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中午，威利曼号停留在距离**利预测的上升海流爆发点以西40海里处。
米霍克在这时候彻底明白了指南针存在的意义。它的头永远朝向南方，**利他们前往空岛的路上如果不想迷路，必须靠它确认方位。
今日海浪湍急，为避免爆发时被无辜卷入漩涡中，因此**利预留了这样远的距离。
临至中午，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转阴，积帝云将一大片海域的上空笼罩住，连带着周围都变暗。而积帝云正中心下方的海面也发生了变化，仔细看就会发现，以它为中心逐渐形成巨大且极速的涡流。
“可以靠近一些，现在还很平稳！妮露，东6！”
威利曼号又靠近了一些，这下能更清楚地看到漩涡中心的样子。那样的急流，就连海域中巨大的海王类都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自己被吞没。与此同时，积帝云完全重叠在一起，整片海域如同黑夜降临般，难见光亮。
突然，巨大旋转的漩涡消失了，积帝云正下方的海面平静的甚至有些恐怖。而此时，指南针突然振翅，发出一声亢长的鸣叫。
即便没有鸟鸣，米霍克的本能也告诉他，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和神经紧绷的他截然不同，**利明显期待极了：“别眨眼，米霍克！”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怪物一般庞大的海柱自海底直冲天际，甚至将积帝云捅出一个大洞。
不幸被卷入其中的海王类受重力影响从侧面滑下，狠狠栽入海面，不死也得没半条命。如果这是船，卷入那种海流正中或者没有抓对时机，势必粉身碎骨。
米霍克因为震撼而一时失声。他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了伟大航路的怪象，可眼前的景象还是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你预测对了，**利！怎么做到的！”中岛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升海流爆发的地点竟然真的和**利猜的所差无几！
“一会儿告诉你！”**利得意地摇头晃脑。
-
上升海流足足喷发了一分钟。一分钟后，水柱停止，被冲击到半途的海水轰然扑回海面，积帝云也慢慢消散，阳光重新洒在海域，泛起粼粼亮光。光线与空中未散的水滴作用，折射出一道漂亮的彩虹。
“米霍克，你昨天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积帝云？就在上升海流爆发的位置。”**利问米霍克，“积帝云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种黑压压的乌云。”
米霍克点了点头。他就是因为注意到这一点，才改变航向朝这个方向来的，因此遇到了**利和掠夺者海贼团。
**利拿出加亚当前的地图，手指在以南、也就是可能出现上升海流的区域画圈。
“每个月上升海流会爆发五次，间隔一致，六天一次。在上升海流爆发的前两天，加亚岛以南的这片区域会出现白天骤然变黑夜的奇怪现象。紧接着第二天，也就是上升海流爆发的前一天，白天变黑夜的这片区域中，会有一个地方出现大面积的积帝云。然后再过一天的中午，十点至十二点，积帝云会再次在同一片地区出现，但范围更小，最中间也是颜色最深的那片云的正下方，就是上升海流的爆发点。”
**利顿了顿，又接着说：“上升海流爆发前，就会形成我们刚才看到的巨大漩涡，指南针会振翅并鸣叫。而漩涡及其中心的这一大片海域，水温会升高，大概升温至60度、开始向上冒热气的时候，上升海流就会爆发。”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米霍克问。
“第二个月就发现了，但我不能确定，所以又等了一个月，一直在核验。”**利诚实地告知，“不成功便成仁，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这话从**利嘴里说出来还挺微妙的，船上的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米霍克没有立刻回话。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这种规模的海流确实可能把一座岛冲到天上。我相信你，猫又，山多拉就在我们的头顶。”
“要去看看吗？”**利笑眯眯地看着米霍克，向他发出邀请。
“嗯？”米霍克没料到她会这样说，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用那个上升海流去天上找黄金？”**利又问了一次，“这种机会不常有，错过这一次，你可能就再也看不见黄金乡山多拉了。”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邀请我？我不是你的船员，和你也不是朋友，严格来讲，我们是竞争关系。最关键的是，我们不熟。”米霍克真的很想敲开**利的头，看看她都在想什么。
“所以呢？”**利歪歪头，“你到底要不要去？”
米霍克有点蒙，他觉得自己和**利无法沟通。于是他及时止损，看向这艘船的副船长，绝对可靠的乔纳森·乔斯达。
“如果你想去，就答应她。不想去，就拒绝她。”乔纳森给了米霍克清晰的指令，“没有为什么，米霍克先生，她只是心情好。”
“她心情好的时候连飞过的鸟游过的鱼都想抓上船一起玩。”早川秋补充了一句。
整艘船上的其他人也没异议，显然一致认可乔纳森和早川秋对**利的评价。
“我只是想想，又没真的付诸行动。”只有**利在反驳，但反驳的是早川秋。
也就是说，**利没有否认自己是因为心情好才邀请米霍克的。
“这算什么？”米霍克竟然有种打心眼里的挫败感，他扶着额头，开始叹气，并问出了他一直很想问的那个问题，“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脑子里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利依然歪头，但这次转向另一侧，“米霍克，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们去天上找黄金乡？”
说不想去是假的。
那可是传说中消失的都市，无数人趋之若鹜的理想地，它被证实真的存在，而且就在他的头顶……米霍克怎么会不想去看看？
他不说话，可他的眼睛已经给了**利答案。
“那就一起去呗。你难道怕我们黑吃黑把你做了啊？”**利摊开手，神情和口吻有点气人。
米霍克倒不至于被激怒，但的确因为**利的态度，有了顺势而为的借口：“你可以试试看。”
“不要，你好穷。”
“你很失礼，猫又。”
“抱歉。但你就是很穷。
“……”
“——哎哎哎怎么拔刀呢！护驾、护驾！”
猫炸毛了，四处乱窜。
妮露捧着脸：“**，可爱。”
“算了算了，米霍克，猫还小。”炼狱杏寿郎和织田作之助一起安抚米霍克。
**利成功逃脱，站在夏油杰和纳兰迦中间，冲米霍克的背影吐舌头。
夏油杰看着眼前抖来抖去的耳朵和甩来甩去的尾巴，和纳兰迦对视一眼，两个人齐齐伸手，抱住猫尾巴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
“是毛茸茸的大尾巴，我们有救了！”
-
六天一个周期，很快掠夺者海贼团和米霍克就等来了下一次上升海流。
巨大的漩涡令中岛敦有点晕，乔纳森让他先回房间，免得抓不稳船栽进去。**利感受着风和浪的强度，指挥妮露掌好舵，保证威利曼号能顺利乘着漩涡，不被掀翻。
海浪的余力将威利曼号送入正中央，涡流退去，船正下方的海面开始升温。头顶的积帝云越来越重，指南针抓着船沿，扑闪着翅膀，发出尖锐的叫声。
一切现象都和**利观察预测的一致。
虽然**利不着调，但这些天的相处也足够米霍克认识到，她其实是一个很优秀的船长和航海士。
60度的高温使海面隐隐腾起白气，**利似乎听到了从海底深处传来的异响。
她看向织田作之助，后者向她点了点头。
“上升海流要来了！所有人抓住船沿、桅杆，或者回房间里去！抓紧了，不要飞出去了！”**利命令道。
话音落下不一会儿，威利曼号所在的海面一瞬间便膨胀起巨大的冲天海柱，船被这股强悍的冲击力带的垂直于海面升空，过快的速度使刮过耳畔的风声都震耳欲聋。
太刺激了。米霍克想。但他一点也不讨厌这种刺激，相反，他竟感到热血沸腾。
“简直就像颠倒山——不，比那还厉害。唔啊！！”纳兰迦向后栽倒，意外撞开了门，整个人滚进了图书室。书架上的书因颠簸掉落，好几本都砸在了他身上，“痛死了！！”
可惜他在房间里的无能狂怒没人会听到。
**利用尾巴和双腿一起撑住身子保持平衡，她用身体感受风力，随后回头说：“奇犽，把帆完全张开！我们就趁这股劲儿，一飞冲天！”
神乐抱着桅杆：“冲啊，威利曼号！”
威利曼号像是为了回应他们一样，在强风的助推下破开海浪急速上升。**利能看到，自己离云层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速度太快了，来不及反应，回过神时**利感觉什么很柔软的东西贴在脸上，紧接着，自己像被人掐着脖子摁进了海水里一样，骤然失去了力气。
……海水？云层之上为什么会有海水？
恶魔果实能力者被大海厌弃，**利向后栽倒，合上眼皮前，她看见一双金色的鹰眼。
又被他救了。
唔，醒了给他捏捏肉垫吧。
猫带人找黄金，猫好
猫让人吸尾巴，猫好
猫给人捏肉垫，猫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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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PIRATE.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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