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卡斯基,”库赞叫住他,“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那道背影顿住了,半响才转身,平静地说:“考虑好了。”
库赞叹了口气,又抓抓自己卷成一团的爆炸头,“既然你想好了,那我尊重你的决定。”
“哎诶!等等萨卡斯基!”眼见对方又要转身,库赞忙喊道。
“你到底要干嘛。”萨卡斯基黑着脸,库赞不知道为什么在环境如此昏暗的情况下,他亲爱的同僚脸上还能有那么清晰的几条黑线。
“呃,我想着这不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这样和平的对话了嘛,有些心里话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库赞支支吾吾地解释,又抓抓他自从战争爆发就开始逐渐减少的头发。
“就是,就是……”库赞鼓起勇气,“你戴这个海军鸭舌帽让你的头像个削尖了的铅笔!”
空气中的温度升高了。
但库赞恍若未闻,继续喋喋不休:“你看你肩练那么宽,头又那么小,别人戴鸭舌帽是装嫩,你戴是显老,我推荐你留一个像我这样的帅气发型……”
“卧槽!打人别打脸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萨利诺也悄悄跟我吐槽过!喂喂,动静太大我们明天就要一起上报纸了!……嗷!”
这一晚,嘴欠的库赞同学得到了他应得的教训,暴躁的萨卡斯基同学发泄了自己的怒火,机智的波鲁萨利诺同学深藏功与名。
返程的路上,萨卡斯基似有所感地抬头,月亮适时地从云中探出头来,月光一下子打在他的脸上,散满整个甲板和海面。
那真的是很圆、很皎洁的月亮,萨卡斯基想起,多年前的某个夜晚也拥有这样好的月色。
幼小的他躺在床上,月光太亮了、从窗口倾泄进来,一直浸到床脚,小小的萨卡斯基不得不眯着眼睛望向坐在他床边的女人,她总是很忙,这次大概也只是例行来确认这些被他捡回来的孩子的情况、结果被萨卡斯基的提问拦住.
萨卡斯基问:你为什么这么看重我?
当时的中将,也是日后的元帅靠近了,不知道是月光模糊了她的神情,还是记忆过于久远,萨卡斯基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
你凭什么会相信这种被随手丢弃的孩子能成为你的力量,相信他会变成未来?
并不高大的大人沉吟片刻,开口道:
“哪怕没有我,你也能从海贼手上活下来,萨卡斯基。但我那时刚好路过,命运就交这样安排的、我遇见了你,明白你体内的潜力……我为什么这么确定?因为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不然为什么我救了那么多孩子偏偏只带了你回来?做我手底下的人死亡率可是很高的哦。”
窗帘被拉上的声音遮住温润而耀眼的光。
什么东西遮到了他的脸上,萨卡斯基捏住那块有些粗糙的布料,辩认出那是海军新兵的新兵帽。
“现在睡觉,嗯?”一片黑暗中,他只记得最后这很快弥散的问句。
萨卡斯基,姓氏不详,出生地不详,来自北海,于1490年加入海军,曾被教官评为过于固执、不懂变通、容易极端。自愿登上旧时代的甲板,与旧海军的船共同沉没。
新海军总部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崭新的“正义”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远处,旧马林梵多的废墟仍在冒烟。
萨卡斯基站在一艘破旧不堪、满是弹痕的军舰船头,这是他曾经作为大将时的座舰,如今已成为旧海军顽固派最后的象征。他拒绝了所有劝降,也无视了新海军发出的最后通牒。
他看着远方那面崭新的旗帜,眼中没有任何动摇,只有一片死寂的火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新时代需要彻底的切割,需要一面染满旧时代所有污秽与偏执的旗帜,被彻底焚毁,才能让新生的东西干干净净地站在阳光下。
而他,萨卡斯基,海军绝对的正义,旧政府最忠诚、最铁血的鹰犬的头号弟子,就是那面最合适的、残存的、必须被烧掉的旗帜。
“开炮。”他对着仅存的、自愿跟随他的部下下令,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
这艘孤舰,向着数量远超己方的新海军舰队,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炮火瞬间覆盖了海面,他那熔岩化的拳头依然刚猛无俦,每一次挥出都带着毁灭的气息,仿佛要将整个大海煮沸。
但他面对的,是整个时代洪流的碾压。
在身中数弹,军舰开始倾覆之际,萨卡斯基站在即将沉没的船头,最后一次点燃了雪茄。他望着那片他曾经誓死守护、如今却必须与之同葬的旧日荣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低沉地自语,随即与他的战舰一同,沉入了冰冷的海水,激起最后的漩涡。没有投降,没有忏悔,只有与旧时代共同沉没的、绝对的、酷烈的终幕。
他终于听见了那天晚上,年轻的白鹭中将离开前的那句话,那人叹息一声:
“萨卡斯基,你会成为世界的骨骼。”
战争最终爆发,世界政府被推翻,五老星、伊姆死亡,旧党派被清算,醒悟了的新海军迅速脱离以霜月元帅为首的旧海军,转而为正义与人民而战,旧时代的残恶最终被大海的泡沫淹没,新政府成立,新时代开始。
海国历1513年,霜月残党之首、前海军大将萨卡斯基,以及其余餐食素位、欺压民众之徒皆被新海军大将“青雉”库赞斩杀于卡特海峡。
以上,便是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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