多？在学校和同学相处得好不好？
伊莱丹从哈利过五岁生日讲到她入学，又从她入学讲到和哈利去对角巷，顺便提了一嘴古灵阁失窃事件。
“哈利上学用的叉子的钱吗？”西里斯突然问。
“不，用的我的。”兰德尔摆摆手，“虽然詹姆的金库现在保管权在我，等他成年我会还给他。”
“我认为我也应该出一份力。”西里斯嘟哝一句。
“请便。”兰德尔作出请的手势，西里斯呵呵笑了一声，看着伊莱丹，“然后呢？”
于是伊莱丹又从分院仪式讲到哈利破格入选魁地奇球队。
“好孩子！”西里斯简直是在欢呼，“我就知道，他和叉子那么像——噢，你也很厉害，伊娃，我听说你是非常不错的追球手。”
西里斯转头去和兰德尔追忆似水年华，“你还记得以前你们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吗？”
“不是记得很清，你知道的，我在这方面并不擅长。”兰德尔耸耸肩，虽然他会骑扫帚，闲暇时间也喜欢看看魁地奇球赛，但他的运动天分实在少的可怜。
“好吧，”小天狼星兴致不减，“那时候整个学校没有一个人比得过叉子了，虽然拉文克劳的找球手，一开始是戈德斯坦，后来变成斯平内特，我是指斯平内特，也非常厉害，但是拉文克劳只能拿第二，哈哈。”
“噢，是啊，塞勒斯，我们现在还有联系，他女儿和伊娃是很好的朋友，现在也是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兰德尔点点头。
“斯平内特家的孩子也在格兰芬多？”西里斯的眼睛亮晶晶的，在得到伊莱丹肯定的回答后他猛地拍了下手，“格兰芬多有最好的球队了。”
时间渐晚，维洛开始催促伊莱丹去洗漱睡觉，伊莱丹简直意犹未尽，她觉得西里斯是个非常有趣的人，虽然按年龄来看他属于伊莱丹的父辈，但他和兰德尔完全不同，兰德尔很注重秩序与遵守秩序，有点像是塞德里克那样的模范生，而西里斯有一种跳脱于规则之外的叛逆，平均三句话里就要夹杂一句笑话和调侃，她很喜欢听西里斯胡说八道。
“快去睡觉吧，”西里斯对她挥挥手，“小孩不好好睡觉是长不高的，虽然你已经挺高了。”
“我们过两天要去瑞士，你一起来吗？”兰德尔问。
“不了，”西里斯走到玄关，“我要去找一份工作。”
“什么？”兰德尔发出惊讶的疑问。
“是因为我看起来太像不务正业的人了吗？让你发出这样的疑问。”西里斯开玩笑说，“我要找一份工作，我想进魔法部。”
“你最好去问问邓布利多。”兰德尔说，“现在魔法部几乎人满为患，更何况你还是个未登记的阿尼玛格斯。”
“知道了，”西里斯穿上鞋，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了兰德尔的家居服，套上他有些破旧的外袍，“我该走了，感谢招待，我爱你们。”
“再等等。”兰德尔叫住他，卧室里发出一声撞击的闷响，一个牛皮小包从楼上飞了下来甩在西里斯脸上。
“噢！”西里斯痛呼一声，“送我去圣芒戈！”
伊莱丹在阁楼栏杆后笑起来。
“我年轻时候的一些衣服，现在穿不下了，你拿去穿，在你进行采购之前，等我们从瑞士回来你可以和伊娃一起去一趟对角巷。”兰德尔摆摆手，“去吧。”
在伊莱丹一家为期一周的瑞士滑雪行结束回到英国后，西里斯已经拿到邓布利多的推荐信，成功打入魔法部魔法事故和灾害司。
周六上午西里斯穿着兰德尔的旧袍子来接伊莱丹，“你更喜欢飞路粉还是随从显形？”
“都不。”伊莱丹干笑一声。
“那怎么办呢？”西里斯认真地思考起来，“我其实有一辆可以飞的摩托，你愿意试试吗？”
“你敢。”兰德尔皱着眉头出现在伊莱丹身后，“带她随从显形。”
“好了我知道了。”西里斯做了个与年龄完全不符的鬼脸，屈起右侧胳膊让伊莱丹把手搭进他的臂弯里，“集中精神，想着对角巷。”
伊莱丹点点头，准备深吸一口气，刚刚吸到一半，西里斯就促狭地笑了一声，“啪”的带她卷进空间漩涡里，伊莱丹只能感到沉沦在一阵天旋地转和双眼发黑之中，连左手掌心下西里斯的手臂触感都变得半真半假。直到脚踩到坚硬的石砖地上时伊莱丹才敢大口呼吸，手还紧紧抓着西里斯，“太——突然了！”
“我猜你很熟练。”西里斯眨眨眼，看也不看带着她走向最近的一家店铺，“等一等——这是猫头鹰店铺，你要买猫头鹰吗？”
“当然，我要用猫头鹰和我的同事上司联系。”西里斯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伊莱丹转过头撇了撇嘴。
“别以为我没看到。”西里斯走近货架，“你要不要来一只？我可以送你。”
“我不要，我有猫猫超人，哈利倒是有一只雪枭。”伊莱丹跟在他后面。
“我还没送哈利圣诞礼物。”西里斯左看看右看看，“一套猫头鹰疾病护理药剂怎么样？”
“无功无过吧。”伊莱丹锐评。
“你送的什么？”
“一套飞天扫帚护理工具。”
“别出心裁。”西里斯给予肯定，转头问售卖员：“有没有好驯服一点的猫头鹰？”
“我们推荐短耳鸮，它们再温驯不过了，飞行状态非常平稳，性格柔和，体型中等。”售卖员将西里斯引到两排高架子后面，一群短耳鸮被拴在裹了棉布的树枝上。
“就这个吧，再给我两套猫头鹰疾病护理药剂。”西里斯随手一指。
“好的，这是一只雄性猫头鹰，体型会比雌性猫头鹰略小一些。”售卖员解开那只猫头鹰腿上的魔法锁链，把它装到笼子里递给西里斯，“二十加隆。”
“你给它取什么名字？”伊莱丹伸手轻轻摸了摸短耳鸮的羽毛，它轻轻咬了一下伊莱丹的手指。
“嗯…随便吧，叫怀特。”西里斯随口说。
“真像你的亲生猫头鹰。”
西里斯把衣服上所有的口袋翻了个底朝天也仅仅找出来十五加隆，非常理所当然地问伊莱丹：“你带钱了吗？”
伊莱丹愣了一下，“你问我？”
“我忘取钱了，你先借我一点，等会我带你去我的古灵阁参观一下。”西里斯大言不惭。
伊莱丹只好从随身小包里掏出来五个金币递给西里斯。
“好姑娘，一会送你条裙子。”西里斯笑嘻嘻地摸了摸伊莱丹的头。
西里斯的古灵阁让伊莱丹叹为观止，铺天盖地的像瀑布一样的金子和宝石堆满了金库的每一个角落，她本以为波特家的金库已经足够金碧辉煌了，没想到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颗宝石很配你的眼睛。”西里斯从一堆金加隆里翻出来一颗足有鸽子蛋那么大的矢车菊蓝钻，“送你了。”
“我拿着这个回家兰德尔会骂我的。”伊莱丹不要。
“好吧，”西里斯看起来也比较熟悉兰德尔的秉性，“等你明年生日的时候我找妖精切好给你。”
“太贵重了。”伊莱丹还是摇头。
“在我的金库里已经算残次品了，伊娃。”西里斯眯起眼睛。
有钱真好，伊莱丹感慨，她的第一个职业梦想——做古老巫师家族的理财师——从这里启航。
从古灵阁出来后，伊莱丹带着西里斯光临脱凡成衣店，即使现在的西里斯有些骨瘦如柴，但并不影响他穿什么都风度翩翩的气质，成衣店的老板对他的外观和品味大加赞赏，只是很显然西里斯已经对这类夸奖见怪不怪，以比挑选猫头鹰时更随意的态度随意抓了每季各两套衣服扔到柜台上，然后让售货员把靠街橱窗里那条本季度最新款伞型湖绿色斗篷照伊莱丹的身型取一件合适的来。
“圣诞节后我要见邓布利多一次。”西里斯把他选的衣服统统塞入无限延展的公文包里。
“嗯。”伊莱丹下意识回应他。
“所以我也要去一趟霍格沃茨。”他转过头来看伊莱丹。
“噢？那我们霍格沃茨见咯？”
“我有个不情之请，伊莱丹。”西里斯狡猾地笑了笑。
“什么？”伊莱丹警惕起来，觉得大概率没有好事。
“我变成狗和你一起上霍格沃茨特快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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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西里斯·布莱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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