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离开白胡子海贼团,船上的气氛变的死寂沉沉,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我的离去。
马尔科在第一次接触白团全部的报告时,才知道自己平日里所处理的也不过一小部分。疲劳感覆盖全身,我的控诉就像一份阴霾一直包裹着马尔科的生活,有的时候他也会想如果早一点知道我的情况,是不是就会不让情况变成现在这样。
每次到了用餐的时间萨奇总会下意识的做我的那一份特别的餐食,然后放在吧台上等待着我进入餐厅。但是直到饭团的米粒被风吹到变硬,也不会有那抹身影坐到他面前,一边夸赞一边美味的吃掉。
直到不再有人进入餐厅,四番队的成员也都离开厨房,萨奇总会端起那份放了很久的食物,一个人坐在我平常坐的位置上发着呆一口一口咀嚼着。
队长们没有一个人责怪着我这个叛徒,美好的回忆变成了钝刀,明明那宠溺的笑容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去过。
就算想要忘记,我的身影,我的声音,也从来就像没有离开过莫比迪克号一样,这艘船上的每一处都遗留着我的痕迹与我的回忆。
“雾…”白胡子也尝试了像曾经那样调节这艘船的氛围,却在开口的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居然想到的是让我哄一下船员。已经到嘴边的名字就像嚼不烂的蜂巢,甜蜜而又酸涩,梗在喉咙里。
叛徒是无法原谅的。但是我们欺骗着自己,你不是叛徒。
…
(马尔科视角)
我第一次见到荣雾的时候,下意识就用所有的恶意揣测了他。
那个岛上的人在我们打败海贼后,热情的想要招待我们,我和老爹拒绝了我们补充了物资更急着出海。
但是有个女人喊住了我们,她希望我们能再帮她们打倒一个人,她大喊着那个人是恶魔,是拥有恶魔力量的人,诉说着荣雾的罪行和特别。
自从那个女人开口越来越多的人向我们提出这个请求。我本来准备答应的,我向他们询问了荣雾的模样,在知道他还是个少年后老爹拒绝了他们。
我本来也没想过荣雾会找上老爹,所以我真的下意识听信了那些的话,认为他是个恶魔一样不怀好意的人。他哭泣着绝望的说着自己的处境,老爹真的让他上船了,可能是老爹确实心地善良。
但是我依旧提防着他,我告知他我们的能力,我想让他知道把自己邪恶的想法全部藏好了。荣雾可打不过我们,但是他只是在知道我是不死鸟果实能力者时想要摸摸不死鸟。
很奇怪的人,他就像自来熟一样过来抱我,而且还不小心被我烫伤了,我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他还什么都没做。可是我转念又想到都这样了,他总该露出点马脚了。荣雾只是抱住我告诉我家人的怀抱可以原谅一切时,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我真的听信了那些人的话。
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真的会是他们口中的恶魔吗?在他使用自己的名为占卜的能力之后,我理解了,原来他和我一样在别人眼里因为特殊,所以成为了“怪物”。
他的占卜确实准的吓人,有的时候也会给人一种神秘毛骨悚然的感觉,可是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会别扭的散发自己的好意。
新的家人加入进来了,雾哥嘴上说着自己需要被保护,实际上总是下意识为了我们冒险,忘记自己的实力护在我们身前。
我倚在洗手间门口看着雾哥疯狂搓胳膊的时候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居然是因为嫌弃我的口水,我当时真的想把他身上吐满口水让他知道什么是恶心。
还有萨奇这小子倒戈的真快,总是看我不顺眼喜欢和我互呛就算了,他都还没喊白胡子为老爹就开始一口一个雾哥了。
我其实也挺喜欢雾哥的,就是会像哥哥一样宠着我们,在收到脖子上的项链时,我喜欢的不停摩挲,突然就承认了雾哥在我心里的地位。怎么会有一个小孩不喜欢温柔的哥哥呢,说到底我也不大,反正在雾哥那多大都会把我当小孩宠着。
于是我放任了自己陷进那温柔乡里,在看到雾哥身上的疤时我心里一张慌乱,又不敢一个人去问害怕自己被讨厌了。于是我拉上了萨奇,我们偷偷想去确认一下,萨奇那个笨蛋一下子就扑上去了,雾哥下意识护着他。
其实在看到萨奇趴在雾哥身上时我有些嫉妒,小孩想要全部的爱是正常的吧。我答应雾哥拉开了萨奇,雾哥穿上浴袍一瘸一拐走向床的时候,我下意识想扶一下。但是为了质问时的威严我忍住了,雾哥明显有在说谎,我看到了指缝里乱飘的眼睛,但是他不想做萨奇还马上就信了,于是我不准备问下去,雾哥说的也没问题。
好歹他现在没有任何问题的呆在这里,我也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告诉我们的。
…
噩耗突然就发生了,当我挡在那扇房间门门口的时候,我的身子其实比我的思维更快,下意识就护住了那个房间。
听着敌人嘲笑威胁的话语,我满脑子真的都是雾哥被挟持着满身是血的模样,那很疼吧。我是不死鸟,我不会有事的,所以就让我承担下一切吧。
我没能撑到老爹过来,我被扯着衣服丢到旁边时被狠狠踹在肚子上时,麻木的痛感只是不停提醒着我雾哥可能会死去。说实话我更害怕这个,我怕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全心全意爱着我的人,就这么又失去了。
敌人狞笑着打开门的瞬间,我看到雾哥拿着没见过的匕首捅进敌人的腹部,我反而是松了口气的,但当我的视线和麻木空洞的眼睛对视上时。
我呼吸都快停止了,雾哥一刀又一刀捅进那个人的身体,血液溅在他的脸上我的手边,我感觉脑袋都停止了转动。
然后我就彻底晕过去了,再次醒来时看到的就是病床上一副痛苦表情安静躺着的人,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更想怪自己没保护好雾哥,还是更恨那些让雾哥遭遇这些的敌人。
整整一天我守在雾哥床边没有离开过一步,我一直在想他醒来我该怎么面对他。当他真的醒来时,雾哥只是看着自己的手不停颤抖,我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手。
很凉,凉到感觉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就算握住了也在不停轻微的颤动着,我还没说上什么,雾哥就抱住了我在我的怀里哭泣。
我这才意识到他也还是个普通的少年,但是雾哥为我们顶起了一片避风港,如果说老爹给了我们家,那雾哥就是给我们家的感觉的那个人。
…
我发现雾哥最近在躲着我,我一开始认为没什么的,我可以习惯疏离雾哥的感觉。但是我错了,那种感觉真的会上瘾,我只是几天没怎么见到他就感觉越发焦躁,我认为我们要好好聊聊。
在看到雾哥和萨奇他们说明自己的能力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时候,我爆发了,我扯着他进了我的房间。雾哥看到了我的航海日志,说实话我很害怕,害怕他看到我的这样一面从此真的完全疏离我。
我强制他和我对视,雾哥的眼睛很通透是一种能从他的金瞳里反射出自己的通透,就像被包容在里面,所以在想起当时那双无神的双眼时,我反而成了先移开眼睛那个人。
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告诉我,我是会疼痛的,要好好珍惜自己,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和雾哥是一样的。
我认为雾哥就是命运给我带来的救赎,他带领我脱离了那份孤独的苦海,所以我想…我想我也能成为对他来说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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