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瞧着他们这副模样卓西又想到了那个有些为老不尊的人。
那人也不知道多大年纪了，20多岁的外貌从卓西记事起就没变过，平时做事也有些神奇，跟会法术一样，身上满是秘密。总是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些小说中才有的东西，问他又死活不肯说。
性格也是，以捉弄人为乐趣。
一身的本领无处使，常常拿卓西来逗乐。尤其是小时候，卓西那时候不像现在，对虫子之类的也颇有些害怕，他便经常拿着自己捉来的虫子假装不经意间扔到卓西面前。然后看着卓西受惊的样子哈哈大笑，再拿出糕点糖之类的去哄他，一脸惊慌的骗他说自己只是不小心。
那会儿的小卓西还是很信任他的，毕竟也算是自己半个父亲。每到这个时候，他也就只能拿着贿赂给自己的东西，抽抽搭搭地抹掉眼泪，一遍遍的告诉父亲，下次要小心。
但这个下次也说了很多遍。
后面随着卓西的长大他也发现了这个人的恶趣味，所幸那时他对这些虫子之类的东西已经不再害怕。为这事，那个人还不止一次抱怨过自己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了。
平时空闲的时候那个人就爱端这个酒壶坐在屋前喝酒，他们在云南的一个小山村里住，那山村临近哀牢山。村庄小人也少，家家户户也不临近，他家的屋子靠近森林，卓西从小便开始学习如何辨认药材、毒药、毒虫和和练蛊下蛊之类的事情。
或许还真随了那人，他对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而且卓西从小也认为别的小朋友也是学的这种东西，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与村里面的小孩玩耍的时候也能聊到一起去。
直到后面的九年义务教育，卓西他们搬出了那个小山村，来到了一个有点靠山的，不出名县里，他们是坐车过去的，到县里面的家也是有点偏的，没有县中心那么热闹。
但那个家很大，还有点江南小院的风格。亭台溪水竹林花墙，刚进去的小卓西还好奇的问过那个人他们怎么会有钱住到这个地方？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上班诶，如果知道他是怎么不上班，还能赚钱的，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发财了！
听到这个问题的人停下了脚步，仰起头，撑着下巴好好的想了一番。在卓西期待的目光中说，
“大概是因为我的才华和美貌吧！”
…
上小学一段时间后，小卓西凭借着自己模仿过来的油嘴滑舌和不要脸的技能，在班级里颇受其他小朋友欢迎。
直到有一次在一个小朋友的抱怨中，卓西了解到别的他们在上小学之前学的都是什么‘人之初，性本善’，顶多是abcd或简单诗歌之类的知识。
那时他还不信，问了好多个，最终确定真的没有人学习药材的习性之类的知识，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学的知识到底有多惊为天人。
卓西还记得那天放学后，他有些郁闷的来到那个人面前，因为刚下过雨，外面的树叶上还挂着雨珠，而那个人正坐在窗前，拿着毛笔画画。
他站在那个人面前盯了他半晌，那个人才从画画中回神。
在卓西讲了自己的疑惑后，那人先是一愣，然后捧腹大笑。
在卓西灼灼的目光中，那人终于终于停住了笑声。他轻咳一声，脸上还是带着笑意。
他低下头，笑着问卓西，
“别的小朋友说的‘人之初性本善’之类的知识，我不是也教你了吗？”
“可是他们都没有学别的，只学了像这种的！”
小卓西嘟囔着反驳。
“那是他们学的少，他们吃亏。”
修长白皙的手揉了揉卓西的头发，嗓音的主人有些敷衍的安慰道。
“可你说吃亏是福啊，我也想吃亏”
小卓西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对面满怀笑意的男人。
“不行哦”
白皙的手指放了下来，再小卓西面前摇了摇。
“为什么啊？！”
小卓西拽住那根手指，颇为不解的问。
“没有为什么，谁叫你是我儿子呢！”
那人直起腰，又拍了拍小卓西的头。
“儿子，你记着，技多不压身，多学一样是一样。”
“可别的小朋友问我，我应该怎么回答他们呀？”
小卓西点点头，又有些纠结，难道要告诉他们，是因为他们自己在吃亏吗？即使他同那些同学关系没有那么好，但也觉得说这种话有点伤人，毕竟他们已经那么笨了，再说这种话，如果他们哭了怎么办？
“那你要记得财不外露，如果平时有哪些小朋友问你，我教过你什么，你只用说他们学过什么就可以了。如果是那些小朋友还没学过的，就不用给他们说啦！”
“啊？好吧！”
小卓西揉揉自己的脑袋，点头答应了。他还是很聪明的，交代过自己之后，自己是不会将自己不同于别人地方说出去的。
那个人满意的点点头，又坐回书案旁的玫瑰椅上画画去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那个人乐呵呵的拉着卓西看自己今个儿画的画，那是一个半掩在海棠树后面的‘女人’？，应该是吧？毕竟画中的那个人有着一头长发，穿着浅青色的衣服，卓西在学校中知道那种衣服那叫汉服。
“好看吧！”
淡黄色的生宣纸在面前舞动，画上的人似乎蒙了一层纱，看不清面孔。
“这姐姐是谁呀？”
小卓西扒着饭碗，盯着面前画中的‘女子’，歪着头问。
“姐姐？噗~”
“怎么了？不是吗？”
小卓西看着面前笑的眼泪都出来的人，疑惑的说。
“傻儿子，这是男生。哪儿来的姐姐？”
“啊？”
卓西有些愣。
桌旁那人看着他这副模样，笑的更是欢。
“要是他知道你这样称呼他，那不得好笑死！”
“爹，那这个人是谁呀？”
他放下碗，有些害羞，但还是很好奇的问。
“嗯…，是一位故人。”
“故人？他认识我吗？”
小卓西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像画中这样的人，那父亲刚刚说的话，只能是那个人认识自己了。
“应该？…我也不确定。”
那人嘶了一声，想了想，最后摇摇头。
“你们有缘自会相见的，到时你问他去。”
“那我应该叫这个哥哥什么啊？”
小卓些好奇的问。
“嗯……”
面前的青年突然有些犹豫，他想了想，在面前男孩好奇的眼光中迟疑的说。
“嗯…，那应该，也算你…半个父亲？”
“啊！”
……
“嗯，你们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看他们迟迟不出声，卓西善解人意的问问。
“我们是有一点点小问题，”程华槿盯着面前男孩的眼睛，轻声出口“请问你认识谢自书，谢师叔祖吗？”
“啊？”
卓西此时倒有些懵，他流出一丝疑惑。
“不认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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